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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还没成亲……”宫璇玑解释了一声,然后偷偷看了眼司无邪的表情,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连忙红着脸转过头不再看。
“哟,敢情还是未婚夫妻啊,那绣这鸳鸯自然是更吉利了。还有这个娃娃抱鱼图,您绣完后要是天天枕着它,保证日后的孩子也能与她一样白白胖胖,机灵的很。”
宫璇玑一愣,脸色突地变的难看。
孩子,他这辈子根本不可能会有孩子。
“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这图案?您要是不喜欢,我这还有别的,你看这是百花齐开,还有鲤鱼图……”
摊主的话,宫璇玑已经全然听不进去。刚才还充斥在心的幸福感,已经全然不在。好比一盆冰冷无比的水慢慢地倒在他的头顶,再慢慢地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司无邪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凑进身子,紧张问道:“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现在回去?”
宫璇玑僵硬地转头看她,见她眼里露出关怀,他的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罪恶感。无邪对他的好,是全无保留,而自己却——
罪恶感和内疚感越来越重,他颤着声音问出,“无邪,如果……”他忐忑地看着她,话一顿又接着道,“如果我们没有孩子……你会不会介意……”
司无邪一愣,表情很快又恢复平静,她轻声说道:“顺其自然吧,这种事情强求不来。”说完她转过头付了钱,将他刚才看的几个都买下,然后把他挑绣图时放下的对联又重新拿起。
“走吧,我们去前面看看。”她想牵他的手,却发觉自己手上全是东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不介意吗?”宫璇玑跟在一旁,很小声地问。
司无邪侧过头看他,心里猜测这个问题应该苦恼他很久,不然他不会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
会不会他的病也与此有关?想到他发病时,他身体里会浮动的那样东西让他遭了这么多罪,她不禁感到心疼,哪里还顾的上介意不介意。
“璇玑,孩子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就算真的没有,我们以后也可以收养,就像我师傅这样。师傅也没有孩子,可是我与师傅相处的很好。”
司无邪说的很真挚,她心里对他身体的担忧超过对孩子的渴望,她不想给他太多心理负担。
可是就怕他会胡思乱想。
她轻叹了声,停下脚步,“而且,孩子的事情,我们不努力看看,你怎么知道会没有?”
话音不高不低,让路过他们身边的几名行人听的个正着。
行人暧昧的眼神和笑声,让宫璇玑脸红到不行,他看了四周,见路人还在看他们,当下气的鼓起塞帮子,对她道:“都说了不一定嫁你,谁要和你努力啊。”说着就不理她,自己朝前走。
怎么又发了脾气?司无邪眉一皱,快步走上后,却发现他压根不理自己,自己走快他也走快,一直故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司无邪只好安静的跟在他身后走着,心里只觉得这个场景无比熟悉,很快便想起把他带出玉诀宫时的情景。当日,她故意与他维持着三百步子,不远不近地与他保持着距离。
没想到今日一切相反过来,以前他对她下蛊,让她走到哪都必须带着他,现在却是她反过来步步紧跟着他。
真有点人算不如天算的意味。
司无邪嘴角失笑,见前面的人已经停下脚步,她不禁加快步伐走到他身边。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见他一副疑惑奇怪的表情,她不解问道。
“我好象……看见绝舞了。”宫璇玑不确定地说道。
“以前经常跟着你的护卫?”
“恩。我以前的饮食起居都是由她打点的。”宫璇玑下意识回答,东张西望地想寻找,可是人影不见,他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绝舞若是跟着来了京都,断不会避着不见。而且刚才她身旁的男子,怎么瞧着很是面熟。
“那个人……好象是……”他想了想,却不确定。
“又看见谁了?”司无邪也顺着他的目光,帮着寻找。她虽然从未与那个女子打过照面,但既然是宫心如的弟子,想来气质多少该与常人有些不同。
两人站在街中央四处看了一会,却都没有所获。
“算了,或许是我瞧错了。”宫璇玑收回视线不再看,见她手上拿着这么多东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些都是她挑自己喜欢买的,几乎全是他的东西。
“这个,这个,我帮你拿。”说着就把他手上的绣框绣布还有窗纸对联接过,然后把窗纸和对联放在装绣布的纸袋子里,单手可以抱住。
几样东西被他接过,手上顿时腾空出不少,司无邪把其他几样东西合到一起,空出只手牵起他,微微笑道:“也好,这样我就可以牵着你了,免得你总是乱跑。”
“我才不会乱跑。”他顺从地让她牵着自己,轻声嘀咕着。
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是从未有过的暖和,让他从冰冷的指尖一路暖到了心坎里。
踩着夕阳的余晖,两个人的影子越来越长,两道斜长的影子步落有致的并靠在一起。
“无邪,明天你有把握么?”两人十指相扣,他看着她,轻轻问道。
“没有。”她眼神一转,平静说道。
“那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他瞪着她,很快皱起眉。
“那个燕子回,她很厉害吗?”
“恩,我以前与她有过较量,从未赢过。”这时,她也皱起眉。
“那要不要我帮忙?我做的雪凝丸可以提高内力。”
“不用,顺其自然就好。”
“那万一输了呢?你说燕子回比……你……”他睁大了眼睛,随后四处瞧了下,发现没人注意才放下心。
“你刚才怎么了?”宫璇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有些紧张说道。
司无邪缓缓一笑,桃花眼里顿时柔情盈盈,“我不喜欢你念别人的名字。”眼帘一垂,她完全不顾他诧异的目光,就把头低下去,又轻轻啄了一下。
此时,红红的霞光照在两人身上,却像是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咳……写着写着,忍不住拖了一章。
OTL下章应该可以完结了……
燕行(十二)
参加燕楼排名赛的共有一百一十八人,加上一些曾经的主顾和特地前来瞧热闹的人,整个燕楼校场被围的是水泄不通。
人潮聚集在燕楼后方的一大块空地里,参赛的人不多,但是助阵与来看热闹的人却是不少,里头大多是为了看血影与燕子回,燕子回与司无邪的比试。
校场边上放置了一排桌椅,是专门给前来看赛的一些主顾用的,毕竟燕楼内部的排名变化,直接影响了来年的杀手指名率。
很快地,午时过半,比试即将开始。四周黑压压地一片人群,竟无半点声响,不少人身上更是发出了肃杀之气。
对宫璇玑和柳月冰来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杀手和江湖人。尤其每人都是不苟言笑的面孔,就连平时嘻嘻哈哈的赵灵竟也是一副正经之色,这不禁让他们对等会的比赛多了几分担忧。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不该来?”柳月冰瞧着眼前这么多人,小声说道。
“为什么?”宫璇玑看了他一眼。
“我们来了,肯定会让她们分心。尤其是赵灵那个性子。”柳月冰叹了一声。
“你喜欢赵灵?”宫璇玑淡然问道。
柳月冰一愣,随后是摇摇头,眼里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她这个人有时候挺讨厌,但是并不坏。”
宫璇玑转回头不看他,面无表情说道:“的确很讨厌,尤其老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他和无邪之间难得的几次独处都被她破坏,这个赵灵有时候看着就气人。
柳月冰笑了下,猜到他说的是那天的事情。他想要替赵灵解释,那天的事情其实她也是受不了那个季公子死缠硬磨才答应的,不过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
横竖他人已经误解,多说无意。何况赵灵的确喜欢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自己为此也没少说她。
“璇玑公子是不是会医术?”他想起赵灵曾经的抱怨,猜测问道。
“恩。”宫璇玑回头看他,上下瞧了他一眼,“你有哪里不舒服么?”
柳月冰摇头,他看了眼四周,凑进身子对宫璇玑轻声说了一句。
宫璇玑不习惯与外人亲近,皱着眉头想要躲避,但是见柳月冰没有恶意,他便硬生生按耐住这想法。很快,他眼里露出诧异,他忍不住打量了番柳月冰。
“我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要自保而已。”柳月冰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宫璇玑见他神色古怪,猜想是他与赵灵间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兴趣多问,只从腰间掏出个很小的药瓶子,倒出颗红色的药丸给他,道:“你吃了可以保你一人安全,如果她吃了……”
“会如何?”柳月冰紧张道。
“可保全天下男儿安全。”宫璇玑淡然一声,微微垂下的眼里有着不可见的笑意。这算是他对赵灵三番两次打扰他和无邪的报复,也让她以后可以多长点记性。
“那个……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吧?”柳月冰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手心里的红色药丸。
“不会,药效过了就没事。”宫璇玑微微笑道。只是这药效的时间,可不是一般人能捱的住的,他等着看赵灵到时候的表情。
柳月冰放心地把药收起来,随后看着宫璇玑很是好奇道:“璇玑公子,这些药都是你自己做的么?你身上是不是藏了很多?”
宫璇玑看着他,眼里平静如水,“毒粉二十七种,毒针三十枚,所以没事你还是别靠我太近。”
柳月冰睁大眼睛,倒不是害怕神色,只是惊讶一个男子竟如此洒脱和厉害,难怪司小姐放心他一个人在这,就连赵灵也几次提醒让他别离开宫璇玑身边。
“开始了。”
淡淡的声音将柳月冰的思绪拉回,他看了眼身旁的宫璇玑,然后将目光投向眼前的校场。
※ ※ ※
“……今日燕楼一年一度排名赛,比试即将开始。现在,请刚抽了签的上场!”主持比试的青衣女子省下几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她的话一落下,现场原本的肃静里发出了几声不小的议论声,显然是对接下来的比试很是期待。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拔地飞起,像支被满弓拉起射出的箭矢,飞快地掠向校场中央。速度之快,好似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是赵灵!”人群里发出惊呼声。
宫璇玑看了眼柳月冰,见他只是皱着眉,心里很是意外。毕竟换了别的男子多少会露出担忧、害怕或者忐忑之色,不知是他以前见多了大场面,还是过分相信赵灵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