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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公子,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黑黝黝的洞口,衡阳公主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个……地道么,不是很常见的嘛。谁家没有几条。别村的地道……都连成片了。”卢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反正这时候,能糊弄就糊弄过去吧。
正当二人准备进入暗道之时,卢鸿却止住了二人,示意一齐动手,将室内桌案、书架等都移到门口顶住。然后又抱了几堆书过来。堆在门口。
“你这是准备做什么?”衡阳公主大惊。
“放火!”卢鸿说着打着了火折子。
“啊…………”衡阳公主与李治同时明白过来。这把火一烧起来,外边的士兵一时半会也难以扑灭。为三人逃走争取更多地时间。就算是李恪见了,最多也就认为李治与衡阳公主自寻了死路,以此相抗而已。为后面带来更多地方便。更妙的是,一旦火起,这处地势颇高,老远就能看到,至少也能起到报警的效果,惊动他人。
衡阳公主与李治也连忙帮忙,又寻了一些麻布书籍,将门口堵得满满的。卢鸿正待点火,衡阳公主又止住他,取过一根长竿,将壁上卢鸿的那件墨竹挑了下来,卷起收在身边,这才示意卢鸿点火。
待三人都进入暗道,又从里面将暗门关好。卢鸿在前引路,借着手中火折的光亮,相互搀挽着向前行来。
衡阳公主与李治都是初次见到这秘道,心中都极其惊讶。尤其是衡阳公主,一想到居然有这样一条秘道,通到自己的闺房中来自己居然浑然不知,真是后怕不已。
好容易渐渐走到出口,上了台阶,卢鸿先上去。这次新修整时,卢鸿特地将一张罗汉床,置于出口之上,将那床板,做成了活动的。因此只需顶开床板,便可出来。
卢鸿出来后,又将衡阳公主与李治拉了上来。二人出来,不免四下打量。这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这是哪里?”李治发问道。
“……是为臣地卧室。”卢鸿硬着头皮说。
“……”李治挤眉弄眼的表情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卢鸿!你你,你居然……你说,你是不是……都看见了……”衡阳公主当场呈现了狂暴状态,脸红得都快烧着了一般,眼光好象能杀人。
“哪里,公主你……误会了……”说实话,卢鸿自己觉得这话都没有什么说服力。自己卧室里居然有条通向衡阳公主卧室的秘道。而且衡阳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要想不误会,好象也不太容易。
“唉,公主,太子,此事咱们容后再议。眼下万分危急,还是赶快下山,平定吴王阴谋才是。”卢鸿眼看形势不对,连忙转移话题。
还好衡阳公主毕竟是识大体的人,也知道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虽然依然羞怒不已。狠狠地瞪了卢鸿几眼。便也安静下来,开始商量下一步该当如何行动。
“洗砚,你快点去叫大壮准备车马,再找身你自己平常的衣服来。再有…………把春兰给我叫来。”卢鸿唤过洗砚来吩咐道。
“少爷,您叫奴婢到这里来,有什么吩咐?”隔了老久,春兰才扭扭捏捏地来到了门口。
卢鸿早就急得冒了火,见春兰还在磨磨蹭蹭地。一把就把她拉进屋里,关了门喝道:“别问了,给我脱!”
“啊?脱什么啊?”春兰吓了一大跳。
“脱衣服!”
“不行啊,少爷,虽然奴婢……啊,少爷你不能就动手啊,人家也是第一次,不要这么粗鲁啊……”
卢鸿实在是急得不行。也来不及让春兰去找衣服了,直接把她的外裳扒了下来,递到里间让衡阳公主换上。李治衣服早已经换好了,三人急匆匆地便出了门。临出门前卢鸿又对双目紧闭仰面躺在榻上地春兰道:“春兰!你去告诉你那几个姐妹,关紧了门。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说罢转身离去,只留穿着内裳的春兰在榻上楞楞地摸不着头脑。
卢鸿带着李治与衡阳公主出了门,边行边叫洗砚,嘱咐他两句。洗砚点点头去了。卢鸿三人这才上了马车。放下帘后,大壮赶了车。未直接走那石桥,却由原来的山路绕着下山而去。
下边衡阳公主府中那处小院已经是浓烟滚滚,一众士兵都提了桶,跑着救火。只是府中并无水源,要提水还要跑到溪边方可,一时之间,哪能救得下去。待卢鸿等马车悄悄离开时,那房屋已经烧得穿了顶,火光熊熊,无人能近得跟前。
这条旧路委实有些难行,三人在马车中略有些拥挤。卢鸿左手李治还好,右边的衡阳公主与他身体相贴,车行间免不了挨挨擦擦,闻得她身上香气袭人,实在有些尴尬。尤其衡阳公主时不时还要瞪上卢鸿几眼,自己又是红霞满面,搞得卢鸿心中直发虚。
感觉车里气氛有些异样,卢鸿咳嗽一声,对外边赶车的大壮说道:“大壮,咱们绕开南边,从东门进城。”
大壮闷声闷气地答应了一声。李治在一旁有些奇怪地问道:“庶子,为什么咱们非要舍近求远,绕到东门去?”
卢鸿缓缓道:“吴王此次行动,关键便是要设法将你单独调出城来,才能下手。他给你信,只怕心中也不能肯定你是否会中套,何时出城。因此,必然会加派人手,观察你地动向。此外,还要防着你出来后,手下有人会追着你出来,以免坏事。因此,以我想来,最简单地就是设法控制南城门,一则通风报信,二则有紧急情况时便于处理。那城门卫兵,怕有些不妥当。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晚点入城不算什么,只要太子你平安无恙,待见到了房大人,就什么都不怕了。”
李治“哦”了一声,点点头道:“我也纳闷,虽然我出来得急了些,侍卫们这么久也不见跟来。只怕他们半路上就给人劫住了吧。”
卢鸿点头道:“按吴王这般做法,想来身边的人也有限。这城卫本是监卫之职,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全盘控制住。就算是安插人手,其中也不过有数名亲信而已,能够控制一两个城门,就是极限了。咱们从东而入,就是防止城门口有他们的人,免得再生变数。”
“那……万一东门也有他们地人呢?”李治看着长安城不断逼近,心中反倒没了底。
第七卷 杨花落尽
第四十一章 原来也练过
“乌鸦嘴!”卢鸿心里边暗暗地抱怨李治。
很明显今天城门有点不太对劲,一队士兵刀枪明亮,更有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在挨个排查入城的人马车辆。
幸好三人也早有防备,虽然见门卫森严,但此时回转,只会空自惹人怀疑,也只能驱车向前。
“停下!”那小头目见马车过来,出声喝道。
正在手忙脚乱赶着马车的李治连忙拉住马道:“何事?”
那小头目却看也不看他,直指着车道:“车中是何人啊?把帘子掀开,上峰有令,这几日要严查外来人员,以防外贼入城。”
李治还没说话,那小头目已经上前,伸手就撩开了布帘。
只见其中卢鸿正在闭目养神,一个丫环,低了头正在给卢鸿捶腿。卢鸿双目一睁,面露不悦之色,看了那小头目一眼道:“什么事?”
那头目见了卢鸿衣装打扮,知道不是寻常人,眼睛在车内一扫,这才堆出笑容道:“这位大人,今日奉命严守城门,以防贼盗,却是打扰……”
卢鸿“哼”了一声道:“大胆,本官因有要事,入城面见房大人。怎么,是不是要搜搜我车中,有没有藏着盗贼啊?”
头目点头作揖地道:“不敢不也,不知大人乃是……”
身后的李治冷哼道:“我们大人姓卢,单名一个鸿字。现为国子司业。居然查到我们大人头上来了,好大地胆子!”
头目连忙陪笑道:“岂敢岂敢,小的也是职责所在。大人请。请进便是。”
李治这才赶紧拉着车走。只是他从来没有赶过马车,手脚生疏,吆喝声引起了头目的注意。只见这头目眉头一皱,正要转头,卢鸿已经喝到:“洗砚!今天因为大壮有病,让你赶次车,就这般惫怠!”又对一边低头给自己捶腿地衡阳公主道:“春兰,怎么手上没轻没重的。今天诸事不顺,惹得大爷火起来,回去小心你的皮!”
见卢鸿发了脾气。那头目倒不敢再造次,连声道歉。李治弄了半天,这才将马哄得听话了,慢慢地进了城中。车慢慢向前,车内卢鸿抱怨之声,还不断传来。
车转过弯道,卢鸿这才停下口中不断的喝呼责怪。衡阳公主抬起头来,恨恨地看了卢鸿一眼,正在给他捶腿的手轻轻拧住卢鸿大腿用力一转圈…………
卢鸿当时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孔一下憋得通红。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掀开车帘进来的李治看着姐姐的手和卢鸿变了形地脸庞,也不由吸了口凉气,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揉了揉自己的大
衡阳公主红着脸瞪了李治一眼,李治连声说:“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看见。”
城门口的头目目送马车转过弯不见了,这才转头回来,看到准备进城地大壮,一把拦住道:“站住!干什么的?”
大壮呆了半天,自己本是随着少爷赶车的。但还没到城门。就早早把自己轰下车来。要自己走进城去,又不让告诉别人。这可如何分说?还好那头目看了他两眼,又扫了一下旁边手下拿的图像,这才不耐烦地一把将大壮推进去道:“没你的事了,滚!”
大壮楞了会神,这才一路小跑地进了城,转过弯,见马车停在路边,连忙上前,赶了车一路向北行去。
恰到了太子府前,卢鸿做了个手势,要李治与衡阳公主先不要动,自己下了马车,直向府门行来。守门侍卫远远喝道:“来者何人?还不止步,不许近前!”
卢鸿一惊。这太子府自己也是常来的,一般守门的侍卫早就认得。只是今天这几个分明是新面孔,莫非太子府中也有变故不成?
卢鸿定了定神才道:“本官乃是太子左庶子卢鸿,有事要进府中。几位似乎都是新人吧,这府中本官也是常来的,只是与几位却不大相熟。”
这时闻着一个声音道:“卢大人!”
卢鸿看时,正是自己认得一个姓齐的侍卫统领。卢鸿笑道:“原来是齐统领。在下欲要进府,不知为何,却被几位侍卫阻拦。”
齐统领面现为难之以道:“卢大人,不是兄弟们大胆,实是适才太子传下令了,请了几位大人来府中议事。这门特地要找了几个兄弟来看紧了,除非太子亲传,一律不得入内。你看……”
卢鸿正欲说话,忽然看齐统领又指着远处道:“卢公子您看,这不便是李尚书来了么。刚才便是太子传令,请房大人、长孙大人与李大人过来的。”
卢鸿转头一看,不由大喜。原来远处过来地,正是工部尚书李大亮。
李大亮身为工部尚书,但却身兼李治所领右卫率之职。此次李世民出征,房玄龄留守长安,李大亮为其副佐。只要见了李大亮,今日之事,便诸事无忧了。
卢鸿连忙上前,李大亮才下了马车,正欲见礼,已经被卢鸿一把拉到一边。听卢鸿简单将事一讲,李大亮大惊,连忙随着卢鸿上了一边的马车,见到了其中的李治。
李大亮不敢怠慢,估计此时长孙无忌与房玄龄都在路上,急忙派人前去通知。这才上前,请了李治下车。衡阳公主依然是丫环打扮,李大亮看了两眼,因衡阳公主日常均是轻纱遮面,居然没有被认出来。
李大亮引了李治便向府门行来。那齐统领目露疑惑之色,迎上前道:“李大人,太子是请您过府叙事,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