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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进退
武甲伤愈后第一天上班,杜佑山满心欢喜地陪着他到古董行视察一圈,爽快地大手一挥,把杜氏古董行的所有行使权全交给武甲。
武甲抿嘴听着,等杜佑山兴致勃勃地发言完,他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就管官窑遗址这一块吧,太多我管不过来,别的以后再说。”
杜佑山想想也是,医生嘱咐武甲要好好休息呢!于是他哇唬一下拦腰抱着武甲,粘着对方的嘴唇咪啾咪啾连着亲,“行,都听你的。”
这无赖老子和他的无赖儿子越来越像了!武甲哭笑不得,转移话题道:“要不要去画廊看看?”
“明天再说,”杜佑山担心武甲的身体吃不消,急着让他休息下来,“我们去接儿子,然后回家,我开车。”
武甲忽而想起什么,扶着他的手臂低声说:“你没有瞒着我捣鼓杨小空的事吧?”
杜佑山想也不想:“保证没有,我有什么行动瞒得了你?”
武甲望定了他的眼睛:“一言为定?”
杜佑山在武甲唇上啄一口,额头点着他的额头,柔声说:“当然一言为定,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步及古董行大门口,保安唤道:“杜老板,这么早回去?”
“嗯。”
保安又说:“有个人找你。”
“谁?”杜佑山漫不经心地扭过头,看到了乐正七。
乐正七两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脑袋吊儿郎当地看着他,“杜老板,你好。”
杜佑山十分意外:“小七,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刚好路过。”乐正七笑微微的,温润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儿,笑起来稚气未脱,一如小时候那般可爱纯真。他向前走出数步,陡地神色一肃,冷不丁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奔杜佑山门面而来。
武甲下意识侧身一挡推开杜佑山,板住乐正七的肩膀顺势往后一送。乐正七后退半步,旋即往左斜窜过去,闪电般捅向目标杜佑山。武甲本不想和一个小孩子打斗,哪想对方招招凶狠,竟然摆出取人性命的架势,着实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只在瞬息之间,乐正七接连刺出三刀皆被躲开,武甲百般无奈,不得不使出狠招,眼疾手快扣住对方的手腕,反手夺下匕首,同时一记肘击将他撞出去三米远。
乐正七哼也未哼一声,趔趄着爬起来抹一把鼻血,还未站稳就被两个保安钳制住了。
“杜佑山!你个孬种!”乐正七眼中狰狞煞气大盛,在两个保安手下狂怒地挣扎,一边往前冲一边愤恨地怒骂:“把观音还来!不要脸——”
另一辆计程车刷地停在路边,杨小空面如土色地从车上跌出来,冲上去抱着乐正七满是鲜血的脸:“小七,你怎么了?”
乐正七不理他,自顾自大骂:“杜佑山,我操你妈的!你个混蛋,曹老有什么意外老子宰了你!”
“你们放开他!”杨小空粗鲁地从保安手里扯过乐正七,捂住他的嘴巴暴喝道:“乐正七,你给我闭嘴!少惹事!”
杜佑山惶恐地握住武甲的手腕,“你没事吧?”
“没事。”武甲缩回手藏到身后,他的虎口被锋利的刀锋划破了一道口子。
杜佑山早他一步看到鲜红的血痕,不由火冒三丈,张口就喊:“保安,给我报警……”
武甲攥住他:“算了!”
“装什么好人!”乐正七死命蹦跶,骂得声音都哑了:“杜佑山,你他妈不得好死!”
杨小空害怕乐正七又被保安抓走了,死死把他箍在怀里,“叫你闭嘴啊!再说一个字别怪我揍你!”
乐正七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咬紧下唇恨恨地瞪着杜佑山。
杜佑山毫不理会:“什么叫算了?那死小孩故意伤人……”
武甲提高声音怒斥道:“我说算了!”
杜佑山忍气吞声地住了嘴。
武甲紧张地拉过杜佑山:“上车!别小孩一般计较。”
杜佑山扭头看了杨小空一眼,不屑道:“算你识相,饶你们一次,给我小心点!”
白左寒这才赶到,将车斜停在路边,他几步追过来揪住乐正七:“死小孩,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什么闹!这这,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乐正七的血把杨小空胸前的衣服染红了,他啐出一口血水,眼中杀气汹涌,像一只吃人的野兽:“他该庆幸老子没枪!”
白左寒想起以前魏南河说过乐正七这孩子杀性太重,不由莫名地打了一个寒战,赶紧撇下乐正七,转向杨小空正想劝一劝,却见杨小空平静地注视着杜佑山,黑漆漆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感情,沉冷得像一汪死水。
白左寒听到他低低地,冰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似恶魂低语——
“杜佑山,我会让你倾家荡产的。”
曹老的情况稍微稳定下来,没有生命危险,众人都安了心,魏南河定好病房,跟着医生问了一堆注意事项,忙碌之余还不忘给曹老的女儿打个电话,刚松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乐正七鼻子塞着两团棉花,蹲在角落用自己的鼻血东画画西画画。
魏南河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乐正七,你怎么搞的一脸是血?”
乐正七满不在乎:“没关系,鼻梁骨没有塌。”
魏南河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心疼得声音发颤:“我问你怎么搞的!”
杨小空照实把情况说了一遍,魏南河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最后一丝理智崩溃了:乐正七从小深居简出,接触社会还没有一年,在情商上归根结底只有十岁,再坏再捣蛋也是他魏南河的宝贝,轮不到外人来教训!
白左寒及时拦下魏南河:“干什么去?”
“找杜佑山算账!”魏南河额上青筋直暴,“小孩他也打,他还是不是人?”
“小孩小孩,小孩你妈!”白左寒声嘶力竭地大骂:“你家小孩不是小孩了,你自己问问他,他带着刀是想去干什么的!他要去杀人的,你知道吗你?要不是有武甲挡着,杜佑山就挨几刀了,到时谁找谁算账?啊?杜佑山那是正当防卫,没告他蓄意伤人算是高抬贵手了!”
杨小空也劝道:“魏师兄,别去!现在我们很被动,别再被杜佑山抓住把柄了。”
乐正七惴惴不安地拍拍魏南河剧烈起伏的胸口,“是我太冒失,你别气,别气!我一听说曹老会有危险,恨得发疯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冲出去了……”
魏南河沉沉地喘了喘,憋下这一肚子恶气,揽住乐正七,嘱咐道:“小空,你在这守着,我带他去五官科看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两个人隔着一扇玻璃门打火星人哑语,柏为屿站在这头,比一个中指:笨蛋,你怎么样?
夏威躺在那一头,双倍奉还中指:白痴,老子很好!
柏为屿指指自己,再指指夏威,拱了拱手:兄弟够仗义,谢了!
夏威侧身摆出一个睡美人的姿势,得意地摆摆手:小意思!
柏为屿朝他竖起大拇指:瞧你精神头很好。
夏威潇洒地抓抓头发:那是,老子是什么人!哼……
柏为屿往后指了指:既然你没啥事,那我走了。
夏威终于耐不住,咆哮道:“你敢!给我滚进来!”
柏为屿依言滚进来,哼哼怪笑:“瞧你寂寞的呦!段和怎么不在?”
“上课去了。”夏威捂脸嗷嗷假哭:“到底上课重要还是我重要啊?呀咩跌~”
柏为屿一屁股坐下来,左脚架在右腿上抖个不停,“我昨晚过来,看到他坐在这打着手电写材料,还不让我们进来吵你,”
夏威无奈地摊手:“唉,他就是那么勤奋。”
柏为屿垂下眼帘盯着抱在前方的两只手,沉声说:“曹老听说我的事后,心脏病突发……”
夏威一僵:“没事吧?”
“没事,幸好抢救过来了,还昏迷着。”
“没事就好。”夏威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道:“老人家就是脆弱,等他醒了,你好好劝劝,以后多孝顺。”
“嗯,会的。”柏为屿愧疚道:“你现在没法上班,不碍事吧?”
“不碍事,”夏威害羞地捂脸:“人家请了半个月产假。”
柏为屿恶寒:“滚!正常说话!”
“伤假,伤假。”夏威打个呵欠:“嘿,有个固定工作真幸福,半个月不上班薪水照拿,住院费全报,今早单位领导还亲自来慰问我,包了一千块慰问金。”
柏为屿嘴巴张的老大:“不会吧,有这么好的事?”
“我打算伤好了,再扎一刀,好了再扎,好了再扎!”夏威这脑残捡到一点小便宜,窃喜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柏为屿不可置信:“天马流星靠啊,自残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待遇,什么世道!”
夏威脸色一肃:“谁自残了?我告诉你,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怎样?”柏为屿竖起耳朵。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段和老师下班回家,正一个人走在僻静的小巷,突然——”夏威手舞足蹈地描述道:“横空窜出一个蒙面歹徒,手持一把尖刀呼呼挥舞,恐吓道:把钱交出来!段和老师胆小怕事,吓得转身就跑!说时迟那时快,优秀公务员夏威同志从天而降,临危不惧,用铮铮铁骨挡在段老师面前……”
柏为屿嘴角抽搐:“捡重点的说,后来谁赢了?”
“可惜夏威同志空有一腔正气,还是打不过歹徒,被歹徒扎了一刀,”夏威捂着伤口痛不欲生地呻吟:“哎呀,哎呀,就这么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柏为屿:“……”
“段老师为感谢夏威同志见义勇为,匿名捐赠锦旗一面交往人事厅!”夏威被这段英勇事迹感动得热泪盈眶:“此时单位同事们才知道,这位刚进单位的小年青受伤请假的真正原因,个个深受鼓舞!为了表彰人事厅的好同志,人民的好儿子,厅领导亲自……”
“够了!”柏为屿打断他,无力地扶额:“你们真是一对欺世盗名的狗男男。”
夜间,曹老醒了,眼睛睁开,第一眼看到的是鼻子上裹着一块厚纱布的乐正七。
“曹师叔,你醒啦!”乐正七小小声地问:“还难受吗?”
曹老摇了摇头:“七啊,你的鼻子怎么了?”
乐正七嘴一扁:“摔了一跤。”
曹老责道:“你这毛孩子!”
乐正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南河带我看医生啦,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点肿而已。”
曹老问:“那俩兔崽子呢?”
“在外面呢。”
“叫他们滚进来?”
两只兔崽子听到乐正七的传话后畏畏缩缩地挪进门来。
曹老虚弱地命令:“滚过来!”
柏为屿在床边蹲下,两手扶着床沿,低眉顺眼地像小狗一样乖乖的。
曹老摸摸他的脑袋,“你该怎么办啊……”
柏为屿抱着老人的手,哽咽得说不完整一句话:“对不起,我,辜负您了……”
曹老短促地叹了声,苍老的嗓音又哑了好几分:“哭什么哭?你是混得太顺风顺水了,毛躁得像只跳蚤,受点风浪也不一定是坏事。日子还长着,总会有机会的,我要看到你继续努力,常出作品,别人不稀罕,还有我稀罕呢。”
杨小空立在一边,深深地埋着脑袋。
“小空,你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他们对这个决定已经有一番计较了,那封信只是起推波助澜的作用,就算没有信,我也不一定能扭转局面,可惜了你白白糟蹋了自己的名声。”曹老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