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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这个宋人眼中的嫌恶和恶心……至少没有人敢以这种眼神看他,何况是个宋人?!
那引起他嗜血的欲念。
耶律炀嘴角勾起一撇笑痕,甩开半裸的女人,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近含青。
休伦拉退含青,低下头恭敬地道:「王,他就是属下跟您提的瓷器工匠」
「你叫什么名字?」耶律炀伸手,粗鲁地拉住含青纤细的手腕,流利的汉语从他口中吐出。
「章含青。」怔怔地望住那双阴性的黑眸,她努力要自己镇定。
银色的貂帽下,那样锐利阴騺的一双眼,崁在一张出奇俊美的脸孔上,完全不似汉人的深刻五官,透出一抹阴性的邪佞味。
她回开眼,除了避开他锐利的凝视,也不愿看见殿上淫乱的景象。
「含青?瓷器工匠?」耶律场挑起眉,抬手挑起她纤细的容颜,强迫她正视自己。
「是,他是宋朝派来的青瓷工匠。」休伦代替她回答。
「青瓷工匠?」耶律炀撇起嘴。「难怪,你能做出那么精致的小东西!」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青瓷瓶,把在手上轻佻地甩玩。
看到他手中拿的就是那天他夺走的小香瓶……
她用尽心血烧出来的瓷器,竟让他轻亵地捏在手中把玩,她心口一凉,强忍住拿回小香瓶的欲望。
看出她眼中不驯的光芒,耶律炀玻鹧郏抗庖频绞稚习淹娴男∠闫浚旖枪闯鲆黄残捌男邸
「怎么?想要回去?」他问,扬声嗤笑。
深吸一口气,淡过他挑衅式的言词:「我来是想请求」
「我问妳……是不是想要回去?!」霸道地打断她的话,充分表露他一意孤行的独裁。
抬起眼,摒住气息,她直视他的眼睛。「是给殿下的,含青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
他撇起嘴,忽然粗鲁地捏紧她的下颚「不是『给』,是『献』!」他邪气地低笑。「听清楚了,每年宋人『贡』岁币给大契丹王朝!」
他刻意使用屈辱的语法,在她面前侮蔑宋人。
「宋朝每年给付岁币,是两国的友好协议,称不上『贡』字。」她平静地响应他屈辱人的言语。
她的话让休伦倒抽一口冷气,除去宋朝送来的美人,在场所有的契丹人全对她怒目相向。
殿上所有的契丹人都等着他们的殿下…………耶律炀下令,他们会毫不迟疑地动手,让这个胆敢违逆王的宋人生不如死!
反常地,耶律炀仅是嗤笑一声,俊美的面孔透出一抹邪气的阴騺味。
「是吗?」他哼笑,神情玩味。
这么纤细秀致的容颜,分明就是个女人!
轻轻揉拧着手中捏紧的柔软,耶律炀玻鹧郏赶腹鄄旖阱氤叩娜菅蛰氲兀崂涞淖旖枪雌鹨恍邸蝗环趴缓蠡邮帧
「退。」
在场所有的契丹男人突然迅速地自殿上退下,包括带着含青进来的休伦。
她一直冷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不安、有了一丝慌乱,她不自觉地也想退开他的势力范围之外………「上哪儿去?!」他忽然奇快无比地出手然后抓住她……
以男性的力量将她反制在大殿的柱石上,拔高的身形和魁梧的体格压制住她脆弱的躯体和纤细的灵魂……「你不是男人吗?」他压低声,男性的声调诡异嘎哑。「是男人的话就反抗,否则………」
顿了顿,他放浪地嘎笑。「否则别怪我嘲笑你们宋男人软弱无能!」
这个契丹男人是个疯子!含青睁大眼,背脊紧贴着冰凉的石柱,尽了全力想躲开男人的身体传来羞人的火热碰触!
「我、我不能代表所有的宋人!」她低喊。
尽管为防万一,胸前早已里了一层又一层布巾,她仍然羞愧到无以复加,反射性地抬手挡在他壮硕的前胸和自己的胸前。
「你就是宋人!」彷佛故意一般,他粗暴地拉开她的手,壮实的胸膛贴上她的胸脯……
「这一点你无论如何不能否认!如果换做咱们契丹人……我敢担 保,没有一个契丹男人知道懦弱为何物!」
他倾首,一手压向她颊侧,湿热的气息有意无意附在她耳畔吹气,另一只大手忽然上移,握住被层层布巾包围微突的胸脯……
「你心跳得好快。」勾起嘴,他低笑。
她僵住,因为他突来的放肆而窒息。
他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了?
「怎么?连话也说不出口了?」他邪气地问,手掌一缩,轻亵地揉拧掌中不甚满足欲念的微突。
她张口,身子被这样放肆的轻薄,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可以派人建一座瓷窑。只要一个月的时间。」他无预警地放开她,就像他的侵犯一样突然,并且居然答应她的请求。
她无言地抬眼,望向他合黑的眼眸,弄不清是因为他的难测、善变还是无故被侵犯而晕眩。
「不过,」他顿了顿,嘴角咧开一抹难测的笑。「不过我要买你身上一个东西。」
她心口一颤。他在说什么?
买她身上一个东西?
「不懂?」他挑起眉,低笑,邪气地反问。
「我要买……」他低下头,然后抬眼看她,俊美的男性脸孔透出一抹魔样的阴森。盯住她的眼,他慢条斯理地接下说……
「我,要买你的服从。」
「服从?」
无意识地重复他的话,她以为自己听错……她像身在诡域,面对一个迷离难测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么样………服从?
耶律炀冷敛的星眸游移在她的眉心和发际间!
「你可以不同意。」他无所谓地道。
「你知道……我是……」
「我知道你是大宋派来的瓷匠!」打断她未完的话,他径自接下去:「我只要确认,归我大远的宋人对我有绝对的服从!」
他的理由正常得足以说服她。他是辽人,又是贵族,想要宋人的服从,可能仅是想满足民族的虚荣心。
那么他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她是个女人了?
至少,除却刚才的轻薄,他的神情又回复先前独裁式的霸气……并没有特别的不同。
毕竟她身上里了一层又一层重布,即使他探手轻薄,也很难得知她真实身分的可能……「同意吗?」他问。
似乎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就算知道她是女人,既然命走来到大辽,男人女人一样得服从远主。
「一个月内真的能盖好瓷窑?」含青的心思又回到她的青瓷上。
她辛苦远来辽国的自的,不就是为了发扬青瓷而来的吗?如果没有一座好的瓷窑,就什么也谈不上了!
耶律炀退开石柱边,灼烫的体热暂时离开含青细致的身体,俊美的脸孔咧开一抹无害的笑意……
「我说到做到。」这是他的回答。
第三章
一直不明白,耶律炀为何同意以她的服从为理由,换取盖一座瓷窑。
当然,平靖远更不知道她去过北院的事。得知要盖瓷窑的消息,他虽然疑惑,可兴奋掩过了怀疑,他高兴得和含青两人在窑场里日夜监工,忘了自己。
瓷窑落成那一天,含青站在完成的隧道窑前,她心中的满足无以伦比……「含青,我们终于把这座窑盖起来了!」望着眼前完整的建物,平靖远忘情地伸出手抱住含青。
一直感觉到她的挣扎,他才愕然放手。
「对不住,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她摇头,以微笑化解尴尬。
「含青,妳瘦了好多。」兴奋的情绪才压抑下来,平靖远就发现这段期间含青消瘦了不少!
含青清瘦的脸庞绽出淡淡微笑,她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知道瓷窑开始动工兴建以来,她每晚熬夜把运来大远的原料胎洗,一心只想着等瓷窑建好,她就能开始专心捏土制胎。
这几夜,每到晚间,她在自个儿的小屋内点上一盏油灯捏土,大半夜过去,她以自制的简陋工具一点一滴慢慢捏出模型。
大伙儿站在瓷窑前面,正察看着窑匠最后的修缮,后方突然传来一磬吆喝「哪一个是含青?!」一队契丹士兵跑过来…透过译官对箸众人喊话。
听到谭官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含青和平靖远对看一眼,略略迟疑,然后站出去。
「是我,我是含青。」她道。
「你是宋朝派来的工匠?」译官斜观着眼,瞪着她太过白督细致的容颜,显然有些讶异。
辽营里的译官不少,这回充当翻译的并不是休伦。
契丹「工匠」都是高大粗壮、皮肤黝黑的。
「是。」含青点头,平靖远也走到她身边保护她。
译官和那契丹士兵以契丹语对话,然后才又回过头来对含青道:「往后你就住进北院外头的园子。」
「住到北院外头?」平靖远皱着眉头问。
「我住在瓷窑边挺好,可不可以别搬?」含青问。
「教你搬就搬,而且今晚就得搬!」译官丢下话就转身和那名士兵一块儿走了。
「这些远人为什么要妳搬走?」平靖远忧心地问她。
含青摇头,她自己也不明白原因。「不打紧,也不过搬远了些。靖哥,我预计这几日捏好胎士就能素烧了。」
「这么快?这几夜妳一直没好好歇息。」望着她消瘦的容颜,他终于明白这些日子来她一个人苦熬了多少夜。
「来了好些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乡,总得有点成绩出来。」她笑道,回过脸,没去多看平靖远不以为然的表情。
什么时候能回家乡?这是个无解的答案。虽然同平靖远这么说,实际上她心里头明白,现下想着回家的那一天是一项奢求。
「那也不需要这么辛苦!」平靖远不满地嘀咕:「也不知道那些契丹人会不会珍惜我们的心血……」
平靖远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含青的思绪已经飘向远方……未来,她将投入毕生时间在青瓷工艺上钻研,她一定会完成……完成自己和爹爹平生最大的梦想把温润如玉的南方瓷器带到北方,滋润这一片荒漠的瀚土。
★★★
她没想到,所谓「北院外的园子」,会是」座完全封闭的宅院。
「为什么让我住在这儿?」她惊恐地问把她带到宅院里的译官。
「这是王交代下来的!」那译官玻ё叛郏捌赝藕锨嘞讼赴啄邸⒉凰颇腥说娜崦廊菅铡
她摇头,试着想解释:「不,我不住这儿,我得看着胚土人窑……」
「不必了!」
男人低沈浑厚的嗓音打断她的申辩。
耶律炀壮硕的身形踏进这座封闭的宅院,他后面跟着一群如铁似钢的武士,他像王者临幸一般大跨步走到她面前……
粗鲁地箝住她的手腕,俊美阴騺的容貌距离她不到咫尺。
「退。」
同时他抬手挥退众人,目光定定地盯锁住她因为惊疑而怔仲的美丽眼眸。
「怎么?你怕我?」粗暴地拉抽她纤细的手腕,他压迫性地凑近她,邪笑着低问。
是她耳上的小洞泄露她身为女人的事实。
摸过无数女人的身子,他的手十分敏锐,即使里了层层重布,他仍然能凭一个月前在北殿那回短暂的热体接触,从微妙的触觉中得知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原本地要的仅是一个瓷器工匠,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一名气质独特的南方女人…她的气质限宋朝送来的那些美人不同,没有太过丰腴的rou体,只有纤细几近脆弱的线条,却意外地引发他奇妙的遐思。
也许是因为她那一身迥异于北方女人的水漾肌肤、纤秀的举止行动、清澈灵性的双眸……再再都让他觉得新奇而且迷惑!
一旦知道她是个女人,耶律炀没有放过到手猎物的可能。
不过,普通的游戏他已经厌腻。
他要的是特别不驯的女人,想玩的,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不讳言,这个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