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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还是很好的……
克谢妮娅明白了,她最好不加干涉。
她俩下定决心,应当在这艰难的日子里用某种东西来积极帮助国家。
城市的夜晚,万家灯火,犹如倒挂的夜空。这里有一颗最后的大星星,一颗最重要的星星在发亮。
克谢妮娅和娜佳急于赶路。行走很费力。风象块石头似的顶着胸口,仿佛梦幻般的耳光,一下接一下地,无休止地抽在脸上,令人难以忍受。虽然它以稀薄的空气充溢肺部,但是不论怎样氧气仍然不足。大风使人不能张口讲话。姑娘们尽力按照“须知”上写的那么做:呼吸均匀、数到三吸一口气,数到三再呼一口气……
人们费力地沿着用探照灯照明的墙走,一面抓住拉着的绳索,就象在海轮上遇到风暴那样。街上行人寥寥无几,静得使人很不舒服。
骤然,响起了警报。声音低沉,似乎来自地下。狂风咆哮地和着警报声,缭绕不绝。警报声不住地升高,越来超刺耳。最后它达到了最高的音调,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这声音使人毛骨悚然,耳朵里阵阵作疼,脑部受压,心脏收缩……
娜佳转过身去对女友低声说:“开始了……”
克谢妮娅没听见她说什么,但明白了,于是点了点头。
警报声渐渐减弱,暗哑地在远处消失了。
姑娘们站住了。她们目光呆滞,放大了的瞳仁互相对望着。手指由于握得很紧而感到疼痛。
远处某地又重新响起了警报声。
“往这儿走!”娜佳说,于是她们拐进了一个大门。
前室里灯光明亮。衣架上挂了许多大衣。姑娘们匆匆忙忙脱了外衣,朝镜子里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影。
“这讨厌的风把我们吹得都象蓬头散发的巫婆啦!”娜佳整理了一下头发说。
她们默默地穿过走廊。教室的门虚掩着。
“不,医生还汉来呢。”克谢妮娅说。
她们俩刚走进教室,靠窗坐下,什瓦尔茨曼医生跟在后面也进来了。他异乎寻常地严肃、瘦削。
他走上讲台,一只手支在上面,打量了一下听众。
“空气变得稀薄了。”他开始说,“人们都得了高山病……以往只有少数人参加,只有科学院的学者们才感兴趣的事情现在变成了大家的事情。也许你们认为,医学在这个问题上是无能为力的?没有的事!为此还成立了新的研究所。在过渡到新条件的达一段相当长的时期内将出现一些不良后果。研究所现在号召大家帮助身体虚弱的人同这些不良后果进行斗争。可是同志们,没有你们,我们什么也干不成。共青团员同志们,你们青年人的主动精神在这里是决定一切的。”
接着医生转了话题,开始直接指导大家怎样去帮助病人、身体虚弱的人、窒息得奄奄一息的人。他把面罩和一些装置在桌上摆开。
“你们可以看到……”他用手指着这些东西,开始说。
正在这时灯灭了。
什瓦尔茨曼沉默了。陷入黑暗之中的听众也沉默着。克谢妮娅迅速拉开窗帷,向窗外看了一下。
窗外一分钟之前还可以看见宛如倒挂的星空似的城市的灯火,现在也是一片漆黑。
后面传来了低语声:“克谢妮娅,我现在多么激动啊,要是你知道就好了!大概只有在十月革命前夕人们才会这样激动。”
“照我看,那时根本不激动!”克谢妮娅大声说。她的声音划破了寂静。在黑暗中的听众发出了簌簌的响声。
医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在这儿你们本来可以看见那些简便的装置,应当教会居民中那些身体最弱的人使用这些装置……。
克谢妮娅朝窗外望望。
玻璃上映出灯火的微弱反光。蜡烛拿进来了。巨大的拉长了阴影子在墙壁和天花板上跳跃。由于灯光暗淡,邻座人的脸似乎变成了灰色。只是眼睛里闪烁着摇曳不定的烛光。
第一声警报一响,马格尼托戈尔斯克联合企业轧钢车间的工程师就停止向炉中运送钢锭。他一面从容不迫地下达命令,一面形听警报的狂叫声,全神贯注地看着出现在传送带上的最后一块钢锭。
一股热气向工程师扑来,钢锭紧挨着他脚边窜了过去,消失在转动的轧辊中。它带着啪啪的响声几次跳回去,重新又掉进轧槽里。
一瞬间,圆盘锯向周围迸发出令人目眩的扇形火花,把最后一块钢锭锯成了几段。
好象从来没有停过的轧辊很快停止了转动。车间用的灯一盏盏地关熄了。工人们散开了。工程师走到不久前他同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部长谈话的电视接收亭跟前沉思地站了一会儿,就去检查机器了。
克拉马托尔斯克工厂的老工长一听到警报的号叫声就着忙了,他那颤抖的手指甚至把想卷报纸烟的烟丝都撒掉了。
他伤心地看看这些烟屑,挥了挥手,把额上的眼镜移到鼻子上,然后把桌上的图纸拿起来,不满意地摇摇头说:“唉,没赶上……没赶上,可是我是想完工的啊!还剩下两道工序了!”
他心爱的刨床,就是那台能在上面加工三层楼房高的巨大工作台从他身旁缓慢地来回移动,以极大的力量拖着一条粗粗的钢的刨屑。
老头揿了一下按钮,机床就停住了。
工长顺着铁梯爬到上面去清除刨屑。随后,车间里的机器一部部地停了下来,外面传来的警报号叫声也听得越来越清楚了。
为区间联合发电站运煤的电气列车在离目的地只有几公里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断电了。
司机看了看表:“还好,比预计多走了五公里,我们只好完全象过去一样等蒸汽机车来拉了。”
司机在黑暗中跳下了车。大风从远处把令人难受的努报声传了过来。司机手里拿着一面旗,沿着列车来回踱起步来。
黑暗中可以看到堆满了煤的站台。煤灰在黑色的空气中旋转。风把撒落在轨道间隔里的碎石刮得沙沙作响。
“是啊,对发电站来说,燃料是多多益善啊!”
传来了拖长的汽笛声。由于讨厌的风,司机只好眯起眼睛,他看到了驶近来的蒸汽机车的灯光。
“好,瞧,这个忙帮得多及时啊!”
阿列尼达工程基本完工后,前综合赛跑冠军济布科在古比雪夫电力系统总调度所当值班员。他揿了一下自动装置的按钮,严格地按照时间表,一个工业区接一个工业区地把电源切断。只需轻轻一动,就可以停掉几千部机器,使几十个城市陷入黑暗之中。
济布科注视着秒针,不断地揿按钮。
扬声器里传来了调度班长的声音:“喂!值班员同志!可以开动所有的备用机组。开足……不留后备!”
“是,开足!是,全部备用机组!”济布科高声应道。
自动装置开始噼啪地响。这是全部备用机器开动了。一盏盏信号灯亮了,表示负荷的数字一个个跳出来,显示几百公里以外机器运转情况的仪器上的指针在跳动。
济布科高兴地望着他面前的一切。自从有了古比雪夫电力系统以来,各电站还从来没有以这样的负荷工作过呢!
“喂!政府全权代表同志,我是东部各电站总调度员!向您报告,所有的电站都以最大负荷在运转。”
“好。”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回答,同时接通了另一个
“喂,政府全权代表同志!中部电力总调度员报告。所有电站都开动了备用机组。运转没有中断。一切正常。”
“好。”部长说。
“喂!南部地区电力总调度员报告。最大负荷,电耗在增加。工业用电全部停止。一切正常。”
部长站了起来。
“一切正常!”他对克列诺夫教授说,“我们走吧,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
谢尔盖耶夫和克列诺夫教授将带风帽的斗篷披在身上,戴上眼镜,走出了电视接收亭。
他们身上立刻蒙上了一层沙土。一辆履带式的篷车在等候他们。只有门关上后才可能谈话。
“好吧。嗯,现在我听您说。教授,感谢您,不怕风暴飞来了。那么,您来亲自领导超级电池的安装工作吧!你们已经出色地完成了覆盖超级电池的防护层的任务。我代表政府向您表示感谢。您的工作成果显著。全国都开始为超级电池充电,现在电只用在这上面。大家都已改用蜡烛和煤油,工厂全都停了……”
半小时之前到达阿列尼达工程的教授显得很激动,他说:
“嗯,是啊!……完全正确……我认为必须对我到处见到的高度的组织性以及感受到的我们时代的这种特征表示赞赏。我敢向您说,这简直是神话,在十分钟内我们全国的动力资源都转过来为同一个目的服务。”
“是这样。现在,诸您讲讲新防护层最近的一些试验情况。”
“嗯,是啊!”克列诺夫用手指绕着胡子说,“不用镭-德耳塔,而用萨多夫斯卡娅的代用品的防护层已经找到……我很荣幸地向您报告,我提出的疑问都被驳倒了……但是……”
谢尔盖耶夫看了教授一眼,克列诺夫望着地面继续说:
“也许,这是老年人的固执,可是我不相信玛丽娜·谢尔盖耶夫娜的代用品……”教授把手按在心口,难受地皱了皱眉,“我不相信……要知道这不是镭-德耳塔,而不过只是它的同位素。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我已经对您说过了,它是不稳定伽发射时由于震动它可能会分裂……嗯,是啊!……而后果您应当清楚。所有的电能顷刻间都将变为热能!”
汽车从阿列尼达工程设施旁驶过。它们布署成一个合乎规则的半圆形,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每个设施都深入沙漠,并围有伸展得很远的楔形围墙,这个围墙宛如神话般的破冰船把疾风似的流沙分劈开,使流沙沿着光滑的高墙远远地排到一边。
这些围墙的后面相对地比较安宁,那里电炮的建造即将竣工。
一座座古怪的、急冲向上、结构透空的铁桥直刺满是沙土的天空。一排排还没有全部用灰色沉重的电磁铁的半环封闭起来的导电线路时而微微闪烁着黄光。缓冲装置深深地埋入地下,它们应当承受不亚于最强烈地震那样的冲击,正是由于有这种冲击,炮垒才建造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
“总之,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如果用覆盖了新的防护层的超级电池的电能装满炮弹,在炮筒里或是刚出炮口就爆炸的话,那么我们在长时间内由电站积聚起来的全部电能就都毁了。嗯,是啊!……因此我冒昧地表示怀疑,我们是否来得及重新补救。要冒很大的风险,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嗯,是啊!……冒很大的风险。我们毁掉了电能,而目的并未达到……”
“嗯,”部长靠在头枕上说,“您所担心的是很严重的问题。”
“是的,我极为担心,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镭-德耳塔毕竟要可靠一些。它已经过试验。顺便问一下,马特罗索夫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您知道他失踪了,国际部队已占领丹麦。我们已获准对日德兰城堡进行搜查。教授,我向您保证,为了拯救世界,必将做到必需做的一切。如果镭-德耳塔存在的话,它定将转到我们的科学家的手中。”
汽车在通向上面的高架桥前停下,沿着桥正在敷设未来的超远射程炮弹的轨道。
“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一切都不错,但我心里仍然不安。我们的炮弹一飞出去就会爆炸……玛丽娜·谢尔盖耶夫娜的元素是不稳定的……嗯,是啊!……那时究竟怎么办?”
“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