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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上车!出发了。”命令下达后不久,昨夜从阿杜环礁赶来的12艘登陆舰就先忙碌起来。海军陆战队五师一等兵崔世壮翻身钻入“水獭”两栖装甲车。这种酷似dukw的两栖装甲车,一次可运输一个步兵班或者2吨物资,还可以在风速110公里的恶劣天气里航行,很受陆战队喜欢,所以工厂还改装出很多搭载105毫米榴弹炮和迫击炮的型号。
由于安达曼岛覆盖着世界上最茂密最原始也是最险恶的热带雨林,峡谷高山蛇瘴成群,仅靠空中侦察根本确认不了是否还有隐蔽的重炮,所以首批登陆的突击队享受不了登陆舰直接冲滩上岛的待遇。由于从离舰到上岸,“水獭”需要航行15分钟,这让他有些紧张,反复检查手里的H38型半自动狙击步枪,直到钢盔被班长在点名时拍了一下,才发觉大家都已经上车。
坐在车厢后门左边的上士班长,是从陆战队一师调来的老兵,脾气古怪少言寡语,参加过关岛、南征威克岛和马绍尔等战役,经验丰富。奇怪的是,他居然是甘肃人。很难想象,一个西北人居然加入陆战队,而且水姓比沿海士兵都好。
副班长大老刘坐在车门右边,他是一名高高大大的山东人,爽朗爱笑,是班里的火力手。听他说,他家里是杀猪的,自小不缺肉食所以比别人长得壮实。他也是班里唯一一个背着霰弹和榴弹两支枪的人,大家都称他双枪大老刘。机枪手小刘坐在他边上,广东渔民的儿子,别看瘦得像猴子,力气比大老刘还大,就是爱耍酷,现在身上还披着两条150发弹带,搞得像铁血战士,也不嫌累得慌。
副机枪手兼爆破手叫小孟,扬州人,典型地富家子弟,祖辈是盐商,家财万贯。总统建国后将盐业国营,扬州盐商没了生路,加上后来的土地法案限制土地买卖和拥有量,许多盐商都被逼上工商道路。小孟家也一样,还好他老子有点见识,早早加入国社党,靠党内的人脉关系搞起了建筑公司,扬州最高的23层苏扬大酒店就是他家承建的。因为他大哥是家里的支柱,二哥是老师,战时征兵法案禁止从老师和学生里征兵,所以他爹把他踢到军队里来,还美曰其名要锻炼他。可惜这小子就是个祸害!前几天在阿杜环礁驻扎时,说他什么都吃过,就是没吃过生鱼翅,于是扛着一大堆手榴弹和小刘去打鲨鱼。鲨鱼是拖回来了,但两人却被连长踢进了禁闭室,生鱼翅也被大家瓜分干净,等他们出来,就剩一堆鱼骨头。
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是陈麻子和黄老四,两张臭嘴全连出名,现在都不消停。隔着自己,唧唧哇哇说些谁都听不懂的土话,班长都说,这两个祸害迟早会因为嘴巴被曰本狙击手打死。坐在角落里拿镜子臭美的小白脸叫曲炎,以前是上海的三流小演员,演过几部路人甲之流的电影。他说他当兵是为了将来拍一部能传世的战争电影,但在崔世壮和大家眼里,他能加入海军陆战队的唯一理由,就是会讲一口流利的曰语,因为有一次他穿上曰本军装后,居然比曰本人还像曰本人!
其他几名战友也都来自五湖四海,难怪班长有一回发火叫骂,说自己带的是一群“歪瓜裂枣”。这就是崔世壮所在的部队,陆战队5师17团3营1连。。。。。。5个陆战师中,唯一一支没参加过之前任何战役的菜鸟部队。
“坐好!要开舱了!”前面传来了驾驶员的提醒。
车载机枪手的上膛声中,登陆舰舰艏慢慢裂开,等前面的4辆37型“海蛇”两栖坦克冲入大海后,“水獭”也陆续冲出船舱。
离开登陆舰后,是一副壮观的战争景象,12艘天山级坦克登陆舰像张大嘴的海怪,将上百辆两栖装甲车从嘴里吐出。船体两舷,密密麻麻的步兵们顺着绳梯,滑落到下方的小型人员登陆艇上。远处,数十架战鹰在岛屿上空来回盘旋,海面上4艘战列舰和4艘重巡洋舰,继续向大岛纵深喷射隆隆的炮火,6艘领海级护卫舰保护在左右两翼,最前面还有3艘悬挂越南国旗的浅水重炮舰在开路。
这3艘浅水重炮舰原是泰国海军的“吞武里”号、“索克泰王朝”号和“拉特讷科辛城”号,在金瓯角海战中被海军缴获后,就作为建国礼物送给了越南海军。本来海军不想带这种累赘,但越南政斧对加入亚洲盟军很积极,主动提出让它们参战。政治部出于某些原因只好把它们塞到第三舰队,随“安海”号编队一起冲过曰本控制的巽他海峡。在冲出海峡后,考虑到3舰的速度很慢,只好让它们和6艘领海级护卫舰先去阿杜环礁,然后再汇合主力南下安达曼。
要不是曰本海军基本完蛋,再也无力封锁海峡拦截拥有4艘战列舰和2艘航母的“安海”号编队,恐怕它们早被击沉几十遍了。“炮击!”刚看到海港的轮廓,一声爆炸就从左面响起。“轰隆隆,轰隆隆。。。。。。。”班长的大喊中,越来越多的炮弹落在战车之间。对这种炮击大家并不意外,布莱尔港除了靠海的两公里比较空旷外,其余全都是茂密雨林,就算是用空军威力最大的炸弹,也不可能彻底清除隐蔽的敌人。
攻击机和海上炮击编队立刻做出回击,护航舰也用火炮扫荡雨林。但崔世壮总有种不妙的感觉,因为不管攻击机和战列舰怎么轰,落下的曰军炮弹还是没减少。装甲车开足马力,快上岸时车头顶上的机枪响了。身为班里眼力射击最好的士兵,崔世壮立刻向机枪枪口方向看去。但不管他怎么搜索,除了满眼化不开的翠绿,根本不见人影。“别瞎瞅了,这些家伙,打只鸟都费劲,都是浪费子弹。”陈麻子伸手过来,又开始对车载机枪手鼓起他那张臭嘴。
崔世壮裂开嘴,因为紧张笑容得哭还难看。不过现在也没人笑他,就连班长都一个劲深呼吸,满脸凝重。“轰!”正当装甲车爬上沙滩向纵深驶去时,跟在后面眼看要上岸的一辆“水獭”被炮弹击中。作为敞篷式两栖装甲车,炮弹毫无阻拦落在车厢了,整辆车都燃起大火,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近在咫尺的爆炸和大火,让崔世壮和战友们首次感觉到战争的残酷。
曰军的炮火越来越密,不断有装甲车和登陆艇被击中起火,3艘越南浅水重炮舰和6艘护卫舰虽然把全部火力都用上,还是没法彻底消灭这些看不见的敌人。从车厢装甲板往外看,整个海港都已经被海军重炮摧毁,到处都是曰军和分不清面容的尸体。房屋变成焦炭,一个个硕大的弹坑,让装甲车需要格外小心。
由于海港全部被毁,连长没有让大家下车,而是继续坐在“水獭”里,跟着两栖坦克向雨林边缘冲去。正当装甲车即将钻入雨林时,刚才还沉寂的雨林里陡然洒出无数子弹,装甲车更是仿佛驶入了暴雨中,四面八方全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铛铛声。“轰!”一声爆炸中,崔世壮搭乘的“水獭”猛然一震,没等明白,驾驶室就燃起大火。“下车!快下车!注意隐蔽,小心狙击手!”班长立刻跳下车,高声提醒大家注意隐蔽。崔世壮是倒数第二个跳下车的,等他下来后才发现,装甲车正面被炸开一个洞,外观看应该是被37毫米反坦克炮击中了。驾驶室的车门在爆炸中不知去向,驾驶员和机枪手耷拉着半个身体已经牺牲,副驾驶的大腿也血肉模糊。
崔世壮连忙过去帮忙,废了好大得劲才和大老刘一起把他拖住来,安顿到车子后面,还在他身边插上一面醒目的红十字三角旗,提醒后面的医务兵这里有伤员。“干得不错,小心,跑跑跑!”大老刘夸奖一句后,把他拦在自己的身体后面,小心翼翼等曰军机枪停下后,才拉住他向班长的位置狂奔。啾啾的子弹和火光,无不刺激着肾上腺素急剧分泌。等两人来到班所在的掩体,宽2公里的登陆区内已经全是密密麻麻来回穿梭的弹雨。叫嚷声、爆炸声、哭喊声到处都是,不断有暴露的战友被子弹打死,肢体和鲜血在爆炸中飞溅。
“别愣着!把敌人找出来!”班长踢了一脚崔世壮,希望用他的狙击手眼神,找出曰军方位。但问题是,崔世壮运足目力,也没法看透雨林里面的情况,哪怕30米都不行!“看不到,班长!我看不到,全都是树!”
“玛德!大老刘,你来跑,大家注意观察枪口焰。”班长一咬牙,干脆用跑动来吸引敌人的火力自动暴露。
后来大家才知道,其实班长的这个办法不怎么管用,因为三八大盖的枪口焰很小,在这种原始雨林里,二三十米就看不到了。不过大老刘没有一句怨言,一拉枪栓就冲出去向左跑。幸运的是,才跑出几步,崔世壮就分辨出一挺歪把子的位置:“2点钟!一挺歪把子,距离大概70米!”
“迫击炮!2点钟,70米覆盖!”班长向他翘翘拇指,转身呼喊后面的60毫米迫击炮支援。“轰轰轰。”一连串炮弹迅速扑了过去,将歪把子机枪炸哑。
很快,三辆“海蛇”两栖坦克从后面赶上来,取代“水獭”的位置继续保护步兵往里冲。等坦克靠近后,崔世壮和黄老四立刻跑过去想躲在后面,但这次还是没能成功。因为两人才刚跑出一半,一声更猛烈的爆炸就在前面响起,热辣的冲击波将两人全部掀翻在地。“老四!小崔!”班长和小孟连喊带拽,才把两人拖回掩体。黄老四的脸被弹片割碎全都是血,崔世壮的肋部被石子擦破,幸好不是很重还可以继续战斗。
“重炮!”等他深吸口气重新拿起狙击步枪,又一辆“狸猫”被突然从雨林射出的炮弹击毁,连弹药都被诱爆。威势看,起码是105毫米加农炮。
毫无疑问,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称的血战。因为躲在雨林里的曰军可以将开阔的海港一览无余,而陆战队却根本看不透茂密的雨林,只能胡乱的向可疑地点开火扫射。更糟糕的是,整整6千平方公里的安达曼群岛,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地区都是这种原始雨林!
“一排去左边,二排!保护一排,三排。。。。。。。”为找到重炮和曰军阵地,连长下令大家迂回潜入雨林。
崔世壮跟着班长和战友,向南绕道钻入了雨林。他没法形容四周的景象,只知道这是片连阳光都没法穿透的原始森林,到处都是树枝和蔓藤,交织纠杂,湿润的地表也都是枯枝败叶,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蜈蚣小虫爬来爬去。“在那里,我看到了!”钻入雨林后不久,陈麻子率先看到一根像炮管的东西。他立刻跃起,甩出一枚手榴弹掩护后,向“炮位”冲去。但当他拨开树枝,却突然一下消失在大家面前,然后就是一声渗入脊骨的惨叫!“麻子!麻子!”大老刘猛冲过去,这才发现陈麻子掉进了一个陷阱。四五米深的陷阱底部,插满了尖锐的细木桩,陈麻子的身体已经被木桩扎透,血淋淋的尖头从背上露出,身体还在不停扭动。“我艹你妈!是假的!一根烂木头!”这时,曲炎已经看清害死陈麻子的“大炮”,分明是一个用木头和伪装网搭建起来的假目标。
“八嘎!小曰本,有种出来啊!”爱臭美的曲炎气晕了,用曰语大声发泄怒气,最后还一脚踢倒了假炮。可这一脚却惊动了一条盘踞在“炮管”尾部的毒蛇,没等他反应,花斑蛇就从“炮管”上跃起,狠狠咬中他的脸颊。“毒蛇,是毒蛇!按住他!”班长看清毒蛇的花纹后,吓得连忙把他按倒在地,不由分说拿起匕首就割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