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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掷地有声,她抬头看向老太爷眼睛一眨也不眨:“媳妇知道,子不言父过,错的当然是媳妇、是紫珏。”
“我做为子方的妻,不能护他唯一的子女周全,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她说完对着老太爷和老夫人就跪了下去:“谁也不用拦我。”
她看着一步一步小心靠过来的丫头婆子们:“你们拦得了我一时,还能拦得了我一世吗?!”
剪刀一直抵在她的心口上,所以丫头婆子们才不敢一拥而上;她看一眼手中的剪刀,惨然一笑:“媳妇不孝,这就跪别老太爷、老夫人。”
她单手撑地叩了三个响头,铁青着脸的老太爷和老夫人都站在那里却不知所措。
夏氏转头看向紫珏,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紫珏,另外一只手也握到剪刀上,双手狠狠用力刺向心口!
血,就在紫珏众人的眼前晕开,一点一点、一片一片,在夏氏那素雅的衣服上涂出艳红如日的颜色。
紫珏不是没有见过血,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她的头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上。
石氏接住了夏氏软倒的身子,泪水弄花了一脸的妆容:“叫大夫,快叫大夫啊!”她的手按在夏氏心口上,想要止住那血,却只是徒劳的让自己的手变成了血手。
096章 肖父
抬起自己的手来,看着那血红的手,石氏一声未吭就直直的晕倒在地上!
石氏从没有见过多少血,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
厅里厅外乱成了一团,丫头婆子们的尖叫声就算止住了,那沉重的脚步声却像踩在人的心上:她们完全做不到走路无声。
老太爷的脸白的像一张纸,看着夏氏和石氏晕倒在地上,他脑子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只是呆呆的盯着两个晕倒的儿媳妇。
那血,染红了石氏和夏氏的衣裙。
紫珏的身子摇摇欲坠,晃了几次后还是摔倒地上,看着夏氏和石氏灰败的脸色,心里生出来的只有凉意。
的确,她刚刚存着要拖时间的念头,知道要让老太爷收回招赘之命,凭她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不是没有软肋的,池子方就捉到过,池老太爷会不知道吗?
所以她愤怒、她张牙舞爪,就是想争吵起来,为得就是等夏氏来收场;因为招赘姜才的事情,在夏氏那里肯定不会过关的。
还有,她也想要激老夫人出手,因为姜才肯定也不是老夫人合意的人选;只是,她指望老夫人的念头不多,在此事上她更相信夏氏。
但,她真得没有想到夏氏会用如此绝决的手段,没有想到夏氏会做出如此不符妇道的举止来。
倒真得干净利落,也真得狠心。
紫珏自问对自己下不了这样的狠手,那可是心口!虽然她认为夏氏不会真得要寻短见,但那是心口要害啊。有个万一就真得会把命丢掉。
冰冷的凉意并不是因为夏氏的生死未卜,而是在池老太爷和老夫人脸上没有看到担忧、心焦、心疼,只有愤怒与惊惧。
紫珏真得不懂,把夏氏逼到如此地步的人就是老太爷和老夫人。他们为什么还会愤怒?!而惊惧她却是明白的,这也是夏氏为什么用剪刀的缘故。
夏家可是官宦,硬生生把人家的女儿逼到自尽。他们池府要如何向夏家交待?夏家真得怒了,那后果不是池家能承担的。
说倒底池老太爷和老夫人的惊惧只是担心自身,只是担心将来没有好日子过,而不是真正的关心夏氏和石氏,也不是真得关心她们两个人的死活。
就算她们在池府生活了很多很多年,在他们老夫妻面前侍奉了很多年。
铁石心肠都不足以形容池老太爷夫妻,紫珏认为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像他们如此的自私与自利。
紫珏的泪水落了下来。因为石氏。
虽然石氏只是被吓昏了,可是看看池老太爷和老夫人只是吩咐人对夏氏如何,对石氏的轻视是那样的明显:就因为石氏娘家不如夏氏娘家显赫。
如果现在自尽的人是石氏的话,可能池老太爷和老夫人会直接让人把石氏送回娘家!
池家的人,紫珏真得看清楚了。看得再清楚没有;没有人性,不要指望在池家人的身上看到良善两个字。
紫珏挣扎着抱起石氏来:“伯母,夫人这样了怎么办?夏表兄呢,夏表兄为什么还不来,夫人有个万一怎么办?”
她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就是用老法子哭起来;希望可以逼得老太爷后退一步,不,夏氏如此要的不是一步。
韩氏的事情刚刚被夏氏清清楚楚的提出来。以死相抗,池老太爷夫妻还能把那个韩氏弄成妾室,还要承认那个孩子是池子方的庶子吗?
夏氏说的明白:紫珏是池子方唯一的儿女,唯一的,她依然不承认那个孩子。
紫珏知道夏氏的坚持并不是知道那孩子不是池子方的,而是出于她的本心:她无法接受韩氏。更无法接受韩氏的孩子。
都是可怜人吧?
紫珏看着被人抬走的夏氏,心中闪出这样一个原来根本不会有的想法:不管是她的娘亲万氏、还是夏氏以及后来的韩氏,这三个人女子哪一个幸福了?
池子方没有让他的女人幸福过,哪怕是一个都没有:夏氏好像是幸福了,可是儿女双双被人害死,接着池子方病入膏肓,她是真得没有了倚靠——这些已经是很重的打击了。
但,最重的打击却是夏氏直到此时才知道,她并不是池子方的唯一;池子方为她弃了糟糠之妻,不纳一妾是她这一辈子最为安心、最为感动的事情吧?
可是韩氏的出现一棍子就让夏氏痛入五脏六腑,让她曾经的幸福都化成怨恨。
至于韩氏,她更是不曾幸福过;池子方和她在一起,却从来不曾给过她一个名份,而且在人前也不承认他有过这么一个女子。
如此对一个女子池子方的心肠有多硬,他知道不知道,如果有人要为难韩氏的话,她早早就被人沉入河底了!
池子方硬是多年来不理会韩氏的名份,任由她顶着大家的白眼、流言生活,韩氏能幸福才怪。
紫珏想到自己娘亲万氏叹口气摇摇头,辛苦持家侍奉公婆,养活那么多的小叔子、小姑子,最终呢?不要说是丈夫,池家更无一人为她出头说一句公道话。
那些年万氏的辛苦都好像喂了狗一般。
池老太爷大声喝斥紫珏:“嚎什么嚎,闭嘴!”他是真得又恼又羞,儿媳妇当面自尽言明原因,那就是儿媳妇狠狠的甩他耳光,无视他这个公爹,完全没有半点孝道。
可是夏氏真的死了,夏家的追究是一回事儿,世人的评说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些都不是小事儿,让他心头烦乱的想杀人。
因此在紫珏哭了后,他才大声的骂了起来。
此时此地他能怎么做?低头吗?事到如今还能低得了头吗?如果低头就证实他真得错了,夏家的怒火他要如何应对。世人的谩骂他要如何面对?
错也好,对也罢,此时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就是要表明错的人不是他;而夏氏的举止是忤逆、是不孝。只有如此他在夏家面前才能有说话的余地。
心思转过来,他指着紫珏:“你给我回房,认祖之后就定亲成亲。姜才。此时起就是你的未婚夫。”
紫珏抬头看看池老太爷,不知道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长得,此时此地居然还要死硬下去;不过,池家不想要脸她并不介意。
她爬起来用袖子一抹脸,盯着姜池氏说:“如果莫愁和柚子有个好歹,我,会杀了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理也不理池老太爷和池老夫人。
“紫珏,你做什么?”老夫人连忙喝住紫珏。
紫珏头也不回,也不答她的话,直管歪歪扭扭的向外走去。
池老太爷大怒:“拦下她,把她送回房里……”
紫珏伸手把花架拉倒。砸到了两个婆子,伤到了一个媳妇子,依然不发一言的向府外行去。
和冲过来的夏承勤和水清正好碰个对面,夏承勤看看紫珏就施礼:“不知道我二姑母……”
老太爷冷哼一声:“你回去告诉你祖父,我在这里等着他来;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夏家,是如何教的女儿,如此的不能容人——不过是子方的一个妾室罢了,至于要以死相胁?”
水清闻言转头就走,丢下夏承勤不管跟上了紫珏:“你要走了吗?”他的声音可不小。让老太爷和老夫人心头都微微的一惊。
老夫人眯起眼睛来:“紫珏,你生下来就是池家的人,池府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紫珏回头看她一眼,撇了撇嘴:“哪个说我要走了?”看一眼水清她还是向外走去:“不是让我回房嘛,我这就离开也不行?”
老太爷和老夫人闻言放下心来,示意两个丫头跟上去。不再让人拦着紫珏了。
紫珏迈出大厅后吸了口气,动了动她的手与脚:好痛啊;她看了一眼远处的大门——嗯,还好没有进二门,不然想到大门去就真得不可能了。
她回头对身后的丫头一笑:“你们的衣带很漂亮。”一面说着话一面用轻快的速度把她们的衣带打了结。
然后她提起裙子,痛的呲牙咧嘴的向门外跑去;拼命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痛我不痛,其实还是痛的要命。
快到大门的时候她就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二夫人要死了,二夫人要死了,谁给夏家送个信儿啊。”
话喊完她也被婆子们拉住了,可是紫珏却是拼着命大叫,直到婆子们把她的嘴巴堵上:却已经让门外的人看到了。
婆子们拖着紫珏回去的时候,紫珏只是挣扎了几下子,到大门外的人看不到她的时候便不再挣扎了,任由婆子们拖着她走。
好累,也好痛啊。
希望夏家的人,能狠点。
紫珏眯起眼睛来,被送进厅里她依然装死,打定主意不管是谁说什么,她不会答一个字。要让池老太爷改变主意,紫珏想可能夏家可以做到。
她,还太小了,太弱了。
嗯,应该让自己强大一些,才不会总是被人欺负;紫珏看着大厅屋顶上的抹红画翠,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打开始就错了:二房的那些银钱,她应该先弄到手里,至少也要弄到一些。
有银子就会有人,有银子有人才能在池家站得稳脚跟,也才能把她的娘亲接到京城来;如果她都不能自保,又如何能接她的娘亲来?
紫珏第一次开始正视池子方所赚到的那些银钱:我姓池啊,本来就是我的;嗯,不对,就算不是我的,可是我姓池,做点什么可恶的事情那也是池子方的错。
子女肖父嘛。
097章 缺了大德
紫珏可不想回房,正好因为她的在大门那里的大喊大叫,婆子们把她又拖回了大厅上。
池老太爷气得太阳穴都微微的跳动起来,瞪着眼看紫珏:“你——”可是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倒底是池家的事情做得不对,有些事情的确不应该那么做,比如不能让紫珏去大门那里大叫大喊让人去夏府送信,但是却不能把这样的心思宣之于口。
眼下他还能做什么?只能叫来池得顺,让他去夏府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