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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飞的认知中,郑Sir的火气也只有徐Sir才能镇得住,而且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徐Sir搞出来的,他只是倒楣的成了炮灰而已。
徐离晏敲敲办公室的门,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就推开了房门。
「Out!」警司郑仲成大吼。
徐离晏没在意,关上门,在沙发上坐下来,悠悠道:「你自从升了警司后,脾气愈来愈大了。」
看到他,郑仲成表情有些悻悻,不过语气缓和下来:「听说你出任务受了惊,我以为你今天会休息。」
噗通通……
在外面透过百叶窗看戏的警员们有志一同地栽倒,刚才阿飞被骂了一早上耶,怎么换到徐Sir,郑Sir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跳转,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都去做事!」一声大吼传来,警员们立刻仓惶作鸟兽散。
看到郑仲成那气势,徐离晏嗤的一笑,「说吧,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发火?」
「还不是因为你?」郑仲成瞪了他一眼,不过火气都在阿飞那里发完了,瞪眼没起到太大效果:「律政公署来投诉你,说因为你胡乱开枪,导致金豹下半生可能不举,这是滥用司法,侵犯人权。」
「昨晚发生的事,今天律政公署就来投诉,他们的消息可真够快的。」
「你别这么不上心,你今年已经被投诉过三次,那边盯上你了。」
「就是被投诉多了,所以再多一次也没差啦。」徐离晏没在意,笑笑说:「不过,有时我真怀疑,市民每年交那么多税养他们,是让他们保护坏人的权益吗?」
「他们有他们的考量,现在网路通讯这么发达,万一你打伤金豹命根子的事爆出来,我们员警的形象怎么维持?」郑仲成看徐离晏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担忧:「别再那么任意妄为,你知不知道你临时出更,还乱开枪,让我很难跟上头交待,你还要升警级,这样闹法对你没好处。」
「我临时出更?如果不是负责接头的警员出事,没人替补,我会放着假期不休去办案?我开枪前已经警告过金豹两次,而且没让他彻底断子绝孙,已经仁至义尽!」说到正题,徐离晏脸色沈下来,冷笑:「还有,我再重申一遍,我从来没想要升什么警级,上头有疑问,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我是为你好,我已经帮你压下几次,但如果……」
「没那个必要,郑Sir你前程远大,没必要为了个属下得罪人,如果你觉得我麻烦,可以申请把我调离其他部门,反正对我来说做什么都一样。」
「我从未那样想过。」见徐离晏不快,郑仲成语气缓和下来,轻声道:「我只是给你作为朋友的一份忠告。」
徐离晏剑眉一挑,嘴角浮出冷笑:「郑Sir,我们不是朋友,从来都不是!」
郑仲成身体一瞬间的绷紧,沈默让整个不大的空间变得压抑,徐离晏皱皱眉,正想找借口离开,却听他又说:「有份案子我想你去办比较好。」
冷漠的公事公办的声音,恢复了郑仲成平时一贯的作风,将一份文件递给徐离晏,徐离晏接过来,首先看到的是档上方贴的照片,照片里是个冷清英俊的男人,眼眸隐含煞气,微薄的嘴角上挑,高傲狂肆,带着女人们喜欢的微笑,但徐离晏看到的只是微笑背后的算计。
再往下看,男人叫傅喻朝,是东南亚黑帮龙头刀祭社里的高层人物,半个月前刀祭社内讧,老大刀九在一次毒品交易中被捕获,跟他在一起的傅喻朝也一同被捕,事后他跟警方达成协定,答应做污点证人,条件是下半生的自由,所以,在开审之前,警方得保证他的安全。
眼神扫过傅喻朝的背景资料,大家都说面由心生,不过这话对他完全不适合,这个英俊出众的男人从少年出道后就无恶不作,经营地下赌场、放高利贷、杀人、贩毒,在他手上的人命案有十几件,是个罪行累累的凶犯。
「你要我去给一个黑帮分子当保镖?」看着资料,徐离晏淡淡问。
「担任这个任务的还有二科的两名伙计,不过我觉得有你在会更保险些,保护场所的风景也很好,适合散心,期限是一个星期,你可以尽情享受一下大自然的风光。」
是不想他再给组里添麻烦吧?徐离晏没好气地想,不过看看这案子,倒挺对他的口味。
刀祭社在东南亚势力强大,昨天缴获的龙帮也只是它的一个小分支而已,他曾跟过几个跟刀祭社有关的案子,但始终无法撼动到它的内部组织,看来这次为了拿掉刀九,警方是不遗余力,连这种罪行累累的重罪犯也给予特赦。
不过,傅喻朝是什么人跟他没关系,他的任务只是负责对方的安全。
「如果你没异议,我马上安排。」郑仲成操着公事公办的古板声音说。
「没。」徐离晏回答得很干脆。
临出门时郑仲成又叫住他,「一切小心。」
徐离晏没说话,只举手给他做了个握拳的动作,那是以前出任务时他一定会做的手势,郑仲成心神一晃,记忆似乎在瞬间被拉回许多年前,他们同在特警队并肩作战的情景。
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优雅从容,不疾不徐的举止,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还有下手时毫不留情的狠厉,是徐离晏印在他心头中最深刻的印象。
也许,从头至尾变的是自己。
看到桌上摆的那张和妻子的合影,郑仲成心情突然烦燥起来,啪的一声,镜框被反扣在了桌面上。
押解那天并不是个好日子,暴雨连绵,天阴得像拉了层黑帷幕,负责开车的是刑事二科的霍宽,还有一个绰号肥仔的警员,在将傅喻朝押进车里时,徐离晏突然感觉腰部被狠捏了一把,他凤目微眯,冷冷盯住这个站在自己面前,面露邪笑的男人。
傅喻朝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而且本人比照片上的更出色,但那份邪佞倨傲让徐离晏无端的反感,男人紧盯住他,眼底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色情,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做是阶下囚的自觉。
「原来条子里也有这么出色的人物,你是我喜欢的型,叫什么?」
温柔略带磁性的嗓音,连声音都那么完美,可惜徐离晏没欣赏,给他的回答是突如其来的一拳,顶在他肋骨上,将他击进车里,紧接着也上了车,淡淡道:「在知道我名字之前先记住自己的身分!」
傅喻朝被击得弯下腰,不过仍抽着气笑对他,「爆烈型的,更对我的口味,我们不如好好沟通一下吧,反正还要相处很久呢。」
真是个变态!无视对方那赤裸裸的调情眼神,徐离晏吩咐霍宽开车。
车在暴雨中飞快行驶,很快便出了郊区,进入远山山界,山道有些泥泞,雨刷在暴雨下不断重复着机械单调的动作,车里很沈闷,霍宽和肥仔都是供职多年的老警员,大家都知道押送途中是最危险的,要彻底摧毁刀祭社,作为污点证人的傅喻朝很重要,为了灭口,刀祭社很可能孤注一掷。
警方封锁了所有有关傅喻朝的消息,但没人敢大意,车里的低气压证明了大家共同的想法,反而是作为保护对象的傅喻朝表现得最轻松。
「住所还有多久才到?条件会不会比牢狱好些?」他转头问左侧的徐离晏。
话被直接无视了,徐离晏放在口袋里的手紧握住枪柄,从出发时他就有种感觉,好像随时有事会发生,让他无法松懈精神。
「对你来说,条件再好也是牢狱。」坐在傅喻朝右侧的肥仔冷冷道。
「没关系,我对住处也不那么在意。」傅喻朝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笑,靠近徐离晏耳侧,低声道:「只要床够大就好。」
徐离晏这次下手没容情,手肘狠狠拐在傅喻昭肋下,傅喻昭吃痛,调笑神色冷下来,哼道:「你要小心,弄伤了我这个污点证人,到时什么都别想得到!」
「随你。」徐离晏淡淡说。
做员警这么多年,这种要挟对他来说早是小儿科了,污点证人要是敢临时反口,那就两面不是人,到时看死的最难看的那个是谁。
外面风雨更大,乌云压得很低,导致霍宽不得不将前照灯的光芒调向上方,反正这种天气,没人会跑山道,整座山里除了他们,就只有望不到尽头的丛林木石。D_A
「奇怪,开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到?」又拐过一道弯,放眼看到的仍是蜿蜒山道,霍宽瞅瞅车上的GPS,自言自语。
傅喻朝眼里精光闪过,吃吃笑:「也许碰到了鬼打墙?」
「闭嘴!」徐离晏反射性地吼道。
傅喻朝一点不在意被吼,笑嘻嘻问:「怎么?你怕鬼啊?」
徐离晏不答,心中的不安却愈来愈强烈,一半是傅喻朝的鬼神之说,另一半则是作为刑警的直觉,黑暗在向他们笼罩,在这荒山野林里,他们无处遁形……
「吱吱……」车辆突然发出怪异刺耳的响声,急速向道路中间滑去,霍宽急忙握紧方向盘调整失控,肥仔大叫:「出了什么事?」
「轮胎爆了。」徐离晏沈声说。
直觉没骗人,意外状况终于发生了,听声音应该是有人在路上预先放了某种尖锐物,导致车胎爆掉,接下来该有场硬仗要打,他神色不变,枪已迅速掏了出来。
剧烈响声传来,一侧车窗被击得粉碎,霍宽只能紧踩剎车,暴雨中只见前方灯光晃过,一辆黑色轿车向他们飞快冲过来,紧接着枪声四起。徐离晏推开旁边的车门,拉着傅喻朝滚下车,不过对方显然是早埋伏好的,而且人手众多,枪击密集,完全不给他们逃脱的机会。
「你们先走!」霍宽在前方掩护,朝徐离晏和肥仔大喊,有车体遮挡,徐离晏身处的位置比较易于逃离,他抓住傅喻朝和肥仔一起冲进旁边的丛林,茂密树丛此刻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防护。
子弹不断从后面射来,跑没多远,徐离晏就听身后传来重重的扑倒声,他转过头,见肥仔倒在地上,徐离晏冲到肥仔身旁,但在扶他的那瞬间便知道再无希望,三年多的特警生涯,他很清楚这种出血状态的后果,大动脉被击断,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幸存。
傅喻朝已经趁机逃开了,徐离晏忙跃身追上,和他一起冲进山林更深处,大喝:「站住!」
傅喻朝置若罔闻,但下一瞬耳垂传来的刺痛拉住了他的脚步,他听到男人威严的声音在后面喊道:「下一枪,你不会再这么幸运!」
傅喻朝停下来,转过身,借着偶尔划过的闪电,他看到徐离晏阴翳的表情,跟最初见面时那副闲淡优雅完全不同,枪擎起,对住自己的额间,暗示下一枪随时都会射出。
「你枪法很准,不如今后跟着我。」见惯了大风大浪,即使被枪指住,傅喻朝也完全不怕,好整以暇地说。
「别动,也别再说话,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不开枪!」
徐离晏举枪向前走近,闪电划下,转瞬即逝的光亮中各种暗色雾影在丛林间飞速游动,旁边一棵粗大树干被雾影划过,似乎不悦不速之客的闯入,虬曲树枝的颜色变得晦暗,缓慢摇动起来,不过对峙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
「是你传出的消息对不对?你从头至尾都没想跟警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