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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我和棣没有出门。听小道消息,李千山病得奄奄一息,已经移居到后花园里单独的一个院子的小楼上静养。
这天下午我和棣去泰王府看他。
王府总管一见我们就愁云满面,唠唠叨叨说什么颜大神医有言:谢绝大小官员探望,不准任何人打扰王爷,以防再沾染其他病气。
现在就连世子和怀孕七个月的侧妃也不能见王爷了,其他人更是只准在院外候着,贴身侍女和仆人也只在院门耳房里候着,如果有什么事颜箴自会吩咐。
总管啰啰嗦嗦了半天,听得棣极不耐烦,问:“你什么意思,明说。”
总管赔着笑说:“老奴的意思是王爷现在不能见二位小公子,颜先生说不准任何人打扰。二位小公子,您看…”
棣说:“槐你看我说别来你非拉我来,来了又不让进,走走回家去我还不想见他呢。“
我赶忙哄了他一会,又对总管说:“这条令禁得了别人禁不了我们,你要是不让我们进去,回头颜大哥李大哥知道了会说你的。”
总管知道我们与王爷颜神医关系密切,犹豫了好半天才说:“那老奴就带两位小公子进去,如果颜先生不让进那…”
我说:“如果不让进那我们就回去,没关系啦。”
走过三重院门,绕过条条回廊,穿过蔷薇花墙来到一所单独小院。院外有四名太监和四名侍从。院内廊下立有四名侍女四名仆人。
棣小声说:“瞧,像不像坐牢啊,里面外面守着这么多人,他这场病装得可真辛苦…”
我一把掩住他的嘴。在前带路的总管回头问:“公子说得什么?老奴没听清,请公子再说一遍。”
我说:“他什么也没说。”
终于见到那个病到“奄奄一息”连人也不能见的病人,穿着丝制内袍,腰带松垂,半敞着襟口,露出胸前几点可疑的红印,正在床前空地打拳。
那个照顾病人无微不至衣不解带堪称模范令人好生赞叹的神医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一边看书一边吃着王府特制的小点心。
见到我们来,两个人都十分高兴,埋怨我们一回家就是七八天,也不知道来看看他们。
棣反唇相讥:也不知道是谁吩咐下人不见客,刚才还差点把我们挡在门外呢。
李千山就过来扒我们的衣服,说:“快点脱,我都快闷死了,你们快点给我躺在床上,闷了几天,今天可得好好爽一回。”
棣大怒:“喂,你怎么还这样!槐咱们走,再闷他几天!”
我一个没防住,外衣已被解了下来,慌忙去抢,身子一软,被颜箴抱在怀里做势欲亲,吓得一把挡住颜箴的嘴。
棣真的急了,“你们再这样,我就给你们捅出去,就说你没病装病!”
颜箴惋惜地抬起头,说:“真可惜,差一点亲到。”
李千山说:“你敢亲一下试试,老子还没亲呢。”
我用力推开颜箴,说:“讨厌!你们再这样我…我…”跳下床用力踢了李千山一脚:“衣服还来!”
李千山已经把衣服穿上了,笑着说:“不给。”
我和棣今年又长高了一些,差两寸多就赶上李千山和颜箴了。
我们还没成年,体型还是少年的纤细身板,不像李千山和颜箴,瘦归瘦,身材结实,纵然身高差不了多少可是怎么看也比我们大一号。
由于装病,要装出病人虚浮瘦弱的样子,李千山不敢多吃,饿了几个月生生饿瘦了十几斤,颜箴为了显示他照顾病人生活起居尽责尽力,陪他一起饿,也瘦了不少。
赏完桃花后李千山终于受不了,想了个办法,既然大家高矮胖瘦差不多,干脆换了衣服,让我们替他们装病,每隔三两天出去逛一逛,不然不等装病死掉,他先活活闷死了。
这个办法不错,棣趁机讹诈,狠狠敲了他们一笔,具体敲诈了什么他没说,我没问出来。
那两个家伙也不是好惹的,每次我们来换他们出去时都想出各种办法激怒棣,气得棣跳脚。
上一次他们回来后我们换装,李千山忽然摆出一副色狼脸,做出一脸的淫猥邪笑,把我压在床上动弹不得,这下惹恼了棣,大打出手。若不是我怕引来人点了两人的穴道,棣非拆了他的屋子不可。
棣这一气气了足足有八天。
这还是我好说歹说哄了半天,签订了几条极为不平等的条约才把他哄来。包括今天晚上好好补偿他。
我越想越冤得慌:我们帮他们,他们捉弄棣,捉弄了就捉弄了,棣生了气还得我哄,好不容易哄好了他们又吃我豆腐,凭什么呀?!
一阵的气血翻涌:我不干了我!
红着眼就往楼下跑,被李千山一把揪回来丢到床上。
这次成了他们三个人一起哄我。
不知道那两个人用了什么办法装了我们出去,出去三四次也没被人发现过。留下我和棣还得小心翼翼。
前几次没挪地方时,时不时就有人前来探望,我和棣来回地装病人躺在床上,头朝里装昏睡,剩下那个就接待客人。
还有人多事地问颜神医去哪了,我们就说颜箴让我们兄弟其中的一个陪着出去出去透气或是采点新鲜的草药什么的。
现在好了,没有人打扰,不用动不动钻被窝了。
吃着王府特制的小点心,酸酸甜甜,应该是给“病人”开胃用的。翻着不知从哪寻来的传记逸史,累了便站在窗前看看眼前波光鳞鳞的小湖,堤上柔丝依依的垂柳。
装病的滋味也不错嘛。
嗯,这块糕点真好吃,再吃一块,眼前这景也真是好,如果这小楼是我家的多好。
我回头说:“棣,这栋小楼原来是观景的好地方啊,你看这水。”
棣在床头暗格里不知在摸索什么东西,说:“不就是一个湖嘛,有什么好看的。咦,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让他这么有兴趣,我好奇地走过去上了床,稀奇古怪的一些东西,皮绳,蜡烛,金针、小皮鞭…还有从细到粗玉制的银制的不知什么木头制的…
我的眼睛睁大了,眼睛不由在那些奇怪的东西和棣腿间来回睃,怎么越看越像那个东西?
我拈起一个细细的金钗似的东西,说是钗可比钗细多了,比米粒还细,倒像一根细长的针,只是没有针那么扎人,是钝的,另一头还镶了粒珍珠。
女人插头用的?
棣拿起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怎么看怎么是那个的东西说:“槐,你看,这个像不像…”手指点就点在我腿间。
我顺手一钗扎在那只乱摸的手上,棣哎呀叫起来,说你怎么真扎啊,幸亏不尖,要是换了那针,非扎流血不可。
那有那针,也不是针灸用的,也不是缝衣绣花用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是金的呢,咱们拿走让人穿个眼,让娘绣花用吧,可惜有点长。”棣拈了针对着日光瞧,又说:“幸亏刚才你没拿这个,不然疼死我。”
我拿起皮鞭,这个不用学,天生就会。呼呼甩两下,板着脸说:“大胆犯人,竟然对本官无礼,该当何罪!来人,拖下去重重抽他二十鞭。”
棣吓了一跳:“槐你不是真想抽我吧,你快放下这个,我怕。那次被抓到康平府衙,他们就用这个抽过我…”
我像被开水烫了一样把鞭子远远地扔开,心疼地抱着棣。
他身上那些吓人的伤疤经过我精心的治疗已经完全消失,只是那些阴影还存在他心里。有时在家里,听到下人教训自家孩子手掌落在屁股上的声音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发抖,在街上看到车夫用鞭子抽牲畜也会闭了眼死死拉住我的手不放。
他的伤愈合得不用人整夜看的时候,娘就叫我回东院。有两次我正睡得香,他浑身发抖地跑来跟我挤,说是又梦到那些人打他。娘知道了,就叫丫环在屋里支张床,两个丫环轮着班整夜陪他,屋里的蜡烛成宿不熄。
我都没想到张扬跋扈任性妄为的棣也有害怕的时候。
手指轻轻点在被断骨刺伤时不时疼痛的地方,问:“这里,还疼吗?”
棣轻轻地把头放在我肩上,“早就不疼了,只是这里难受。”
指指心的部位。
我急忙摸他的脉,心什么时候受了伤啊?我怎么不知道。
耳边轻轻的笑:“看到你看别人多过看我的时候就难受,酸酸的,涩涩的,还有看到你被那两个混蛋抱着亲压倒的时候,这里就堵堵的,恨恨的,难受得我要命。”
脸上开始发烧。
我一直确定我很喜欢棣,但有时候真的会被别人所吸引。
就像颜箴,在山上时曾经有过和他隐居一辈子的念头;就像李千山,他的英风豪迈神采飞扬也会长久吸引我的目光;还有那个纤尘不染的任逍遥,一瞬的对视让我甚至忘记了呼吸。
心虚地转过脸,吻上他。
“傻瓜…”心里柔柔的,轻轻浅浅的吻落在身上像羽毛轻拂…
我慢慢地放软身子,接受他的灼热,接受他给我的疼痛,接受随疼痛而来扑天盖地的快感…
无力地伏在柔软清香的被褥上,任棣的吻洒满整个后背。
他的喘息渐渐平复,我的疼痛渐渐加剧。
棣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槐,我又没有做那些准备,你疼不疼啊?”
我无语。
疼不疼?让我来做一次你就知道了。
“槐,以后咱们住的地方一定要离人远远的,做什么也不用怕被人听见,以前的时候你都忍着,直到李千山过生日咱们在城外的时候我才知道你那时候的声音真好听。”
我怒:平时我的声音不好听么?要是敢说不好听我非用这金针扎他不可。
“也好听啊,不过不一样嘛。你都不知道,你那时候的声音就像~就像~又柔~又媚~又…反正让我听了就忍不住,就想一直一直地做下去…都是那两个混蛋,不早点教咱们,要不咱们在山里迷路那次就可以好好地享受了…哪像现在啊,娘的眼睛天天盯着咱们,在这里又到处是人,想亲热还得偷偷摸摸的,不能尽兴,不敢让你出声。”
我叹口气,皱眉说:“你下去吧,趴上我身上怪沉的…要是咱们会法术多好,一招手就能弄来水洗洗,这样难受死了。”
棣说:“我下去要水去,就说李大哥要擦洗身子。”
用块软布胡乱擦了下穿上衣服就要下楼。我叫住他:“你的头发啊。”
棣用手胡乱抿了抿,下了楼。
过了一会,端了铜盆上来帮我清洗。
疼痛和困倦双重的侵袭,让我眼皮渐渐发沉,闭着眼让他侍候,迷迷糊糊地想:不公平…为什么总是我在下面呢?总得换一换吧…每次都让我这么疼…也该让他疼一疼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屋子里点了几支蜡烛,绛红纱罩着,晕黄的烛光照在屋子里,显得迷离而温暖。
棣正饶有兴趣地研究从暗格里取出的东西,看到我醒了也不理我,继续翻来覆去地瞧。
我吃力地趴到他腿上,问:“看出来了没有,这些做什么用的?”
“当然看出来了,我这么聪明。”
举起针,“这是扎人用的。”
举起皮绳,“这是绑人用的。”
举起蜡烛,“这是照亮用的。”
“这是耳环,这是戒指,这是发簪,这是项链,这是…呀——”
我毫不客气地在他腿上咬了一口,叫他不懂装懂。
棣呲牙咧嘴,“槐你越来越像小狗了,动不动就咬人。”
我呲着牙上下一合,做势再咬,棣慌忙捂住我的嘴。
棣又举起粗细不同质地不同的棒棒,“我越看这个越像那里,刚才我还对照了一下,一模一样。你说会不会真是那里啊。”
我顺手拿了一个乌沉沉、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棒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