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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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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
  吃了睡,睡了吃,这就是幼儿时代的全部生活。雏鸟也算是幼儿,不是吗?
  看着小家伙越来越精神,端木真有些初为人父的成就感。不知道是现在的异兽适应性太强,还是端木血液中的DNA太过霸道。小家伙本来应该是棕色的瞳孔,却变成了淡蓝色。体型没有什么大变化,就是精神好的一塌糊涂。
  才出生一天的小家伙已经可以满屋子跑。时不时的,还能用没长羽毛的翅膀小小的滑翔一下。但不管怎么跑都不会离开端木的视线。跑几步就会回头确认一下端木的位置。鹰的爪子是不适合奔跑的,也就是有在小时候,指甲没有长的很长的时候,才能跑出这么轻快的脚步。
  完全吃端木的血也不行,小孩子要健康成长,需要均衡的各种营养搭配。血液中各种微量元素和能量足够,但缺少生长发育所需要的大量蛋白质、脂肪和钙质。而且端木也需要补充食物,为了孩子他可放了不少血。
  看看表,他们已经在地下室里呆了差不多两天了。现在正好天已经黑下来了,暂时是安全的。端木决定带着小家伙出去找些吃的。
  在杰克提供的食谱中,排名第一的是鱼类。严格的说来,白头海雕属于鱼鹰,主食就是鱼类。但问题是,端木真不敢下水捉鱼,在水里还不一定谁捉谁。所以鱼类就只能被排除,尽量寻找异兽,要是遇到那种黑色的大老鼠到是可以捉一只试试。哺育期的动物捕食的目标一般都是以幼崽为标准,雄雕专门捉它,估计应该是可以喂幼崽的。实在不行再考虑老鼠,不过那是最后的选择。
  大刀扛在右肩,小家伙就站在端木的左肩上。歪着小脑袋对一切充满了好奇。按说白头海雕的眼睛晚上视力应该很差才对。不过看小家伙的架势,好像黑夜对它并没有什么影响。
  推开大门重回地面,端木顿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简直就是飓风过境后的场景,目光所及完全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街道两侧没有一扇完好的窗户。沥青路面上一道醒目的放射性的裂痕。
  看到它,端木仿佛看到一头巨大的白头海雕从空中俯冲而下,恐怖的鹰啸瞬间震碎了所有的玻璃,然后是五毫米一下的金属,最终连地面的沥青也在鹰啸中开裂。
  周围几个街区全都是同样的景象。也不知道仓库那边有没有被波及,不过这都是小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小家伙找食物。踩着一地的碎玻璃,走在废墟中。端木本以为今晚很难找到食物。
  可没有想到,没走出多远就迎头碰上一群老鼠。一整个白天,白头海雕夫妇都在天空中肆虐,所有地面生物全都躲了起来。到了晚上饿了一天的动物们都从藏身地钻了出来,正好和端木遇了个正着。放下大刀,端木从口袋里掏出一打十公分直径的齿轮。
  仅仅小半个晚上,在小家伙的晚餐备选食谱上就有了五个选项。老鼠肉,猫肉,狗肉,蛇肉,蝙蝠肉。有时候有太多的选择,也是一种令人苦恼的事情。带着各种肉食回到了地下室,在早已迫不及待的小家伙面前一字排开,让它自己选,要相信小家伙自己的直觉,做父亲的要给孩子充分的自由。
  三十秒,五块手指粗细的肉条被小家伙逐一吞了下去,一条都没有剩。端木无奈的放弃了让小家伙自己选的想法。作为一个新科老爹,端木苦恼的看着五种肉类,选择真的是很令人苦恼。
  好吧!用排除法!端木首先拿开了老鼠,理由:病毒含量太高。然后拿开了蝙蝠肉,理由:蝙蝠和老鼠是近亲。然后拿掉了猫肉,以前听说猫肉是很难吃,不能给小家伙。剩下两种实在难以取舍,端木决定全都留下,食物种类不能太单一。狗肉和蛇肉都是大补,按照成分来说狗肉里富含蛋白质,食用狗肉可增强体魄,提高消化能力,促进血液循环。而蛇肉可以强壮神经,对雏鸟的神经发育也有好处。
  当一个爸爸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端木最终决定两块狗肉配一块蛇肉。小家伙还小,还不能自己撕扯食物,肉都被切成了手指粗的长条。端木在一旁照看着直到它吃饱后,才着手伺候自己的肚子。
  地下室不能开火,身心疲惫的端木也懒得去楼上找厨房,那就只能吃生的。不过撒上盐之后,味道都还不错。小家伙吃饱了之后,倒头就睡。端木抱着小家伙的窝,顺着楼梯一路向上。一般来说来高级套房都在高层,这样的套房里都应该有酒,而且也有舒服的大床。
  小孩子总是一天一个样,也许一觉醒来你就会发现,你都快认不出它了。当端木醒来时,他看到了一只陌生的小鸟站在窗前。如果不是那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如果不是那双蓝色的眼睛。端木很可能早就拔出M500给它一枪。
  小家伙也不再小,昨天是一只大鸡雏,而今天它变成鸽子了。黄焦焦的绒毛变成了灰褐色,翅膀长大了很多,它现在可以自己飞上一小段。
  “小家伙,你长大了。再过几天就不能叫你小家伙了,看来应该给你一个名字了。”
  招了招手,小家伙立刻飞了过来。同简一样,端木和小家伙之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在冰箱里取出昨天冻的肉,为了不让它融化,端木连冰箱一同冰封在了一个大冰块中。
  小家伙的变化很大,饭量的变化更大。今天的早餐它吃下了昨天两倍的肉。天亮了,端木不得不带着小家伙回到地下室。对愤怒中的白头海雕夫妇,端木现在还没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偷了人家孩子,然后再杀掉孩子的父母,最后顺便再饿死人家另一个孩子。这样的事端木干不出来。现在只能昼伏夜出,尽量躲避小家伙的父母。
  用了点时间,端木找到了酒店的厨房,准备用瓦斯给自己弄点吃的。端木的午餐是一锅足足炖了四个小时的乱炖,各种肉类的乱炖。小家伙对这种熟的食物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于是,这个晚上端木带回了比昨天多出三倍的肉。
  七十三
  经过两天的冥思苦想,端木终于将小家伙的大名敲定。小白,简洁而响亮,知名度高,而且还符合白头海雕的外形特点。最重要的是得到了小白本鸟的亲自认可。不过可惜这些不通中文的老外无法领会这两个字中博大精深的含义。小白很聪明,现在的智商差不多相当于一两岁的小孩子。能够听懂端木一些简单的指令。当然指令是英文加中文的混合版。
  要知道,小白的身体里流着中国人的血,听不懂中文那还怎么行。
  小白出生第七天。端木再次陷入了苦恼,苦恼的原因很多。小时候调皮的孩子,长大了都聪明。端木就这样安慰自己,小白的好奇心实在太旺盛了,对身边的一切都有着无上限的好奇心。
  一周大的小白已经长出了一身栗褐色的羽毛,翼展已经超过了一米。脖子以上的羽毛还是灰灰的,这要到成年之后脑袋才会完全变白。对端木经手的任何东西,小白都要亲自上前摆弄一番弄个明白。打火机,雪茄,啤酒,匕首,手枪,甚至电台。对付一般的小孩,只要把不想让他们碰的东西,放到他们碰不到的地方就行。但对有翅膀的小白来说,哪里才是碰不到的地方呢?
  端木现在已经禁止小白进厨房,因为它已经学会了开煤气,但同时却没学会点火。端木还学会在孩子面前不要抽烟,那样会教坏小孩子。就在昨天,小白从屋顶俯冲而下抢走了端木叼在嘴上的烟,然后720°转身冲出窗口,飞到了隔壁的床上,想学端木吸烟。
  小白虽然没有成功的吸出烟,却成功的点燃了床单。当端木发现时,已经完全没有救火的必要了。他只能带着小白连夜换了一家酒店。末日中的火光绝对起不到驱赶野兽的作用,正相反所有食肉动物都明白,有火光的地方就有人,他们很好吃也很好捉。
  这当然只是这两天发生的若干事件中的一件。这几天以来,端木明白一个道理,养小孩需要充分的大局观,同时对细节的把握也要相当到位。要记得每一件自己做过的事,在孩子面前一定要首先端正行为,不能做出任何不好的示范,要以身作则。
  不能简单粗暴,要经常和孩子沟通。端木就经常和小白用眼神交流。孩子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就像小白喜欢站在端木的左肩,而端木则希望它能站在右肩,而经过磋商后,小白还是站在左肩。而在做饭的时候,每当端木想要放胡椒粉的时候,小白都会在锅的上空盘旋阻止端木,因为它吃了会打喷嚏。当然最终还是放了,端木相信多吃几次就会习惯的。每次小白想偷喝威士忌都以失败告终,所以它养成了喝一点啤酒才能睡觉的习惯。
  这些都还都是可以克服的问题。而最让端木困扰的,是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这个是一个儿子还是女儿。以父亲自居的端木,在这一点上感觉自己十分失败。如果是只猫或者狗,端木可以假装不经意的,隐晦的,偷偷的瞄一眼它们两只后腿之间。
  但小白是只鸟!
  杰克在电台里赌咒发誓,哪怕端木回去以后阉他两遍,再扒光了,扔到壮壮和大象的床上,他也真的不知道没成年的海雕怎么分公母。这么恶毒的誓言都敢发,端木只能相信他。
  端木相信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都将是他的一块心病。
  这天晚上端木带着小白离开了酒店,小白的生长速度明显不属于正常范围。正常的白头海雕幼崽需要4~5个月才能离巢。而小白只用了七天就能满屋子玩特技飞行。
  在昨天的晚餐中,有一条七八米长的大蛇。在它的肚子里端木发现了一只鸟。应该是刚吞下不久,虽然个头大了一些,但还能看的出是一只鸽子。
  小白是一只白头海雕,是猛禽,是天空的霸主。霸主就应该有霸主的样子,想想它老妈掀翻鳄鱼的英姿,再看看外面如飓风过境一般废墟。父母基因本就不错,现在更是融合了端木优秀的基因,小白必须要青出于蓝。
  正所谓一切要从娃娃抓起!这一点充分的体现了作为父母的大局观。
  端木今天晚上的目的就是出来找鸽子。从最简单的鸽子开始练习,相信以小白现在的力量和技巧,还是能够和鸽子在天上比划几下的。
  在城市里想要找鸽子,当然就要先找广场。眼前这座广场是距离端木抓到蛇的位置最近的一个。
  和谐广场,地图上是这么写的。如果不是广场中央只剩下一半的雕塑和水池,端木还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这里。偌大的广场被各种车辆塞的满满当当,地面连块石板都看不见。一些顽强的杂草在春风的感召下,已经开始占领这里。
  这里同样也没有逃出海雕夫妇的毒手,大多数的汽车都已经变形,汽车的缝隙中端木还发现了几具新鲜的丧尸尸体,死状十分凄惨。一般来说有丧尸出没的地方,都不会有异化野兽。到现在为止端木还没有发现除了老鼠之外任何一种吃丧尸的生物。丧尸化的野兽到是见了不少,但它们什么都吃,就像蝗虫一样,所过之处什么都剩不下。
  综上所述,这里看起来不是端木要找的地方。
  小白突然啄了端木一下,一扇翅膀便飞了出去。在端木头顶盘旋一周,便窜向广场的东侧。
  小白有发现?
  大刀插到地里,端木立刻追了过去,手已经扣上了齿轮。跟着小白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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