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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吃些什么安眠药?”吕阳心中一动。
“记不清了,有的是自己去校医那里开的,有的是同学帮着开的,也有一些是药店买的,现在买这个不难,我跟药店说处方忘带了,他们有时候也给我。”
“药呢,都搁哪儿了?”吕阳问。
“床头橱里。”
吕阳冲进小月的卧室,谢珑还没睡下,对着窗外看些什么。吕阳也不理她,直接打开床头橱,里面果然有个药盒,里面有十几个贴着不同标签的药瓶。吕阳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攥在手里,再回到客厅问小月。
“这个药瓶也是你的?”
“在床头橱里找到的?”小月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是。”
“那就是我的了。”小月说。
吕阳忍无可忍,一把抢过小月手里的摇控,关掉电视,“小月,你仔细想想,里面的药都上哪里去了?”
小月先是愣了愣,尔后爆发出来,“哥,你做什么,平时都好好的,今天谢珑一来你就这样对我,你什么意思你!”
吕阳强压下火气,“小月,这事跟谢珑没关系,你要老实回答我,这瓶里的药上哪儿去了?”
“我怎么记得,有的吃了,有的扔了,有的给人了。”小月回答,又觉得吕阳有些小题大做了,问道,“怎么了?”
“给人,你给谁了?”
“我怎么记得,这种药随便找医生弄张处方就能弄到,我怎么记得给谁了。”
吕阳纵然好脾气,也气得全身发抖了,“小月,你知不知道,母亲就是吃了这个药才……”
吕阳没忍心往下说,但小月已经全然明白过来了,她心里想尖叫的,但不知怎的,却又捂住了嘴。是的,她已经长大了,已经不能象年少无知时那般,肆无忌惮地尖叫了。
“哥,你是急糊涂了,我信这事跟小月一点也不相干。”
这一句,仿佛溺水之人,自认必死无疑,却平安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上了岸。小月抬起头,却见得不知何时,谢珑已经站在了门口,斜倚着门。这话,原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小月跟谢珑认识这么多年,谢珑从不主动跟她说话,这是第一次,却是帮她。
吕阳回过头,眼中,仍有疑惑。
“哥,我只担心有人做了第一次,识髓知味,早就着手做第二次了。”谢珑叹了口气,“也许不仅仅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也未可知了。”
谢珑说完这话,苍白的脸上除了悲伤、愤怒之外,还有心死如灰的绝决。
“不可能,不可能,这决不可能……”吕阳一遍又一遍地念叨,他这话,是用来说服他自己的。
他希望谢珑能帮他,但谢珑只是叹了口气,回房去了,还关上了房门。
李华上班之后的第一件事,是看到看到他桌上的传讯通知,通知上写着的名字,他再熟悉不过:吕小月。
“怎么回事?”他拿着通知去找刑侦周队长。
“你心里比我清楚,这张传讯通知一个星期前你就应该主动来找我申请了。”周队长回答。
“我……”李华试图找出理由,“吕小月的精神状态目前还不适合传讯。”
“我们前天拿到了主治医生的诊断报告,证明吕小月已经痊愈。”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林清雅的死因是吞噬过多安眠药,她在疗养院,所有药品都受到严格管制,特别是安眠药。她的安眠药从何而来?林清雅住院期间,所接触的疗养院之外的人,除了她的丈夫吕树才,就只剩下吕小月了。林清雅去世之前,吕树才足有半年没去过疗养院,吕小月倒是固定的,一周一次。还有,吕小月这一年来,通过各种名目在不同医生那里开出的安眠药处方,买药的单据,你不是早就拿到手了吗?”
“林清雅是吕小月的亲生母亲,做女儿的怎么可能谋杀自己的亲生母亲,这说不通。”李华一再摇头。
“我们做刑侦的,见那些儿子谋父亲,女儿谋母亲,甚至杀子灭妻的,还见得少吗?据你所说,吕小月自小离家住校,并非出自自愿,而是因为林清雅宠爱父母双亡的谢珑而薄待了她这个亲生女儿,赌气去的。前几年,回家一次就在家里吵闹一次,甚至一连好几个月都呆在学校,不回家也是有的。谢珑离家出走,林清雅住院之后,她们母女关系表面上似有所缓和,但林清雅的一纸遗嘱,把钱全给谢珑,吕小月拿不到一分钱,吕小月岂会善罢甘休。林清雅患的是抑郁症,得这种病的人,用言语刺探就能让人心生自杀之念,疗养院对此一向看管甚严,林清雅拿不到药,即使有心自杀,也无能为力。但如果有了吕小月的帮助,就大不一样了。疗养院不是监狱,不可能对探视者搜身,吕小月别说带一瓶安眠药进疗养院,就是把药房的安眠药全都搬到林清雅面前,也不是办不到。”
“也许,那安眠药是小月自己吃的,不小心让林清雅捡到了也未可知。”李华推测道。
“所以我们下达的是传讯通知而不是直接签发逮捕令。”周队长意味深长,“李华,我们之所以特地抽调你过来盯这个案子,除了因为你熟悉吕家的情况,案情容易上手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我们这些做兄弟的,知道你在这事上受了些委屈,也想找个机会拉你一把,让你表现。上头的意思,也是让你漂漂亮亮把这个案子办好了,正式让你回刑侦队,你到底明不明白?”
李华自然明白,他拿起桌上的传讯通知,“我这就去。”
第 10 章
一路上,李华也不知呆会儿见到了小月,应该说些什么。他知道今天是杨敏的生日,吕阳订了酒店给他们这几个大学生操办生日。小月算是半个主人,这样一个日子,他实在不忍心带走小月。但他更清楚,这是公事,他不去,周队长也会派他人前去,别人,也许不会象他那样劝说小月吧。
李华跟同事一起来到酒店,他先是拨通了小月的电话,小月很是高兴,“你怎么来了,我们在游泳池,你快点过来。对了,你会游泳吧,有没有带游泳裤?”然后,李华听到电话里有女孩子们的笑声,“小月,谁呢?”“一个朋友。”“男的女的?”“男的,是个大帅哥。”小月这样跟她们的同学们介绍他。“那就快点让他过来,没有游泳裤可以裸泳的。”然后,是一阵嘻嘻哈哈放肆的笑声。
“李华,你别听她们信口胡说,她们今天玩疯了。”小月有些不好意思,跟李华解释。
“没什么,我过来找你。”李华不觉惋惜。这就是小月,接电话时,不懂捂住听筒掩饰一二的小月,即将因为自己的这种不加掩饰付出代价。
几乎是立刻,李华下了一个决定,他请求同事,“你们能不能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跟小月谈谈,再把她带过来。”
一起过来的有两个同事,年轻的那个几乎要出言反驳了,李华自知这种做法是违法警队纪律的,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但年长那个,却看了看表,说,“给你15分钟。”
“谢谢。”李华这一句是真心实意。
李华离开之时,隐隐约约听到同事之间的对话。
“为什么答应他?”
“我也是男人。”
是的,男人,在李华看来,就意味着对女人的怜惜与爱护,李华无法否认自己心底对小月有怜惜之情。
李华在游泳池边看到了小月,她没有游泳,坐在游泳池边,用脚着水,有相识的同学游过身边的时候,她会把脚扬得老高,故意使坏,同学躲得远远的了,她又会撅着嘴,假装生气。
李华知道,如果同学真的躲远了再不过来,小月就会真正生气了。
他走过去,不知应该说什么作开场白。
小月看到了他,先伸出一只手来,“礼物呢?”
“什么礼物?”
“杨敏的生日礼物啊,你不会不知道今天是杨敏的生日吧。”
“杨敏过生日,收礼物的自然是杨敏,怎么是你过来拿生日礼物?”
“因为我霸道啊。”小月笑道。
小月回头想招呼杨敏一声,但李华伸手握住了小月的手,小月极为惊讶,这是他们二人相识以来,第一次有身体上的接触。
“你做什么?”小月忘了挣扎。
“小月,你跟我来,我有话说。”李华强行把小月拉到游泳池边一个无人的角落。
“你疯了?”小月嘟着嘴埋怨着。不过,她心里倒是没有真心恼他,只是觉得今天的李华跟平常不一样。
“小月,你不要急。”李华先说安慰的话。
“我有什么好急的,”小月失笑,“反倒是你,怎么急得满头大汗,我看你还是先下水游一圈降温再跟我说话吧。”
“小月,你听我说,今天我来,是带你去警察局的。”李华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
“你带我去警察局,你不是来给杨敏庆祝生日的。”小月的心,在往下沉。
李华点头。
“带我去警察局,做什么?”小月问。
“你妈妈的死,警局想问你一些事情,只要你如实回答,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什么问题,你们是不是也象哥哥一样,认为是我杀了我妈妈!”小月极力忍住泪水,不让它们流下来。她一直是个爱哭的女孩,但不能是现在,不能因为现在这样的理由。
“小月,冷静点,不要这样,我们并没有怀疑你,只是想请你协助调查。”李华按住小月的肩,真诚地请求她镇定下来。
小月忽然紧紧抱住李华,她全身的力量都因为这个拥抱而依靠在了李华的身上,“李华,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杀我妈妈,我妈妈的死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我相信你。”李华很清楚他的这些语言,比起小月的悲伤惊恐,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他无法可依。
“那你去跟你的同事解释,说我没有杀我妈妈,说我是清白的好不好,还有,你去跟我哥解释,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安眠药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有意的……”小月一口气说着,眼神愈发狂乱起来。
“小月!”李华不得不出言喝止了。
小月安静下来,眼里满是不安和恐惧。
“没关系的,我们只是照例问话,如果没有证据,48小时就会放你的,你还可以和以前一样,过正常的生活。”
“我知道,你们有证据,你们有证据,你们没证据不会来找我的。”
李华已经无法可施,他看着小月,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把小月推向地狱,还是把他自己推向地狱。他用胳膊把小月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怀里,强迫她看着他。
“小月,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妈妈的死,真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李华问。
“没有,我爱我妈妈,即使她爱谢珑胜过爱我一百倍,我仍然爱她,我甚至愿意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裤腿乞求她,让她重新爱我。我不会有意做出任何伤害我妈妈的事来。”小月看着李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李华低下头,嘴唇落在小月冰凉的额头上,说道,“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无论今天之后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你清清白白离开警局。”
“你起个誓好不好。”小月可怜兮兮地请求着。
“好,我发誓。”李华应承了她。
小月换过衣服之后,跟在李华身后上了警局的车。与此同时,游泳池边的杨敏找不到小月的身影,拨通了她的手提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李华的同事朝小月伸出手,他要按规定把电话收走。小月拿出电话,看着李华,“是杨敏,她今天生日,我只接这一个电话,好不好。”
同事看了看李华,李华点头,小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