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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连连点头,江大人是一个心底如此善良的好官,又对自己有大恩。若是自己语言不慎,为江大人惹出祸端,可就百死莫辩了。
“江大人放心。小桃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江大哥之事。”小桃尚带稚气的俏脸上带着一种坚毅地神色,“这件事情除了小桃和江大人外,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小桃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个问题,“江大哥,若是你为小桃赎身,就要见飞仙楼的老鸨,她曾经见过江大哥一面,你看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江逐流满意地笑了。小桃能有这样的心思,也算难得,“呵呵,这个问题倒是不难解决。本官明日让其他人过来帮小桃姑娘赎身,本官不见飞仙楼的老鸨就是。老鸨要的是钱财,难道还会关心谁为小桃姑娘赎身不成?”
小桃手抚摸一下胸口,这才放下心来。
江逐流看小桃的事情基本也就这样解决了,至于江舟的问题,他现在再着急也没有用,必须等到明日天亮才能去想办法调查。现在的问题就是等山遇惟亮了,他既然把自己约到了飞仙楼,江逐流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来见自己的。
江逐流正在沉思,小桃在一旁悄声说道:“江大人,你今日喝了不少酒,现在天色不早,你也困乏了吧,不如到里间床上歇息一下?”
江逐流这才省起,得先想个办法把小桃支走,让她留在房间内,待会儿即使是山遇惟亮过来,也不方便说话。
“呵呵,小桃姑娘,你回去吧。”江逐流微笑道:“明日一早,本官就让人过来为你赎身。”
小桃却坚决摇头道:“大人,你喝了这么多酒,需要人在身边侍应。小桃留在你身边侍候大人是理所当然的。”
顿了一顿,小桃脸上忽然飞上一抹红云,“小桃知道,即使今晚同处一室,大人也不会对小桃如何。所以大人不要避什么嫌疑而让小桃离去。”
江逐流摆手道:“小桃姑娘,你日后还要嫁人,和我同处一室,传出去会影响小桃姑娘地清白。”
小桃惨然一笑,道:“江大人,虽然小桃还是处子之身,但是清白两个字却早已经离小桃而去了。只要入了青楼,纵使小桃再三贞九烈,可是在别人眼中还有什么清白可言?这与小桃今晚与大人同不同处一室都毫无关系了。”
江逐流却摆手道:“小桃姑娘,怎么能如此说话?清白两个字岂是做给别人看呢?自己心中有数就可以了。只要自己是清清白白,别人如何看你,又有什么关系?做人最重要的是要讲求内心无愧。再说,小桃姑娘立刻飞仙楼之后就要回大宋,到了大宋,你我不说,谁人有知道小桃姑娘曾经误入青楼?所以,小桃姑娘切勿自轻自贱!”
小桃脸上自始自终都带些阴翳之色,即使方才听到江逐流会为她赎身带来的喜悦也没有完全把那一缕阴翳之色完全驱除。此时一听江逐流地话语,小桃脸上的阴翳之色却一扫而空,心中也豁然开朗。
对啊!清白又岂是做给他人看的?清白自己心中最有数。自己寻死觅活,不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么?若是自己没有了清白,又何苦如此呢?还是江大人说的对,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了,至于别人怎么看,也任由他们。
“多谢江大人!”小桃盈盈地为江逐流道了个万福,脸上笑颜如花,“江大人不但为小桃赎了身,更为小桃赎了心。若非江大人地开道,小桃即使清清白白地离开飞仙楼,一辈子也不会开心的。谢谢!小桃谢谢江大人!”
江逐流摆手道:“小桃姑娘,谢什么谢?你回去吧,回你的宿处安心歇息吧。明日一早,必有人过来接小桃姑娘。”
小桃端起桌上地茶碗,把里面的凉茶泼掉,又拿起茶壶,小心李翼地为江逐流斟上了满满一碗热茶,双手捧到江逐流面前:“江大人,你且用茶,小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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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走后,江逐流拉过椅子坐在八仙桌旁,品味着苦涩的茶水,安心地等候山遇惟亮的到来。
果然,没多大功夫,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江逐流心中一喜,山遇惟亮来了。可是门外却响起一个沙哑地声音:“大人,需要加茶水吗?刚烧开的热水。”
江逐流心中失望,正想说不要,房门却被推开了,一个披着斗篷的龟奴佝偻着身子进来,手中提着茶壶。
江逐流正欲出言呵斥,却见那佝偻的身影把身上的斗篷脱掉,然后腰背一直,变成了一个高大魁梧地汉子——他不是山遇惟亮,又是谁人呢?
山遇惟亮笑着冲江逐流摆了摆手,回身小心地把房门关上,轻步来到八仙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低声笑道:“哎呀,江大人,惟亮在外面等的好苦啊。没有想到大人看着那么秀气,折腾起来姑娘来却那么大劲头。惟亮整整等了将近一个半时辰。”
江逐流尴尬地一笑,却不辩解。
“好了,不说这些了!”山遇惟亮善解人意地对江逐流笑了笑,道:“还是说今天的正题吧。”
江逐流点了点头,道:“山遇将军,你如此急着见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山遇惟亮微微叹了一口气,面容严肃起来,“江大人,今天上午从凉州得到消息,我那争气的侄子李元昊已经率部攻陷了凉州!”
江逐流大吃一惊,甘州回鹘是一个西域小国,辖下仅有甘州、凉州两座城池。这两座城池互相呼应,构成了甘州回鹘的防御的中轴线。现在,李元昊竟然把凉州攻占下来,那么甘州回鹘等于失去了一半的国土和一半的抵抗能力!
“山遇将军,据江舟所知,凉州城墙坚固、防卫森严,比甘州城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比起甘州来,凉州距离更为遥远,为什么甘州城没有失陷,凉州城却失陷了呢?”江逐流从汴梁出发,一路上和狄青讨论过无数次甘州、凉州的城防,自然对其中利弊知晓得清清楚楚。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动于九天之上
遇惟亮摇头道:“其间详情惟亮尚不知晓,从凉州传过来的消息甚是简短,只是提到凉州城已被攻陷。”
江逐流面色凝重起来,他此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劝说西青王李德明从甘州回鹘撤兵,现在党项人已经攻陷了凉州重镇,拿下了甘州回鹘的一半国土,又岂会依从撤兵之议?在没有尝到甜头之前,李德明或许会迫于辽宋两国的压力从甘州回鹘撤兵,但是现在,李德明又岂会把到口的肥肉吐出来?
山遇惟亮担心的却是另外的事情,他本来就忌讳侄子李元昊的势力坐大,这次李元昊领兵出征甘州回鹘,三个多月既攻下了重镇凉州,按照这个速度推测,再有三个多月,李元昊将顺利拿下甘州,荡平甘州回鹘全境。党项人本来就敬重强者,最看重军功,如果李元昊使党项人的地盘扩大到甘州、凉州,那李元昊就是党项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大勇士,再加之李元昊王子身份,在党项人中,谁还能钳制于他?山遇惟亮兄弟即使再有雄心壮志,恐怕也只能任由侄子李元昊摆布了。
“江大人,现在情况急转而下,惟亮认为,说服家兄李德明把军队从甘州回鹘回撤回来已经不可能。可是惟亮又不能这样任由舍侄李元昊势力无限膨大,若是真由得他灭了甘州回鹘,恐怕不用卫慕山喜那老东西和舍侄联手,单单舍侄的势力惟亮兄弟就已经不是对手了。”山遇惟亮苦笑着说道,“所以惟亮才会这么着急来约见江大人,希望江大人能给出过主意。”
江逐流没有回答山遇惟亮的问题,却端起茶碗饮了一口茶水。入口冰凉苦涩。江逐流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了分寸,即使乱了分寸。也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来。
放下茶碗,江逐流好整以暇地拿起牙签,拨了拨牛油蜡烛烛芯上的灯花,脸上带着安逸地微笑,反问山遇惟亮道:“山遇将军,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山遇惟亮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压着桌面,“江大人,以惟亮之力,若不做预防。迟早会被李元昊和卫慕山喜的势力吞并。所以,惟亮还是想请大人回到汴梁之后,尽快代替惟亮和朝廷疏通。假如惟亮兄弟和李元昊或者卫慕山喜发生冲突,希望朝廷能出兵相助。”
江逐流微笑道:“山遇将军既然贡献了数百匹战马给朝廷,一旦发生冲突,朝廷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江逐流还是大开空头支票。以他在大宋人微言轻的地位,想要说服朝廷在必要地时候出兵支援山遇惟亮。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眼下江逐流也只能先这样答应山遇惟亮。否则山遇惟亮心中失去底气,对李元昊不战而降,让李元昊顺利整合好党项的几大势力。对大宋的威胁更是严重。
山遇惟亮面容依旧被愁云笼罩,显然对江逐流的承诺不大乐观。
“惟亮谢过江大人!”山遇惟亮叹了一口气,“惟亮这边争取多与李元昊虚与委蛇,为江大人多争取些时间说服朝廷。惟亮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担心江大人这边尚未说服朝廷,那边李元昊和卫慕山喜两人便开始向惟亮兄弟下手,因为事起仓促,很可能朝廷尚未来得及出兵,惟亮兄弟便败于李元昊之手。到时候,惟亮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携带族人逃到大宋境内,寻求朝廷的庇护。希望江大人能提前和朝廷沟通一下,到时候能以天朝仁心,收容惟亮兄弟以及族人。”
“呵呵,山遇将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以将军兄弟统率左右厢军之实力,李元昊和卫慕山喜两方的势力再大,也断无可能在短时间内击败将军兄弟。在这其间,江舟一定保证可以说服朝廷出兵支援山遇将军。”江逐流微笑着说道:“再退一步说,即使事发仓促,山遇将军兄弟没有得的及做准备便兵败了。朝廷一定也会以仁者之心,收留山遇将军兄弟以及族人。”
山遇惟亮赧然一笑,道:“当然,江大人,惟亮方才所说只是最坏的情况。惟亮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即使李元昊地势力再强大,卫慕族的势力再强横,惟亮兄弟都可以支持数个月以上。”
江逐流夸赞道:“是了!山遇将军只要有这般豪情,还惧怕什么李元昊和卫慕山喜的联手?”
山遇惟亮听了江逐流地话也是虎躯笔挺,双目放光,端是威风凛凛。
江逐流站起身来,为山遇惟亮把茶碗加满,又往自己的茶碗中续满了茶水,这才又说道:“不过,在江舟看来,山遇将军这两个办法都采取的是守势,只能算是中下之策。”
山遇惟亮身躯一震,连忙站起来一把拉着江逐流的手道:“江大人,你一定有好的办法,还请江大人指点惟亮。”
江逐流微微一笑,道:“山遇将军客气了,指点说不上,只是江舟心中地一点小小想法,说出来给大人参考,大人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山遇惟亮握住江逐流的手来回摇动,口中说道:“江大人,你就别自谦了,快说出来教我!”
江逐流把手从山遇惟亮两只大手紧握中抽出,微微一笑,却不言语,又端起茶杯小口喝了两口茶水,直到吊足了山遇惟亮的胃口后,这才好整以暇地说道:“孙子兵法有云: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
山遇惟亮虽然也读过汉人地孙子兵法,也能理解孙子兵法这句话的淋义,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所谓的“攻、守”运用到他们兄弟与李元昊和卫慕山喜两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