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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都姓张,可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因为他们之间正是母亲与儿子,奶奶与孙子的亲生血脉关系。这是一个儿子和孙子,一起状告老母亲的案件。
拎着水壶走向开水房,王晨想,人类的爱恨情仇还真是一道复杂又永远也理不清的难题。亲人可以反目,仇人却可以尽释前嫌。似乎没有谁和谁是永远和睦,也没有永远不变的爱。
“您在想什么?”
威廉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一旁。他接过王晨手中的水壶,动作熟练地蘀他打水。这种活计,魔物管家这几天已经做了太多次了。
王晨静静地看着威廉弯身取水的模样,突然道:“威廉,你准备哪一天和我反目成仇?”
魔物管家端着水壶的手晃都没有晃一下,问:“您又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我只是想人类这么多变,一会儿爱一会儿恨,连亲人都能对薄公堂。魔物们比人类冷漠多了,应该也是更加善变才对。”
“您错了,殿下。”
威廉淡淡道:“正因为我们冷漠,所以我们不善变。结交仇敌是件麻烦事,一般魔物轻易不会去做。而爱,没有魔物会去相信这种荒唐的东西。人类之所以愚蠢,是因为他们相信爱。”
王晨看了他好一会,猛地叹气。
“算了,这种问题就不该问你。不对!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威廉,你什么时候会背叛我?不要敷衍。”
迎视着王晨那双咄咄逼人的黑眸,威廉沉默许久,道:“如果您没有获得王位。”
王晨轻笑,“真是现实,像是你的理由。”
“所以请您务必要蹬上王座,不要给我背叛您的理由,殿下。”威廉后退一步,深深鞠躬。王晨还没来得及有所感动,就听见魔物管家的下一句话。
“您是一位非常睚眦必报的魔,要是因为背叛而与您结仇,那势必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威廉道:“这种麻烦,能避免的话还是避免好了。”
“……哈哈。”王晨沉默,随后冷笑两声。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背叛的机会。”
他一把抢过威廉手里的水壶,一边加快脚步向办公室走去。他没有回头,也因此错过了身后威廉嘴角那一抹细微的弧度。几不可见,一闪而逝。
王晨回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如海匆匆离去的背影。这个已经到了知天命岁数的老人,正小心地扶着楼梯慢慢下楼。苍白的头发和伛偻的身影,让人不由心生怜悯。
然而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位岁数的老人,竟然还会状告自己的生身母亲?
一般人不会想到,那张素芬呢?如果早知有今日,她还会选择生下这个儿子吗?
世上没有人能预知未来,人们也不能为尚未发生的事情而做出选择。
张老太不知道什么选择,她只是乐呵乐呵地想着明天该买一些什么菜。而她为之费神思考菜单的人,不,应该说是魔物,此刻正站在某座高楼楼顶。
四周的狂风吹动不了他丝毫,这位沉默寡言的魔物独自站着,望着楼下车如流水马如龙,眸色深深。
都市的光影映照在他侧脸,衬托得表情更加冷峻。
审判已经开始很久。
姬玄想,是时候开始正式清除其他候选人了。这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位被扣在敌方手中的属下。即将开始清除行动了,究竟该不该先去把那位手下给营救回来?
姬玄只费神想了一秒,便把可怜的鸟人抛到脑后。比起这些,明天那个人类请吃的一顿午饭还更吸引他注意。
因为他突然觉得,那会是一顿“美味”。
末引:
孩童无知地看向母亲,不明白她眼中为何盛满了泪。
她的泪水为谁而流?
他伸手蘀母亲擦去泪水,却发现擦也擦不尽,擦也擦不干。
孩子永远也不会明白,有些泪水,是世世代代的母亲,永远都流不干,永远都流不尽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用上引慢慢讲述一个关于“那三年”的故事,知道是哪三年的同学们,嘘,咱谨言慎行,不要大舌头一不小心进去了。
这个故事不仅是讲述一代母子母女,我想描绘一个一环扣一环的故事。如果看到最后大家发现没有这种环环相扣,跪地,那一定是我失败了……
ps:感谢v,lastwithlast两位扔的地雷~^3333^
☆、54第八审·贪婪三
引:
啪啦——
碗在地上摔碎。
张素芬愣愣地站着;看着坑上的大女儿。
七八岁的女孩儿,脸颊消瘦得可怖,颧骨明显地突出,两个眼窝陷得很深;看起来就像是骷髅一般。女孩闭着眼,脸色青白。原本还略有起伏的胸口,现在却是冰凉一片。
“丫丫!”
张素芬脸色发白,一把扑过去死命地晃着女儿的身体。“丫丫,丫丫哎!醒醒,看看妈一眼,看妈妈一眼;丫丫啊!”
然而那瘦小的像老鼠一样的女孩,却是再也没有睁开眼。
女人一直喊着;一直喊着,直到怀中的身体变得冰凉。她目光呆滞地一遍又一遍摸着着女儿的身体,摸着女儿消瘦的脸颊,摸着女儿肋骨突起的胸膛,摸到女儿凹陷得像个洞一样的肚子。她突然疯了一样跳起来,通红的眼睛看着屋里。
五岁的小海子看见母亲疯狂的样子,害怕得往后退了一步,然而这举动却立刻引起了张素芬的注意,她一把上前抓住儿子,用枯瘦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抓着他。
“你大姐的肚子怎么是空的?大姐儿怎么没吃东西?我昨天带回来的吃的,你没给大姐儿吃吗?”
一边的小女儿被她的怒吼吓得哭了出来,哭也没有力气,声音只是弱弱细细的。
小海子被母亲掐的痛了,也哇一声哭出来。
“我有给大姐吃,是大姐不吃!”
“胡说!你大姐儿为什么不吃?”张素芬紧紧抓着儿子的胳膊。
小海子哭着争辩着,“我真的有给大姐吃的!大姐儿自己不吃,说让我们吃,还说不要让你知道。”
张素芬愣愣地松开手,不知道是该责怪两个还年幼的小儿女,还是去怨床上那个宁愿饿死的大女儿?然而这几个只是个孩子,他们懂得什么?
那么该怪谁?怪找不到足够东西的自己?还是怪,这不给人活路的老天!
“我真没扯谎,不信问大姐嘛。是大姐自己不要吃,我们才吃了的。”懵懵懂懂的小孩子鼻涕眼泪直流,为自己而感到委屈。他睁着哭红的眼睛望去,却吓了一大跳。
张素芬趴在坑边,那干枯的眼窝中,无声无息地落下泪来。从来都没落泪的张素芬,这一次却像是把几年的泪水全部流干,小儿子被他吓坏了,连忙扑上去。
“娘,娘。”小海子抱住她的胳膊,“我不好,我不该吃大姐的东西。下次我自己不吃,把东西给大姐吃就是了,你不要哭嘛,娘娘不哭。”
张素芬只是任由小儿子晃着,那双空洞的眼里,没有一丝光。
……………………………………………………………………………
周子慕从住处出来,他自己推着轮椅。
帝都的各项公共设施都比较完善,在这里他一个人上街也没有什么问题。
今天是到帝都的第三天,但是仍然没有姬玄的消息。王晨出去锻炼后,他们这些人更是无事可做,柏飞一天到晚闷在屋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刘涛这个没神经的宅得倒也快活。
只有周子慕不一样,他不知道王晨和威廉在准备些什么。但是他自己却是先隐忍不下去了,心里有某种焦躁的感觉。
姬玄为什么要来帝都?
是为了捕猎,还是有什么别的计划?是不是对王晨不利?
自觉自己登上王晨这条贼船后,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周子慕在当事魔自己还没去考虑这些的时候,已经深深忧虑起来。
这天,他觉得继续闷在屋子里想也不是个办法,便决定出去走一走。出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再不济也能放松一下心情。
周子慕就这样上街了,一个人推着轮椅,在这个庞大的帝都瞎晃起来。一出门,他就盯着帝都上空那团巨大的黑影,深深地皱起眉。
自从被威廉适度改造过后,他就有了与正常人类不一样的地方,能看得到某些特别的东西。比如,头顶这团不断旋转变化,犹如深渊的黑影。
这暗影遍布整个帝都上空,像巨兽一样蛰伏着,虎视眈眈地盯着下面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口将他们吞没。
然而走在街上的人们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它,自顾自地过着日常的生活。不,或者说人们自己就在不断地扩大这团黑影。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许多黑黑的东西,从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升起,融入上空的那团恐怖的暗影中。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周子慕能够感觉到它里面传来的感情,正是各种负面情绪,然而最多的还是各式各样贪婪的**。这黑影就像是一只贪食的巨兽,不断蚕食着人类的各种情绪进一步地壮大自己。
“好看吗?”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周子慕兀地一惊,却没有立即回头。他先是去看地上的影子。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影子,似乎是能够感受到周子慕的打量,它细微地动了动,散发出不怀好意的威胁。
是魔物!
“你觉得好看吗?”
那不知名的魔物又问了一遍。“我来之前它就存在,现在变得更大了。”
周子慕回答,“我不觉得好看,它是什么?”
“饕餮。”
魔物又道:“我一直在等。”
周子慕静了好久,等他继续说下去,然而身后突然就没了声音。他转身看去,背后是人来人往的大街,没有谁是站着和他说话。
那个魔物冒出来说了几句不明思议的话,又突然走了?
正在周子慕推着轮椅准备离开的时候,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回去告诉你主人,放了我属下。】
周子慕一惊,回身,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人潮涌动的街头上,只见道道黑线,被不断牵引着吸入半空的深渊中。
“以上,就是今天发生的全部事情。”
晚上王晨回来后,周子慕报告了全部情况。“我猜测,与我说话的应该就是姬玄。不过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遇到我后他会平安放我回来?”
王晨道:“关于这点应该询问柏飞。”
于是在场所有的人与魔都把头转向鸟人。
“咳恩,我想是这么回事。”柏飞咳嗽一声道:“殿下一直以来都比较偏执,他应该是觉得放了周子慕回来后,小少爷你就欠他一个人情,所以应该把我也放回去。”
王晨神色有些奇怪,“我和他是竞争对手,为什么要遵守这种无聊的规矩?难道不该是双方见面就直接下狠手才对?”
“殿下认为,无论实力如何悬殊,对于对手都应该是尊重的。他通常会在攻击以前先告知对方。估计这一次与周子慕见面,也是想要告诉你们,他准备出手了。”
王晨面无表情道:“打对方一拳之前跟他说:喂,我要打你了,你等着吧。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学名称之为中二病。”宅男刘涛笑嘻嘻答。“就是那种特自以为是的家伙,喜欢以这种方式来蔑视对手彰显自己的牛逼。”
“哦。”王晨点头,“就是武侠小说里装大侠最后却被揍成红烧虾米的家伙么?”
柏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