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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公子原本还以为见到府尹可以让他为自己说两句好话,听到府尹大人的话,他直接跪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他一直在京城之中横行霸道靠什么,就因为他爹是京城府尹府里的捕快头儿。是京城的地头蛇之一。
在小民中间他就是王,他就是侯,他就是老天爷啊;可是他怎么能想到一个堂堂的大将军。会穿一身布衣呢。
“他,他没有穿官服,也不能都怪、都怪我。”范公子如今也说不出其它话来,看到府尹大人恶狠狠的目光,他的分辩听起来是如此的可笑。
原来他在京城许多年不曾闯下大祸事,就因为他是以衣来认人;那些高官亲王他当然是不敢招惹的,挑来下手的都是老百姓。
水老将军瞪一眼水清,意思你还让你家老祖父一个人辛苦?
水清无奈的张开嘴巴,有气无力的叫道:“大人,冤枉啊大人。”魏管家等人跟着一起喊冤,倒真是中气十足还整齐划一。
府尹大人看着水老将军,只能一个劲儿的打躬作揖,为得就是让老将军不要难为他了:谋反?!范捕头是怎么养出来的儿子,是来讨他们一家人性命的吧。
指着水家的人说他们要谋反,这事儿他还真是揽不下,也不敢揽。
水老将军叹口气:“我奉旨回京,没有想到刚进京城就被人诬蔑造反,此事要说个清楚明白,不然我们水家一门也只有死在……”
府尹大人吓得上前抓住老将军的胳膊:“老将军,下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儿子,您老高抬贵手啊。”
如果死在他府尹府门前,他就等着皇帝一怒把他砍了头吧。
“我们水家一门也只有死在皇城门前,以死明志来洗刷冤情了。”水老将军说得悲悲切切,可是却让府尹大人脸都白了。
您还不如死在我这府尹府的门前呢!
当然,这句话他是打死也不敢说出口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水老将军:“您就可怜下官吧,下官已经九年连任了。”话说到这里,泪水都要落下来。
看得紫珏很纳闷:做官有什么不好的,做了九年官有什么可以哭得,如果让她来做九年官,嘿,那真是做梦都能笑出来。
水清轻轻一叹:“真是个可怜的好人。”说起来府尹大人还真得清官,且还是个不错的能吏,不然岂能让他做了九年京城府尹?
可惜的是,他官运不太好,嗯,其它运气也差一点,比如说遇到了他们水家,真真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
紫珏上前两步:“大老爷,您是要升堂呢,还是要收押?我们可不是猴儿,不能总站在这里让人看来看去吧?”
她主要就是等烦了,有什么事儿痛快点不好嘛,就算是死罪手起刀落也比这样腻歪着强啊。
“大老爷,麻烦您快点,我娘他们还在家等着我们呢,再不回去一会儿就要找来了。”她是真得不想让她娘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早知道事情这么麻烦就不听水清的了,她拳头一挥把人打倒在地,拍拍手回府,现在早就吃完一顿饭了。
府尹大人移目过来,看看紫珏不认识;想到水清一向的名声,以为又是他好心“纳”下的妾。
水老将军轻飘飘的道:“大人,这位是老夫的孙媳妇,一向少见今儿相见以后大家都认识,您可要多提点她一二。”
府尹大人听得那叫一个别扭,水家的主母啊,还要他来提点?他倒是真得需要这位主母好好的照顾他一二才对。
水府里没有当家主事的女人,此事全京城的权贵无人不知;此时听到这句话,他对紫珏是刮目相看啊:不用说什么出身,就凭紫珏是水家的主母,就无人敢看轻她一点。
主要是水家的男人太过那个啥了,真心希望水家女主人是可以让他们这些池鱼诉苦的人啊。
他连忙笑着打招呼:“姑娘说得是,嗯,要不先请到二堂上奉茶这……”
升堂?他还真得不想那么做,也不好那么做啊:水家造反真是笑话了,他真敢审的话乌纱是不想要了。
水老将军牛眼一瞪:“升堂,非升堂不可。大人,你不为我们洗冤我们、我们就击鼓鸣冤。”
鼓一击府尹就只能升堂,不升堂都不可以。
府尹大人急出一头汗来,转头看到范捕头带到,咬牙道:“二堂二堂先询问一二,然后再升堂,老将军意下如何?”
水老将军没有再难为他,只是不让人给松绑,随着府尹等人进了府衙直奔二堂。
范捕头被绑得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事情,问同僚此次居然谁也不卖他交情,话再多也只问到一句:你,这次惨了。
看到儿子后他咬咬牙,知道是儿子又闯了祸事,但此时也不教训儿子的时候,只能骂了一句:“慈母多败儿。”
再想到家中悍妻的厉害与蛮不讲理,他再叹一句:“妻贤夫祸少,妻不贤,唉――!”他能说什么呢,如果不是当初父母贪丈人家的权势,他怎能有今日。
现在他能想到的,就是如何把儿子救出来;无他,只有一个儿子啊,范家传宗接代就靠他了,儿子再不肖也不能看着他出事。
到二堂后,他收拾心情后才看清楚水府的人,心中当即就一沉,真想一个大嘴巴就打到儿子脸上去。
范公子看到他爹马上道:“父亲,母亲是不是知道了?现在只有外祖母能救我们一家人了。”
府尹听到这话喝道:“不等问话不可以开口。”他真想让人把范公子的嘴巴堵上,少说一句就少给他添点麻烦啊。
范捕头当即叩头道:“不知道犬子所犯何事,不知卑职犯下何事?还请大人明言。”
他知道,不管是水家还是他们大人都服一个理字;只要他能找到理,他儿子就能无事。
225章 脸面
范捕头不管是想知道他儿子闯了什么祸,还是想在前因后果里找到一个理字,他都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是经年的老捕头,只要知道来龙去脉,他总能找到保住儿子的办法;但是对上水家后,他想他的捕头之位是保不住了。
水老将军还没有开口,范公子那里就是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没有什么重点,事情也说得颠三倒四。
一会儿说老将军弄翻了他的马车,把他摔倒了;一会儿说老将军是自己绑起自己来得,一会儿又说紫珏打了衙差,一会儿又说老将军先拉住了他的马。
听他说话半个月能累死十五个半人。
水老将军也不开口任由他说,任由他避重就轻,提也不提他纵马飞奔,更不提他想要把紫珏弄回他们家中做小妾。
范捕头先开得口,句句都问在关键上:老将军为什么拦你的马车,你的马车停下来后老将军又掀翻你的马车?
他们父子一问一答完事了,水老将军才缓缓开口:“说完了?”
范捕头看着老将军不卑也不亢:“犬子的确是有错,但是马车都停了,老将军为何还要伤人?犬子对老将军的冲撞的确不对……”
水老将军却打断他的话:“你儿子当众指责我们水家要谋反,此事有十几个衙差,还有不少的百姓都听到了。”
“我现在要和你们父子大堂上相见,为得就是要洗刷我们水家的冤屈,还要问一问你们是受何人指使,又安得什么心如此的丧心病狂。”
他根本不理会范捕头的话。如果他会中范捕头的圈套他也就不是水老将军了:你就算是说下大天来,我和你打得官司不是那一桩。
你要打我也不奉陪,我就是问你为什么要诬我水家造反,这件事情先说说清楚吧。
范捕头惊出一身的惊汗来,回头看向儿子霎间根本不知道如何答水老将军;原以为可以找到一个理字保下儿子,却想不到儿子早把一家人都拖下了水。
他定定神:“我们打开窗户说亮话。水老将军也不过是气犬子纵马飞驰,他确有不对也罪不至死;您倚老卖老也不怕人笑你以大欺小?”
“他还只是孩子,固然有错也不应该被老将军如此教训;他是屡有不对,但真得罪不至此,太过冤枉也太过无辜。”
紫珏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他一个小小捕头之子居然在闹市纵马,岂会是一次?”
“今天是有老将军,平日里没有老将军的时候。他撞伤过多少人,又撞死过多少人?问你范捕头可曾去看望过伤者,可曾为死者落过泪?”
“你又可曾因为你儿子所做下的错事而教训于他?!都不曾吧,你都不知道你儿子伤没伤到人是不是?你现在说你儿子无辜,我就问你一句话,那些被你儿子伤到之人便不无辜吗?”
“还有,你的儿子见到我就要绑了回去做小妾,请你可知道他有多少妾室,又都是如何出现在家中?可曾问过她们是否自愿,可曾见过她们的父兄家人?”
“你儿子害过那么多女孩子。她们不无辜吗?她们的家人不无辜――她们又何尝做错了什么事情?”
范捕头的脸色有些铁青,看紫珏的装束和她立在水清身后。也想左了她的身份:“犬子撞伤人是无稽之谈,有何人为证还是有何物为凭?”
“至于那些小妾当然是自愿的,至于说是强抢更不曾有此事,姑娘如此说话可有凭有证?如果真有女子被强抢,也要问女子一句不安于室抛头露面,不是要勾引男人……”
紫珏听得那叫一个气,上前一脚就把范捕头踹倒了:“你个该死的东西。怪不得生养出那样的儿子来。”
范捕头却不理会紫珏,看向老将军:“老将军,过堂就要讲有凭有据……”
老将军淡淡的道:“我有人证且不是一个人――你现在可以准备你的人证或是物证了。要诬我水家造反,哼。”
他依然不和范捕头说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就单单咬住一件事:你们家冤我们水家造反。
水清拉回紫珏却没有怪她一个字,反正紫珏是个聪明人,最终她会明白的:就是要逼得范家两害相权择其轻。
你们是想要哪个罪名吧?
范捕头的脸黑了下来,看向自己家大人,却发现大人在那里坐着居然睡着了!
他又惊又怒之下正想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高呼:“南宁王爷到――!”
府尹大人惊得连忙站起来,先看向了水老将军:要迎出去也要老将军先行啊。
水老将军没有动一动:“你是主人家。”那意思是你去迎就是,我是不会动得。
府尹大人只能急急迎出去,二堂的门还没有迈出去,南宁王已经带着人进来了。
南宁王看到府尹伸手拉起他,没有让他行下礼:“小王忽然而来,没有打扰到大人的公务吧?”
他说着话转目看到水老将军:“老将军?想不到您再次回京,小王居然一点也不知情。”
水老将军站起来抱拳:“君命在身,王爷见谅。”他对南宁王很冷淡――虽然对黑胖王爷也没有如何客气,但是紫珏就是感觉老将军不喜欢南宁王。
南宁王皱着眉头:“我是为了乳姐姐的事情过来,却不想你好大的胆子把老将军给绑了!还不松开?”
他并没有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