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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逢了小二来送饭菜,七绪翘着腿:“我说,你们不是号称是沙洲最好的客栈吗,难道你们就没觉得这饭菜都有股子馊味吗?还有,老实交代,你们把我爹藏哪儿去了。”说罢,七绪还故意将腰间的匕首露了露。倒不是真的想着从伙计那打听些什么,既然老爹没有住在隔壁,想来。。。心中不由得一酸,只不过这么露了露也好叫那势力的伙计不好怎么给他们脸色瞧。
那伙计先是一愣,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了冷哼一声:“没钱还想充大爷,有味怎么了,您二位要是赶紧先把头几天的帐给结了,小的立刻好酒好菜的伺候着,要不是我们老板心好,早就该把你们扫地出门了。”
七绪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走在路上连脚步都有些发虚,难怪那天老爹看到自己买的大包小包会有那样的表情,他们明明连给客栈的钱也付不起了,那每天那些放在桌上的银两又是怎么回事。
“在下柳易贵州人士,路径贵宝地却不想生了场大病,钱财都叫贼人抢了去了,如今是回乡无门,俗话说得好出门靠朋友,在下尚且会几手功夫,各位若是看得还舒服就赏些个,也好叫在下筹得路费回家乡去。”沙洲并不大,热闹的街道就那么几条,原本是想出来散散心的,不想却叫她遇上了老爹。
四周围一阵喝彩,七绪的眼眶却早已湿了,印象里那个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老爹,与眼前这个卖艺讨生活的小老儿实在是很难重合在一起。她原本就身形矮小,匿藏在人群中倒也是没有叫老爹发现,老爹表演得很卖力,看上去是把绝招都使出来了,只是周围的人看得是挺开心,但真正肯掏钱的却不多。
七绪并不想打断老爹的表演,其实她也早该料想得到,他们原本就是在逃难身上没有多少银两,但老爹为了让她过得舒服些就不惜一切要让她住最好的客栈,吃最好的饭菜,自己却跑到大街上来卖艺,不由得想到当日在厨房门口遇上老爹时的情形。
“出门在外谁能保证不遇上点神秘麻烦事,今天是这位大侠,明朝难保不是我们自己了,大侠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请勿必收下。”但见人群中一名衣冠楚楚的小公子往柳易的锣里置了一锭银子,众人见状也是纷纷解囊相助,柳易更是一个劲的朝众人作揖,心里也是高兴这些钱总算能把房钱先还上了。
人们看完热闹后很快就散了,但倘若是有心人稍作停留,就会发现原先那位慷慨解囊的小公子与卖艺的大侠,如今已经是勾肩搭背的商量着去哪里庆功了。
“我说这位大侠功夫不错啊,演技更高超,就是嘛这台词是土了点。”七绪怀里揣着老爹刚赚回来的十两银子,心里酸酸的又甜甜的,老爹都一把年纪了,是她没用是她不懂事,想到这里也是鼻子一抽一抽的。
老爹脸上却是笑得比花儿都灿烂,轻轻一捏七绪的小鼻子:“生活太无聊,老爹我总要找些活动来消遣吧,哎,现在是找不到人搓麻将咯,兄弟们。。哎,不说了不说了,丫头说吧想去哪里庆祝,状元楼还是奎元馆?”
“这沙洲城里的东西我吃不惯,我觉着吧还是如家客栈的东西吃着顺心些。”虽然只赚了十两银子,但老爹还是照例给了七绪一半当零花,心里叹着气明朝看来是要表演胸口碎大石了。对于住宿费的事是也不曾提起。
“老爹,我的演技可比你高超多了,要不明天咱们联袂表演下?”
“得了吧,你这丫头我还能不了解吗?铁定是要上什么卖身葬父的戏码,我可不想在那装挺尸。”他们回到如家客栈的时候,恰好遇上客栈老板的轿子在门外停下,老爹也是恭敬的向对方的轿子一作揖。
非常普通的一顶轿子,真看不出竟然是沙洲最豪华旅馆老板的轿子,然而跟叫七绪意想不到的是,从里头走出来的会是名一身红装的女子,见得爹爹上前唤了声莫老板,七绪也是学着电视里放过的那些大家闺秀的样子轻轻一福身。这位莫老板也是朝老爹一笑便朝里头走了去。
霍霍,原来这里的老板是女人啊,又对爹那么关照,难道是爹的相好?当初在看到月婆婆的时候也曾这么想过,但这位的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好像也大不了多少,难道老爹还是传说中的LOLI控?
回到房间后老爹被七绪阴恻恻的笑看得背脊直发毛,推说要去茅房退了出去,一闪身就来到了柜台,一面还不时朝二楼的房间张望,原本是想趁着这个空隙去把欠着的帐结了,也好叫女儿不用一天到晚看伙计的脸色,再则虽说有小莫关照,但也是不好叫她难做。
但柜台的伙计却说帐已经结了,回到楼上发现今天的伙计殷勤的叫他有些不安,这帐到底是谁给付的呢?七绪那丫头一有钱就知道去挥霍。。。沙洲也没什么熟人了。
“爹,今天你睡这儿行吗?我怕黑。”老爹一怔,这孩子都有胆子去杀人放火了,怎么这会还会怕黑,不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但七绪提出要老爹睡床上自己打地铺时,老爹心中的疑惑更重了,这孩子真的和以前不同了,要不就是她一定有求于自己。
老爹应承了下来,入夜后七绪也是美滋滋的钻进被窝,虽然地板有些硬,但自己能为老爹做的并不多,睡吧睡吧,明天还有大事要干呢。老爹一直佯睡着,他在等着看丫头会有什么“阴谋”,自小这孩子就喜欢恶作剧,要是着晚上被她折腾死,明天还怎么去卖艺赚钱啊。
可惜的是直到半夜,除了听到那丫头的呼噜声,就什么都没等到了,老爹摇着头暗骂自己多心了,抱起七绪轻轻放在了床上,自己又睡在了地铺上,望着窗外的明星,老爹安慰的一笑:凝儿啊,我们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叫她受委屈的。
这一夜,七绪在梦里好像看到了一个与自己长得很像的妇人,想必那就是自己未曾谋面的娘了吧,娘啊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老爹的。
大漠孤烟 第七章 乞儿
沙洲乃是万商之邦,是有钱人出没最频繁的地方,自然也是乞丐们的天堂,但有钱人也不一定肯心甘情愿的掏钱来救济你,关键还是要看你的行乞手段。
一大早七绪轻手轻脚的摸出了房间,临走前也没忘给老爹又加了床被子,今早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软软的床上没来由的心里一暖,更是坚定了近日要去干一番大事业的决心。俗话说的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七绪先是抢了客栈门前大黄的食盆,又拈起一把土往自己脸上抹了几把,又将衣襟的下摆撕烂,当然事前她已经换了身衣服了,知道如今他们是经济危机,体面的行头也就那一身。
凤凰西街是沙洲城里最热闹的街道,也正是当日她遭逢马贼的地方,此地过往商客还真不少,各个都是腰间鼓鼓的,七绪原本是挑了在客人最多的云来食肆门外坐下,对于地点的选择也是很考究的,无外乎赌坊、食肆、酒寮、闹市口这几个地方,赌坊外头固然收入会比较多,但风险也大,若是里头出来的大爷恰好走霉运输得精光,搞不好你还得赔上顿毒打,像七绪这么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实在是冒不起这个风险。
没错,七绪实在是不忍心看老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上街去抛头露面的卖艺,这才打起了行乞的主意,想到前世的那些乞丐人手一个四十和弦手机,每年不光温饱了自己,还能往家打个好几千,果然乞丐也是很有前途的职业啊。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食肆外头等着嗟来之食太下贱,开口向路人装可怜她又实在开不了口,毕竟即使她前世被高利贷追债也不曾沦落到这个地步。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七绪也是几度欲言又止,吧嗒,忽然见得一个从食肆里出来的客人将一个包子丢在她面前的碗里。
“喂喂,我不是要饭的啊!”
“孩子你就吃吧,这么小就一个人出来要饭也怪可怜的。”
无语,你这身行头想不把你当叫花子都不行,那人只丢下这么句话很快就离开了,一大早就从客栈出来这时候七绪早就饥肠辘辘了,加之又是在食肆门口蹲点,如果那个包子不是丢在大黄的食盆里,也许七绪会考虑拿起来吃。
“你不吃?那我不客气啦!”这哪里是询问啊,正当七绪盯着包子走神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就将那包子抢了去,七绪见状大怒,这年头的人各个都敢来抢她的东西了,抬眼望去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压根就不正眼看她,只是津津有味的啃着包子,而在他身边有一个穿得更破的小童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少爷啊,我们怎能和乞丐抢东西吃呢,少爷啊,您慢点,少爷啊,好歹您也分我点嘛。”
他们的造型看起来与乞丐无异,只是没想到现在要饭的都带上小厮了,见他们吃得那样狼狈,偶有路过的人也丢下几文钱,这不明摆着和自己抢生意嘛:“我说你们俩是哪条道上的,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敢在这要饭,问过本大爷没有!”
前世早在电视里看过太多恶霸表演了,这回七绪也是将那口气学得八成像,那两位小爷吃饱后一抹嘴:“本少爷不过是出来游山玩水,恰好又很久没有吃过包子了,反正你不吃也是浪费,浪费是要遭天谴的,我这是在帮你。”
“少爷,有咱们这么游山玩水的吗,别说包子了,就连米香咱们都好久没闻到了。”
“住嘴。”
这位爷还真是典型的嘴硬,落难就落难嘛还楞装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反正在这坐了一上午也没有什么收获,不然就跟他们收点保护费?但看他们那个样子,都已经沦落到跟乞丐抢东西吃了,想来身上也没几个钱了吧,不过嘛再瘦的猪也总能榨出油水来的。
不知是洞悉了七绪的奸计,还是因为七绪太过明显的奸笑,那位落难公子先一步凑近七绪身侧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间或两人还双眼放光的不时望向那名小厮,小厮因谨守主仆之礼一直也是蹲在稍远的地方,如今看得少爷与那个乞丐在嘀嘀咕咕,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被他们那种目光看得是背脊直发凉。
那位少爷又附耳在小厮身旁说了几句,那小厮于是又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小声呢喃着:少爷不要啊,少爷,万一他们真把我埋了怎么办,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出生的妹妹,少爷。。。
于是,这三人联合起来在沙洲城最繁华的凤凰西街,上演了一出老套的卖身葬兄的戏码,没错,戏码是很传统,但传统的未必没用,不然也不可能流传千古而被称之为传统。
于是七绪和那位落难少爷便扯开嗓子哭喊起来:“老大,你死得好惨啊,可怜我们兄弟三人来到沙洲,不想你突染重病,钱财又叫贼人抢了去,我和三弟往后怎么活啊。在场的叔伯乡亲们,我们兄弟二人不求别的,只求各位能施舍点小钱让我兄弟二人葬了大哥。”
“喂,干嘛我费得是你小弟啊。”那位公子似乎对七绪的说辞有些不满,立刻抗议道。
“闭嘴,哭你的,听我的没错。”
人都喜欢看热闹的,而围观的人越多,吸引的人就会更多,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来疯,只是这么多看热闹的,真正愿意掏钱出来的并不多,他们也不傻,这种传统剧目围观的人早就司空见惯,有时候丢几个赏钱不过是因为那些小丑演技不差,不过虽然聪明人是不少,但傻子总还是有的。
只听得人群中传来一声娇嗔:“呜呜,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