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用这个撑着。”
金蚕从旁边抽出一根短短的木棒递给吴筠。
吴筠再次推起窗子,然后用木棒在中间撑着,果然稳了。
再回头,金蚕已经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去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飞上去的。反正当吴筠看到的时候,金蚕已经慢吞吞的在床上滚起来了。
鲜绿色的被子被推到一边,金蚕横着躺在床上,双手缩在胸前,然后慢慢的从床头滚到床尾,直到抵着床枋,然后翻个身,才有慢慢的滚回来。
注意到吴筠的目光,金蚕眨巴着眼睛,“这个床很好!”以前在农村的时候,一直被养在水缸或者瓦罐里的金蚕就很想体会一下在这样的床上睡着的感觉,就算后来遇到了吴筠有了睡床的机会,但是到底不是这种架子床,金蚕心头总还是有些遗憾的。不过,现在总算是有这个机会了。
吴筠心头羞愧。见多了金蚕人形的样子,他没办法像金蚕以前的主人那样完全把金蚕当做一种工具。在他心头,金蚕更像是他的家人。所以现在,他感觉很是羞愧,因为没办法满足金蚕的愿望。
握着拳头,吴筠低低的保证:“金蚕放心,以后我买了大房子,我会给你买一个比这更好的床!”
“要比这个还要大一些。”金蚕加了一句。
“会的。”吴筠在心头握拳,车子有了,下一步就应该是房子了。
“床也要大一些的!”金蚕快活的在床上翻了个身。
“好,床也要大一些的。”
“所以,”金蚕双眼滴溜溜的转着——
“从今天开始,努力赚钱!”吴筠笑眯眯的接上。
******************************
一夜无梦。
农村的空气太好,吴筠这一觉睡得那是前所未有的香甜,就连四更时候院子里此起彼伏的鸡鸣都没能对他造成半点影响。
最后,还是金蚕眼看着天都要大亮了,院子里已经有了人走动的声音,才坐到吴筠身上揪着吴筠的脸颊把吴筠弄醒。
吴筠痛苦的睁开眼睛,因为木房子窗户较小的原因,房间里的光线比较昏暗,再加上一层窗帘,房间里看上去就好像天还没亮一样,“金蚕,就算是要赚钱,也不用急在这一下吧?”
“起来!起来起来!”金蚕短短的手指硬是在吴筠其实还算瘦的脸颊上揪出一团肉来,口里不容置疑的命令。
吴筠痛苦的坐起来,金蚕已经穿好衣服了,“金蚕,今天又不上班,不就是待会儿去烧个香吗?至于这样为难我吗?”
金蚕鼓着脸颊坐在床尾的床栏上,正好对着穿衣服的吴筠,不满的训斥:“就是上香才要紧!快点!”
“你不是说那个巫师法术失败受到反噬了吗?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吴筠是那种典型的不到火烧屁股绝不动身的那种人,换句话来说,就是惰性相当大。
而且,巫蛊法术的反噬真的很厉害。只要巫师出手而没能得手,那他使出去的法术伤害就会如数转到他自己身上。哪怕巫师再厉害,也避免不了。
“就那点反噬?”金蚕不高兴的看着吴筠,“哼!要是人家连那点反噬也承受不住,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
虽然面对吴筠的时候千催万请凶神恶煞的,但是对上张叔的一句“别走,我们杀鸡”后,金蚕就走不动路了,于是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吴筠精神萎靡的抱着金蚕在屋檐下的摇椅里昏昏欲睡,一边喃喃抱怨:“明明知道自己抵御不了好吃的,为什么还硬要拉我起来!”
金蚕靠坐在吴筠怀里,双眼紧紧盯着正在给鸡拔毛的张叔:“因为睡懒觉是要不得的行为!”
吴筠郁闷了。算了,口头上他是占不到金蚕任何便宜的,咱一个大人就不要和小孩计较了吧,还是抓紧时间补一下眠来得实惠。
只是,农家人就是太热情了,眼看着吴筠似乎无聊的要打瞌睡了,一直忙着的张婶马上就回屋整出了一盘瓜子过来和吴筠嗑唠。
吴筠没办法,只得被迫清醒了。
不过,白吃亏的事情吴筠是坚决不干的,既然要聊天,自然不可能只被动的陪聊,他又不是三陪。
所以,吴筠干脆主动出击。
至于金蚕,早在张婶拿着小板凳过来的时候,他就跑到张叔,准确说是那只鸡身边去了。
“大婶,对了,我听说那个隧道当初开工的时候是请过师傅的,是吗?”
“是啊,那个师傅可神秘了,我家那口子那时候在高速公路上干活,可是一次也没有见到过。不过听讲是个年轻小伙子,可俊了……”然后话题完全偏了。
“听说当初动工的时候挖出了一条大蛇,是吗?”
“是啊是啊,听说是通体乌黑的,我想可能是乌梢蛇,这种蛇没毒,我们以前小时候穷,经常捉来吃的。说来啊,蛇肉……”再次偏题。
“……”
“……”
如此几回后,吴筠彻底死心。张氏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无论吴筠怎么开口她总能在十秒钟之内把话题引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然后滔滔不绝。
吴筠没有办法,只好如她所愿的问一些她愿意回答的问题,然后话题慢慢转移到昨天来的女孩子身上,吴筠问:“对了,那个女孩子是哪里的?一点都不像乡下……的女孩子,看着很秀气。”
“那孩子啊,是大王洞的,”张婶的语气转为诡异,“怎么看上人家了?”
吴筠拼命的摇头,他可不敢。
张婶促狭的笑了起来,“要是想去的话,从隧道那边往下走的那条山路一直往前走,直到河边的那个山谷,那就是大王洞了。”
“可是——”吴筠回想着当时坐车下来时看到的情景,不由道:“那里好像没有人家吧?我坐车下来的时候一户人家都没看见。”
“没看见屋子并不代表就没人啊!”
以和为贵1
老两口是真把金蚕当孙子待了。整整一顿饭的时间里,老两口差不多就专门给金蚕夹菜了。偌大一只公鸡,金蚕一个人就吃了差不多吃了大半部分——这还不算老两口特意给他留出来的两只大鸡腿。
而且,老两口似乎也没有担心金蚕撑着的意思,除了偶尔招呼吴筠自己夹菜,就差不多一直给金蚕夹菜,手都不停一下,只要金蚕碗里稍微空了些就立刻填上。
一顿饭下来,那边吃的和夹菜的还没怎样,吴筠这个旁观的已经看撑了。
吃过早饭,拿了老两口用塑料口袋装了的鸡腿,再没了停留的理由,金蚕催促着吴筠离开了。
这下子是真的急了,金蚕甚至顾不得还在老两口的视力范围了,回头一看老两口暂时不见了,就揪着吴筠瞬移了。
******
昨天的那一大推蚂蚁神奇的不见了,一起消失的还有那蓬松的蚁窝。
昨天屡搭不起的石板香案也一搭就正了。
吴筠拿出背包里早准备好的香烛黄纸白米,一一铺陈开来,线香点好插上,白米摆好,白烛插好,然后屈膝跪坐,一边烧黄纸一边念诵席芮教导的咒语。
巫蛊法术的咒语都是有迹可循的,一般开始的时候是介绍自己奉上的贡品,然后是盛情邀请十面八方的山神土地精魅野怪前来享用,最后就是报出自己的门第与要求,如果巫师能力差点儿,就请求对方帮忙;如果巫师手段高杆,就给对方下令。
然后,只要巫师的要求与他本人的能力差不多太多,基本上事就成了。毕竟,精怪们也讲吃人嘴软这一套的。
而吴筠这里,虽然他本人没有法力,但是他是以席芮的亲传弟子的名义施法,而且这个隧道之前就被席芮用法术镇过的,他现在不过是以席芮弟子的名义前来加固一下,所以法术成功性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
只是事情都有意外。
念诵咒语的时候吴筠就隐隐觉得心头不舒服,不过他一直忍着,毕竟农村的卫生条件都不太好,而做饭的两个老人家都年纪大了,谁也说不准他们在做饭的时候漏掉了什么没洗干净。
反正只要挨到法术结束就可以了。
然而与吴筠预想完全不同的是,在他咒语念完后,胸口气血翻滚的感觉更加严重,他几乎站都站不起来。
好歹那二万块钱总是到手了!抱着这个念头,吴筠勉强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还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就觉得胸口一阵翻滚,脚下一软,又倒下去了。
当然,金蚕不可能真让吴筠倒在地上。
一手握着啃到一般的鸡腿,一手提着吴筠慢慢放到一边相对干净的草上,金蚕皱眉:“吴筠,你身上是不是乱放什么东西了?”
巫术虽然与道家法术走的不是同一个路子,但是施法之前净身以示心诚却是一样的,有条件的话蛊师通常都会焚香沐浴,甚至如果是大法术的话还会斋戒,总之身上沾不得污秽,不然就会坏事。
吴筠喘着气摇头:“没有。”这些出发之前席芮都跟吴筠强调过的,金蚕也提醒了的。就在刚刚离开张家之前,他还特意要了盆水好生洗了下手。
“没有怎么会这样?”金蚕自己就是蛊,怎么会感觉不到吴筠身上不同的气息?
皱着鼻子凑在吴筠身上闻了闻,金蚕慢慢把手伸进吴筠上衣外套的内袋里,摸出一个用心相印的纸巾包起来的淡青色卵石,“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吴筠脸色一下子变了,那个纸巾是他昨天用来藏糕点的,后面一直没动过,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石头?
“是昨天的那个粑粑,是不是?”金蚕一下子猜出来了。
吴筠点头,这个时候他也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我不是让你别在身上乱带东西吗?”金蚕气得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都扔出去了,“快去洗澡换衣,然后重新来一遍!”
出来的时候就想着在外边多住两天的,换洗的衣服吴筠倒是有带多的。可是,“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洗澡啊?张叔怕是也不在家了。”
刚刚他们离开的时候张氏夫妇就说了要下地干活的,这会儿只怕早不在家里了。
“谁说洗澡就一定要在家里洗了?”金蚕凶狠狠的指着下面,“那不是有条河吗,就在那边洗!”
“这个天?”
“谁让你不听话?你给我去冬泳!”
*********************
委委屈屈的被金蚕拎到了河边,剥去身上的衣服然后扔进河里,吴筠差点被水冲走。
不是不会游泳,以前大学时候也曾和寝室里的哥们学过几招狗刨,陪同系里的女生下过深水区,可是在河里和游泳池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很重要的一点,至少你在游泳池里不用担心会被流动的水冲走。
呛了好几口水,吴筠才险险在河里站稳,脚底的鹅卵石虽然滑腻腻的很难站稳,却按得脚心痒痒的极是舒服,再加上流动的水流,站稳之后的吴筠开始享受着这与游泳池里戏水完全不同的感受。
只是,还是太冷了啊!
吴筠缩着身子躲进水里。
至少,河水下面相对温暖些,不会被因为充满水汽而格外冰冷的寒风吹。
金蚕抱着小手臂飘到吴筠面前,“躲在下边做什么?洗啊!”
吴筠哆哆嗦嗦,嘴唇都发紫了,“我已经在水里了!”
“在水里就算是洗吗?那是泡!又不是做泡菜!洗,动手洗,用手搓!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都要搓到!”
吴筠苦命的按照金蚕的指示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