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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阳知道李华,他见到李华的第一句话,“谢谢你这些年对小月的照顾。”
李华一惊,顿时明白过来,这个男人,身在美国,这边的情况,却是一点也瞒不过他。
“伯母的事,我很遗憾。”李华说着场面话。
“这样的结局对她而言,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吕阳脸上,并无悲戚之意,反而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李华意识到,这男人在葬礼上的彬彬有礼,并不是伪装,而是事实如此,教养如此,习惯如此。
“你们吕家的人,还真是天生的铁石心肠。”李华感慨,这吕家兄妹二人,母亲去世了,做哥哥的认为是解脱,做妹妹的不出席葬礼。
“你约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吕阳问。
“不是,我们警方想请你帮一个忙,帮我们通知一下谢珑谢小姐,有一个旧案子,想问她几个问题。”
“什么旧案子,舒明的旧案子。”吕阳立刻警觉起来。
“这个问题我不方便回答你。不过,你是明白人,即使你不帮这个忙,警方也有权请谢小姐协助调查。”
“你在威胁我?”吕阳大怒,站起身来。
“不是,是跟你说实话。”李华说。
“谢珑是我妻子,我们夫妻间没有秘密,有什么话你们直接问我,不需要绕到美国那么远问谢珑。”吕阳重新坐下。
“吕阳,你这些话,用来就会社交界还可以,对付警方,不行。我们找你之前,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你跟谢珑,并不是夫妻。”
“我们在美国结的婚,国内自然没有记录。”吕阳说。
“我们正是在美国调查的,作为小月的朋友,我有个私人的好奇心,你跟谢小姐,既然不是夫妻,为什么要对外宣称是夫妻,你想做什么?而且,据我所知,小月对谢小姐,似乎成见颇深,你这么做的原因,似乎只有跟小月赌气这种幼稚的理由才说得通,但作为成年人,并且在大学教书的吕先生,应该不是会做这种幼稚举动的人。”李华点燃一支烟。
“你在小月面前也抽烟吗?”吕阳忽然问。
李华一愣,“我抽烟不会避着任何人。”
“小月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抽烟,她对你,容忍度高得超乎常情。作为小月的哥哥,我很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吕阳说。
“我说过,我跟小月是朋友。”李华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兜圈子。
“有个古老的故事,如果情人和母亲同时掉进河里,你会救谁?”吕阳忽然问。
李华认为这是无聊人吃饱了撑的游戏,“顺手抓吧,抓住哪个救哪个。”
“看来你是不喜欢选择的人,我这一生,常常面临选择,也习惯了选择,所以,当谢珑跟小月同时掉进河里,我救了谢珑,却任小月在河里挣扎。我以为这会是我一生的遗憾,好在,幸好有你经过。小月以后就交给你了,谢珑那边,你们还是放弃吧,如果你们真的找去美国,我也会找律师申请禁止令,禁止你们找谢珑问话。如果你们作过详细调查,就应该知道谢珑曾经接受过心理治疗,申请这张禁止令,并不困难。”
第 7 章
吕阳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过电话之后,脸色大变,匆匆站起来,“我有事,先走了。”
李华跟着站起来,忽然说了一句,“你的事,是不是发现谢小姐已经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吕阳脸色大变。
“警方在查你的入境记录时,顺便也查了谢小姐的,她跟你同一天回国,你竟不知道?”
杨敏在傍晚时分打通小月的电话,小月说她跟几个朋友家里的后花园开了个小型派对,方便的时候会跟她回电话,还笑着说,这么年轻,不应象个老妈子似的有担不完的心。
小月放下电话,对面的朋友问,“你的朋友,怎么不约了一起来?”
小月啐了一口,“你们这些家伙,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人家可是书香门第,好人家的女孩儿,怎么可能跟你们这些人鬼混。”
“我们这些人怎么了,要身家有身家,要外貌有外貌,报纸杂志这是说了吗,我们这些人统称为,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小月冷笑,“种马王子还差不多。”
“吕小月,我们是看在你妈刚刚去世的份上,陪你出来散心,你不要太过份。”其中一人拍着桌子大声骂道。
吕小月愣了那么一秒钟,忽然站起身来,“怦”的一声,掀了桌子,嚷道,“你给我说清楚,谁的妈死了,我妈还好好活着呢,你妈才死了呢!”
四周一片寂静,大家见势不对,都一个接一个悄悄溜走,有人轻轻骂了一句,“神经病。”却被旁人捂住了嘴,劝道,“走吧走吧,本来是找乐子,乐子没找着,也没必要找晦气。”
一时之间,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小月环顾四周,只剩一人还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酒。
“你为什么不走?”小月问。
那人把酒放在一边,这才走过来,笑道,“他们有事先走了,我没事,所以留下来了。”
小月笑道,“你骗人,不过,我喜欢你这个谎话,你再说几个谎话骗我好不好?”
那人笑着说,“好,第一个谎言,走了都是好人。”
“他们是坏蛋。”小月说。
“第二个谎言,留下的都是坏蛋。”
“你是好人。”
“第三个谎言,小月的妈妈还活着。”那人说。
“不是,作为谎言,你应该说,小月的妈妈死了。”小月纠正他。
“是,小月的妈妈去世了,昨天举行了葬礼。”
“葬礼怎样?”小月问。
“葬礼很隆重。”
“可是妈妈喜欢安静,不喜欢隆重,她说人活着应是为自己,不应展览给别人看。”小月这些话,是说给自己的。
那人在小月身边坐着,听小月说话。
“你真好,肯听我说这些废话,这家里没人听我说话,只命令我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小月继续说。
“我有个弟弟,我也常常命令他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那人说。
“你弟弟一定讨厌死你了。”小月说。
“是,他死的那天,我找他,是想告诉他,我跟妈妈,已经答应了他的婚事,让他回家。”
“他死了?”小月问。
“是,死了,车祸。”
“我妈妈也死了,她是自杀死的。”小月忽然说,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她开始发抖,抖得站也站不稳,不得不蹲下身来,但揪心的疼痛从心脏最深处涌上来,就仿佛那晚车窗外的乌云般的黑影……一层接着一层,没有穷尽地涌上来,似乎要把她整个人吞噬进去,她想逃离这一切,她抱住头,开始尖叫,不停地尖叫。
有人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喊着她的名字,那个声音很熟悉,是她一直渴望的声音,那个声音很陌生,是曾经抛弃过她的声音。
吕阳刚进家门,就听到小月的尖叫声,他一惊,冲到花园的时候,只见她独自一人蹲在地上,发狂一般地尖叫,佣人们都不敢上去,纷纷躲在一边窃窃私语。他上去,抱住小月,小月对他又踢又咬,他不觉身上痛,只觉心痛,对着佣人吼道,“还不快去找医生。”
吕家兴许是找惯了医生的,没多久,医生来了,给小月打了针镇定剂,药效发作后,小月这才安静下来,睡着之前,她抓住他,说道,“哥,对不起,我害死了妈妈,妈妈是我害死的。”
吕阳捂住她的嘴,“别胡说,妈妈是生病了,生病才会自杀死的。”
但吕小月用力拉开他的手,“哥,你杀了我,杀了我好不好,我只要一安静下来,就看见妈妈在责骂我,在骂我是杀她的凶手,我受不了,受不了。”
“妈妈怎么会骂你呢,你是她最爱的女儿啊。”吕阳劝着小月。
“妈妈不爱我,妈妈只爱谢珑,哥哥你也不爱我,你只爱谢珑。”小月说着这话睡着了。
吕阳帮小月擦干脸上的泪痕,他一直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怀疑自己了。他低声对熟睡的小月说,“小月,对不起。”
吕阳很想留在小月身边,照顾小月,但他不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他找到李华,“帮我找到谢珑,找人方面,你们警方最有经验。”
“但如果我们警方找到谢珑,势必会问有关那个旧案的问题。”李华警告他。
“不行,你们不能问。”吕阳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害怕警方问谢珑,吕阳,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还是,你知道些什么?”李华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吕阳立刻否认,“我只是担心谢珑,她的身体不好,精神状态也不好。”
“我觉得真正让人担心的,反而是小月,我听杨敏说,小月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学校了,打她电话也没人听,打到你家,佣人又说不在家。”
“好吧,既然你说到小月,你有何想法?”吕阳忽然问。
“我能有什么想法?”李华一愣,再看吕阳的神色,他很认真地征求他的意见,“如果有可能,你把小月带去美国吧。”
“不可能,当初我带走谢珑的时候,就注定留下小月。”
“为什么?”
“两个都受到伤害的时候,人之常情会选择安慰那个伤害比较深的那一个,不是吗?”吕阳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谢珑所受到的伤害比小月更深。但据我所知,小月之所以受到伤害,是因为她一直认为,她在吕家的位置被谢珑取代了,谢珑是被宠爱的一个,而她,是被抛弃的那个,这其中,也包括被你抛弃。”
吕阳无话可答,事实上,在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抛弃了小月,他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你们警方正在调查我母亲自杀时安眠药的来源,有没有结果?”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李华问。
吕阳不能说是因为他昨晚听到了小月的责备,他更害怕这其中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内情,李华除了朋友身份之外,还是警察,他在以警察身份调查这个案子,一旦说出来,极有可能对小月不利。
吕阳想起一个人,小月生活中可以说是最依赖的人,杨敏,他在电话里听过她的声音,也匆匆见过一面,很体贴的女孩子。
“你有什么发现?”李华见吕阳陷入沉默,再一次追问,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不寻常。
“没什么,随便问问。”吕阳这样结束了话题,但这个话题对李华而言,却是刚刚开始。
杨敏的心,从接到吕阳的电话那一刻,直到与他在约定的咖啡厅里见面,一直都在轰跳不止,吕阳要见她,并且要和她单独谈谈,这个念头在她心里反复鼓噪,令她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理智告诉她,吕阳见她,不会是因为她,而是要向她打听小月的事,但她不在意,她为自己跟吕阳之间有共同的话题而欣喜不已。
她把衣柜整个翻腾出来,试了这件再试那件,又找同学做参谋,太普通担心吕阳注意不到她,太花俏又害怕被吕阳一眼看穿心事,不知如何应对。思前想后,选了平时常穿的T恤牛仔裤,但郑重其事洗了头,梳理得整整齐齐,又担心风把头发吹乱,还在发尾抹上发胶定型,还偷偷描了很淡的眼线,点了唇彩,再特意跑去隔壁宿舍问同学,“怎么样?”
“我要是男人看到你这样,就立刻娶了你,这个回答满意吧。”同学这样回答。
“有那么明显吗?”杨敏不知自己竟是如此轻易被看穿,她要回去洗干净再重新打扮。
“还洗什么洗,就这样吧。灰姑娘最幸运的不是借助精灵的力量参加了舞会,而是她蓬首垢面做灰姑娘的样子在结婚之前没被王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