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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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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价值的情报。

第六卷 故园风月

第七章 夜半无人私语时

鸿心中虽然装着此事,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这一年渐多,卢鸿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更深沉了些多,每每有身不由己之叹。

回到自己房中,才发现郑柔、红袖二女都在房中。郑柔面色毫无不豫,红袖却满脸不高兴。见了卢鸿回来,郑柔起来见过礼,又问候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卢鸿心中有事,自己坐下,想着这一天所遇,一时难理出个头绪来。红袖开始赌气不理卢鸿,待见卢鸿这么呆坐着,心下有些奇怪,等了半天,最终忍不住开口道:“坏——那个,那个卢九公子爷,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喝花酒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了么?我还以为你去见那个狐狸精,回来定然兴高采烈的。”

卢鸿看着红袖居然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一时倒不由笑了,问她道:“呵呵,红袖你什么时候也知道关心人了。按说知道我去喝花酒,应该大发雌威才对呀。”

红袖听了居然脸有些发红道:“可不是,我听说你又去那什么坊找那狐狸精,都想不理你了。小姐还道你是公子爷,喝花酒也要叫应酬,是正事,我这小丫头可不该乱管的。不过我看你闷闷的样子,肯定是不高兴了。不会是你的那个妖精姐姐不理你了吧?我和你说,我一看那妖精就不象好人,你可要躲远些,不然早晚得吃她的亏。”

卢鸿听了倒有些感慨,长叹一声道:“你说得可对了。那可真是个妖精姐姐,还是躲远些的好。”

红袖一听大为高兴,连声道:“对了对了,不怪大家夸你是个最聪明地人。你可别看那狐狸精模样生得好,就被她骗了。我和你说,这天下女人,再没有一个会比我家小姐对你更好了。”

卢鸿听了这话,心中觉得甚是平静,微笑着道:“红袖你呢。难道就不会对我好么?”

红袖红了脸说:“你净欺负我,我为什么要对你好……唉呀,我的爷你别闹了,这还白天呢。小姐知道又该说我了。”

接下来几天,虽然早有安排宴会之事,卢鸿都是心存警惕,尽量不多喝酒。更是早早便回来。好在再无动静,平安无事。倒是红袖见卢鸿天天早归,大为高兴,更兼这几日初为人妇。脸上的笑容灿烂动人,让卢鸿心中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

二人初识欢爱,自然好的如蜜里调油一般。成天在一起也不觉得腻。郑柔这几天倒有些避着。毕竟她与卢鸿佳期临近。不便多见。

以前红袖与卢鸿一见便要斗嘴,这次二人如此亲近。反倒一下子变得温顺起来,竟然全无昔日火爆景象。卢鸿大为惊讶,心中还道传统女性,果然还是有着温柔的本质啊。结果有一次忍不住问红袖为何不与自己斗嘴了,红袖理所当然地道:“你从前就知道欺负人,我当然要和你吵了。现在你老老实实的,我和你吵什么?”

三纲五常的教育也许有其必要性啊,卢鸿心中叹息道。

要建设和谐社会,关键是先建立和谐家庭。要建立和谐家庭,首先要掌握家庭成员的详细档案,摸清底数,分析形势,采取措施,及早下手,不打无准备之仗。按照这个原则,卢鸿从自我做起,从身边抓起,与红袖展开了深入地交谈。按卢鸿的口才,再加上时不时毛手毛脚,违规操作,红袖自然毫无抵抗就败下阵来。没花什么力气,就把自己祖宗三代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红袖这二十几年的历史极其简单。自小出身于农户家庭,才有红袖不久,其父就被征兵,一去便再无下落。后来烽火四起,红袖随了母亲逃荒至了阳,结果不久母亲又病重撒手而去。小小的红袖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卖身,只求块地方埋了自己母亲。

只是当时兵荒马乱,人命不值钱,她年纪又小,哪有人肯买她?最后还是郑柔母亲偶然外出见她小小女孩跪在街上,知道是卖身葬母,看她可怜,才买回来给郑柔当了贴身地丫环。

郑柔此时还小,父亲也去世不久,家中颇是清冷。红袖与郑柔一般都是无父之人,因此更是格外相护。或有那下人丫环等,因为郑柔家中没有男人有些怠慢的,郑柔及其母亲都但愿息事宁人,不肯失了身份。红袖却是不肯吃亏,总要闹出来才罢。一来二去,虽然因此红袖也挨过些责罚,倒也惊动了族中长老,特地安排,必不使郑柔母女受屈。因此郑柔与红袖,虽然是主仆,但情意深厚,确与寻常不同。

卢鸿听了红袖

己身世,也不免唏嘘,更是加倍体贴安慰。红袖这不得人待她好的,两句好话下来,两招龙爪手上来,就被卢鸿说得晕乎乎的。不光自己地秘密全都给套了出来,就连郑柔的私密之事,也是知无不言。从郑柔从小到大的大事小情,爱吃什么口味,喜欢什么饰物,直到内衣是什么颜色,睡觉是什么习惯,都一一交待出来。直到卢鸿问到郑柔三围是什么具体尺寸,这才恍然惊醒,大悔口无遮拦,立时闭嘴不说了。

“坏蛋!你是大坏蛋!”红袖姑娘义正词严,一边抵抗着大坏蛋地侵略,一边出言谴责。

大坏蛋丝毫没有被谴责的觉悟,依然强词夺理地狡辩道:“本公子纯属为了关心柔妹,才出言相询。柔妹是我没过门地妻子,了解一下,有什么不该?”

“就是不该!刚才你在我身上占着便宜还问着小姐,一脸坏笑,肯定没想好事!”红袖姑娘平时性子粗疏,没想到这些事上,观察力倒是相当敏锐。

“红袖,你与柔妹情同姐妹,有什么好事,定然要与她共享对吧?”大坏蛋转变了方式,循循善诱。

“这个当然,有什么好事,当然要先让给小姐先来。”

“嗯嗯。那红袖我问你,咱们这个,那什么……你觉得好不好啊?”

“小姐说不能说这个的……不过,虽然怪怪的,倒是挺好地……”

卢鸿大感高兴,手下不由加重了力度,引诱道:“那这样地好事,你不想让你家小姐也早日分享吗?”

“休想!”红袖姑娘不为所动“你欺负我可以,休想动我家小姐一根手指!我才不会说!”

“……”

“你欺负我可以,休想动我家小姐一根头发!我决不会说!”

“……”

“你欺负我可以,休想动我家小姐一根寒毛!我就是不说!”

面对大义凛然、坚强不屈、铁骨铮铮、拒不交待地红袖姑娘,失去耐心的大坏蛋终于撕掉了最后一层伪装,露出了其豺狼本性:“还敢嘴硬!不告诉我,看我不收拾死你!”

“怕死就不是红袖!你就是打死我,哎呦~~我也不说~~啊~~”

作恶地大坏蛋终于被赶出了郑府——因为明天就是亲迎之期,所以卢鸿被暂时请出郑府,安排到了郑家另一处院子里,以保证仪式按照规定举行。

天天温香软玉惯了,一下子冷冷清清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更不适应地是还只三更时,卢鸿就给紧着哄了起来,然后就在两位婆子的伺候下,开始了梳妆打扮,准备粉墨登场。

开始时,卢鸿还以为不过象后世的模特般弄身比较鲜艳的衣服穿上,人模人样的走一圈就行了。直到看着婆子手中拿的刷子、刀子、铲子、夹子,案上摆的盒子、盘子、瓶子、罐子,身边放的笼子、箱子、筐子、架子时,卢鸿才知道事情绝不是自己想的这般简单。经过反复抗议与交涉无效,卢鸿只得任其如刷墙般在自己脸上抹来抹去,一层又一层,又是描眉画眼,又是涂粉施彩,直忙活了半天,两位婆子才看着自己的作品表示了满意。卢鸿僵着脸,笑都不敢笑,就怕整张脸都要掉下去。最难以忍受的是,两位婆子还不忘以夸张地口气称赞:哎呀,快看看这新姑爷,长得,可真——俊啊!

俊——么?就算是潘安来了,您二位这么一通鼓捣,也直接能进马戏团了吧?卢鸿心中愤愤不平地想。

等红装艳裹地全幅行套打扮完,卢鸿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上场了,而且肯定会博得观众极为热烈的掌声。想想自己要以这份形象去面对众人,卢鸿只觉得不寒百粟。

——我以前还一直以为,我一生最有勇气的事是跳崖呢。

前呼后拥,大半夜也这么多围观的人,可是没人给钱。

白看啊!卢鸿心中哀叹。

要说大唐雄风,阳这民风也是彪悍,卢鸿画成这样,没被人当作鬼不说,还有几个大妈大婶指指点点地在称赞:哎呀,快看看郑府这新姑爷,长得,可真——俊啊!

嗯,怪不得涂这么多白粉白面的,这半夜三更的,不多上点色,黑灯瞎火打远看不出效果来。

总算到了郑府了,只见府门前也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群小家伙正在门口候着,严阵以待。

第六卷 故园风月

第八章 三星在天

鸿定眼一看,只见这群小家伙足有十几个,大的不过的走路居然还摇摇晃晃的。一个个穿得肉球也似,手中还都拿着棒子棍子。

只见当先一个小胖子,长得白白胖胖的,见了卢鸿等到了郑府门口,高举手中大棒,扯开嗓子叫道:“新郎来了,星弟们,打呀!”

只是听他说话却有些漏风漏气,张开的大口中几个豁子,原来正在换牙,怪不得这般声音。

其他一群小家伙听了这话,立时嗷嗷叫着,齐齐挥舞手中棍棒,冲了上来,齐声喊打。最小的跑不过其他大的,拖着棒子在后边还在跌跌撞撞边喊边追,一时很是热闹。

卢鸿虽然精研“三礼”,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出,还是身边的下人清楚,立时便将早备好的一堆小红包掏了出来。

原来这非是古礼,而是当地风俗“打新郎”。其意乃是族中兄弟,舍不得姐姐出嫁,要将新郎打跑。郑家虽然世家大户,但唐时风气本来就开放,也不拘泥古礼,结果便是这一群小家伙早早就候在这里了。

当然所谓打跑,也不过虚张声势,做个样子罢了。要真是来一堆棒小伙子,抡着木棍上来,那还不把新郎直接打死了。一般都是派些个小孩子前来,抡的棒子都是裹了红绸的,只是高举大喊,不放新郎过去。只要新郎这边多施贿赂,红包派得足足的,自然就无往而不利了。

当然也有那小气新郎。红包发得小舅子们不满意,挨几下棍子地笑话。卢九公子虽然不清楚这些,一边人众都是明白的,于是那红包如雨点般落了下去。只见一堆小家伙个个眉开眼笑,领头的小胖子却咧着嘴,露着狗洞牙笑着说:“这就对咧,不过咋激有红包,这可不行。”

身边一群小家伙也齐声道:“不行,不行。不能过去!”说罢又把棒子舞了起来。

还是身边下人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将袋中各色零食一一拿出来,孝敬给这帮小祖宗。又偷偷给领头的小胖子。特地多塞了两把。这回小胖子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张着狗洞牙的嘴大乐,一收棒子,才放卢鸿等人过去。

卢鸿不由心中暗暗称奇。原来阳地方,这收费站的历史居然这般悠久。

到了门前,早有家人相候,看着小家伙们闹得也都是面上带笑。已经有人上来。将一张艳红艳红的彩笺奉上来,乃是要卢鸿题催妆诗。

催妆诗风俗各地皆同,有新郎自作的。也有他人代作的。至于卢鸿娶亲。他便是要别人代作。怕也没什么人敢出这个手了。

卢鸿一笑,看这彩笺。居然是自己家纸坊制地“薛涛笺”,便提起笔来,题下四句道: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

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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