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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灞陵的别苑了。这里不大。因为南北窄,所以北面就一个堂屋,然后东西两个跨院。东院让给倾绝等人住。西院金武等人住。像车把式,果农等人。皆住在别苑外两边的小房舍里。
倾绝小憩了一会,便带了星言,血骊以及夜哥,由金武带了人陪着出去了。夕月打从太阳一起便开始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到了更是闪到屋里睡觉去了。
金池坐在房里。这东院里头可以住地也就有五间房,夕月占了一间,凌破与夜哥占了一间,血骊占了一间。星言为免金池不安,选了一间最边靠东的,另一边便是紧挨着倾绝与小白的房间。金池有心里阴影,一穿城过镇就紧张地不行。这就是她自己多心,放眼缀锦,真正见过她知道她身份的。除了几个达官贵胄根本没别人。这种地界,更不可能有人认识她了。本来这些天,她从出了京心里就没安生过。昨天又吓了一场。整个人开始有些恍惚起来。星言怕她病,她是没受过罪地。心理上难承受肯定就引得身上不舒坦。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尽量陪在她的身边。但此时星言一走。她马上惶恐不安了起来。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外头人影一晃。让她一下紧张起来:“谁?谁在那里。”
“是我,小白。我可以进来吗?”外头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着。
金池一听,心下有些惴惴,这个女人是凌佩昭平王的王妃。星言之前跟她说过,而昭平王,便是那个紫眼地男人。说实在的,那几个男人,她是一个也没敢抬眼细瞧。不过是他的眼睛太让人印象深刻,根本就是一见难忘。而且,她现在也根本分不清,那几个人哪个是人,哪个是灵物。总之她是怕得要死,连带的,连小白她也开始害怕起来。虽然她瘦瘦小小,看起来还像是有不足之症一样。但她依旧害怕,经过昨天,她知道这个女人也是驭灵的。不然怎么敢跟过来。就更有些怕了,但再怎么怕她还是得开门,对方现在是她相公顶头上司的老婆,不管日后是在凌佩,还是现在在这里。生杀大权都是拿在他们手里的,她再怎么不想见,还是得见。
“初云见过王妃了。承蒙诸位照应救助,还没能言谢,是初云疏礼了。”金池咬了咬牙,猛的拉开房门,垂着头向面前的人福着。
“叫我小白吧。王妃听着怪别扭地。”小白说着,将肩上的包袱拿下来:“我早上等你们的时候,买了好吃地,你吃不吃?”说着,她一步迈进来,摊开包袱在桌上,把里头的东西摊开来给她看:“好多呢。”她拣出一个油纸包着地糕打开来:“我刚才让我相公吃,他说怪腻地。我吃了一半,好吃的很。里头有梅干,松子,花生仁,你尝尝不?这是我掰地,我没下嘴咬。”她看着金池一脸发怔的表情,以为她是介意,忙解释。
金池有些发怔,这小丫头说话直来直去,这突然进来愣的很,但是一下就让她觉得没那么紧巴了。她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也许是她这些年在宫里呆惯了,奉迎的官话听了太多。往来规矩学了无数,反到觉得无趣起来。这上来便直截了当的,倒让她有些不适应起来。
一般陌生人初识,难免都是先说些无伤大雅的客套,女人之间,无非是说说簪环衣裳或者家长里短。自己的夫君还有家翁皆降了凌佩,以后为凌佩办事,这般算下来,如果她过来拿架拿款她倒不觉得奇怪。反正官话出口,对金池来说简直驾轻就熟。虽然这两天她没缓过来,有些神经太紧,但她刚到的时候也想了不少以后的事。
既然星言全家都降了,她也是墨虚家的一员。以前是公主,但现在什么也不是了。总也得为未来打算打算,她相公好,她自然也就好。她其实也想着等找个机会,跟昭平王的王妃拉拉近。而且她出宫的时候,也带了些随身之物,虽然量少,但胜在精稀。多打点一些,讨讨王妃的喜,也让星言日后省些艰难。男人家官场谋夺,但这后院西风东风也绝对不能小视!反正这些礼仪周全,她也熟的很。但后来灵物一出,把她脑子里的盘算皆推倒无数。她根本不敢见这些人,更别提其他筹谋。所以小白今天一冒头,她第一个反应是紧张。但接下来,小白这三言两语,竟然让这她的情绪,一下从压抑迫人变得舒展轻松起来。
金池突然觉得刚说的那两句客套,不仅无趣而且无聊。但小白捧着糕,她也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反正就是愣那了,看她一脸真诚的介绍,一点也不像是故意拿着剩糕打趣她。但却让她想起一档子旧事来,父皇还在位的时候,受宠的是东宫的宁妃,气焰大的连母后她都不放在眼里。更有一次拿了吃剩的百花蜜蓉来找碴,非逼着她吃。这事她记了好几年,那个女人蠢而且嚣张,但这件事给她很深刻的印象。
所以小白一捧着这半块糕,她马上就想到这件事。但看着小白,怎么也不像是来打压她的。没人会用这么真诚的目光去打压别人,倒真是像熟极了的老友,前来推荐她认为美味的食物。因为高明而深藏的人不会做这么明显又笨的事,但愚蠢又尖刻的人,又不会带着这样的目光。
金池这边还在胡思乱想,这边小白已经放下了糕,她以为金池也不爱吃油大的东西。所以,金池没接,她也没在意,又翻出一个纸包:“这里是糖蒸的蕊丝面,可好吃了。我跟小破吃了半斤,这一斤是新包的,我没动过。”说着便往金池面前推:“你尝尝,玫瑰味的。”
金池看着那摊开来的细细的子,却真是泛着一股清香。搅得她肚子也有些饿了起来,早上走的早,昨天她又昏睡了一天,根本什么也没吃。现在满屋都泛着香,人就是这样,心里头堆了事就不觉得饿。但实际是饿的,被她这么三勾两不勾,食欲就上来了。
“不爱吃甜的,还有咸的,这是芝麻裹的团子,里头是肉馅的呢。”小白忙不迭的又开始开包显摆:“还有这个这个,你猜这个是什么?”她指着一串串乌漆麻黑的东西笑着说。
“是什么?”金池的思路显然已经让她带着跑上了,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问着。
“桃干啊!烤的,咸的,你吃过没有?”小白得意的很,推给她:“谁能知道桃子还能这样吃的?”
“现在哪有桃?”金池的眼睛也瞪大了,盯着那一串串的东西忍不住想拿。
“去年的,晒干了就能存很久。”小白指着:“如果刚烤完吃,可香了。现在有点凉,不过还是很好吃。”她拿起一串,递给金池:“吃吧吃吧。”
“那我吃了?”金池接过来,忍不住看她满脸的笑意。
“吃吧。”小白托着腮帮子看她。忽然轻声说:“你别害怕啊!”
金池微微一怔,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小白笑笑:“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金池的眼忽然微微泛了潮,原来是来安慰她的,虽然她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但是却让金池的心宁静了下来。
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不去解释那繁冗的灵物或者驭灵,不去讲那些复杂的大道理,不说什么官话客套,不论任何缘因缘由。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但这一句,已经足够。因为,她用的是我们,我们的意思,便是大家。金池从宫里跑出来了,但她并不是失去了所有。星言,也并不是她仅存可信赖的,她还有我们。这是小白,想传达给她的心意。而她,收到了。
第六卷 第二十四章 门石现琴谱
星言看着面前的一切,惠园,是他们墨虚家许许多多先祖魂魄归老之地。汤山,因有温泉而富名,因山青水秀而托意。背有山,侧有依,面有水台,无论乐山乐水,见仁见智。皆是死者清幽的长眠之所。惠园依旧,高高矮矮的墓碑,召示着他们生前的尊荣或者平庸。家祠依旧,守在山脚之下,以袅袅不绝的清烟,让他们的灵魂安息。
只是此时,已经再无人烟。守祠护陵的人,早在七个多月之前,因墨虚家的变故,被擒的擒,逃的逃。这里显然曾经有驻兵来过,还残留了一些生存痕迹。不过此时已经撤离多时,估计是京里召传,无瑕再顾及。或者是之前,在倾绝还未到来之时,金武已经得了令,提前做了一些措施。毕竟这里离京甚远,离绛州也不近。山高皇帝远,地方官便是这里的土皇帝,见墨虚家已经倒台,这大片的陵园便成了无主之地。皇上活人尚且顾之不及,哪有工夫来讨死人的麻烦。于是便欺上瞒下,借此生财也是有的。
“这里归南平州管,但南平主府离此很远,分拨过来,该算是荡平县的地界了。”星言立在家祠的门口,看着灰岩木刻,轻声说着。
“是,县里上月便开始卖这块地。属下得到王爷的令,便去说要在此开林。前些日子,已经找人与官里的讲好了价钱。所以,这些天派人过来,也没什么麻烦。”金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瞒他,径自便开了口。
星言不语。这种事实在是平常的紧。皇帝自然不会做的这么绝,要挖人先骨,挫骨扬灰。毕竟只是忌惮驭者之力。但没有刻骨深仇,根本不需要理会这些。只是下面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点官奉哪够他们享乐?他们这下一跑,定是更无在缀锦翻身之日了,这大片的地方,与其留给死人睡。不如翻手出钱来地更痛快!
倾绝微微眯了眼。这种事不稀奇。所以宁扬当初说他们碧丹家的陵寝仍存的话,他就根本什么也没提,只是早早让他过去瞧。墨虚家从被皇上软禁到出逃凌佩,前后不到一年地时间,这块地已经让县里拍卖了。一个小小的县令敢做这样地事,定是上面还有官官相护。一层一层剥下来,估计到了皇上那里,便是一无所知。这样算下来,那碧丹一族。早在缀锦消匿了十年不止。家族陵寝能存着才是怪事!还有京城的白夜,更不知该如何下手了。但这点倾绝却没过多担忧,万事起头难。真是可以得驭死魂,不知道有多少秘密要翻出来晒太阳。黑暗与光明本来就是并行而存。他从不会被未知的惶恐而吓倒。从来不会。“不去上柱香吗?”倾绝看着星言的背影,忽然开
星言轻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必了,他来到这里,便是要来打扰他们的宁静。何必还要用那一缕清烟,谋得自己地心安?
“我只要墨虚云光跟墨虚亦,金武的身份如果不暴露,我保证这里依旧如故!”倾绝低语,既而便转向金武:“带路吧。”简单明了,不再多言。
星言怔了一下,微微睨眼看他。唇角微抿,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不用再说。金武点头:“墨虚亦生前没有功名,没有官职。所以坟墓平平,属下已经着人动了,是衣冠并无尸身。”
“哦?”倾绝一行人,他们此时已经穿过三山围拱的山道斜入,然后沿着湖畔浅道向更深幽之地而行。
“至于墨虚云光,他生前封王,死后追封二等麟公。之前却不见封土高冢,不见碑牌。属下着人查探数日,发现其入口。便在这湖底!”金武指着身侧的湖泊,这里谷道之间仍有细流,山坡之上满山野花。浅柳围岸,草木丰沛,山中清幽,鸟鸣不绝,静美非常。
“湖底?”不仅是倾绝,连星言都有些发呆了。他知道之前倾绝让父亲绘图,所绘家祠陵园之地,将墨虚亦以及云光的墓位标出。云光是墨虚家最早的家祖,所生年代,距今已经有近二百年。他的墓图,父亲根本不能绘得详尽,是因为,连父亲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