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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所以,母亲是对的,不论这里面有什么秘密,母亲都是对的,我绝不会碰触那个秘密,我永远没有姓氏,我更不姓司马。…
“某没有姓氏。”伽蓝望着李建成,很平静,很淡漠地说道,“某更不姓司马。至于阿苏,谁敢娶她,某就宰了谁。杀一个不够那就杀三个,杀三个不够那就杀十个,直到再没人染指阿苏为止。”
这次轮到李建成瞠目结舌了,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许久才散去,但旋即换上了一副开心的笑脸,全然没有刚才的尴尬。
“伽蓝,杨玄感已经渡河,数日之后他的军队将超过十万之数,更严重的是,东都遍布其党羽,只待杨玄感抵达东都之日,便是东都失陷之时。”
伽蓝一言不发。
李建成略感不快,但论身份,伽蓝是河内司马氏子弟,论官阶,伽蓝是从五品,论功勋成就,更是拍马也赶不上,尤其让李建成戒惧的是伽蓝那近乎传说般的故事,这些故事出自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之口,其重点不是伽蓝的勇猛和残暴,而是他的狡诈。用李世民的话来说,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即便睡觉也要睁大眼睛,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既然他不相信任何人,那么任何人都是敌人;既然是敌人,又在身边,你睡觉的时候还敢闭着眼睛?
“考虑到杨玄感的速度非常快,东都更是旦夕不保,所以某打算……”李建成看了一眼伽蓝,口气转为征询之意,“留在河内既可以策应东都,又能兼顾长安和河东,对河北河南也会形成威慑……”
伽蓝举手打断了李建成的话。
“杨玄感没有自立为王的条件,拿下东都后,必须立一位新皇帝。据某所知,杨玄感的皇统人选是秦王杨浩。”
伽蓝寥寥数语,却传递了很多讯息。
李建成暗自心喜。师父判断正确,伽蓝终究是沙门的守护者,他绝不会背叛沙门,为了沙门他可以牺牲一切。如今李氏只要保持与西北沙门的密切关系,就能通过沙门得到伽蓝的助力,而伽蓝的助力实际上就是以裴世矩为首的改革派力量和以薛世雄为首的一部分亲改革派的军方力量。另外,李氏还可以借此机会与河内司马氏建立良好关系,而与司马氏的交好肯定有助于李氏进一步改善与山东世家望族的矛盾和冲突。
伽蓝传递的讯息让李建成很快推衍出了两京形势的发展,他迅速做出一个推断,“长安必定以最快速度出兵支援。”
“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的水师也将以最快速度赶赴东都。”
“水师?”李建成惊讶地问道,“水师还没有渡海?”
“不久前,皇帝下旨缉捕左候卫李子雄,但李子雄中途逃亡,现在杨玄感帐内。”
伽蓝再传讯息。皇帝既然下旨以李渊代替元弘嗣,又缉捕李子雄,拿下了两位军中统帅,可见已经知道杨玄感谋反一事,并在杨玄感谋反之前率先动手了。换句话说,东都就是皇帝设下的陷阱,只待所有反对势力跳出来便一网打尽,所以,杨玄感必败。
“伽蓝,还有哪路援军?”
“蓟燕大军。”
三路大军合围东都,杨玄感就算攻e5b陷东都也支持不了多久,但东都能否守住,造成的影响却不一样。假如守住了,不但保住了皇帝和中央的脸面,也减少了皇帝和中央威信的损失,同时也减少了这场风暴对帝国造成的冲击和伤害。
“去东都!”李建成一掌击在案几上,激动地叫道,“伽蓝,某等即刻赶赴东都,誓死护卫东都。”
第一百九十章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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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司马同宪
第一百九十一章司马同宪——
第一百九十一章司马同宪
唐祎、柴绍、傅端毅匆忙上船,与冯翊、伽蓝和李建成商量急赴东都一事。无弹窗豆腐小说
目前最不能确定的就是河内有多少杨玄感的同党,这些人又控制了多少城池和军队。此去东都五百余里,其中河内段路程就有四百余里,快马加鞭也要四五天时间,假如途中遭到叛党的围攻,不但会延误赶赴东都的时间,还有损兵折将甚至全军覆没之危。
唐祎拍着胸脯保证,他的官长也就是河内郡守肯定不是杨玄感的同党,因为这位郡守来自太原王氏。李建成也信誓旦旦地保证,河阳都尉独孤武都绝对可靠。独孤武都出自关陇独孤氏,是独孤信长子独孤罗的儿子,与当今皇帝是表兄弟。
另外唐祎和李建成等人都以非常肯定地口气告诉伽蓝,河内这块地方实际上就是温城司马氏的天下,从郡县官吏到地方军队、乡团首领,十之七八都是司马氏的宗族亲戚、门生故吏和附庸贵族。几百年来,不论那一个王朝若想在河内这块地方站住脚,首先就必须赢得司马氏的支持;无论何等贵族出任河内军政官长,第一个拜访的必然是司马氏。以司马氏现今的处境,支持和参加杨玄感的叛乱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排除冷眼旁观,任由杨玄感的同党混乱河内局势的可能,所以若想确保河内的稳定,关键在于能否赢得司马氏的支持。
伽蓝就是出自司马氏,而司马氏的人就在临清关,其目的正是要迎接伽蓝的回归。
大家的意思都很明确,敦促伽蓝马上回归司马氏,赢得司马氏的全力支持。如此一来,伽蓝不仅在实力上大增,其身份地位也有了颠覆性改变,尤其在今日杨玄感围攻东都的危急形势下,温城司马氏与河内这块战略要地对洛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伽蓝到了东都,其所拥有的实力和份量必令东都“侧目”,如此方能赢得越王杨侗和东都留守府的重视,拿到更多权利,增加守住东都的胜算。
以伽蓝目前的身份地位,即便与李建成联手,即便东都还有信任他的老上司裴弘策,但最多也就是一个统率三百骑的禁军校尉,只有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份,却没有影响或参与决策的可能,而能否影响或参与决策,不仅关系到东都镇戍的成败,更关系到自身从这场风暴中所获取的利益大小。伽蓝若想获取最大利益,最大功勋,那就必然要影响或参与决策,而这就需要实力,但仅靠裴世矩和薛世雄的亲信身份所获得的实力,距离目标实在是太远太远。
伽蓝终于明白了。此时此刻,不论是山东鸿儒刘炫,陇西豪门子弟李建成,还是温城司马氏,都需要把自己推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一个足以影响或参与东都镇戍决策的“高度”,唯有如此,才能把利益最大化,才能让各方都能从这场风暴中获得最大利益。
说白了,自己就是个“桥梁”,就是这些正在不遗余力地利用自己的几方势力与皇帝之间的“桥梁”,只待皇帝赢得了这场政治博弈的胜利,那么几方势力就能成功瓜分“战利品”,而自己也因此搭上了“顺风船”,也能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
这是个多方共赢的策略,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实际上也没有拒绝的可能。
唯一让伽蓝不安的是,司马氏凭什么认定自己是司马氏的血脉?凭什么要倾尽全力支持自己?这里面有何玄机?又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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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沟河畔,一座临时军帐里,薛德音满头大汗,不停地摇动着手上的蒲扇。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气度不凡的老者。这位老者来自温城,名叫司马同宪,开皇末期曾官至门下省通直散骑常侍(正四品),后因太子一案受累,罢黜归家。
司马同宪眼神犀利,始终盯着薛德音,而薛德音神情紧张,迟疑不语,蒲扇摇得速度越来越慢。
他已经预料到七娘到了洛阳后,必定要带着薛家老小避难于温城。虽然伽蓝承诺,沙门可保薛家安全,但风暴一旦失控,沙门根本无力抵御,远不如温城安全。七娘到了温城,必定要把伽蓝的事情告诉高老夫人,这一点薛德音也预料到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西北沙门介入了,洛阳白马寺寺主明概上座把有关伽蓝身世的秘密告诉了七娘,并委托七娘把相关证据带到了温城。
伽蓝竟然真的是司马氏的血脉,是司马大郎之子,而且一直受庇与敦煌圣严寺。圣严寺寺主慧心和尚一直到圆寂之前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明概上座,其隐瞒这一秘密的理由源于天命。慧心和尚的师父曾是西北沙门的耆宿长老,擅长星象和术数,依照这位长老的遗命,慧心和尚在自己圆寂之前把这一秘密告诉了明概上座。当时西北沙门已经预料到风暴的爆发,长安的法琳和洛阳的明概意见相左,而慧心和尚所透漏的这一秘密并没有引起明概的关注,直到伽蓝在河北掀起“狂风暴雨”之后,明概才意识到这一秘密的重要性。
现在的问题是,伽蓝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他会不会接受这一事实?伽蓝到了河北遇到刘炫后,虽迫于形势的需要,并没有反对刘炫的“造势”,但他自始至终没有承认自己出自司马氏。
伽蓝的经历远非普通人可比,他对世事的认识和理解也迥异于常人。从他的立场来说,他未必追求“王侯将相”,他或许更愿意做一个西北戍卒,而一旦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了“司马”这个姓氏,他得到的东西未必比付出的多,因为他必然要承担卫护甚至是重振“司马氏”的重任,他将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他的敌人将以倍数增加,他的未来有不堪承受之重。
就目前形势来说,伽蓝的姓氏一旦得到证实和确认,他就成了众矢之的,接下来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政治利益如何博弈问题。他变成了山东贵族集团的一员,他先前所具备的所有优势荡然无存,他变成了一个阴谋者,必然会失去皇帝的信任。虽然表面上看,假如击败了杨玄感,赢得了这场博弈,是各方共赢之局,但实际上损失最大的是伽蓝,他可能直接被皇帝赶回西北,赶回突伦川。
“以某对伽蓝的了解,伽蓝恐怕不会……”薛德音看到司马同宪的眼神更为凌厉,当即改口道,“最起码,近期内,恐怕不会承认。”
“此事已经传开,他拒不承认,便是不孝。”
不孝这个罪名太大了,足以毁去一个人的全部。
薛德音连连摇手,示意司马同宪不要咄咄逼人,有话慢慢说,“老夫人的意思呢?”
“老夫人叫某来,其用意你还不知?”
薛德音暗自叹息。
司马同宪的祖父叫司马纂,是司马子如的哥哥,司马消难的大伯。司马子如这一支因为司马消难的原因,虽声名显赫,却整体受到打击,所以在整个开皇年间,支撑温城司马氏的是司马纂这一支,主要是司马同宪兄弟,比如他的大哥司马同游,在高齐武平末年是黄门侍郎,在帝国开皇中期曾出任民部侍郎。
老夫人请家族中德高望重的司马同宪出面,很明显就是要确保伽蓝回归。就算你不承认自己的姓氏,但迫于长辈、长者的重压,你也得踏进司马氏的大门。不过老夫人也留下了回旋余地,毕竟司马同宪是家族中的另外一支,假如事情出现了意外,也不至于不可收拾。
“某有个疑问,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不派人去西北访寻?”
“怎么寻?塞外那么大,你说从何下手?”司马同宪叹了口气,“再说,这些年来,司马氏饱受打压,老夫人和某等穷于应付,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哪有余力去塞外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