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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我们的隐形一样消失了。
据说,其打扮也和神将很相似。
晴明叹了口气。
真是的,莫名其妙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晴明大人。”
晴明听到呼唤声,一下回过神来。
他抬头一看,发现行成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即使是晴明大人,听说了大中臣也需要有所准备吗?真抱歉,我要是能提前通知你就好了……”晴明看到行成的目光黯淡下来,连忙摆手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行成大人。我昨天收到了大臣大人要求占卜止雨之兆的信,正在考虑该如何回复那个结果……”
行成听完晴明所言,瞪大眼睛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晴明沉默地垂下了肩膀。
行成心领神会,深深叹了口气。
那么,就不得不增加堤坝的险情警备人员了。
要是鸭川大堤真决堤的话,都城的大街小巷都会被淹。
堤坝在两年之前也曾决堤过,行成因此才被任命为防鸭河使。
一想起当时的惨状就让人心情沉重。
行成真心祈祷不会出现当时的那种灾害。
忽然,牛车的摇晃变得严重起来。
道路因为雨水变得泥泞,非常不好走。
就算在车内都能感觉得非常清楚,牧牛童和随从们正在拼命确保车轮不陷入淤泥之中。
如果这时有昌浩的式神妖车的话,应该能更加灵巧地前进吧。
晴明在心中如此思考着,根本不知道就连妖车也完全陷人泥中,被红莲推着好不容易才摆脱的事情。
在雨声和车轮声中,牛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行成和晴明一走下停在车棚中的牛车,马上有人为他们撑起了伞。撑伞的随从们已经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虽然很过意不去,不过这是他们的工作。为了不让被雨淋透的他们着凉,晴明低声吟唱起驱散感冒的咒文。
他跟随行成登上台阶,由等候的女官引导前进。
雨水借助风势倾泻而下,竹帘有一半以上已被打湿。女官的衣角吸了水,稍微有些变色。
行成和晴明都选择了走廊的干燥之处,慎重地前进。
马上就要参见天皇御前,绝对不可以有失礼数。
两人到达皇居的寝殿,被等候在门前的女官领进其中。
年轻的青年坐在放下帘帐的正房里。在比帘帐相隔的正房略低的厢房里,熟识的左大臣和从未见过的中年贵族正坐在坐垫上。
另外还准备了两个空着的坐垫。一个位于厢房的正中间,另一个在靠近厢房隔板的位置。
左大臣道长坐在更靠近正房的位置,中年男性坐在靠近隔板、和空坐垫相同程度的位置上。
“噢噢,我们等好久了,晴明。行成,辛苦你了。”
“是。”
行成朝道长行了个注目礼,走向正中央。
晴明则走向隔板,不用他人多说就默默坐了下来。
老人拱手作揖行了一礼说道。
“安倍晴明,应诏前来参见。”
帘帐对面传来年轻但稳重的一个声音。
“好久不见呢,晴明。你终于来了。”
晴明深深低下了头。未经许可就和天皇说话是大不敬的。
坐得离天皇最近的人是左大臣。
在这个场合,晴明的话全都必须采取由道长向天皇奏上的形式传达。
毕竟晴明的身份是不允许登殿的。
要是他随便开口的话,大概会被哆嗦的公卿们找这样那样的麻烦吧。
不过,现在是非正式的场合。
“愿我主御体贵安……”老人说着形式化的开场白。
端坐帘帐后的青年则敲了一下手中的丝帕扇,略带苦笑的说道。
“啊啊,不用打官腔了。这雨已经让我很烦闷了。”
声音里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晴明一下抬起了头。
“在早朝也就算了,这种时候还那样只会让人更加憋闷。”
年轻天皇的口气让晴明露出了笑容。
毕竟天皇的年纪和晴明的孙子差不多。
再想想自己的孙子们,就算他身居至尊之位。
这发言也应该很正常吧。
而且说实话,哪怕对象是天皇、关白和摄政,晴明即使在表面上毕恭毕敬,心里却总在想着“那又怎么样”。
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人性。
晴明对只会炫耀身份的贵族敬而远之。
“圣上,那样的话只在这里说说比较好。”
天皇对回话的晴明点点头说道。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左大臣。”
天皇对谈话感到满足,倚靠着扶手催促道长。
道长对天皇行了一礼,接着转向晴明说道。
“晴明,这位是服侍神祗大副的大中臣氏。”
道长说完后,看来比他要年长十岁的中年男性无言地点了点头。
晴明也向他回礼。
神祗大副是从五位下。
也就是说,服侍他的这个男人身份要更低。
可能和晴明同等,也许还要更低。
原来如此,因此他才会和晴明坐在几乎相同的位置啊。
从他的身份来看,是不可能登殿的。
正因为是非正式的,他才能够参见天皇的御前。
(人类真是喜欢搞些条条框框的东西呢。)
隐形在晴明身旁的玄武半无奈地嘀咕道。
对此,另一神将以略微欠缺霸气的高音表示同意道。
(就是啊……说是天皇,却比成亲和昌亲的年纪还要小。就算血统有多么重要,这也……)
(说的没错。)
这时插进了一个混杂着苦笑的声音。
(虽然的确是那样,不过皇家的血脉也是天照的后裔啦。被众人尊重也是有相应的理由的。)
晴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是稀奇,自己的护卫居然有三个人。
通常都是一个人,最多也就两个人。
没想到等待白虎归来的朱雀居然也跟来了。
也许是察觉到了晴明细微的表情变化,朱雀用似乎很遗憾的口气说道。
(我要是放弃任务的话,会被天贵责怪的。虽然天贵对我来说最重要,但天贵比任何人都担心你。
因此,我该做的事就只有一件了吧。)
晴明虽然被跟随自己的式神断言“你排在第二位”,不过因为他早就清楚此事,所以并未感到受伤,反而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理解表情。
朱雀的想法虽然出人意料,但并不会让人不快。
(我觉得那是不是有点问题啊,朱雀。)
(是啊,我也同意玄武的意见。)
即使看不见,但光是听声音,就可以预想到小个子神将们是什么表情了。
晴明故意咳嗽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笑意。
除了晴明以外,谁也听不到这对话。
“大臣大人,我听闻有十万火急之事,到底是……”晴明一开口,道长和大中臣氏就相互点头示意。
开口的人是大中臣氏。
“我是神祗大副大中臣永赖大人的部下,神祗少佑大中臣春清。”
春清一直和神祗大副一同留在神宫,担任大副永赖的辅佐。
在神祗官之中,神祗大副是某种意义上的特别存在。
他还兼任坐落于伊势的神宫祭主。
晴明在记忆中回溯,神宫的祭主应该也是主神司。
大中臣永赖和晴明并未直接见过面,不过名字还是记得的。
其毕竟是祭祀天照大神的神宫祭主。
晴明也曾经数次去伊势参拜过。
(神宫吗……真叫人怀念呢,晴明。)
带着笑意的声音是朱雀的。
晴明虽然没法点头同意,不过还是微微抖动了一下眼皮。
很久以前,他曾和若菜一起去伊势参拜过,应该是在两人刚刚结为夫妇的时候。
当时的女性很少离开住所,离开都城的更是几乎没有。说到女性出远门的机会,当时和现在都没有改变,就是去参拜伊势和参拜熊野。
她参拜完神宫后,曾眼睛闪闪发光地许愿在式年(祭年,神社规定举行祭奠的年份)迁宫之年再次参拜,可惜最终未能如愿。
尽管如此,晴明也对能和她一起旅行感到幸福。即使一同度过的时间并不长,那些日子却比金银珠宝更加鲜艳闪耀,一直深藏在他的心底。
没错,那里还有早已失去的、曾是朋友的男人。
晴明的脑海里闪现出做梦般的光景。
那是绝对不会告诉孩子与孙子们,只属于晴明一个人的东西。
晴明眨眨眼睛,吸了一口气。
现在不是怀念那些事情的时候。
晴明将苏醒的记忆再次送回心底,切换了心情。
第七章
第七章
“神祗少佑大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正如方才本人所说的,既然其职责是辅佐大副,就应该呆在斋宫寮才对。
春清沉痛地低下头说道。
“……来月,神宫将举行迁宫的仪式。”
晴明听到春清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
今年的确轮到式年迁宫的年份。
那么,现在伊势的斋宫寮应该处于最忙碌的时期。
“抱歉……我不明白在那么重要的时候,少佑大人为何会离开伊势。”
晴明的疑问是理所当然的。
道长和行成大概也预想到了此事,用沉默的眼神催促春清继续。
“关于此事,我恳请圣上直接赐言,希望晴明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
“由圣上……?”
帘帐后面的影子点了点头。
虽然是白天,但由于持续降雨的缘故,寝殿内昏暗得必须点灯。
从刚才开始,帘帐后的天皇就只能看到影子。
春清被晴明投以疑问的视线,板着脸继续说道。
“实际上,永赖大人身患重病,根据情况也许不得不放弃祭主的责任。”
“什么……!”
老人顿时哑口无言。春清则紧紧按住膝盖低下了头。
“官员们都在祈祷大人的康复。虽然连日向天照坐皇大御神祈祷,可是却毫无效果,大人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他突然闭上嘴,使劲咬了一下嘴唇。
“……斋宫(在伊势神宫侍奉的皇女)也担心大副,每天都在寮内向天照大御神供奉祈祷。”
当代的斋宫是当今天皇的表妹,名为恭子女王。
在被龟卜选定之时,恭子女王才只有三岁。
据春清所言,现在十七岁的斋宫从一个月前开始就身体不适,一直卧病在床。
“不只是大副,就连斋宫也……即使卜部向皇大御神请询此事,冲也没有给出答案。”
到底该如何是好?斋宫寮的官员们陷入走投无路的境地。
春清向老人俯首说道。
“晴明大人。在下深知拜托大人你这种事情十分冒昧,可我们已经是毫无办法、束手无策了。”
春清深深低下头,恳求道。
“如果是大人你的话,也许能够占卜并且驱除掉大副之病的病根。
这件大事请你一定要帮忙……!”
晴明没法立刻回答。
他是阴阳师。虽然神祗官也会借助神的力量、请询神的意志、咏唱祝词诵读祓词,但基本上和阴阳寮处于平行线,彼此不会相交。
阴阳道方面比较多元,必要的话不管神道、佛教、密教还是修验道的方法都会使用。
可是,神祗官信仰作为高天原最高神的天照坐皇大御神,拥有山高海深般的绝对矜持。他们绝不可能接近阴阳道,这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晴明无法在咄嗟间做出判断。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行成总算开口了。
“晴明大人,我也想拜托你助他一臂之力。”
仔细一看,行成显得非常认真。
“圣上也非常担心,怀疑这霪雨会不会和神官的怪事有某种联系。”
因此,他才会通过道长召见晴明。
之所以没有派出敕使,是因为担心如果神宫的怪事被当作国家大事传开的话,会流传出无谓的传闻,从而引发民众心中的不安。
“晴明,圣上认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