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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雷鸣王清秀双眉几乎纠结在一起,正直直瞪着被他用炭笔写写画画过一轮,面目全非的地面,露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开动脑筋啊凤鸣!
同国的船好像一窝生育期的蟑螂一样越来越多,我们这边到底有什么可以取胜的优势
最靠得住的,大概是惊隼岛天然利于坚守的地形。
除此之外……
筑玄还没有做出来的弩炮,把老弱病残都算上仍不足一千的人数、只够半数人穿的棉甲、临时制造不知道是否坚固的箭楼、只能蒙骗同国军一时半刻的草人借箭计……
幸亏下属们不在身边,凤鸣总算不用努力摆出踌躇满志的模样,可以大口大口叹气摇头。
自己该不会是历史上最脓包的主帅吧
如果容恬在就好了。
只要有容恬,这种事绝对不需要凤鸣伤脑筋,从前容恬干活,自己呼呼大睡的日子,真令人怀念。
想起容恬,凤鸣喉咙猛然咕噜一下,像干渴又喝不到一滴水的可怜人。
「鸣王 」忽然冒出温柔的声音。
凤鸣簌地抬起头,看着出现在头顶上方的秋星,「秋星 妳什么时候上来的 」
「鸣王想事情都想得出神了,」秋星露出不赞同的眼神,小声道:「地上这么凉,很容易生病呢,我扶鸣王起来好吗 」
「哦对!现在不能生病。」凤鸣听话地站起来,大力拍拍身上的尘土,解释着:「大家都在忙,我就想趁着这点时间,思考一下我们这边的优势,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到有用的好主意,那些著名的历史故事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什么背水一战、破釜沉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说到一半,瞧见秋星一脸胡涂的表情,凤鸣猛停下来,不好意思地拍拍额头,「妳找我有事 」
「嗯,奴婢是特意拿这个给鸣王的。」秋星点点头,将抱着的包裹递到凤鸣面前。
「什么东西 」
秋星轻笑着答道:「这东西从前鸣王瞧过一次,不过当时还没有完工,就是用南岭火牛皮做的皮甲。不知道这一仗什么时候打起来,奴婢和秋蓝商量过了,为了以防万一,从现在起,鸣王一定要随时穿着它。」
她一边说,一边灵巧地解开包裹,亮出暗红色的崭新皮甲。
凤鸣很配合的脱掉外套,把皮甲穿在里面,柔软的皮甲一片一片缝制而成,紧贴胸膛后背,还周到的配有一对护臂,突显凤鸣上身和手臂匀称修长的曲线,顿时多了一股儒将般的英气。
秋星帮他把侧边的带子系紧,喜孜孜地打量,「连奴婢都不能不夸秋月手巧,这火牛皮又韧又难弄,她居然可以做得一丝不差。看,贴着身子,大小刚刚合适。」
凤鸣调侃道:「咦 原来妳心里这么佩服秋月,那怎么平时整天和她斗嘴呢 现在夸她,她可听不到,等秋月回来,妳好好夸她一番,包准她高兴。」
秋星做个鬼脸,「我才不要当面夸她。」
凤鸣哈哈大笑,心情大为好转。
为凤鸣换好皮甲,秋星就打算离开。
凤鸣奇怪地问:「妳这么急着去哪 」
秋星说:「鸣王忘了 你把照顾伤员的事情交给奴婢了呢,虽然还没有开始打仗,但奴婢要先把船上和地库里的药材整理登记一下,纱布也要一份一份裁好好,不然到时候伤员一多,用起来会乱了手脚。」
「好,妳去吧。」看着秋星下楼,凤鸣忽然想起一事,赶到楼梯处探头,把下楼的秋星叫住,「妳忙归忙,别忘了照顾洛云,他可是真正的伤员。」
「知道了,鸣王放心!」
看着秋星消失在楼梯尽头的娇弱背影,凤鸣眨眨溜圆乌亮的大眼晴,暗暗握拳。
连侍女都这么努力,他这个主帅必须更加把劲才行。
对了!
不如出去考察下地形,顺便激励激励士气吧!
中途偷了一匹马,为绵涯省却了大部分的脚程。
他终于以最快速度赶回了同泽。
因为国家遭遇大变,同国都城已经完全进入戒严状态,城门里里外外增加了不少神色冷峻的守兵,对出入城门的人也盘查得更加仔细。
这一切,却难不倒有多年情报工作经验的绵涯,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为自己安排了好几个不同的身分证明。 … …
装扮成一个常年来往贩卖皮毛的北旗商贩,绵涯很快混进同泽城里。 ……
第一件事,就是通过约好的手法找到留在同泽城内秘密眼线的藏匿处。
「鸣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一进入藏在小酒馆地下室,绵涯劈头就问下属。
「属下并不是鸣王的随员,当日到底内情如何,属下也不清楚。只知道事情是从同安院开始的,后来越来越糟……」眼线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说:「听说庄濮带领水军对鸣王展开追杀,更有消息说同国要调动他们的法宝三桅船对付鸣王。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
「有鸣王的消息没有 」
眼线摇头,「自从鸣王杀出同泽后,我们就断了联系。而且城中大肆搜捕西雷人,让我们更难以四处打探消息。」
「大王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
「我们知道出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西琴发信。按信使出发的天数算,应该已经送达西琴,大王恐怕已经知道了。但尚未有王令传来,可能王令仍在路上。」
绵涯紧抿着唇,一时没说话。
局势如此糟糕,是绵涯完全没有想到的。
在离开前,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几天就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
天啊!他竟然把鸣王给弄丢了。
而鸣王还在被追杀的危险中!
真可气,大部分精英都派到了鸣王身边,如今他们留在同泽的人届指可数,这么少的人,连刺杀几个同国大臣,给同国弄点内乱,让庄濮分心都做不到,更别说大规模的武力对抗了,就算他们能够知道鸣王的下落,也没有救援的实力。
绵涯的心好像被野兽的爪子乱挠一样的焦急难受。
鸣王有危险,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将军 将军 」
下属好几次呼唤,绵涯才总算听见,抬起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将军,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将军,」下属压低声音,「丞相到了同泽。」
绵涯蓦然一震,「什么 丞相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 」
「今早刚到。」
「怎么不早说 」绵涯也算沉稳的人,但此刻要不是身在敌人的都城中,他几乎要对自己的下属咆哮了。
下属倒是一脸委屈,「将军一进来就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属下现在才找到空档向将军禀报……」
「废话以后再说。」绵涯问:「丞相现在人在哪里 」
「就在屋里,」下属朝着里屋一指,说:「丞相到了之后,就要我们把曾经收集到的同国的情报卷宗全部翻出来,他从早上到现在都待在那个屋子里……」忽然伸着脖子,向行动力十足,已经迅速迈到屋门前的绵涯背影小声叫道:「哎,将军,将军!丞相说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他……」
一入里屋,绵涯也知道自己莽撞了。
屋里窗台上,书桌上,甚至地上,都密密麻麻堆放着大迭大迭的卷宗,烈中流修长的背影赫然跳入眼帘。
显然,他已经伏案研究这些同国的资料多时。手边摆放着一杯盛水的陶杯,还是满的,大概从他进屋到现在,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
听见动静,烈中流坐直起来,转头向后看。
「绵涯,你回来了 」
「绵涯打扰丞相了。」
正在踌躇是否要退出去,烈中流亲切地笑道:「无妨,你进来的时候,这些东西我刚好看了个大概,正要找人商量一下。来,请坐。」
绵涯见到他,又欣慰又高兴,一坐下就道:「真是苍天有眼。我正不知怎么办才好 丞相就出现了。难道丞相早就猜到同国会有变故 」
「呵,你太高估我这个丞相了,」烈中流道:「我接到西琴的消息,知道西雷文书使团忽然离开同泽,大王又在同一时间打算返回西琴,可见西琴近期局势会有变化。所以,我把东凡的事情暂时交给别人处理,自己抽身出来,想赶到西琴,好在关键时刻助大王一臂之力。谁想到……」
他叹口气,摊开手道:「经过同国时,就听见鸣王出事的消息,吓得我浑身发抖,足足抖了半个时辰,才迈着发软的双腿过来同泽看看情况究竟如何。老实说,要是情况真的不妙,我就打算半夜钻狗洞逃回东凡去了。对了,你知道同泽城墙哪里有隐蔽的狗洞吗 」
绵涯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丞相你就不要再逗我笑了。」
站起来,抱拳拱手,还鞠了一个躬,央求道:「丞相一到就要求看卷宗,一定想到了什么。求你直接告诉属下吧,属下都快急疯了。」
烈中流瞧他那样子是真的急坏了,知道不能继续说笑,终于正经起来,把手上刚刚翻看好的卷宗合上,侃侃道:「同国如要调动三桅船,这说明庄濮打算在水上和鸣王决战了。」
「对、对。」
「三桅船是同国水军最强大的武器,如果加入战争,对鸣王那一方会有极大损害。」
「很对、很对。」
烈中流沉声道:「我们在同泽,虽然不能起什么大作用,但要拖延三桅船加入对鸣王的围攻,还是有办法的。」
绵涯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能帮上鸣王的忙就好!我们该怎么办 请丞相指教。」
「首先,搜刮财宝。」
「啊 」绵涯一愣。
「不管用什么手段,把在附近能弄到手的财宝全部集中过来,就算没有,就去偷,偷不了,抢也要抢一批。今晚之前,必须把东西交到我手上。」说出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命令,烈中流一脸的平静,轻轻扫绵涯一眼,「这件事,你可以办到吗 」
「这……」绵涯一咬牙,果断地点头,「没问题,不就是当强盗吗 现在同泽虽然戒严,但我看他们人力多数布置在城门和王宫、大官宅邸,一般城内富人的住处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不知……丞相急着要这么多的财宝干什么 」诚恳地求教。
「嘻!」烈中流充满神秘感的坏坏一笑,小声道:「干坏事。」
凤鸣一个人出了小楼,漫无目的的乱逛。
海岛独特的微咸清风迎面拂来,他不由自主率性地张大双臂,使劲大吸一口,再呼地一声,长吐出来。
待在憋闷的楼里一个人思考战略,确实容易产生坐困愁城的感觉,出来后舒服多了。
看看四周,随处可见脚步匆匆,干劲十足的手下。
…
大家分工有序,抬木头的、砍竹子的、奔走传送各处消息的,在小小的惊隼岛上来来往往。
右边靠近一处山坡脚的地方被选为临时作坊,萧家有手艺的师傅们浑身冒汗地制作着各种作战工具,吆喝声不断,把身边的小学徒使唤得团团转,槌声和刨木声,还有敲打金属的声音,乒乒乓乓混在一起,好不热闹。
热火朝天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