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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通常圣杯战争是个你死我活的故事,那么宅圣杯战争应该是个你好我好的故事。
剩下的就是决斗了。决斗完END,END了就修文定制,再然后就准备二战……最近天野和老虚的精神契合度异常之高,我好难克制自己“召唤骸姐做Lancer”的欲望…………
【福利】之前说过的游戏自配音……软塌塌的女声是我,苦逼的男声是关俊彦大大(喂)因为太喜欢女主不自觉嘴贱的产物,请轻抽米娜阿姨洗铁路!
40第二幕 出云
【宅圣杯战争·第四日傍晚】
【绿队驻地;小松宅】
…………
纵使胡桃这些年(在虚拟世界里)久经沙场,见惯了血雨刀光,踏入客厅时还是被眼前凄烈壮绝的一幕惊得颤巍巍摇了三摇。
室内家具摆设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蝗虫袭击过的稻田也未必能与之相比。沙发、茶几、扶手椅;甚至书架和电视柜都被七高八低地堆叠拼凑起来;组成了这张充满后现代风格、容纳古今英杰的宏伟牌桌。
输光家底的Lancer早已被菜菜子揪着皮带勒令退场;此时正搬了另一块搓衣板蹲坐在墙角痛悔思过。多亏仁慈的尼禄陛下网开一线;没有强令他在大庭广众下交出当做赌注的紧身衣;Lancer才勉强留了份颜面;得以继续与众人同居一室。
“……迪卢木多君,你还好吧?”
虽然与Lancer多有摩擦,胡桃轻手轻脚从他凄凉的身影边蹭过时,还是本着人道主义关怀不无同情地问了一句。
“是。这点小事,请您不必放在心上。”
枪兵仰起满载忧郁之色的俊美面庞,露出再萧瑟不过的苦笑。
“无法在英灵汇聚的圆桌上为小松大人争得荣光,是我身为Servant的失职……”
“……别摆出那么消沉的脸啦。你可是幸运E啊,光是坐上牌桌就勇气可嘉了。”
胡桃满怀宽慰之心叩了叩青年结实的肩膀,Lancer却被戳中痛处,立即将两肩垂得更沉了。
“少给他找借口了。明知自己幸运E还不自量力上赌桌,就跟明知自己女难EX还不知避嫌一样,自寻死路谁也救不了。”
清闲自在的声线悠悠刺进耳廓,打断了胡桃力不从心的鼓励。她闻声转过头去,只见小松菜菜子像只晒太阳的猫一般蜷着身子偎在摇椅上,素手平摊,正精心朝修剪得饱满圆润的指甲上一点点涂抹半透明的亮色指甲油。
注意到胡桃正以一副见鬼的神情瞪视自己,菜菜子撩起眉梢,似笑非笑地向她投去一瞥:
“怎么了,我接待这么多客人很奇怪吗?”
“……超奇怪的。你走在街上被圣杯砸中了?”
胡桃压低面孔朝王气席卷、喧声震天的牌桌瞄了一眼,随即别过脸去不忍直视。
“唔姆!英雄王,汝方才偷看朕的牌面了吧?!真是给汝的故国蒙羞,姆……卑劣之徒!!”
“嘁,谁稀罕偷看你?凭本王的运势,怎需做那种不上台面的蛇鼠之举……哇,你这混蛋,干嘛随便抽我的牌!”
“这是回礼,作为汝玩弄小手段的代价。”
“你、你这个……”
“哈哈哈,不要那么死板嘛,你们两个。来,英雄王,朕的手牌分你两张——”
“——呜哇哇哇~~哇~~~哇~~~~~哇!!你在做什么啦Rider,我们手头的赌注都是悠小姐给的钱啊?!要是在赌桌上输个精光的话,回去之后绝对会被她趁机当牛马使唤……”
“……”
胡桃忍不住同Lancer一道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那个注重生活品味的菜菜子竟然会容忍如此粗重的烟火气,别说是被圣杯砸中,即使在黑泥里泡上三天澡也不太可能。
“啊,放心吧。为了接待他们,我可是把洋馆的佣人都辞退了,这几天的家务活就由这些殿下们包喽。——当然,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他们都要为我家工作。不劳者不得食嘛。”
菜菜子嘴上笑吟吟地说着,随手拽起搁在小桌上的长鞭,用足力气扯得劈啪作响。
……虽然菜菜女王的本意是差使这些不可一世的英灵,但这份重担最终会落到谁的肩头,答案可想而知。
“到哪里都被人当牛马使唤呢,韦伯君……”
胡桃以悲怆的神情目送着娃娃头少年逐渐萎靡缩水的身影,按照英国风俗默默在胸口描了个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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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馆二楼,客室】
…………
七草出云定定凝坐在窗边,木然远眺着云层后露出的最后一线衰微落照。
支离破碎的游戏拼图,终于也只剩下了最后一片。
就像眼前苍凉垂暮的落日绘图一般,只要将那幅名为“七草出云”的苍白图纸拼凑完整,他的人生便会同衰颓的夕阳一道,就此步入幽邃的长夜吧。
那样的话……这段了无意义的伪造人生,也终于能迎来应有的终结了。
而那块“最后的碎片”,正以纯净绝美的少女姿态,静静横卧于他的身前。
——白鸟香织已昏迷一日有余,始终未见清醒之兆,平日欢脱到聒噪的少女依然如童话中的睡美人一般沉眠不醒。
不过是触手可至的距离,落在出云眼里却似隔了片浩荡云天般遥不可及。
(香织……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呢。)
仅仅、在意着这一点。
与自己共度了两年时光,虽然不乏幼稚愚顽,却一直单纯而温柔地支持着自己的少女。他把她当做长不大的青梅竹马,无奈又带点怜悯地一路看护着她。
但是,那不过是柴田——制造出自己的生身之父,以心理暗示构筑的虚伪人生。
(……啊啊,真是讽刺。唯一想起来就胸口发暖的回忆……和香织度过的童年,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与她之间的羁绊也一样,全是妄想意淫的产物。)
真正的七草出云,不是他自以为的普通高中男生,而是诞生仅两年的魔术制品。和侍奉伊莉雅的人造人莉洁莉特一样,是仿制Servant研发出的强化战斗用使魔。
那么,真正的白鸟香织……到底是什么人呢?
在她被柴田诱拐利用之前,在她脑中被植入原本不存在的、与出云共度的伪造时光之前,这个女孩究竟叫什么名字,和谁在一起,经历着怎样的生活?
——本该空无一物的人偶心中,只有这一点,很在意很在意、在意得不得了。
想要知道,那个女孩真正的人生。
她给予了他作为人类生存的意义,至少要为她夺回安稳祥和的人生作为报偿。
就在少年紧咬牙关立下决心的关头,房门忽然发出干涩的“吱呀”一声向内旋开了。
“唷。精神挺好嘛,小子。”
日见坂胡桃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迈开步子大大咧咧挨近床边,一把按下出云的脑门用力揉弄起来。
“很好很好,还有精神关心小姑娘,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
出云冷眼睨视着胡桃比平常生硬许多的嚣张举动,待她作弄消停后才哑着嗓子沉声开口:
“…………阿姨。你知道了?”
“呃……!”
胡桃冷不丁被这记直球击中,手指当即触电似的抽搐了一下。
“……嗯,你知道了。”
这次,少年声调中的疑问意味完全消失了。
你知道了吗?
你知道了吧。
——我啊,不是人类。
——仪器和溶液培育出的身体,精确测算设定的性格,人工编织的记忆。是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虚假丑陋的伪物。
“……嘛,多少从悠那里听说了一点。小鬼你才是……也知道了?”
胡桃情知无法推诿,索性摆出轻松到无赖的姿态来,嘬起嘴唇轻轻吹了声口哨。
“啊啊。昨晚被派去跑腿时出了点意外,暗示解除了。”
“……”
离开绪方家之前,悠向胡桃吐露的最后一条情报,正是关于七草出云。
【小胡桃,你似乎很中意那个长着一副漫画脸的美少年嘛。不过你得多长个心眼,那张脸可是比整容明星还不靠谱的人·造·品哦。】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实际面对七草出云看开了一切的灰冷神情,胡桃还是感觉心头某处泛起了影影绰绰的凉意。
——少年的眼神,与昔日的自己实在过于相似。柴田制作的人偶也好,“神”制作的人柱也好,到头来都是任凭命运颠簸,生死由人。
尽管在四十六号面前端出一副洒脱的前辈派头,但出云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见胡桃俯视着他缄默不语,少年率先沉不住气闷声开口:
“……感觉恶心了?我能理解。我现在也恶心得想吐。”
“别开玩笑,小鬼。‘不是人’算得了什么?我也不是,你迷上的女人也不是,我们还不是好端端长大成人?你不过是在美梦中睡了两年而已,接下来只要面向现实昂首挺胸活下去就是了。”
胡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再一次运足力道按住少年毛茸茸的脑袋。
“如果说我会对什么感到恶心,那也一定是对我自己。我早该发现的……第一次把你绑回公寓的时候,我就该看出你的本体了。”
“……什么?”
出云错愕地抬了抬眼帘,灰暗的面孔上头一次浮起了生气。
“是说你的名字啦……‘七草’是节日名,也就是1月7日七草节;‘出云’又是地名。时间加地点组成的人名,怎么听都欠缺人味儿。不过我当时忙着筹划圣杯战争,也没多留心,只当你的父母品味奇特了。现在想来,这才是最糟糕的失策。”
胡桃的话语顺顺溜溜吐到半截,却莫名地在胸口戛然梗住。
“‘七草出云’这个名字原本的涵义……是…………”
把她刚刚悟透的“那件事”说出口的话,少年一定会丧失什么不可挽回的东西。
但是,也必然会有挑破窗户纸才能看清的东西。
胡桃原本就不擅长安慰或鼓舞他人,她所能做的,顶多是将现实□裸地掷到少年面前,然后冷着脸诘问他“你要向何处去”。
那么现在,她能够对他说的话只有一句。
“——‘1月7日,出自云雀恭弥’。这就是‘七草出云’这个存在的全部,没错吧?”
“……”
再荒诞离奇不过的大胆臆测。然而,少年并未抓住机会反唇相讥,只是出神地注视着自己垂在膝上的手掌。
掌心每一条纹路都理所当然地延展着,看上去却有难以言表的陌生。
“……啊,没错。”
空虚自嘲的声音。
“【父亲】……那家伙这么说过。人造人18号——也就是我,是以无意中在网络上看见的二次元人气偶像为原型,一时兴起、随手做成的仿制品。从外貌到性格,都是毫不删改的复制粘贴,除了‘保护香织’这个设定与后期植入的伪造记忆,没有半点是我自己的东西。而且这两年来我的人格也同原型设定偏差了十万八千里,就连作为仿造品的价值都没有了。”
身为人的资格,应当守护的东西,甚至是自己的人格与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