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ぞ堇矗俊
“如果有证据,杨玄感还能高居礼部尚书之位?”伽蓝冷笑道。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
“这不是我的猜测,而是很多人的猜测。”伽蓝手指脸色晦暗的薛德音,“夫人〃》可以问问他,问问他到底谁要杀你们,又是谁在寻找你们试图获得证据,以便从这件事中获取惊人利益。”
“是不是包括你?包括你背后的裴世矩?”司马夫人〃》冷声问道,“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们?利用我们?”
“我告诉过你们,我要去长安杀人。”
“你要杀的人,是不是包括我们?”
“这取决于薛丈夫的选择。”伽蓝手指薛德音,语气愈发冷冽。
司马夫人〃》面如寒霜,“为何要告诉我们?你想杀了他?”
伽蓝没有说话,良久,他叹了口气,“夫人〃》曾说过,说我的长相很像你的一个亲人。还记得到冬窝子的第一天,你说你要带我回家。这里就是我的家,站在母亲的坟前,我忽然想到你的那句话,我问妈妈,我有小姑吗?如果有,我的小姑在哪?”
司马夫人〃》蓦然想到什么,面色悽伤,泪水顿时涌出眼眶。
伽蓝望着薛德音,一字一句,言辞恳切,“薛丈夫,给我一个选择,好吗?”。
薛德音长叹,问道,“你为什么在突伦川?”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么你所想的,就是答案。”
“裴世矩派你监视我们?”
“如果我说这是一个巧合,你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所以,就依你所说。”
“裴世矩知道多少?”
“我所知道的,就是裴阁老所了解的。”伽蓝说道,“中枢权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即便没有证据,莫须有就是证据。当前关陇权贵拥有绝对优势,而杨素执掌中枢将近二十年,辅先帝佐今上,权势倾天,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你想想,当先帝把汉王杨谅等自家兄弟,高颎、贺若弼等先帝旧臣太子余党连根拔除之后,接下来要对付谁?当然是杨素。好在杨素死了,杨玄感又非常聪明,谨慎而低调,但杨氏这颗参天大树太大了,今上如芒在背,今上周围的山东和江左宠臣更是忌惮不安,双方之间的厮杀是迟早的事,杨氏这颗参天大树迟早有一天要轰然倾覆。三年前,今上挟西征武功之威力,把军方的李子雄,文苑的薛道衡,拱卫杨氏的这两大势力,先后击杀,已经说明了今上铲除杨氏这颗参天大树的决心。”
司马夫人〃》预感到什么,娇躯颤抖,脸色苍白至极,眼里更是充满了恐惧之色。
“皇帝要出手了?”
“不是皇帝要出手,而是杨玄感逼着皇帝出手,关陇权贵逼着皇帝出手。”伽蓝冷笑道,“百万大军远征高丽,倾尽国力,竟然惨败而归,近三十万儿郎埋骨辽东。请问,高丽小国有三十万大军吗?皇帝遭此耻辱,中枢遭此重创,威信荡然无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要说皇帝会想到,就是一个痴儿也会想到,所以,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是中枢的阴谋?”薛德音颤声问道。
“这是你们的阴谋。”伽蓝厉声说道,“是你们为了一己之私利,而置中土大利于不顾,置中土芸芸苍生于不顾。你们这帮该死的叛逆,即便挫骨扬灰,也难以告慰九泉之下那三十万冤魂。”
“大郎,这是真的吗?是不是真的?”司马夫人〃》惊骇不已,几欲窒息。
“七娘,绝无可能。”薛德音断然否认,“绝无可能”
蓝望着薛德音,嘴角处慢慢泛出一丝笑纹,“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与我一起去辽东。”
“去辽东?”薛德音不假思索地拒绝了,“绝无可能”
“你必须去。”伽蓝质问道,“谁帮你说服皇帝赦免了薛家的罪责?谁是你的至交好友?你这时候回长安干什么?如果杨玄感在皇帝二次东征的关键时刻,举兵叛乱,请问你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薛德音脸色骤变,一双眼睛霍然瞪大,就像撞见鬼一般的望着伽蓝。
司马夫人〃》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她的心非常非常痛,痛得泪如雨下。
“这是阴谋?”薛德音手指伽蓝,失去理智般地尖叫起来,“这是皇帝的阴谋,裴世矩的阴谋,是山东和江左人的阴谋。”
“这是关陇人的阴谋。”伽蓝冷笑,然后冲着司马夫人〃》深深一躬,“言尽至此,请夫人〃》决断。”
司马夫人〃》跪倒在地,大礼致谢,哽咽失声。
“明天上午我要去辽东,希望薛丈夫能做为我的行参军,随我同赴辽东。”伽蓝站了起来,平静说道,“如果薛丈夫拒绝,我先前的承诺依旧有效,我会帮助薛丈夫秘密渡过黄河,但夫人〃》和薛家老小必须随商队赶赴洛阳,将来即便薛丈夫出了意外,一家老小也还有保全的机会。”
伽蓝再不说话,转身走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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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勒城外一座僻静的庄园内,寒笳羽衣一袭白袍,黑色帷帽,临风而立。
伽蓝在李世民的陪同下,大步而至。
“事情出了变化,我明天就要去辽东。想必此事你们也都知道了。”伽蓝看看灰蒙蒙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我要离开这里了,但我不会背弃自己的承诺。”
“这么说,你打算把薛丈夫交给我们?”寒笳羽衣平静如水,淡然问道。
“交给你们,你们能得到什么?”伽蓝笑道,“如果元弘嗣一定要杀他,你能保住他的性命?”
“如此说来,你说服了他,要带他去辽东?”寒笳羽衣笑道,“你就不怕元弘嗣派人在途中杀了他?”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伽蓝笑道,“今夜我们不妨激战一场,让薛丈夫魂归天府。”
“条件呢?”李世民急切问道。
“做为交换,我到了辽东后,会在你们和裴阁老之间架起一座桥梁。”伽蓝说道,“以我的能力,只能在你们之间充当一次信使。至于你们之间如何进行利益上的交换,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你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寒笳羽衣说道。
“按照薛德音的估计,杨玄感和李密等人大概在夏末或者初秋举兵叛乱,因为那个时候,正是辽东气候最好的时候,大战最为激烈之刻。”
寒笳羽衣和李世民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同时掠过一丝兴奋之色。为了得到这个机密,几个月来奔波杀伐,差点把命都丢了。
“事关重大,你千万不要欺骗我们。”寒笳羽衣声音不大,但威胁之意却异常强烈。
“这里是我的家,有我的母亲,我的师父,还有我的很多很多兄弟,他们都在这里。”伽蓝环顾四州,慨然叹道,“我终归要回家,终归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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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这里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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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一个团
第八十四章一个团
巳时正,伽蓝走进了河西卫府。
右候卫将军冯孝慈、武贲郎将王威等卫府主要官员,龙勒鹰扬郎将王辩等鹰扬府高级军官都在大堂之上,他们从凌晨开始便遵照皇帝的旨意具体商议和拟定未来的西北军事策略,然后十万火急奏报京都。
伽蓝进入大堂,军议随即进入下一个议题。
冯孝慈先是宣读了王辩的调令。
调令一宣布,王辩就不再是龙勒鹰扬府的统帅,也不再是河西卫府的官员。接下来,他要拿着这道调令,日夜兼程赶往设在辽东怀远镇的辽东卫府统帅部报道。
接着,冯孝慈宣读了伽蓝的告身文书和卫府的命令。
一个从六品旅帅的任命根本不需要卫府出面,但伽蓝是皇帝点名特召骁果军的西北锐士,又是这次赶赴辽东的西北精锐骑军的统帅,当然需要隆重一点,以此来表明河西卫府对皇帝的忠诚,对皇帝组建骁果军的重视和支持。
此次赶赴辽东的西北精锐骑军,名义上由王辩统率,但因为王辩已经接到调令,不再是龙勒鹰扬府的鹰扬郎将,所以实际上掌握统兵权的是伽蓝,只不过他的级别不够,需要王辩这杆“大旗”给他支撑一下。到了辽东,伽蓝和这支骑军加入到骁果军,中枢再给河西卫府下调令,那时伽蓝和这支骑军就算正式脱离了河西卫府。
命令宣读完了,伽蓝这个由皇帝特赦和特召的从六品的旅帅,因为要统率一团远赴辽东的骑军,等同于行使正六品的越骑校尉职权,所以理所当然留下来参加军议。
老帅薛世雄的愿望是好的,希望借这个机会提拔一些老部下,借机扩大和巩固薛家在军中的地位,但他的老部下们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切身利益,就目前西土局势和河西卫府所面临的危机来说,不要说抽调一团精锐离开西北了,他们巴不得长安能从其他地方调几个团的兵力过来以解燃眉之急。
为什么要派鄯善鹰扬府的马军第一旅去辽东?很简单的事情,薛世雄没有时间去调兵,就算有时间,周边鹰扬府也会百般阻扰推诿。参加骁果军当然是好事,但参加骁果军就要去辽东打仗,在最前线冲锋陷阵,立功的机会固然很大,同样也面临死亡的威胁,仔细权衡,倒不如留在西北,因为辽东的仗一旦打完了,皇帝必然要西征打突厥人,打吐谷浑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皇帝和长安岂会任由一帮胡虏猖獗?西征同样可以建功,既然如此,又何必冒险远赴辽东?鄯善鹰扬府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薛世雄说调也就调了,虽然将来鄯善鹰扬府肯定要找他“麻烦”,但冯孝慈顾不上了,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再说。
一个旅一百骑肯定不够,薛世雄要一个团,要两个旅,所以只能从龙勒鹰扬府抽调。卫府的卫兵本来就少,不到迫不得已,冯孝慈和王威都不会把自己的侍从亲兵调去辽东。龙勒鹰扬府承担戍守阳关之责,河西的西大门就靠他们卫戍,但鹰扬府只有四个团,兵力有限,所以鹰扬府毫不客气,一口拒绝了卫府。要调可以,卫府和鹰扬府各自承担一半,要不然,就从其他鹰扬府抽调,大家合力凑一个旅。
王辩虽然接到了调令,但这时候还是义不容辞地帮助鹰扬府说话。实事求是嘛,龙勒鹰扬府的困难的确太大,即便抽调一个队五十个卫士,那也是很大一块“肉”,对鹰扬府来说难以承受。
“伽蓝,你有何建议?”王辩看到伽蓝坐在自己身边一直不说话,于是主动问了一句。伽蓝级别低,又非常年轻,兼有伊吾道一战的耻辱,在这种场合没有说话的资格,说了也是自讨没趣,反而落下不懂规矩或者自以为是的恶劣印象。
众人都望向伽蓝,神色各异。这个年轻人一直都是把锋利的“刀”,老狼府用他,卫府也用他,现在就连皇帝都用他,但他始终是一把刀,像他这样锋利而血腥的“刀”,谁拿在手上都畏惧。刀能杀人,也能伤己,比如裴世矩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就给这把“刀”伤得很深,伊吾道一战后,他的势力便从西北狼狈而走,如果不是皇帝信任他,恐怕早给对手打得体无完肤了。
伽蓝沉默着,没有说话。
冯孝慈抚须而笑,“伽蓝,你要带着这个团远赴辽东,要走两三个月几千里的路程,困难之大远远超过你的想像,所以,有困难,现在就说,不要有顾虑。现在不说,将来可不要埋怨我们。”
众人会心而笑,刚才因为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