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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这次不得不过过来了,进门看到妇人的时候也只是有些疑问,行过礼坐下后却看到紫珏向她眨了眨眼睛,她的心才忽然跳了一下:知道老太爷夫妻找自己为得就是这个妇人。
老夫人咳了几声看向老太爷,很显然她在夏氏面前不像是在紫珏的面前。不想再开口说妇人的身份;而老太爷只是喝茶,压根就没有打算开口。
厅里静了下来却让夏氏更是多看了妇人两眼,站起来欠身:“不知道唤儿媳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子方今天的情形还是那样,没有见好也没有再变坏而已。”她的话就是说,没有事情的话她就要回去照顾池子方了。
老太爷咳了一声:“那个。韩氏,你把信拿出来给二夫人看看。”
妇人有些惶恐的看向夏氏,咬了咬牙过去跪倒在夏氏的脚下:“妾给夫人请安。”她说着话把信掏出来递给夏氏:“妾只是想,不能总昧着良心做事,此时应该让孩子见见他的父亲。”
夏氏木然的接过信去,盯着妇人的脸儿好一会儿:“你是槐花儿吧?我记得你父亲就在我们庄子旁边的村里教书,你在我们庄子上帮过工?”
妇人没有想到夏氏会认出她来,连连叩头:“夫人还记得妾,妾……”
“不用再说了。”夏氏没有让她说下去:“我想你要说得都在这信里了吧?”她缓缓的打开了信。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接连两次才把信纸打开,且开得纸有些微的响声。
屋里静的很,那些许的响声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紫珏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看向老太爷和老夫人,发现他们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终于知道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池家的人脸皮都厚着呢。
当年能把她娘亲赶出家门,如今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得?只要他们能得到好处,其它人的死活他们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紫珏回头看一眼夏氏并没有生出什么同情,更没有怜悯,因为她现在所经历的,比起当年她娘亲来还是要好的多。
至少,池家的人还是当她是池家二夫人,并没有要把她赶出去让她自生自灭;再说此时夏氏的心态,她娘亲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尝过,而当时给她娘亲那般滋味的人就是夏氏:不同的是,当时开口的不是夏氏而是她那个不良的父亲罢了。
夏氏越看信手越抖,一封短短的信她看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而手抖到最后紫珏敢打赌她是半个字也看不清楚了。
抬起头来夏氏看向老太爷和老夫人:“子方那里离不开人,儿媳还是过去照顾他吧。”说完她把信一收站起身来就走,对妇人和她怀中的孩子没有说一个字。
老夫人闻言有些吃惊:“素君,我想有子方的信应该不假,此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尤其是在眼下,子方有口不能言万事就要替他多做考虑。”
紫珏还真得没有想到池老夫人会说出这般无耻的话来,重新认识了池家人的自私与无耻后,她是真得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形容池老夫人才好:逼迫,实实的逼迫;不管话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也是直白的逼迫。
夏氏收住脚步却没有回身:“子方的意思父亲和母亲都是清楚的,且有文书立下,有官府的大印、也有子方好友的作保,还有族长及族中几位长辈、老太爷和老夫人的亲笔画押——紫珏就是子方唯一的子女。”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可抑止的怒气,但每一个字还是说得清晰异常。
紫珏轻轻的叹口气,夏氏虽然看上去柔弱但是性子并不是任人拿捏的那种,她不是万氏岂会任由池家人欺辱?此时夏氏如果退一步的话,等着她的肯定是退了一步又一步。
有了夏氏在前面挡着,再听到夏氏的话,紫珏想到池子方所说的二房钱财的安排:居然立下了文书,那这个妇人和孩子的出现倒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了;嗯,那个招赘的事情看来还是免不了,但她也没有打算在池府呆一辈子不是。
所以紫珏转了转眼珠后就低下了头,抱定看戏的主意绝对不开口说一个字;池家人和夏氏斗呗,斗个两败俱伤那才真叫一个好。
妇人韩氏在此时却忽然膝行几步过去拉住了夏氏的衣角:“妾绝无他想,只是想让他们父子见上一面,也免得……”
夏氏低头看着她:“拿开你的,脏手。”她的目光森然而且冰冷,相比起韩氏的低声求恳来说,就仿佛是个恶鬼般可怕;如此,韩氏就越发显得可怜了。
紫珏看着韩氏抿了抿嘴唇:果然敢上池家门的不是简单人物啊,可怜巴巴的样子、低到尘土里的样子,啧,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害的,仿佛她才是最无辜的。好手段啊好手段,紫珏想这一手自己应该记下来才对,活到老学到老嘛。
韩氏怯怯的松开手,抱着孩子不住的磕头,因为有孩子也不过是弯弯腰,根本不可能以头触地什么的:“夫人开恩,老爷对你是真心实意,万没有其它的意思;当初老爷只是一时醉酒……”此时此刻最不应该说的话是什么?嘿,这个韩氏还真不是只有两把刷子啊。
紫珏看着她布满哀求的脸,看着她眼中那幅求取夏氏原谅的恳切:她真得不知道自己的话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吗,如此一刀又一刀的插在夏氏的身上,还要补上一句“夫人,你要原谅我”?
是紫珏现在早就一脚把韩氏踢出去了,我让你装!
夏氏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然后缓缓的转身看向老太爷和老夫人:“事情应该慎重些,不要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把我们池家的血脉弄脏了;仅有一封信不能算什么,子方口不言可是能说的人多着呢——当日的事情不可能只有子方和她知道吧?”
“谨慎的意思就是,就凭有子方的信孩子我们还是留下吧,如果是的话也算是给子方留下了香火,相信紫珏做为长姐,还有我在,我们能够教养他——把孩子交给儿媳养吧,待到事情查清楚,真的呢我和紫珏定会尽心,紫珏总是我们房的嫡长女,而她的孩子也是我们二房的长子贤孙。”
“二房还能得一子,让其能对紫珏有所帮助,这也是老天有眼。”她说到这里停下来长长的吸了口气:“老太爷和老夫人认为如何?”
紫珏听得差点张开嘴巴大叫一声“好”,这反击漂亮啊!没有骂一声,没有打一下,却句句击在要害上;至于拖她下水,就如夏氏所说的,她和紫珏是绑在一条绳上的——紫珏并不赞同,但是现在来看有些时候的确如此。
韩氏的脸色终于变了:“夫人,夫人,妾没有他想,只是想让他们父子见上一面,妾不能没有儿子。”
夏氏看着她笑了笑,笑得无比森冷:“韩氏,你能带孩子来不就是为了子方嘛,如今子方膝下有些虚,你一心为了子方岂会只顾自己开心呢?无忧、解语,还不把孩子接过来?”
046章 送东风
夏氏说着话抬头看向老太爷和老夫人:“老太爷和老夫人,您们说儿媳妇说得在不在理儿?万一不是真得也不会让人笑了去——查清楚总要时间的,谁家会不好好的访一访呢,且会为我们池家的仁善而称道;怎么说我们也是代她养了儿子嘛,在我们池家当然不会亏了孩子嫁娶。”
“如果孩子真是子方的,我当然会代子方高兴,余生会为子方照顾这个儿子,使其长大后能如子方所愿,让其成为紫珏的助力,能让我和紫珏娘俩有个倚靠之人。”她说完瞪一眼无忧:“你们两个丫头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把孩子接过来,人家可是客人怎么好累到人家。”
她轻轻叹口气:“如果被人说一句我们池府待客不周,岂不是我对不起子方,让子方的名声受损呢?”她直直迎视着池老太爷的目光:“您说,是这个道理吧。”
夏氏并不冷静,只听她说话说得飞快并且有着颤音就知道她现在怒极、也伤心至极——她的眼圈都微微的泛红中;可是她却没有放任他人的欺侮,而是狠狠的给予了反击。
紫珏看着也明白,自己做得并不错只是方法远不如夏氏这般,但是她不是池府长大的,年纪上也差了一大截:对于欺负自己的人就要狠狠的打,打得他哭爹喊妈,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来欺负人!
这个打,却并不一定要用拳头,能让人感到疼痛,甚至是痛不可当的,拳头有时候还真得不是那么好用。
嗯,她又学了一点。轻轻的点头,紫珏拿起一块点心抛起。然后张嘴接住:自己这么聪明还这么好学,不应该奖励自己?因此她吃很开心,完全不顾四周看过来的目光——现在,才没有人有心思理会她呢。
果然就是如此,虽然对紫珏的举止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有不满、有生气。但是都只是看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眼下当然是韩氏的事情比较重要。
韩氏的脸色已经雪白,完全没有想到夏氏会有如此毒辣的手段;让她把孩子交给夏氏去养她放心吗?肯定不会放心的。换作是她会对这样一个外室所出的孩子好好的照顾吗?不掐死他已经是她的仁慈,还指望她去疼爱那个孩子那当真要太阳打西边出来才行。
夏氏盯着她的眼睛:“莫不是,你不相信我?是子方的孩子。我岂会不好好的待她——你不相信我就是指我是蛇蝎心肠之人?那你还抱着孩子来池府又是什么意思?”
“或者。你是心中有鬼根本不敢把孩子放到池府来养,因为只要过一些日子你的谎话就会被揭穿,所以你才想要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不然的话,以池府的条件再相比你的处境。做为一个母亲来说,哪个不喜欢孩子能吃饱穿暖、能有个好的将来?”
“你却宁肯他吃苦受罪也要把他带在身边。让他无父而只有母,被人骂私生子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做人,连读书出仕都不可能!你真得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嘛,你真得如你所说一心为子方和孩子着想吗?那你如此做,想过会让子方的名声受损,甚而连累到整个池府、整个池氏一族?!”
夏氏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话一句比一句利,让韩氏脸色更白了一分根本说不出半个字来:她能怎么分辩,能说是想以孩子为进身阶,想在池府谋一个容身之所,为自己找个好吃好喝的地方吗?
她不能说,因此只能听夏氏说,越听她的心越往下沉;从前她就认识夏氏的,而且也听说过夏氏的为人处事,只有两个字:温和。
可是眼前这个把她逼到墙角、逼到无路可退的女子,会是个温和的人?是她看错了夏氏,但并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看错了夏氏。
夏氏盯着韩氏的眼睛:“你,是想借这个孩子进池府吧?”她问是问了出来,却并不需要韩氏回答,抬起头来看向老太爷和老夫人:“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吧。”她是二房的主母,不管是池子方的妾还是池子方的子女,都要听她的管教。
而且,池子方的外室想要进池府,也必须要得到夏氏的首肯,只有她认可了,那个妾室才算是池家的半个主子;不然那就叫做妾身未明,是个极为尴尬的存在,更不要说池子方在外面生养的子女了。
紫珏不同,紫珏是万氏所出,在夏氏之前就生养的女儿;因此她能勉强自己接受紫珏,却绝对无法容忍韩氏和那个小孩子的存在。
池老太爷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