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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睛,那些片段便自然而然地涌现出来。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的手紧抓着岩壁,用力得有些颤抖。
再次睁开眼睛,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开来。于承均滑下岩壁,将火把用力地往岩缝中一插,一把拥住不知所措的金。
他紧紧抱着金,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距离。虽然这个身体没有心跳,但于承均确实感觉到了和自己胸口中同样的悸动。
金细软的发丝搔在鼻端,于承均将自己的脸埋在金的颈肩。
「我曾差点失去你,那时我就发誓绝不会再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现在又怎么能够丢下你离开?」
金眨眨眼睛,忽觉有点鼻酸。「均,你……」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遇上殭尸,我们一起杀出条生路;你要是忍不住,我就绑着你直到你恢复正常为止,懂吗?」
金挣开睡袋,激动地抱住于承均。一直油嘴滑舌的他,此时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命在旦夕的时候还考虑什么现实和社会观感?于承均一直天人交战着,但他突然体会到自己和金可能无法活着出去之后,便觉得之前念兹在兹的烦恼就像屁一样微不足道。
还有什么比金重要?对现在的于承均来说,金甚至是远比金钱还重要的存在。
他将金搂得更紧了,像是要揉进身体里似的。在这时候,保护金的念头盘据了于承均的心里。
待两人的心情平复下来,于承均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金,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伤得不轻,这次发作起来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麻烦,我也想到办法了。」
金还未从震惊中恢复,只能含糊地应是。
于承均走到旁边,那里堆着碎石块和残骸。他搬来块石块道:「估计你也没什么力气了,用这些石块应该挡得住。」
于承均让金躺回睡袋里,从背包翻出所有能绑的长条绳子,结结实实地在睡袋外捆了一圈,「这样应该不太舒服,委屈你忍忍了。」
于承均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啊」了声。他从衣领拉出个东西,金一看,正是之前送给他的血玉。
见金不解的样子,于承均微微一笑,将绑着血玉的绳子解了下来。他两手分别捏着玉珏的左右边,用力一掰,血玉便从中裂成两块了。
于承均让受到惊吓的金仔细看了看玉珏,中间的裂缝边缘看起来圆润光滑,不像是破碎的样子。
「『珏』的意思是两个部分合在一起的玉器……这块血玉也是如此。」于承均将原本的红线剪成两段,分别穿过两片玉的镂空。「这两片玉极巧妙地嵌在一起,我想,真正赠送这块东西的方式是……」
于承均将穿着红线的半片玉系在了金的脖子上,另一片戴在自己身上。
「两人各持一片,才能知道彼此的心情,若是两人都能感觉到玉的温暖,这才是拥有这玉珏的意义,对吧?」
金愣愣地看着躺在胸口上的半片玉,回想着老娘说的赠与这块玉的意义。而如今于承均将这片玉转送给他,是否代表于承均对自己的感情就如同自己对他那样?
于承均看出金似乎就要开口问了,连忙站起身,面红耳赤地说:「我搬石头来!」
他挑了些较大的石块,一块块地迭在金身上,直至他的身体被完全包覆,还是不断的堆上去。
于承均希望能藉由石块的重量压制住金发作时的力量,而这样做似乎也有效,因为金面色痛苦地说:「我好像快窒息……不,应该是快扁了……」
于承均搬石头搬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继续将石头堆上去。幸好金不是人,要不然被这些堆得像山一样的石头压在下面肯定会死人的。搬完后,他也几近虚脱,躺在金的身侧喘息着。
「我想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全身被覆盖住,只露出一颗脑袋瓜的金说道:「因为我现在除了嘴巴之外,全身上下都没感觉了。」
于承均转头看着躺在一旁的金,伸手拨了拨金额际的浏海。金的双颊微红,侧过头看着于承均,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傻笑。
见那模样,于承均的手忍不住顺着金的脸颊慢慢滑下来,头凑过去,轻轻地在金的唇上吻了一下。
金瞬间羞红了脸,闭着眼睛叫道:「均,你、你趁人之危!不要脸!」
「你不喜欢?」
金无话可说,但一想起刚刚于承均主动吻他,便吃吃笑了起来。
于承均无奈一笑,坐起身,准备迎接最难熬的时刻。
过没多久,金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头不断地转动,看得出来忍耐得相当辛苦。于承均什么也无法做,只能待在一旁。
于承均拿了手巾沾湿替金擦擦汗,擦到一半,金紧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变得血红的瞳孔凌厉地看向于承均。
于承均猛然缩回手,让金扑了个空,牙关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可惜啊……」金伸出舌头舔了舔双唇,「差一点就能吃到了……」
「我的手上都是老茧,咬起来应该会很硌牙。」于承均道,看了看右手,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否则真要被咬下一块肉来了。
「让我吃吧,均。我饿得受不了了。」金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于承均,看起来特别锐利的犬齿随着他的笑容浮现。
于承均看了看手表,叹道:「等今天过后吧。要是到了明天,你还想吃我,我就让你吃。」
金双目赤红,看着堆在身上的石块,阴恻恻道:「你以为这些石头就能压住我?」
「看起来挺有效的。怎样,奕庆,你现在动得了吗?」
于承均相当平和地阐述事实,不过金大概认为是嘲弄,面色狰狞大吼:「快放了我!否则我一定会将这里所有的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应该会消化不良吧?于承均知道这句话说了可能会引起更剧烈的反应,所以忍着没说出口。
金不断挣扎怒吼着,无奈于承均的「泰山压顶」策略似乎是奏效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于承均知道自己再说话可能会惹得金更不高兴,因此,无论金百般嘶吼或哀求他都不再应一句,最后索性闭目养神。
两人就这样僵持许久,金也累了,瞪着双眼怨恨地看着于承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于承均闭着眼睛在心中数着。他看似轻松,不过冷汗早已浸透了身上衣服,长时间地保持紧绷戒备是十分劳心劳力的事。
他手中紧扣着墨斗和枣核钉,那是在金的背包里翻到的,虽然他不知道那是鬼老头趁乱放的还是金自己放的,但在这时候真是帮了大忙。
「均。」
于承均看向沉默已久的金。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吗?」
虽然不明白金问时间干嘛,但于承均还是看看手表,道:「亥时三刻,怎么了?」
「难怪……」金咧开了个笑容,看起来极灿烂。「我觉得力气慢慢地涌现,很快地……我就能尝到你了。」
就像要证实他说的话一样,金身上的石块堆松动,滚了几块石头下来。
于承均捏了把冷汗,要是让金挣脱就不得了了,他赶紧上前在石堆及金的身上弹上墨线。
金相当惬意,看着于承均忙东忙西的。于承均被那视线折腾得浑身发凉,觉得自己就像是不知死活、在老虎面前晃来晃去的猪肉一样……
受限于地区及材料问题,于承均自认已经将防卫等级提到最高,要是金还能挣脱,那他可真是束手无策了。
于承均站在金的身侧,以便于在金蠢动时立即制住他。
「均。」金再度呼唤他。于承均看了过去,只见金直直地望着他,表情天真地说:「均,你爱我吗?」
于承均愣住。就在这时,压在金身上的石块突然发生崩落,一下子全掉了下来。
幸好他早有所准备,看到人影跳起来时,立即拉出前端绑着纺锤的墨线抛了出去。墨线缠住了金,让他一下子跌倒在地。
于承均单膝跪在金的背上压住他的身体,扯紧墨线让金动弹不得。若是在上一次的发作,凭于承均是不可能制住金的,现在他只能庆幸金负伤在身才能如此轻松。
他用全身的力量压着金,却不期然地看到金露痛苦的表情,喉头发出几不可闻的呜咽声。
于承均下意识地放松了些力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猛然一挺身挣脱了墨线,一掌就朝于承均身上招呼过去。
于承均连忙向后闪,墨斗不慎被打落在地。同时,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向后推,背撞上岩壁,痛得于承均忍不住叫出声。
于承均睁开眼,见金在面前,自己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金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肤里。
「告诉我,均,你爱我吗?」金凑向他的脖子,舔舐着渗出的血丝。「如果你爱我,就应该乖乖让我吃……」
于承均举起手就想将枣核钉刺进金的背上。金随手一挥,打在于承均的手上,枣核钉应声而落。
手臂被打得发麻,于承均咬牙道:「那你呢?你口口声声说爱,但是现在却要吃了我?」
金趴在他颈窝,陶醉地嗅着他,「我当然爱你,爱得恨不得吃了你,让你融在我的血肉里,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说完,金凶猛咬上于承均的脖子。于承均痛呼,撇过头并闭上眼睛。
金忘我地吸吮着从伤口里流出的源源不绝的血液,感觉到于承均的血流向自己的四肢百骸、和自己渐渐融在一起,金便兴奋得无法自拔。
于承均的肩颈被金啃咬得血肉模糊,而金边舔着他,双手更是在他身上不断游移。
「均……」金忘情地喊着。
于承均终于完全属于他的了,毫不反抗的、温驯的、只属于他一人……
「均,你不逃吗?」察觉到于承均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金抬起头问道,唇边还沾着红艳的血。
于承均看着金,手慢慢抚上金的脸颊,动作轻柔而充满怜爱。
「我怎么会逃……你忘了吗?奕庆。我已经发过誓绝不会离开你的。」
说完,于承均一手扣住金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血腥味在唇齿间扩散,但不可思议的,他并不感到害怕。
金的身体僵硬,在这剎那,他似乎恢复了神智,猛然推开于承均,表情充满惊愕恐惧。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永远跟我在一起?我不在乎了,你快点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如果你吃了我,以后才真的会永远看不到我。」
于承均慢慢走向金,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但他的话语和脚步却坚定不可动摇。
「若是你真打算以后再也不见,那就吃了我,否则我不会放弃、不会离开,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