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说完就真去找了,大大小小的办公室都找了一遍。
那些办公室都安安静静的,除了桌椅,连张纸张都不可见。
看过一遍,进电梯时锺苟想,真出大事了。
不过,出什麽大事,都无所谓,他只要找著人了就好。
无论在哪,都得有那个人,他才有个家不是吗?
他可以不要他,但他不要是他的事,他可是已经做好了要跟著他一辈子的决定了的。
016
016
“坐。”浦志成带他去了楼下咖啡厅自己的包座,服务生走後,锺苟还是站著在不断打量他,就像藉由气味跟样子评估对手的犬类一样。
他说完,锺苟坐下,还朝著浦志成礼貌地笑了笑。
他的模样,带著无法掩饰的野性,眼神虽然直接,但却犀利。但笑容却让人知道,他被人教得很好。
是个很有教养很有礼貌的孩子。
浦志成现在看他,跟前面一次见他时感觉完全不同。
前面只是觉得他老板养了他好玩的人。
现在,他是把锺苟当张欢华留下来的孩子看待的。
因为张欢华临时走的话,浦志成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好好处理这件事。
这孩子,看来不像是好打发的人。
“咖啡喝不惯的话,喝点水吧。”浦志成喝了口面前的黑咖,见锺苟没动手,笑笑说了一句。
“谢谢,”锺苟朝他笑,如果不是他脸上的伤痕跟眼睛的赤红,他瞧起来真是个能打上满分的英俊少年,俊朗又朝气,此时还笑得颇为不好意思地说,“你不要跟我客气了,麻烦你就跟我讲一下张欢华在哪,我去找他就好,他昨晚都没回家,我有些担心他。”
“他走了,可能这几年都不回来。”浦志成直白地看著他,成熟的中年男人的身上发出了某种让人不敢直视也不敢违抗的胁迫力,“他可能没跟你说清楚,走之前他要我跟你说以後得你自己一个人了。”
“哦。”锺苟笑笑,垂下眼眸,禁止自己当著人骂娘。
这老头看样子是张欢华手下,就是不跟自己讲实话……老子是不能打他的,免得张欢华回来揍我,但是,他要是再这麽跟老子兜圈子的话,我真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真的快有了。
就在锺苟内心忍著暴躁的时候,浦志成却是温和地问他:“缺钱吗?如果缺的话,我这里有一些,可以给你。”
锺苟气得笑了起来,但还是忍著,尽力不让自己面孔狰狞,他是来找人的,不是来跟人打架的,“我什麽都不缺,我就是想找著人,浦先生,你这告诉我他在哪了,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他出什麽事了?”
浦志成听了抿了口咖啡,看著他不说话。
这人不愧为张欢华养的,无论是外面还是内里,都在说明著他天不怕地不怕不算,他还聪明绝顶。
有了这个认知,浦志成更头疼了起来。
“他出什麽事,没出什麽事,这不是我能告诉得了你的,我只能告诉他跟你说的话,他说你要是不听话,非得缠著找他,给他惹麻烦,那也随你;你要是听话,听他的,那接下来就自己过日子去。”
锺苟听得内伤不已,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但他还是睁著眼睛面带笑意,一字一句地说:“你就告诉我他在哪就好,这些话,我找他听去。”
他哪句话都是在问人在哪,浦志成脸上的笑意也冷了下来,严肃地看著锺苟,冷漠地说:“他不会见你,他说了,如果你不觉得伤心,还是要跟著他,他以後只会让你更伤心,他也不会再好好待你,你要是非要选择跟他也可以,只是这样会让他看不起你,他教你这两年,教了个这麽没尊严的东西出来,他只觉得他很失望。”
这些话,确实像是张欢华所说的,锺苟听得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起来,盯著浦志成,也不管自己心里因这几句话引起的一阵汹涌奔腾的痛苦,他看著浦志成再一字一句地问:“我不管这些,我只是想跟您问一下他在哪,这些话,他可以当面跟我说。”
见著了人,张欢华怎麽说他都可以,拿刀一刀一刀把他杀了剐了他也随便他,他无所谓得很,他这命张欢华捡回来的,他想拿走,随便。
说他是个没尊严的东西他也无所谓,反正尊严这东西,是张欢华教会他的,他给他吃,给他穿,让他干干净净地穿著衣服,让他受教育,让他自由地成为他想成为的人,什麽都是他给的,他要拿走这一切,也随便。
什麽都可以随便,随他的意,但有一点是不会任他的。
反正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要不要他是他的事;但而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认定了他的,那就是自己的事。
除了这点,其它的,任张欢华的便。
尽管,就算是张欢华仅是一句不喜欢他的话,就可以把他杀得痛得一塌糊涂。
“他不会见你。”浦志成有些理解昨晚刀老大的头疼了,这人倔得就跟个密不透风的铁桶似的,无缝隙可钻,除非你把他真弄死,要不然,你就只能给他他想要的。
浦志成已经预期到了如果没有说出锺苟满意的答案,然後就会被这人缠死的前景了。
“你也不要再来找他,给他惹麻烦,”浦志成是老江湖,把话当著这个明显对张欢华腻著小孩说:“我跟你说老实话,他是出了事,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你跟他上过床,他疼你,这些事,他没瞒著过人,他撇开你,不是对你有多少感情,而是不想跟他养著的,还处过的人找什麽麻烦,你跟了他这麽久,也知道他骨子里是个负责的男人,你当他的情人这事要是被有心的人知道了,只会被利用,到时候拿来威胁他,他肯定是不会受迫的,他不会因为你而牺牲什麽,他现在让你走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锺苟听到这不受控制地自言自语了起来,“找别人也是为了我好吗?”
浦志成听了揉了揉额头,挺平淡地双眼看著面前的少年说:“他只是用他的方式告诉你,既然他现在下得了心伤害你,那麽,你要是被别人利用去威胁他的时候,他也不会管你死活……锺苟,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他对你有多坦承,也尽力在对你好,所以别让他对你失望。”
说完,他也不再去管锺苟的反应,站起来整了整西装外套的扣子打算走。
走到门边时,浦志成还是回头继续加了一句:“1:别再找他,免得真被人利用,谁来找你,什麽话都不要信,躲著就好,2:多难都要活下去,我们这边自身难保,他找了人看著你,但也不会有那麽多精力时时看著你,以後你得自己看著自己。这两条做到,你要是真对他真心,等个几年十年的他就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的,到时候他是你的就是你的,逃不了,当然,这是你等得了的话。要是做不到等不了,也别怪他对你不好,你可以选择过你自己的生活,他也放你了你自由,对你,他已经尽力了。”
说完他就要开门出去,却听到後面喊了句:“你等等……”
浦志成回过头,看到满脸惨白,眼睛赤红的人努力地朝他和善地笑了一笑,说:“浦先生,我不问他在哪,我就跟你问件事,成吗?”
浦志成犹豫了一下,但看著眼睛都快要涌出血来的锺苟,头不由地自行点了下去。
“你说的自身难保是怎麽回事?他现在很不好是不是?他会吃苦吗?我看到办公室里什麽东西都被搬走了,他是不是什麽都没有了?那些人会对他不好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浦志成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这每句的问话里,字字透出来的都是关心。
难怪张欢华对这孩子这麽用心,临时费那麽大的心思,为的都只是保全他。
锺苟得到答案後,然後在大午後的在烈日当空中回去了。
他出来的时候发现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本来想走回去,但走回去路太远,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太适合走太久,要是走太远回去的时候肯定熬不住会生病。
要是生病,那太耽误工夫了。
他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可没那个时间耽误什麽。
於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穿著醒来後换的那件张欢华给他买的好衣服,用快步急走的速度在几十个垃圾筒里捡了一小时左右的瓶瓶罐罐,用低价的钱卖给了另外一个捡垃圾的,挣了几块钱,搭了公车回他的工作室,下了公车往回走的时候用剩下的钱在小街旁买了六个大馒头。
他现在饿得慌。
回了办公室,盘腿坐在地上就著白开水边啃馒头,腿上还放著张欢华送他的电脑,还好昨天因为想著乐癫癫回去干爱干的事,没把电脑拿回去工作。
要不这电脑肯定都忘了拿出来。
他边啃著馒头边看著电脑里的买单,唐竹林看不过去,从抽屉里拿出包榨菜给他。
锺苟撒开,撒在馒头上一大口吞了下去,边狼吞虎咽地吃著边说,“这个好,回头批发一箱去。”
吃完手上的这个,他停了下喝了口水,对唐竹林说:“我们家没了,少爷也一时回不来,我想在这仓库里挪个地方出来放张床,以後我就睡这了。”
“睡这?”唐竹林诧异得要命,“这里没卫生间什麽的,洗澡不方便,不能住人啊。”
“能住,”锺苟满不在乎地说:“我看前头就有个公共澡堂,我去办个月票,花不了多少钱。”
“你……”唐竹林小心翼翼地说:“要不去租个临时的房子,便宜点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不了,我住这里,方便,晚上我还可以出货,能多挣不少。”锺苟又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边打印手头刚刚整理出来的清单边扔了口榨菜到嘴里,身上今天醒过来後换过的好衣服沾上了身体上未处理过的伤痕的血渍,让他看起来如同亡命之徒一样的狼狈。
如果不是他满脸的满面不在乎,他看起来真的像丧家之犬。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唐竹林看锺苟拿著手边的馒头站起来,就要拿起打印出来的清单清货的时候忍不住问了。
状似惨烈的锺苟没看他,只是边吃著他的馒头边看著清单,回了句“没事”就往货物那边走了。
他不多言,唐竹林也不多问,只是看著锺苟那挺得直直的背影,不禁对自己这合夥人的韧性之为侧目──刚刚锺苟走进门的那刻,他还以为锺苟就会那麽倒下来。
可他只扶了一下门,然後,一切就又都神态自若了起来,像是什麽也没发生。
锺苟在下午出完货的时候,去一个曾经看过来的有安保措施的,价格比较贵的地方租了一个小仓库,然後去把放在那小工厂地方的东西运到了那个小地方,从纸盒里拿出了几件张欢华在家穿的家居服塞到包里,就把仓库的门锁了。
一路他多了几个心眼,看有没有被人跟著,所以绕了一大圈路,把这些办完,都到了凌晨一点了。
锺苟晚上没吃饭,又有些饿,但现在去吃宵夜,觉得有些贵,一般白天的东西卖得比较便宜些,所以他想忍著要不要早上再去吃。
但一想到要是被张欢华知道他抠门到晚饭都要省,肯定会被骂,所以他有些垂头丧气,打算去哪个便利店去买筒挂面,回去就著白水煮了吃。
到了附近的便利店,便利店老板一看他是周围经常出现的人,还开著小货车,虽然见他满脸青种有些犹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