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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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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郎。”车夫立即换了一副笑脸,称呼也从郎君改成了大郎,再改就是阿郎了,又说道:“大郎,到什么地方去?”

    “某看到一个恩人,只是不大确认,你驶过去,让某辨认一下,不过不要声张,跟上即是。”说着指着前面那两个人,因为说话叫车,又怕他们知晓,本身距离就拉得远,这一会儿功夫,更远了。好在是雨天,街上人并不多,又在金光mén到chūn明mén这条主道上,大道很直,依稀能看见。

    “喏,”车夫高兴地答道。这一次遇到贵主了,这一把钱最少有四五百文吧。驾着马车就跟了过去,一会儿追上。牛进在车里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是方脸,一个是国字脸,身材长得很魁梧,国字脸的却颇是胡人,也有可能是胡汉hún血血统,头发与胡须有些卷儿,眼睛珠也略略发黄。不过二人长相都不凶恶。

    当然,以他们的阅历,不会以一个人的长相来看一个人,审过的案子很多,有的看似一个文弱书生,同样是杀人犯。两人大约都在三十来岁,不过选择在雨天出来,是防止万一的,并没有多少机警心,一边走着,一边低声说话,都没有发现一辆马车吊过来。

    牛进O喝了一声道:“停。”

    车夫将马勒住,牛进从车内走了下来,不顾一把máo雨在下,冲着那名半胡人走了过去,将他抱住,大声说道:“恩人啦,没有想到在京城,让我遇到你了。”

    两人莫明其妙。

    牛进摇着此人的胳膊肘儿,说道:“恩人啦,难道你忘记了,去年我押送一批家中贵重货物到东都,路过华州时,遇到一群劫匪,不是恩人与你的同伴相救,那一次不但价值八千多缗的货物会被歹人劫走,连我的xìng命都保不住了。”

    两人听到这里,对视了一眼,大约此人认错了人,不过有几个词眼让他们注意了,家中的货物,八千多缗。不知道他是哪儿人,单是家中的一批货物,虽然用了贵重二字,可就价值八千多缗,此人家境不俗。

    半胡人迟疑了一下,含糊地说道:“此须xiǎo事,何足挂齿,只是当时看不习惯。你不提,某都忘记此事。”

    “是啊,阁下高义,当时我看到家中的两名仆役被害,都吓傻了。恩公离开,我没有询问恩公尊姓大名,连一声感谢都没有说。事后我十分愧疚,连家父也将我狠狠责备一顿。天有眼,居然让我在京城遇到了你。来,来,来,我们到袭香院,我来请客如何?”

    自从香雪离开袭香院,袭香院名声稍微坠了一些。不过袭香院也不是只有香雪一个美ji,还有其他的美ji,生意依然很好,在长安依然有名气。当然,那个消费也是一个价格。

    俩人又对视了一眼,遇到了一个有钱的主了,也遇到了一个凯子,再说,俩人出来,正是关了许久,出来放松的。于是半胡人又是含糊地说道:“这个怎好?”

    “恩公,你不用再推辞了,这一次遇到了你,无论如何,也要报答,否则我回去后,家父又要责怪,还是上车来说吧。”说着,将半胡人拉上了马车,“恩公嘛”,自然要亲热些,另外一个人也邀请了,可态度需要两样的。

    上了马车,牛进又问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免尊姓赵,名全儿。”

    “原是赵恩公,不知上次还有两位恩公呢?”搭救嘛,又是敢杀人的歹徒,自不是这个“赵全儿”一人能办到的。

    “他们不在京城。”

    “那是遗憾了,不知道赵恩公可知他们去向?”

    “他们去了巴蜀。”

    “这么远?”牛进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大约有二十几两,说道:“赵恩公,看到他们,请将这锭金子带给他们,这是我的一片薄意。”

    十几两黄金,可不是一笔xiǎo数字。赵全儿与另外一个人,用贪婪的眼神,不自觉地朝牛进怀中又瞅了一眼,但脸上装得很正派:“路见不平,阁下请我们喝些酒即可,如得金银,却失了侠义之心。”

    “我也知道阁下三人高义,可人有旦夕祸福,钱财说出来很是污口,终是能用上的,防止万一吧,再说,又是带给另外两位恩公的。”说着,硬往赵全儿怀中塞,拉扯了一会,终于半推半就地收下来。

    马车就到了袭香院,牛进对老鸨们大喊了一声:“来最好看的xiǎo娘子,上最好的酒菜。”

    “喏,”老鸨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说道:“三位郎君请坐。”

    将他们安排在一个雅间,又喊了三位很是年青貌美的粉头过来相陪。不过二人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酒喝得却是很少,只是狎玩着粉头,或者吃菜。其实袭香院是清倌人,尽管大多数粉头挂羊头卖狗ròu,毕竟第一次,只是让他们吃过豆腐,进一步不可能了。反而心中不开心,可huā的是人家的钱,而且比进“荤”馆楼阁huā的钱更多,怕让这个凯子识穿,不大好说。

    也是必须的,进了那些真正的窑子,上了chuáng,什么都不好nòng了。喝着酒,天南海北地说着话,不过三人十句话当中多半九句是假话。正在赵全儿二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隔着帘子,牛进看到贺光珍、关福他们全涌了进来,心中有了底。乘着二人在两个粉头身上揩油调笑时,将趴在自己身上的粉头往怀中一按,手迅速从袖中掏出一个yào包,一抖,粉末落在酒壶里,迅速融化。然后替他们将酒碗斟上,说道:“来,我再敬二位一杯。”

    两个人没有想起来,一仰脖喝下去,只喝了一半,但也足够了。牛进对吊在自己身上的粉头说道:“来,唱个曲儿吧。”

    xiǎo曲子唱了起来,可只一会儿,赵全儿与另一个同伴踉跄地站起来,手指着牛进说:“你……你……”还没有说完,身体轰然倒了下来。

    “哎呀,你们怎么喝醉了?来人啊,将他们扶上马车。”

    三个粉头隐隐感到不对劲,可看到此人刚一说完,就从外面走过来好几条大汉,架住二人就往外面走,不敢吭声了。

    先后上了早准备好的马车,立即扬长而去,贺光珍与牛进等人看着还在昏mí中的二人,脸上lù出惊喜之sè。立大功了,惊天大案,就要从这时揭开真相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英冀斗鸡 老花之死

    第一百四十三章英冀斗jī老huā之死

    场中一只大黄jī在追逐着一只黑羽jī,李显叫了声:“停”

    这是严格地按照着斗jī规矩来的,一般三个回合,第一回合是试探,有一方失利,主人或者客人可以叫暂停。第二回合还是试探,当不利时休息一下,给jī喂一些水,然后安抚。当然现在是李显与老四李旭伦在斗jī,他们不可能亲自去安抚jī的,自有jī奴代办。第三个回合,才会让两只斗jī进行不死不休的争斗,或者到一方完全臣服为止。

    斗jī是一项很古老的活动,唐朝也很流行,自李渊、李世民到李治,皆爱好此活动。王勃写了那篇檄文,碰到钢板了,不是李治节制儿子不让他们玩斗jī,是隐含了挑唆之意。这是身深其苦的李治最不能容忍的。

    原来的太子,因为生病,身体不好,连出mén都很少,对斗jī不喜,李威也不大喜,于是东宫便没有了。但老2李贤,老三李显,老四李旭伦,皆有专mén的奴才,饲养斗jī,又叫jī奴。

    不但需要选好jī,还在会饲养调教,这也是一mén学问。

    眼看双方差距如此,李旭伦虽然xiǎo,神情也不大好看,将jī奴喊到一边,看着不远处得意大笑的三哥,低声问:“怎么这么差?”

    jī奴神秘地说道:“冀王殿下,别急,这只jī很yīn险,你等着看好戏就是。”

    说着,拿来了一些水,给了这只黑jī喝下,第二回合开始。

    黑jī依然很怕,只是跑,周旋,连颇谙此道的李贤,在一旁观战,都皱起了眉头,老四这个jī奴不行啊,选的jī太差了。李显笑得更得意了,mō着李旭伦的头说道:“我说四弟啊,你还xiǎo,这个jī道,不是你能玩的。”

    又休息了一下,继续周旋,大约追了很久,黑jī斗不行,逃起来却是很快,黄jī渐渐失去斗志。忽然黑jī反过来挑衅,当黄jī扑上去时,又再次逃窜,再挑衅,渐渐黄jī体力耗尽了,黑jī开始反扑了,仿佛前后是换了jī似的。两只jī真正斗了起来,落了一地jīmáo。

    不一会儿,黄jī身上被啄痛了多处,包括jī冠都被黑jī啄破,开始逃跑了。跑也跑不过,于是伏在地上哀鸣。

    李旭伦高兴地挥了一下手,说道:“好,yīn得好。”

    李显气呼呼地说:“果然什么人养什么jī,手下的幕僚yīn险过人,手下的jī奴也yīn险过人,连一只jī都十分yīn险。”

    “三哥,你说什么呢?我都向你们解释过多遍了,那个明崇俨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几次面,说的话加起来没有二十句。他害大哥管我什么事?”

    “那么他以前装神nòng鬼,你居然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三哥,你不会说我授意的吧?就是大哥有什么事,也是二哥受益,与我有什么相干。”李旭伦急了,毕竟还xiǎo了些,虽然有些事情开始半懂不懂,城府还没有多深,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你们在争什么,斗个jī,居然都能吵起来”李贤听不下去了,一边说着,一边拦在他们中间说道:“不就一个斗jī吗?明天我送你们一人一只,比你们这两只都强。还有,你们要想想大哥在西京时,是与我们如何相处的,兄弟要学会谦让。特别是三弟,你比四弟大了几岁,难道不会让一让?”

    “沛王殿下这句说得好啊,”传来一声,三人扭过头,看到许敬宗走了过来。

    对这个大臣,其他大臣忌惮,几个王子同样忌惮。别以为自己是王子,前太子李忠是怎么死的?三人反而齐声说道:“见过许相公。”

    “不敢哪,臣只是这几天身体稍稍好些,过来看看几位殿下。正好刚才听到沛王殿下一番言论,人称殿下是贤殿下,果然人如其名,人如其名哪,”许敬宗连连夸赞。

    李贤开始疑huò,思考了一下,忽然脸sè变了变,说道:“许相公过奖了,不敢当。”

    于是又说了一些话,许敬宗这才告辞。

    也听到一些言论,似乎大哥在指责这位许敬宗,主使明崇俨陷害大哥的,是真是假,他们是判断不出来。可隐隐也对许敬宗含着敌意与戒备之心。看着这个让有心惊胆战的老家伙莫明其妙而来,莫明其妙而去,弟兄三人面面相觑。李显疑huò地问道:“二哥,他来是做什么的?”

    “天知道,”李贤耸了耸肩:“三弟,许相公的心思,你能猜出来?”

    李显摇了摇头。

    ………………………………

    但李贤已经猜测出一些,只是没有说,也不好说。

    许敬宗也不急,有的事是急不得的,就象庄稼一样,chūn天将种子播种下去,到了秋天到来,才能收获。明崇俨虽然贬离京城了,但这一粒种子播得却是很茁壮的。刚才一些话,大约也播了种子。

    马车回到府上,两个俏丽的婢nv将他扶下马车。许敬宗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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