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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说完身子一软就想再福下去,可是身子太虚弱了,晃了晃又差点摔倒,引得丫头婆子们又是一阵惊呼。
骗人嘛,那可是紫珏的拿手好戏,当下痛呼一声她冲向夏氏:“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您不要着急,千万不要着急啊。”
“我不知道二姑母为什么生气,但想来是我的错,我会好好的向二姑母赔礼,您千万小心身子……”她说到这里用力掐了一下夏氏:“夫人,夫人!您,您……”
“叫大夫,叫大夫啊。”紫珏尖厉的声音刺痛了众人的耳朵:“夫人晕死过去了,快叫大夫啊。”她哭得就好像死了老子娘一样。
夏氏还真得没有想过要装晕倒的,可是紫珏的话已经说了出来,她也只能眯着眼睛瞪紫珏一眼,两眼一翻软倒在无忧和解语的怀中。
紫珏抱着夏氏就大哭起来:“夫人,夫人,父亲已经病倒神医束手无策,您如果再有个万一,让我倚靠谁啊。”
说得哭得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无忧和解语听到紫珏的话,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早早夭折的夏氏的一对儿女,眼圈便有些红了。
“夫人啊夫人,您可不能走啊,不能丢下我孤苦伶仃的无人照看。”紫珏这一哭就不可收拾了;偏她就是有本事哭得震天响,每一个字吐出来还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她再次往夏氏的心上捅刀子:“夫人,没有父亲没有您在身边,孤苦伶仃的怎么过?就和那孤魂野鬼一样啊,无倚无靠啊,是人是鬼都来欺负啊……”
小孩子嘛,没有经过什么事情,遇到大人昏倒惊吓过度胡言乱语很正常的。
无人认为紫珏的话有什么问题,除了夏氏之外。
夏氏想起了自己的一对儿女,如今他们是无倚无靠,无父母相伴——会不会被恶鬼相欺?
一时间她是心中疼痛难忍,连日来的烦闷愁苦愤怒伤心齐齐涌上来,一声“我的儿——”就真得晕死过去。
姜池氏本来还在大呼小叫,还想说说自己的委屈,可是无人听她的也无人理会她。
池府的都围到了夏氏的身边,而围观的人也连声叫着“叫大夫”之类的:她,就是那个被遗忘到一旁的恶人!
十足的恶人。尤其是众人都在着急救夏氏的时候,姜池氏和她的人却呆呆的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就让人更为不喜。
“看来,池家二房没有顶梁柱被人欺负了。”
“唉,说白了还是银钱惹的祸,孤女寡母的,哪个不眼红?”
无忧等人把夏氏弄进府里去了,紫珏自然是要跟着的,不过走之前她悲愤的指着姜池氏:“你不就是想让表哥入赘嘛,我们夫人不答应你也不能……”
倒底是个姑娘家嘛,气急说漏嘴巴还能把话都说完吗?紫珏转身哭着由丫头们扶着也进府了。
这下子可好了,紫珏最后的一句话终于给众人解了惑,就连池家门房也认为是姜池氏算计二房的银钱不成,才会来找紫珏的麻烦:姜府的事情,门房当然不知道。
但是池家各房要谋算二房的银钱之事,他却是听过不止一种说法了;如今姜池氏在他眼前活生生的演了一出好戏,他还有什么要疑心的?
可怜的大姑娘啊,那么小的孩子;可怜的二夫人啊,儿女死了、丈夫也要死了,可是丈夫还没有死透呢,她就被人欺到了头上。
府里又发生了什么门房是不知道了,但是他在回家后被人找去吃酒,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向他的几个铁哥们说了:府里当然有规矩,不能乱嚼主子们的是非。
可是规矩从来是死的,而奴仆们最津津乐道的当然还是府里主子们的好与坏。
所以,天还没有黑呢,池家二姑奶奶要谋害池家二房的事情就让很多人知道了,就应了那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大门那里还发生了什么紫珏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就是想要知道莫愁和柚子到哪里去了。
到了大厅上,老太爷瞪着一双牛眼一样的眼睛,就好像要找一个人活活的吞下去;老夫人坐在那里数着佛珠儿,可是她的心思全不在佛珠上,一张脸上阴晴不定。
紫珏一进府门不久就不哭了,只是还用帕子捂着脸,进了厅她连帕子都丢开:“轻点轻点,痛死我了;给我拿个软垫来行不行,唉哟,痛死我了。”
老太爷吹胡子瞪眼对她来说,全当没有看到。
老夫人听到她的话微微皱起眉头来:“紫珏,你叫什么痛?好端端的有什么痛的?”
紫珏听到这里一指进门就大哭的姜池氏——她和姜池氏正好相反,在门外大哭进门就不哭了,可是姜池氏现在哭得那叫一个痛:“二姑母打我。”
她没有说姜池氏打得她痛,可是这样一句话很容易就让人误会,何况在门外姜池氏是真得对她动手,且不是一次:虽然没有打中紫珏,可是姜池氏动手就是动手了。
老夫人抢在老太爷前面,脸沉如水:“静儿,你是不是动手了?”
姜池氏哭着抬头,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吃亏好不好:“父亲、母亲,你们听我说……”
“我问你,你是不是向紫珏动手了,在大门外!”老夫人厉声喝问:“刚刚我和你父亲交待过你什么,让你在府里好生的等着,我们自会向紫珏问个清楚,哪个让你去门外大闹的?”
姜池氏急得顾不得哭了:“老夫人你听我说,因为……”
老太爷听明白了,虽然姜池氏没有说她动手打紫珏,可是自她的回答就能知道她是真得动手了:“你,是不是动手了?!”
094章 乱麻,快刀
老太爷的声音并不大,可是阴沉的可怕。
他再偏爱眼前的女儿,也不会不顾池家的名声;因此他是真得怒了,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儿如此的胡闹,居然敢到大门外去打紫珏。
要知道,紫珏可是他们池家的大姑娘,而姜池氏是他们池家的姑太太,这让人看了去会怎么看他池家?他池府的女儿还要不要说亲,要不要嫁人了。
姜池氏被老太爷的追问吓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颤抬头看了看父亲,轻轻的吐出几个字:“父亲,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在门外对紫珏动手了?!”池老太爷又问了一遍,声音更加的轻了,却让屋里的人更加胆战心惊。
因为都知道,这是池老太爷真生气的时候才会有的模样。
在池家,池老太爷如此生气的时候并不多,近几年来大家记得也只有大老爷要把一个青楼女子纳为妾,因为家中不同意他把那个青楼女子养在了外面。
此事差点让御史告上一本:虽然说不是池二老爷所为,可是大老爷是他的同胞兄长;而朝廷上的事情嘛,名声是极为重要的。
还有一事就是夏氏的一双儿女死于非命,可是三老爷却和一位姑爷去吃花酒了。
姜池氏深知父亲的脾气,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我只是打了两次,并没有打……”她最后一个“中”字并没有吐出来,就被老太爷一掌击在桌子上的声音打断了。
再也不敢说下去,她只能把到嘴边的字吞了回去。
老夫人的声音说不出来的阴幽:“真得动了手?我的天。我们池家的脸面,我们池家的名声!”
“我早就说过,迟早会闯出大祸来的,可是有谁听过我的话?现如今、现如今要如何收场?”她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得意。就算是那九分的焦急也掩不去的得意。
紫珏只是听着不再说话。
她这些日子学到了不少,比如说话不再多而在精:夏氏每次的话都不多,可是她每次说得越少的时候。反而能让很多人更无法应答。
还把她以前就会的东西加以变化,比如说避重就轻、用一分真来引人误会,把事情想像成另外一副模样。
这样的做的好处就是,哪怕事情败落了也和她没有关系,因为她只说了一句话:二姑母打我——姜池氏真得打了她,而姜池氏也承认了这一点儿,且门外有很多人可以为证。
至于听到这些话之后众人做何感想就和自己无关了。因为紫珏管天管地也管不了旁人要想些什么,对吧?
是老太爷他们自行断定门外发生的事情,她可是没有说过一个字。
老太爷的脸色更黑了,可是瞪了一眼老妻后却没有开口;话问明白容易,可是要如何处置就难了。
原本他是想等紫珏回来后问问姜府的事情。让紫珏把姜府所得还给姜池氏,再想办法把姜才弄出来:大不了,就把紫珏许配姜才呗。
也没有什么不好,可以救出姜才来也可以挽回姜家的名声,最为重要的是姜才很好控制:他最为信任的女儿当然是姜池氏,二房在姜才的手中就等于在他的手中一样。
就算姜才胡说八道了,只要他们向外证实紫珏和姜才是未婚夫妻,不过是两个人生了气姜才喝了酒。
当然这样不能全部挽回,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现在他怎么能再说出来口来?就算他要责问紫珏到姜府的胡闹,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他又如何能问出口来?
“二夫人如何了?”老太爷问起夏氏来:“二夫人又怎么会在门外晕倒的?”他只是想争取一点时间,来好好的想一想如何处置眼前的事情。
他真得很生气,可是不能让老妻得了便宜还卖乖,姜池氏的错最终成了他的错。一家之主。怎么可能会有错。
再说男人就算是有错,也不会向女人认错,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池老太爷并不想此次回护姜池氏,他认为有必要让姜池氏明白,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做的:池家的脸面很重要。
当然,他也不会让紫珏的胡闹继续下去,而紫珏今天如此大胆的打到姜府去,弄得他女儿被扫地出门,同样也是极为损伤池府脸面的事情。
此事同样不能姑息。
可是他算错了一件事情,或者说他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自己的女儿:在此时问起夏氏来,那实在就是自找苦吃。
紫珏不等旁人开口,抢先道:“夫人拦下二姑母不让她打我,然后向二姑母赔礼,并且让二姑母有什么事情回府来说,可是二姑母不听夫人的,夫人一时气急就晕过去了。”
姜池氏那个气啊:“你——,胡说八道。”
紫珏就等她这一句:“二姑母,这里全是长辈们,伯母教过我在长辈面前不能说谎话的;我哪里有胡说八道——夫人没有拦你打我,还是没有向你赔礼?”
姜池氏张口结舌半晌:“我是说后面的事情你胡说八道。”
“二姑母是指夫人没有让你有什么事情进府再说,还是你听了夫人的劝?”紫珏看着姜池氏:“这两件事情可是胡说八道,相信很多人都可以为证的。”
姜池氏大叫起来:“就凭她几句话,让我放过你一个小/贱/人……”
紫珏瞪着她:“小贱人,你骂得是谁?在池府里哪一个是小贱人,你倒说一说都姓一个池,哪一个是你口里的贱人。”
她骂还了姜池氏,就当着池老太爷的面儿,可是谁也不能喝斥她;因为她的话可以有另外一个意思做解释,在紫珏情急之下有些话说不那么清楚也很正常。
“二姑母你是骂我嘛,这样说的话那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