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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燃烧的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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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女巫

原始森林的小村庄象座小要塞。阴沉的主人用木桩栅将村庄围起,以防野兽和流放逃犯的侵袭。笨重的大门用牢靠的锁锁着。不仅是小木房有顶,连院子也有顶,但盖得并不严实。

稠密的落叶松将孤零零的住房围得紧紧的,犹如原始森林一样茂密得使人难以通行。

狗一下子全都叫了起来。围墙里发出了链条的哗哗响声,狗群联珠狂吠,声嘶力竭。

大门前站者两个人,看上去,既不象原始森林地区的居民,也不象流放逃犯。

其中一人,个头矮小,颧骨突出,眼睛带点斜视,穿一件厚厚的蓝色上衣。他拼命用木棒敲门。另一人,又高又瘦,身穿一件拖到脚跟的城里人穿的大衣,戴一顶在原始森林里看来不伦不类的软帽,两条胳膊肘难看地叉开,显出一副笨拙的模样。

狗群发了狂,现在已经使劲地嗥叫开了。

最后,有一条狗尖声地叫起来,其余的狗就暂时不叫了。木桩栅内传出了浑厚的低音。

“别叫,混蛋!嗤,宪兵!谁啊?”

“悄悄地开开门,有人来,也许找你。”矮个子说。

“走吧,伙计,不要在这儿停啦,东家不在,你找他的雇工没有用处。”

“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嗯,是啊!……劳您驾,给开开门吧!这是我——克列诺夫……您以前的学生……请开门吧!”

“什么?这是骗什么人啊?”说这话的是一个身材魁伟、蓄着火红大胡子的男人,他开了围墙门,高大的身子堵住了门洞儿。“克列诺夫,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万尼亚!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让我象熊一样狠狠地拥抱您。六年没看见您这位学者的大胡子啦!”

于是,这位原始森林的居民笨拙地拥抱了来客。

“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教授!亲爱的!请原谅我打扰您……但我得马上谈正经事儿……我冒昧地说,时不可失。”

“在我们原始森林里,时间是不值钱的。请进,亲爱的。和您一起来的是谁啊?向导吗?”

克列诺夫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摸起大胡子来。他还完全是个年轻小伙子,昨天的大学生,看来还是不久前刚毕业的呢。

“这位是朝鲜人金日星。我用英文叫他凯德。”

“为什么用英文名字?”巴科夫轻轻地推了一下走在自己前面朗克列诺夫,用那铿锵动听的低音愉快地说,“你真是一个改不了的英国狂。”

“您要明白,教授……他们是把他作为一个可信赖的人推荐给我的……而且他还要和我们一起去美国。”

“到哪儿,到哪儿?”巴科夫反复问了好几遍,哈哈大笑起来。

腼腆的克列诺夫此刻站在穿堂里,有点张惶不知所措地说:“您要明白,亲爱的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我给您带来了霍尔姆斯捷德教授的聘请书,他聘请您到阿拉巴契亚山里去,那儿有他的一个实验室,准备归您使用。”

“您,最亲爱的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真会开玩笑。显然,霍尔姆斯捷德教授绝不会料到巴科夫目前已经不是彼得堡的教授,而是一个原始森林的流放犯,得每星期向警察报到一次。”

“恰恰相反,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霍尔姆斯捷德对一切情况都非常了解。他给您写了信,说他尊重别人的政治观点,并且以能够为那些能给科学做出贡献的政治侨民提供避难所为荣。”

“别忙,别忙!我还不是侨民。”

他们三人边谈边走,进了小木房。房子里住的虽然都是些男人,地板却扫得干干净净,长凳和非常牢固的桌子是不久前有人用新刨平的落叶松木树制作的。不知是从这落叶松木,还是从四壁的圆木上,散发出一股树脂的清香。大概因时间尚未久远,墙壁尚未变黑。不随俗套的是星角里没有圣像。

巴科夫又一次拥抱了自己的客人,友好而温存地拍拍向导的肩膀。向导因此而露出他那稀疏的牙齿,微笑起来。

“凯德将帮助您逃跑。人们发现您不在而去寻找时,至少得一个星期以后。我敢担保,那时您已经跑得很远了……然后,还是这个凯德,带您穿越中国国境。我们将在中国的一个港口搭上轮船。我恳求您,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您同意吧。要知道在这儿,在原始森林里,俄罗斯的科学巨匠正在被毁灭啊!”

巴科夫冷笑了一下。

“是啊……巨匠……”他捶自己的胸口。“确实如此,正在毁灭……心绞痛——那些治疗心绞痛的时髦医生,没有一个能很有成效地医好这种病。”

“这就是霍尔姆斯捷德先生的信。费心请您别拒绝看一遍。我冒昧地用您的名义和他通了信。”

巴科夫摇了摇头,接过信,很快地浏览了一遍。

“好吧,是这么回事,尊敬的先生们。现在我要款待你们一顿。在原始森林里拒绝喝酒是不行的。而您,我亲爱的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请您谈谈……什么都谈,首先谈谈我们物理学的情况。那儿有什么新发现?有没有什么人支持我的关于存在的铀后元素的假说?”

“嗯,是的……”克列诺夫就这样连大衣都未脱,坐在长凳上,把帽子放在旁边。“您那关于铀后放射性元素的假说,引起了广泛的兴趣。您的追随者为数不少,其中有些人,我敢说会使您伤心的。他们企图争夺您的发现优先权……”

“见鬼,管它什么优先权!只要对发展科学有益就行。”

“说实话,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您是多好的一位俄罗斯人啊!”克列诺夫微笑着说。

巴科夫冷冷一笑,把酒瓶、面包、还有其他一些吃的东西放到桌上。

“一九一三年最最轰动一时的事件,要数荷兰物理学家卡曼林·昂尼斯发现超导现象……”

“怎么,怎么?”巴科夫手中拿着拔出塞子的瓶子,停下来问道。

“如果导体,譬如说铅,在液态氦中将温度降至接近于绝对零度①,那么全部电阻立即消失。”

【① 即摄氏零下273°。——译者】

巴科夫沉重地坐到板凳上,用颤抖的手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再说一遍!”他要求说。

克列诺夫详尽地叙述了有关超导的问题。

“伙计,喝吧!”巴科夫命令向导说,“如果你的脑袋能弄明白他在这儿说的是些什么,你就会在屋子里翻一阵筋斗的。”

“我的少少的,什么也弄不明白的。”向导点点头,谦卑地从巴科夫手中接过了杯子。

“超导现象研究得还很少,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磁场刚一增强,超导性转瞬即逝……”

两位学者热烈地交谈着物理学方面的问题,而那个朝鲜向导显然已经喝醉,靠墙坐着,不住地打着鼾。

“见鬼啰!”巴科夫从长凳上跳了起来。“如果您认为您的教授只是在这里背纤,那就大错特错了,克列诺夫先生。您是否愿意瞧瞧?”他将一张褪了色的业亲爱好者拍摄的照片放在克列诺夫面前。

“这是什么?”克列诺夫聚精会神地细看着这张照片问道。

“我原先想,我是通古斯陨石坠落地区的唯一的考察者,我写信给您也曾经讲过这点,亲爱的。然而,我错了。这就是我在通古斯人一个也没去的禁区所遇到的人……这就是那片死寂但还直立者的树林近景。”他又将几张吹倒的原始森林的照片放到桌上。

“这个男人是谁啊?”克列诺夫仔细地瞧着第一张照片问道。

“不是男人,是女人。您再仔细看看。”

克列诺夫看见,照片上悬崖峭壁,山间小溪泛出白色的泡沫,黑色的石头旁边溅起激腾翻液的浪花,溪内有一条西伯利亚的古式小木船,小船舷南头尖,上面站着一个女人,划着桨,头发随风飘拂。身上只有条带子缠于股侧。

“这是什么?照相底片吗?为什么她浑身发黑?”克列诺夫感兴趣地问。

“这是正片,最亲爱的!她的皮肤是黑色的。”

“一点也不明白,”克列诺夫承认说,“在这儿,原始森林里,哪儿来的黑人?况且,我觉得她的身材非常魁梧。”

“恐怕我还达不到她的肩高。而她的头发象团火似的通红,跟我的胡子一样。”

“但是,请原谅,这与物理学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关系不亚于其他几张照片。可是,关于这一点,我以后再谈。那么,还得逃跑吗?还要逃到美国去,到霍尔姆斯捷德那儿去吗?去研究超导性,或者去寻求铀后元素?见鬼啰!”

巴科夫站起来,在房子里踱了一圈。他使自己的胡子翘起,然后搓起手来。

“还得逃跑!”克列诺夫用劝说的口吻重复说,“而且要尽可能快地逃跑,凯德将带您穿越国境线…。”

“尽可能地快?不行,亲爱的。我和你应该首先去看一下这个黑皮肤的女人……我会使您相信,她与物理学有关系。”

克列诺夫神经质地揪起自己的大胡子来。他那双水汪汪的浅蓝色眼睛流露出并非做作的绝望的神情。

“叫我拿您怎么办呢?”

“准备出发!我们马上就启程。凯德留在这儿,而我去找通古斯人柳切特坎和乘骑的鹿。”

“您发疯啦,教授!我们没有权利白白地浪费光阴。”

“您只能听从我的,最亲爱的,”巴科夫教授倾身向克列诺夫,“犹曾打听过这个女人。她是胡尔汉格里族里的一个萨满教巫师。”

巴科夫不顾克列诺夫的反对,立刻动身,到通古斯人驻扎的地点去。

傍晚时分,一个两眼眯成一条缝的没有胡子的老头儿陪着他回来了。他们随身牵来三只乘坐用的麋鹿。

柳切特坎在巴科夫的请求下,一边擦净没有胡子的下巴,一边对感到非常不快的克列诺夫讲述关于女巫的情况。

“女巫是个很古怪的人,她中了邪。”

巴科夫解释说,通古斯人称精神病患者为中了邪的人。

“她是在漫天大火之后从森林里来的,”老头儿继续说,“差一点没死,浑身都烧焦了,不能说话,不住地大声嚎叫,什么也不明白,而且一个劲儿地往奥格达神烧死人的那个地方跑……”

“您还记得吗,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我曾写信告诉过您?”巴科夫打断他的话说。

“她能活着跑回来,可见,神和她认识。就是说,她是位女巫。以后大家亲眼看到,她能用眼睛给人治病。胡尔汉格里族的人就把原先的巫师赶走了,把她当女巫。第二年了,她还不同任何人讲话。真是个古代的人。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她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是位巫师……巫师啊!”

“米哈伊尔·伊凡诺维奇,我实在毫无办法!”克列诺夫试图提出异议,“我给您带惜来了霍尔姆斯捷德本人亲笔写的聘书,而您却醉心于寻找一个野蛮的女人。”

然而,巴科夫仍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清晨,两位学者在柳切特坎的随同下,骑着鹿向胡尔汉格里族的驻扎地进发。

一路上,巴科夫浮想联翩。他以其令人意想不到的假说使克列诺夫束手无策。

“黑皮肤的女人,黑皮肤的女人啊!”他说着,两只靴尖不时地触及地面。从他的身高来看,似乎他并末骑在座上,而是把这个小动物夹在两膝之间。“您认为,通古斯人,或者象他们自己说的埃文基人,这些世界上最可爱最善良的人们,是西伯利亚土生土长的人?”

“我一无所知。”

“我尊敬的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埃文基人是属于黄种人,与满洲人,与您的金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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