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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大实力、树立威望,这还不是大王地全部目的。”卫慕雪兰感受着头顶上传来的火热鼻息,几乎陶醉在李德明的大力拥抱之中。“大王另外一层含义则是增加元昊的指挥经验。通过这次远征甘州回鹘的实战来让元昊学习战争的技巧。元昊虽然个人武功出众,但是从来没有率领军队打过大的战役,这次攻打甘州回鹘就是一个天赐的实战机会。元昊地统率能力必然在这次战争中得到淬炼。”
李德明心中叹了一口气,嘴角的讥笑愈加浓烈,眼中去多了一丝悲哀的神色。雪兰啊雪兰,德明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既然如此,你何苦要在德明面前装得什么都不懂呢?你可知道,这三十多年了,德明为了照顾你这个“单纯透明的”雪兰额外耗费了多少心力?
若是一开始起,德明就不用分心照顾你,而你还可以帮德明出谋划策,德明何至于心力憔悴如斯?何至于党项部族内几大势力尚未完全认同元昊就强行让元昊成为党项的未来之主?
卫慕雪兰雪白的双臂不停地抚摸着李德明的后背,头依然依偎在李德明的怀里,耳朵紧紧地贴着李德明的胸口,听着那雄浑有力的心跳。每当听到这有力的心跳,卫慕雪兰心中的安全感就多增加一份。正是这雄浑有力的心跳,让卫慕雪兰能够安心地装扮了三十年的天真单纯的小女子,卫慕雪兰多么希望耳边这心跳能一直这么雄浑有力的跳下去,让她装扮一辈子单纯的傻女子啊。
“大王,兰儿本以为让元昊领兵出征甘州回鹘是以上一石三鸟之计,可是现在看来,雪兰还是浅薄了,没有想到,大王的用意远远不止上面三个。”卫慕雪兰轻声说道,“兰儿就没有想到,大王竟然会在元江面前装病。”
李德明松开双臂,放开卫慕雪兰,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窗外的天空。天空中,几朵白云正在随着风势变幻着各种形状,给人以无限的遐想。
卫慕雪兰轻轻走到李德明的身边,抱着李德明一只胳膊依偎在那里,也不说话。
过了良久,李德明才转过身来。他指着铺着白虎皮的巨大团椅说道:“雪兰,德明这个位置谁不想坐呢?我们党项人是草原上的民族,不比汉人有那么多规矩。我们党项人一贯尊重的是实力,谁实力大,谁就是大王、谁就是可汗、谁就可以坐在白虎皮上。”
卫慕雪兰仰头看着李德明,如小女儿一般崇拜地望着丈夫。
“目前这个位置是德明坐的,但是德明知道,一定有很多人不服气,很多人想坐一坐这个位置。以前德明身体强健,他们没有机会,那么现在,机会则来了!”李德明消瘦的身躯又绷紧起来,如钢条一般,“德明的部族的军队,都让元昊拉到甘州回鹘去了。德明手下能打仗的将领,都跟着元昊去了甘州,现在,德明手中除了宫中的野狐卫几乎没有兵力,加上德明忽然间病倒,身体虚弱成这个样子。那么,那些想当党项大王,党项可汗们的英雄们机会就来了。只要他们起兵一呼,干掉德明,这兴州城就是他们的了,这党项大王就是他们的了。”
李德明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到大团椅前面,摸着柔顺光滑如缎子般的白虎皮,“这铺着白虎皮的凳子也是他们的!现在,机会就在他们眼前,就看他们敢与不敢了!”
“大王!”卫慕雪兰紧紧抓住李德明的手,雪白想手背上素筋毕现,手心也变得潮湿起来,“若真是出现象你说的这样的局面,该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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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明呵呵一笑,道:“雪兰,你莫忘了德明是什么部族的。”
卫慕雪兰道:“大王,你的意思是?”
李德明点头道:“德明出身于山遇族,最后依靠的当然还是山遇族!”
卫慕雪兰道:“可是大王,你的两个兄弟山遇惟亮和山遇惟永难道就没有坐白虎皮的野心吗?”
李德明笑道:“左右厢军是掌握在德明这两个兄弟的手里,可是,左右厢军的中下层将军全部都是德明一手提拔的。德明这两个兄弟名义上是统领,实际上不过是替德明代为掌握左右厢军而已。假如山遇惟亮和山遇惟永有不臣之心,率领左右厢军来胁迫德明,那么德明可以保证,最后丢掉人头的一定是山遇惟亮和山遇惟永二人。以山遇惟亮、山遇惟永两兄弟之聪明,如何能看不透这一点?所以别人反叛可以,山遇惟亮兄弟反叛是绝无可能!”
卫慕雪兰这才释然,随即又道:“大王,元江也是山遇族人,你为何要防备他呢?”
李德明大笑道:“元江性子鲠直,德明只有骗过他,他才能去欺骗别人啊。所以德明不是防备他,而是利用他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传递消息。”
卫慕雪兰脸色却忽然间苍白起来,在所有可能都排除后,李德明要防备的人也昭然若揭了。
“大王,兰儿肯以性命担保,家兄卫慕山喜对大王一片赤诚,绝无不臣之心!”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紧急约见
八月初十,江逐流抵达兴州城已经是第五天了,西平王李德明依旧在温泉山内养病,据说李元江说,要到八月十八,寿诞典礼前一天李德明才会从温泉山回来。
用罢早膳,军弈来报,有儒生求见。
自从那日传出来江逐流再次在算学比试中胜了阿布杜之后,就不断有汉人、党项人、吐蕃人等打着各种名号的学者、儒生来驿站拜访江逐流,这些人有的是向江逐流请教算学的,有的是过来和江逐流谈经论道的,有的干脆是直接要拜江逐流为师的,还有的是过来向江逐流请教的,这些人如同苍蝇一般围绕着江逐流团团打转,让江逐流不堪其扰,从早上到晚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接待这些人了,江逐流连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
“不见!”江逐流不耐烦地说道,“你就出去告诉来人,说本使身体欠佳,实在是不方便见人。”
军弈领命而去。过了片刻,又回来了。
“禀告大人,来人不肯离去,他在驿站外大吵大嚷,辱骂大人!”
江逐流脸色愠怒,真真是莫名其妙,怎么整日里都跑过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啊!
“他骂些什么?”狄青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手就扶在腰间的佩剑上了。他真忍不住了,竟然有人敢辱骂江大哥,实在是太可恼了!
军弈偷眼看了一下江逐流,低声说道:“小的不敢说。”
江逐流摆手道:“无妨,你照实说来!”
军弈这才壮着胆子说道:“他骂江大人是无胆鼠辈,还骂我们宋人是天下最最窝囊的人。侥幸赢了一场两场就赶快躲避起来做缩头乌龟,不敢再比。”
“党项人才是天下最窝囊的人!”狄青怒声说道:“连个国师都要请黑衣大食地番和尚担任,即使这样,不还是照样输给江大哥吗!”
那军弈继续说道:“来人说他就是西青王国师阿布杜的亲传弟子。前几日他师父阿布杜身体不好。发挥不佳,才让江大人钻了空子。今天,他要过来代表师父阿布杜教训江大人,为他师父报仇雪恨!”
狄青微微一怔,旋即有怒声道:“江大哥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搭理这些无聊的人?待我过去赶走此人!”
江逐流却伸手拦住了狄青。
“狄贤弟,慢!”江逐流微微一笑,“既然是国师府的人,倒是要见上一见,为兄要看看,阿布杜地徒弟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阿布杜都已经败了两次。他不过是阿布杜小小的弟子,还能做些什么!”
狄素亦知道江逐流的意思。阿布杜此时派徒弟过来,一定要传达某些信息。只是这房间内有窃听装置,狄青不得不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大哥……”狄青望着江逐流,眼角的余光却扫向房间内那张巨大的床榻。
江逐流看到狄青的眼神,微微摇头,意思是说无妨。他大声道:“见是要见此人。不过他方才在外面辱骂为兄,实在是可恼。所以要给他一些教训。”
“大哥,要给他什么教训?”狄素问道。
江逐流冷笑道:“贤弟。你一会儿去让军弈们腾出一间偏房,为兄待会儿就和你在偏房见阿布杜的徒弟。以他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让大宋宣德郎在上房见他。”
狄青连忙躬身说道:“大哥,小弟这就去办。”
江逐流这个借口实在是冠冕堂皇,让任何人都挑不出一点毛病。狄青满心佩服地领命去让手下的军弈腾出一间偏房来,待会儿好让江逐流和阿布杜地徒弟进行“比试”。
狄青在江逐流发现房间内有窃听通道的当天就开始把他们居住的院落中所有地房间都检查了一遍。狄素发现,只有几间上房内的床榻有窃听用的金属管。而军弈和下人们住的偏房里就没有这些窃听装置。也许是因为建造这个窃听装置耗费很大,也太过于困难,所以只有重要的房间内有窃听装置。那些很差地通房通铺内就没有这些见鬼的玩意儿。现在江逐流借口阿布杜的徒弟在外面羞辱了自己,所以要礼尚往来,羞辱回去,用这个光明正大地理由在下人们的偏房羞辱阿布杜的徒弟,真的是在妙不过了。狄青心中猜想,那些在地下窃听他们讲话的党项胡人一定气得鸡飞狗跳,偏偏想不出办法。谁能想到,堂堂的大宋宣德郎有着高大华丽的上房不用,偏要去低矮潮湿的下人下榻的偏房去见访客?
偏房很快腾了出来,江逐流大模大样地坐在偏房地炕上,等待着阿布杜的徒弟。
“禀告大人,来客带到!”军弈在门外叫道。
江逐流微微一笑,用目光向狄青示意。
“带进来!”狄青手按在佩剑上,高声喝道。
一个高鼻深目的三十多岁的大食人被军弈带了进来。
“西平王驾前国师阿布杜座下弟子欧米尔见过宣德郎大人!”
和阿布杜一样,欧米尔也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中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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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挥一下手,让军弈退下,这才开口道:“欧米尔,方才本使听手下来报,你在外面辱骂本使,可有此事?”
欧米尔躬身道:“江大人,请原谅欧米尔的冒失无礼。若我不那样办,又如何能见到大人呢?”
行动间,欧米尔双手在胸前连画了三个十字,每个十字的位置都有所不同。这是当初江逐流和阿布杜约定的暗号,只有能画出这三个不同位置十字的人,才是真的奉了阿布杜之命令过来传话的人。
江逐流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看来欧米尔不是党项人派过来套话的细作。最起码从目前来看,阿布杜还没有招惹起党项人的怀疑。
江逐流微微一笑,道:“欧米尔,你这么急着见本使,有什么事情?”
欧米尔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狄青,躬身说道:“欧米尔当然是为上师阿布杜报仇雪恨,来和江大人比试算学题目!”
江逐流指着狄青笑道:“欧米尔,这位是卫队指挥使狄将军,也是本使的好兄弟。有什么话你尽管放心的说,不用避讳什么。”
欧米尔这才放下心来,他迈前两步,靠近江逐流低声说道:“江大人,山遇惟亮将军托欧米尔的师父向你传话,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大人。”
江逐流身躯一下子绷直了,“欧米尔,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欧米尔摇头道:“山遇惟亮将军并没有告诉师父详细的情况,所以欧米尔也不知晓,只是知道情况非常紧急。”
江逐流知道,他下榻的驿站完全被党项人监视起来了,所以山遇惟亮没有办法来见他。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去见山遇惟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