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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定的。」
「什么?」
「我说——情人,预定的。」徐离晏离开了房间,喻昭只听他说:「你把租来的鬼片都还回去,换些CSI剧集来看。」
「喂,我是你的情人,就算还是预定的,你也不能把我当跟班使唤。」
「那么,你想尝尝被当菲佣使唤的感觉吗?」徐离晏转过身,笑着看他,一脸灿烂。
简直是光明正大的压榨,喻昭被成功噎住了,等徐离晏离开后,他想了想,手一挥,一道灰白身影瞬间闪到他面前,喻昭看看,除了面色灰白外,长相还不算太难看,应该吓不到人,于是决定了,今晚就拿这只鬼当道具,实地培养徐离晏的胆量。
当晚,喻昭正在房间里兴致勃勃看CSI剧集,就听浴室传来一声尖叫,随即是沈闷的枪响,他突然想起那只被自己召唤来的鬼魂,本来是打算在半夜稍微吓吓徐离晏的,不过看电视看得太入迷,忘记了给鬼魂下指令,而由自己召来的阴魂跟普通鬼魂不同,徐离晏是可以看得到的。
急忙奔出房间,就见徐离晏从浴室里奔出来,手里握着枪,看到他,手抬起,枪口指向他头部。
「是我。」
枪声跟话声同时响起,子弹贴着喻昭的脸颊掠过,射进他身后的墙壁,他转过头,见站在角落里的鬼影被击得粉碎,但随即又化成一团。
不给徐离晏再开枪的机会,喻昭冲上去,握住他手腕将枪夺下来,随即将他搂进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鬼在那边……」徐离晏身体抖得厉害,但仍强迫自己抬起头,去找那只突然出现的鬼魂,不过鬼已经不见了,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就像在戏弄他一样。
鬼其实是被喻昭迫走了,被徐离晏这样旨定地说,他有些心虚,拍着徐离晏的后背,敷衍:「你看错了,哪有鬼?」
「不是幻觉,不是!」徐离晏全没了平时的从容优雅,抓着喻昭的衣袖,因为恐惧,手颤得厉害,想拿回手枪,被喻昭拦住,这个时候,他怎么敢把那重武器给徐离晏?于是更紧地抱住他,感受着他的心房激烈无助地颤抖。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懊悔地说。
实在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会把徐离晏吓成这样,这不是他的初衷,他以为通过惊吓,徐离晏的胆子会变大些,谁知大错特错,他岂止是怕鬼,根本就是到了谈鬼色变的程度。喻昭怎么都想不通,在枪林弹雨下都谈笑风生的人,为什么偏偏怕鬼?鬼有什么可怕?比起口蜜腹剑的人类来说,鬼的思维简单多了。
「不关你的事,是那个该死的鬼东西,我明天就找人把它打得魂飞魄散!」徐离晏恨恨说,惊慌之下没注意到喻昭的暧昧拥揽,反而觉得这种贴靠来得很踏实。
喻昭此刻心中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头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抱紧对方,纤细而结实的腰围,柔韧的身躯,在略微的颤抖下有种让人想给予保护的冲动,淡淡的沐浴液清香透过还没完全吹干的发丝间传来,诱惑他想进行进一步的爱抚。
手在安抚中不自禁地下移,终于触摸到结实的臀部,棉布睡袍的质地对这种亲密触摸造不成任何妨碍,让他可以轻易感触到肌肤的柔韧,心跳慢了半拍,热度瞬间窜热了身体的各处角落,炽热的感觉,是他千万年中不曾有过的经历。
徐离晏突然抬起了头,神情尚有几分惊恐,但已平静了许多,看他的凤目中充满了冷意:「你的手放在哪里?」
员警就是员警,即使怕鬼,警惕性还是半点不会松懈,喻昭的手弹开了,微笑:「你怕鬼,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
「不包括色鬼!」徐离晏夺过喻昭手里的枪,揣进口袋里,定定神,重新扫视一下周围,那只鬼似乎真的不见了,只有墙上那个枪眼证明方才有意外发生。
他松了口气,还好身边有人陪伴,否则被那鬼吓到,他今晚绝对不敢睡在这里。
徐离宴奔到楼下厨房,倒了杯威士忌,没加冰块,直接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然后又是一杯,等到第三杯时,被喻昭拦住了。
「没事,酒可以定神。」
徐离晏推开喻昭的手,又连着喝了两杯,醉意上来,才踉踉跄跄上楼,对他的硬撑喻昭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看他摇摆的样子,真担心他会一个失足滚下楼,还好徐离晏虽然醉了,脚步倒踩得很稳,回到房间,扑到被褥上,打了个哈欠,眼帘阖上,似乎已有了睡意。
「这倒是个逃避的好办法,你经常以这种方式躲鬼吗?」喻昭盘腿坐在徐离晏的床铺旁问。要说徐离晏还是很聪明的,再厉害的鬼也没法对醉酒的人示威。
徐离晏没睁眼,随口回道:「你看我像是倒楣到整天见鬼的人吗?」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鬼?是不是曾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攸关自己今后的幸福,喻昭问的时候忍不住有些紧张。
「没有,不过如果你从小听鬼故事长大,就明白那东西有多恐怖了。」
徐离晏的心理阴影全都归功于大哥的睡前故事,天生胆大的徐离晟最爱看鬼故事,什么奇闻怪谈都会拿来说,上医大后这毛病变本加厉,从小受此荼毒,徐离晏怕鬼的心理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只是平时掩藏得很好,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今晚在旁边陪我,不许离开。」睡意涌上,他嘟囔道。
「我本来就在你身边。」
「我是说到我被窝来!」难得的沟通不能,徐离晏微睁开眼,不悦透过眸光传达给喻昭,这简直是正大光明的邀请,喻昭二话没说,立刻钻进了徐离晏的被窝,不过躺下后没等有所动作就被他的手推开两指距离。
「别靠太近,这样最好。」
有没有搞错,只能看不能吃?喻昭郁闷了,「反正夜很长,你不介意做些快乐的事吧?」
「我现在只想睡觉。」
这回答让喻昭只有苦笑:「阿晏,我不是柳下惠。」就算是柳下惠,跟喜欢的人躺在一个被窝里,也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守护。
「我知道,你是喻昭。」
「你不是怕鬼?有些事可以让你忘记对鬼的恐惧。」
「我是怕鬼,不过如果你敢有小动作,我会把你变成鬼!」
那倒不用麻烦了,我本来就是。喻昭自嘲地想。
偃旗息鼓,翻身平躺到徐离晏身侧,听着他呼吸声渐沈,在酒精作用下,徐离晏睡得很香甜,不过,如果知道侧畔之人就是鬼的话,他还会睡得这么香吗?
看来,只能对他隐瞒自己是鬼的身分,在今后的时光里。
第七章
清晨,喻昭被一阵气滞弄醒,睁开眼,发现徐离晏穿着黄色围裙,盘腿坐在他身旁,捏他的鼻子。
「起来了,懒猪,我饭都做好了,你还在睡。」
「你……做饭?」喻昭有些适应不能,不过徐离晨的这件围裙穿在他身上还真好看,同样的围裙,穿在徐离晨身上如果说是可爱的话,徐离晏就是亮丽了,难得有幸,这位优雅贵公子肯为自己下厨做饭。
徐离晏似笑非笑地看他,「我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吗?」
「你从来没做过。」
「那是因为有人做。」徐离晏说完,眼帘垂下,又轻声道:「昨晚那件事……」
昨晚实在太糗了,他虽然知道自己怕鬼,但没想到会怕到那个程度,老实说,那鬼其实没那么可怕,比鬼片里的家伙们差远了,但恐惧就是不顾他的意愿,不由自主地涌上来,他不想在喻昭面前表现得那么脆弱,可惜事与愿违,自己所有软弱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真想杀人灭口,如果可以的话。
品到那微笑中的杀机,喻昭立刻举手起誓:「放心,那件事到死我都不会泄漏。」徐离晏平时给他的感觉是从容优雅,难得看到他那么可爱的样子,他当然不会跟别人共用。
听了男人信誓旦旦的发言,徐离晏忍不住笑了:「昨晚你还真听话,真不知你到底是君子还是懦夫。」
说完起身要走,忽然手腕一紧,被喻昭拉住扯到床铺上,然后身子一翻,将他结结实实压在了身下。不过徐离晏反应很快,在被制住同时另一只手抬起,喻昭就觉腰间有东西顶住,他神色不改,笑问:「你做饭还带枪?」
「我从来枪不离手。」
话音刚落,握枪的手也被掐住,咔嚓一声,喻昭单手将他的弹匣下掉,同时夺下他的枪,枪口顶在他腰间,正色说:「你看,我要杀你,再简单不过了,我听你的话,不是怕你,而是尊重,所以,别再动不动对我拔枪!」
淡淡的愠怒透过话语很清晰地传达给徐离晏,他嘴角的微笑有些冷凝,对视半晌,突然抬膝顶在喻昭的小腹上,趁他弯腰,已将手枪夺了过去,弹匣上膛,在喻昭反抗之前枪口已顶在了他的头侧。
嘴角露出嘲讽,徐离晏冷笑:「想威胁我,你还差点火候!」
喻昭没动,淡淡说:「那么,开枪啊。」
徐离晏一怔,便见喻昭不顾顶住头上的枪口,向自己靠近,随即腰间被紧搂住,吻重重落在他唇间。
「马上松手,否则我真会开枪……」
「那就开!」男人对他的恐吓毫不介意,热吻中将他的手腕掐住,向上擎起,令他失去反抗能力的同时,也让两人更紧密的贴近。
「你其实是在害怕对吗?」点吻着徐离晏的唇,他说:「怕更近距离的接触后,会再失去。」
「不是!」
「别否认,我感觉得到。」男人抬头看他,眸光中充满了狡黠,唇角微微勾起,微笑的神情让他心动,「别担心,不会有失去,我会一直陪着你,天荒地老!」
这种情话只有身为魑鬼的他才有资格说,也只有永恒的乍生命,才配得起天荒地老的誓言。
徐离晏看着喻昭,剧烈摇摆的心突然在此刻定格,静视半晌,猛地伸手勾起喻昭的脖颈,跟他吻到了一起。
不再多想,也不需要多想,爱上一个人,一秒就够了,然后他用下半生的生命铺垫两人的未来。
暧昧的气氛在热吻中迅速升温,这次喻昭没再恪守君子之礼,而是飞快扯开了徐离晏的围裙,然后是外衣,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放肆地掐揉柔韧的肌肤,魑是冷漠的动物,也只有徐离晏的动情,与之血脉相连的他才能引起对情事的热切,然而,当情欲的樊笼一旦开启时,所有理性便不复存在,放任自己沈沦,是属于魑鬼的任性。
两具修长的躯体很紧密地纠缠到了一起,暧昧的呻吟声随吻吮间或传来,喻昭的手按住徐离晏的腰带,正要解开,手机铃声很不凑巧地打断了此刻的温馨,徐离晏睁开眼,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避开喻昭的纠缠,打开接听。
「阿晏,你送给我的帅哥侍应生呢?这几天都没见他来。」高宝生在对面抱怨。
接受着喻昭在旁边的缠吻,徐离晏说:「那件事算了吧,最近我们很忙。」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高宝生笑道:「不过今晚到我店里来一趟,有些事要跟你谈。」
「好。」反正他这边也没事,于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