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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出界时,阿龙对着快要闭合的两道大门吼道:“让那帮特工组的蹩脚家伙离我远点儿!”
特工组还真是办事不牢靠,看来回头还得换人。费因斯没有回头,暗自记下。
一回到自家的旧公寓楼,破楼又恢复了往常的戒备森严。大李一看沙发上满身狼狈英勇负伤的陈仅不禁悲从中来:“老大啊,你可不要吓我──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赤部众兄弟交代啊──”
陈仅睁开半只眼睛,皱住眉头:“喂大李,吵什么啊,你最近是不是想加入演艺圈?”
“啊!老大,你没事哪,吓死我了。”大李满脸放晴,“现在只允许我一个人上来接收指令,你出去我也无权随从,所以很怕你出事啊。”
“当我纸老虎啊,哪那么容易出事!”突然像想起什么,急急拉住李升问,“大李,你看我的样子,没怎么吧?”
大李在老大脸上左看右瞧,紧张道:“没……没怎么。”
“真的?”他摸摸了额头的小块纱布,露出不大信任的表情,撑起身子指了指洗手间,“快,给我拿面镜子过来。”
“啊?”
“镜子!”陈仅气恼地重复,“那帮兔崽子还真毒,使尽下三滥的手段群殴老子,我要是破相什么的,非找他们算账不可!”头可断,血可流,脸不能伤,这可是革命的本钱。
在确认脸面无碍之后,他才安心接受了大李的请示──找专业人士给他按摩。
背上那一脚还留着紫印呢,下巴也稍有些肿,最不能忍受的是脖子上青了一块。
幸亏他是天生兽类体质,复原得快,也没有伤筋动骨。
首要任务还是洗澡,热水冲上身,引来皮肤一阵激痛,陈仅呲了呲嘴,脑子里又想起费因斯刚才使的那几招,真人不露相哪,早知道他有这样的身手,哪还要他保护,后天坚决请假了。
打定主意后,悠悠闯进上司的房间,而且还没有敲门:“我们能谈谈么?”
停下手头的程序操作,他站起来看似无意地轻扫了他一眼:“还好吧?”
“这么能打,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你找我谈,不是为了发牢骚吧?”
“我看起来有那么肤浅吗!”一屁股坐在人家的床上,“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莫明其妙挨凑又莫明其妙被你护送回老家的原因。”
“你想问什么?”
“好,我说重点。这个阿龙到底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你应该了解他吧,看样子,他不像是单纯的中转商。”
“对,他有来头。”
“噢?”这个答案令陈仅略有些吃惊,“难道到了连豪门都要忌讳的地步?
你好像知道他底细吧?“
费因斯笑而不答,继续操作计算机。
“不跟我讲,我自己也会去查。”站起来摇晃着身子准备出去,“今天真是亏大了,好久没这么拼命。”
对方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你的身手是不赖。”
“记得明天帮我申请医疗补助,精神损失费就不同你算了。”拉开门,“这种倒霉的黑衣服我可不打算穿了。”意思是明天开始又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
打开关机了两天的私人手机,一串串的来电未接提示充分证明陈大少爷有多大的美人市场占有率,摇摇头继续关机,没办法,公事当头,寂寞无人懂,几个老婆闲置真是暴殄天物。
浑身散架般的,不为美人却为别人的江山,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
晚上又决定再洗个物理药浴,浸了足足两个钟头,皮肤都发烫了才围条浴巾出客厅,结果却听见客厅正前方的54寸超大电视屏幕里正在上演活色生香的淫靡戏码,一时间陈仅也搞不清状况了。
“哇,你真有这么欲求不满啊?我早说了,憋太久对身体不好。”他乐呵呵揶揄费因斯一句,也随意地在他旁边坐下。
“看这个女人。”
陈仅果然认真看起来,然后也认真地下结论:“身材一级棒,功夫也是一流。”
费因斯轻轻一笑:“怎么,有兴趣?”
“谢谢,我不缺女人。”
这时,画面已转入正题,一男一女不亦乐乎。
陈仅的表情蓦地专注起来:“呵,这么玩都行?!厉害……”
“她就是珊丽苏,五年前最当红的A 片女星。”
12
“原来是她,够劲暴的呀。”抬眼看了看费因斯,“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做,翔龙组接她的货难道能放心?”
“珊丽苏有双重国籍,靠拍色情电影掩护真实身份,其实她是黑市市场上的巨额交易商。”费因斯突然转折,“现在,她人就在香港。”
“什么?”陈仅非常意外,“她怎么还敢在这里现身?我以为她早就逃到津巴布韦改行卖水果。”
“她不只是为了捣货,还要保证出货渠道准确安全,这样才有下家肯接。”
“还有货在她手里!”
“很聪明。”
这还用你说。“你想怎么做?”
“去接近她。”
“你的意思是……”有不好的预感。
“我会派人协助你。”
“不会吧?又是这么好的差事分给我?”陈仅自己先苦笑,“这人可是女魔头,况且让我俊美无敌的脸养好伤再出动,胜算应该会比较大一些。”
“你没把握?”
“瞧她那股子骚劲,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有把握!”
费因斯无声地笑了:“要不要传授你几个有把握的绝招?”
“算了,我自己有……”正在相互挖墙角,却不料费因斯突然逼近,彼此的眼神在空中迅速纠结在一起,就是瞬间,陈仅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异样感,他惊诧地以为自己看见了对方眼内一抹狂热的攻击,耳边是银幕上假男假女的激情喘息,面前是一对幽深忧郁到极至的双眸,带着执拗的试探和征询,发出近乎鲁莽的邀请,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异常。
费因斯的手抚上他受伤的嘴角:“我真不该对你出手。”
“什……”可怜的陈仅一句话还没出口已经被费因斯悉数吞进嘴里,唇舌激碰溅起千层浪,也许是两人的技巧都太好了,高手过招,双方都感觉到一阵没顶的疯狂,越来越紧贴的身体相互磨擦,伴着陌生而强悍的颤栗,攻得周身天撼地摇,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有这种亲密行为,但这次不同以往,不是被迫而是自发性行为,这多少令陈仅感觉到有些慌了,玩归玩,过头就不好了。
费因斯的手指情不自禁抚上陈仅的胸膛熟稔地挑逗游走,腹肌被对方的指腹轻柔地按压猛地一收缩,陈仅心里叫苦不迭,不知道怎么收场才比较不难看,正想着,费因斯已经延着他修长有力的脖子吮吻而下。
终于,有人怪叫起来:“喂你,别玩了!这样……会死人的。”
“是你先勾引我。”嘴唇又循着旧路蜿蜒而上,在颈动脉处轻咬。
一边想推开几乎压在自己身上的费因斯,一边忍不住笑骂:“别血口喷人啊你,我这堂堂清纯邻家少年哪一点惹你兽性大发了!”
费因斯停下动作抬头看他,轻叹一声:“你知道,我喜欢美人。”
“真可惜,我可是帅哥哎。”陈仅首次故作轻松地从沙发上爬出来,拐到房间去了,心还在乱七八糟地跳,心想:我到底在搞什么啊……
“陈仅。”费因斯在后面叫住他,“有没有想过去欧洲发展?”
“哇,这么好?想给我升职啊?”嘻皮笑脸地回头。
费老大但笑不语。
“就目前来说,还是纽约比较适合我,不过你要记得在弗萨和加略葛面前表扬我两句,省得他们有事没事找我麻烦。欧洲嘛……还是算了,在总部眼皮底下做人,多惨,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说着,甩了甩手走进卧室。
费因斯坐在那里很久没有起身,随手关掉电视屏幕,托着头沈思片刻。呵,原来他烈焰也有被人拒绝的时候,原来也有他不能摆布的人。自己从来不会冲动地对谁许下承诺,为什么每次面对陈仅的一脸坦荡,心里总是会止不住倾向偏袒于他,这感觉很陌生,但并没觉得不好受,陈仅至少是个令人愉快的同伴。
转身走到阳台,接通手腕上的传感通讯器,上面正显示:“风知了已到港。”
到了晚上八点,费因斯突然提议去外面用餐,陈仅懒洋洋出来,扯掉额头上的药膏用头发遮了一下:“我可不想顶着这块白纱巾上街。”
费因斯平静地说:“我们可以坐暗一些的座位。”
自己先笑起来:“拷,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啊,我还就选餐厅中央坐了。”换上一身酷到毙的花格子上衣,自信满满地出发。
大李开车将老大们送到指定的餐厅,本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很醍目了,再加上还是少有的英俊,可称得上是真正爆炸性的组合,一进公众场所势必引来一片倾倒的眼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直到落座为止,杀伤指数五星。
费因斯优雅地翻着菜单,陈仅随口点了份黑胡椒牛排,然后抽出桌上的玫瑰数花瓣,顺便朝旁边桌的美女抛一记媚眼,结果对方叫waiter送来两杯免费香槟。
就在这看似享受的时刻,陈仅的目光突然扫到刚从侧门进来的一个男子,他的严肃神情非常可疑,而且,他正朝这边逼近,凭自己长年的职业直觉,这个身形矫健的壮男一定有问题。
敏锐的条件反射功能在这种时机得以良好地发挥,就在那男人离他们这桌只有两米欲靠近费因斯时,陈硕已经快速起身,随手拾起香槟酒杯朝那人迎面泼出,一个肘击膝踢,漂亮的一百八十度转身,把那男人震得倒退三米,虽然没倒地,但已经怒发冲冠地瞪着面前这个嚣张跋扈莫名其妙出手的男人。
“狗屎!”再也顾不得形象,头上身上滴着酒精的倒霉汉狼狈地用英文咒骂,“你小子***没事找茬?!”
“这人有问题。”陈仅冲费因斯说了句,为证明自己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攻击人的危险生物,随后理直气壮地顶回去,“你鬼鬼祟祟想干嘛?”
“安德烈,你怎么找了这么个疯子跟着你?他简直不可理喻!”
呃──“你们……认识?”陈仅困惑地手指指费因斯又指指那个粗鲁男。
“你这个疯子!”
先积极走到人家面前,准备质问清楚要紧:“你为什么好好正门不走走侧门?”
“我刚从地下车库出来,那里是出口!”
“你为什么一脸阴沈地走过来,好像有人欠了你一千八百万美金?”
“我他妈本来就是这个表情!谁规定进餐厅要保持微笑?!”
费因斯突然摒住笑意感慨道:“米高,很久没看你出丑了。”
“该死!见鬼!”对方听了这话快暴走了,“这家伙搞乱了我的新发型,还毁了我的新西服!”
“让我老板陪你好了,你个大男人还真龟毛哎。”陈仅明知闯了祸,还是很洒脱地坐回原位。
服务生观望片刻确定无碍后,小心翼翼地走近询问。
“没事,你们别管。”一边打发服务生一边对费因斯抗议,“安德烈,我拒绝跟这小子合作!”周围人全都回头看他们了,这使米高更难堪恼火,“我可没必要忍他,绝对没这个必要!”
“米高,你回去冷静一下,明天告诉我你的决定。”费因斯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时,米高才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一敛首,恭敬地用起尊称:“我对您本人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地址你已经知道,明天再过来找我。”
“是。”说着,怒气未消地瞥了眼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