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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畔眼看妖气四起,脸色一变,同时明了已将手中的剑掷出。
那并不是普通的剑,几滴血,足可以将妖界的力量引到那柄剑上,所以那一剑当真非同小可。
剑锋划过带着破风之声,血腥弥漫着整个夜空,风畔稳稳地站在那里,等剑靠近时忽然长袖一卷,那刺来的剑势顿时被打偏,却贴着他的身体而过,“嘶”的一声,袖子被削了下来,手臂上开了一道血口。
一旁的陈小妖看到这情景顿时张大了嘴巴,神也有被伤到的时候?
却看到那把剑尝到了风畔血的味道,竟似长了眼睛,剑锋一转,自己朝风畔刺去。
顿时,一人一剑缠打起来。
明了冷眼旁观,好久,见那剑始终无法靠近风畔,不由自语道:“幸亏是个半神,不然神力真不能小觑?”说着,闭上眼,口中默念咒语。
陈小妖看到有白色的一团气自明了的身体内飞出,向着那把剑,陈小妖认得,那就是所谓的元神。
她看着那道元神飞入剑中,那剑妖已与那剑合为了一体。
分明是明月当空,却隐隐有雷呜之声,而原本不知哪家一直吠叫的犬忽然不再叫,改为低低的呜咽着,似恐惧之极。
陈小妖再笨也知道眼前的这场打斗着实惊心动魂了些,妖王与半神打架啊,要是师父知道一定兴奋的不得了,忙着看热闹。
陈小妖心惊胆战,眼看那剑妖与剑合为一体后妖力大增,风畔已渐渐有了疲态,衣服上好几处被割开,伤口也多了好几条。
怎么办?她是坐着继续看,还是趁他们打架自己逃了呢?万一那半神被打死了,自己脖子上的束缚也会同时消失了吧?对,现在就逃了,她才不要做什么妖界的皇后。
人爬起来,正要偷偷溜走,却听旁边一直没动静,以为只剩个躯壳的明了忽然发话:“小妖,你这是去哪里?”
“啊?”陈小妖整个人一寒,不是原神出窍了,怎么还有反应?再看明了,果然如往常的样子看着她,她不由指着那边的剑,抖声问道,“你不是在那里?”
“你忘了我们是两个妖吗?”明了看着陈小妖,他本是在休息的,却不想被吵醒,而那剑妖竟然趁晚上的时间替他干了这种事。
“你是,白天的那个?”陈小妖忍不住又往旁边躲了几步。
“没错,除非他无神出窍,不然我是不会在晚上醒来,”明了看了看那边的战局,那剑妖真是自说自话,但看现在的情况似也无法挽回了,于是他略迟疑了下,脸顿时又红,看着陈小妖道,“小妖,我带你回妖界,你可愿意?”
陈小妖愣了愣,看看明了,心里想,白天是那样,晚上又这样,她才不要和这种人一起,何况是做妖后,呸呸呸,才不要。
“我要走了,你不要拦我啊。”她知道白天的明了好欺,便凶巴巴地瞪了明了一眼,准备逃走,人还没动。
“小妖,到了那儿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会对你很好。”身后的明了道。
说到吃,陈小妖的脚便再也迈不动,回身看着明了,忍不住道:“真的?”
“真的。”
陈小妖有些犹豫了。
“你等我一会儿,我且助那剑妖败了风畔再说。”见她犹豫,明了知道这妖已是心动,再看了眼那边的情况,那剑妖已是万年妖力,竟仍是对风畔无可奈何,他本不想与神为敌,毕竟六界有规矩,不可再战,但既已战,那就不必再犹豫。
且败了他,速速带了小妖走,想着,飞身跃起,向着风畔。
陈小妖瞪大了眼,两个打一个,太不公平了吧,她虽是不怎么喜欢风畔,甚至决定恨他,但这样也太欺负人了些,陈小妖不由有些同情风畔,她忘了这其实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不由自主的注意起战局。
那是妖界的王,是与魔并驾齐驱的人物,与魔大战时,风畔还是神,也不过勉强占了上风,此时他以半神的能力,已渐渐不支,
“行了,”明了刺出一剑,忽然收剑退到一边,看着风畔身上的伤道,“你现在并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我带小妖走,你也拦不住我,我不想伤你,我们到此为止。”
手中的剑妖挣了挣,似有不甘,只是元神还在剑中,被现在是镜妖的明了握在手中也没有办法。
风畔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伤,一百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伤到他,他吐了口血水,看着呆坐在不远处的陈小妖道:“若我死也不肯,你将如何?”
“杀了你。”他话音刚落,明了手中的剑忽然挣脱向风畔刺去。
一切太过突然,连明了也是一愣,风畔又哪里躲得开,一剑竟直刺他的胸膛,他一口血喷出来,人跌在地上。
陈小妖将一切看得真切,顿时傻住,那半神中剑了,怎么可能?她一下子站起来,看着风畔满身是血,不知怎地,心里的某处忽然没来由的疼痛起来,她抚住胸口,觉得古怪之极,人下意识的走上去。
“谁让你动手的?”明了看着还在风畔胸口的剑,一把拔出。
剑上滴着血:“我动手何时要知会你,何况他说了死也不肯。”
明了一咬牙,看风畔脸色苍白,难道真要杀神?虽然眼前的人只是半神。
他本是想开了小妖的情念,让她慢慢喜欢上自己,并没有与神为敌的打算,却为何一夜之间事情变成这样的局面?竟与这半神兵刃相接,他隐隐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然而又说不出是哪里。
身后陈小妖走上来,看到风畔的伤势吓了一跳,人有些傻了,再看明了手中还握着剑,以为还要刺风畔,便挡在风畔面前道:“你还要杀他?”
明了这才回过神,看向陈小妖,垂下手中的剑道:“我再问你一次,可愿跟我走?”见陈小妖有些惧怕的眼神,伸手想去抚陈小妖的头,陈小妖却身后退了一步,他眼神一黯,“我虽是妖王,却并不是洪水猛兽,也会讲道理,你若不肯,我绝不逼你。”
陈小妖看他半晌,他手中的剑还在滴血,她心中颤了颤,用力摇头,道:“我不要跟你走。”
明了的眼迅速黯淡,空着的手握了握,好久才轻叹了口气:“也罢。”说着抬头看看头顶的月,夜还长,而这样的夜着实古怪了些。
远处有人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冷冷的笑,一条雪白在尾巴在月色中甩动着,妖媚无比。
七宝葫芦(一)
这一世,定要收齐一千只妖。
风畔是被妖剑所伤,所以伤口并不是用寻常法术可以治愈的,陈小妖看他刚准备喝口药,人便猛咳起来,一碗药拿在手里被震掉了半碗,余下半碗还在晃,她忙伸手拿过来,放在桌上。
风畔咳了半晌,抬头看她,看她盯着那碗药发愣,桌上的几颗糖竟然没有碰,微微有些意外。
抬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笑道:“有东西也不吃,到是新鲜事。”
小妖转头看看风畔胸口的伤,刚才咳嗽,淡色的衣服上又有血色沁出来,小脸皱了一下,道:“你会不会死啊?”
风畔一怔,拿起只剩半碗的药一口喝掉,那是让陈小妖照他写的方子抓的,他现在的身体还是凡人肉身,既然受了伤,凡间的药还是吃得的,他原本放在陈小妖头上的手收回擦了擦嘴,反问道:“你是希望我死掉还是能活下来?”
陈小妖抓过一颗糖塞进嘴里,想了想,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七彩石,道:“若你要死了,能不能先把这石头取下来,我可不想带着它回去,会被其他妖怪笑话的。”
风畔原本带笑的脸听到她的话,沉了沉,道:“看来你是盼着我死,好逃开是不是?”
陈小妖却摇头道:“你虽是对我不好,但我还不至于盼你死,不过已经好多天了,你的伤没有好转,伤口一咳嗽就崩开,不是要死了,还是什么?”
风畔听她这么说,脸色稍稍好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那剑妖至少有万年的妖力,被他刺中非同小可,何况他只是凡人肉身,要不是他体内元神护着,确实早该死了。
他仰身靠在椅背上,看着陈小妖,若没有那串七彩石她早就离他而去了吧?想起让她离开那魔时的万般不舍,心里竟有股涩涩的感觉涌上来。
对她不好?其实只是喜欢逗她,似乎是可以像明了那般宠着她的,但又下意识的与她保持着妖神间该有的距离。
到最后你必会杀了她。
明了的话跳进他的脑中,到最后,是的,所以他才保持着这种距离,不然,会下不了手,就如前世那般。
不过反过来,正是因为这样,是不是该对她好一些?因为她本就无辜,最后要白白赔上性命,所以前世他曾经对她很好吧,好到什么程度?他以为自己都记得的,现在看来有一些记忆在转世时选择了忘记,忘记了什么?为何要忘记?不知怎的,到此时他竟是有些好奇。
伤口还在疼痛着,而这段时间原本避他不及的妖怪也忽然曾多起来,他一出世,整个妖界都知道他有个葫芦用来收妖,闻风丧胆,而现在,他受伤的事应该也在妖界传开,所以便多了些想趁他受伤,夺他葫芦的妖,毕竟葫芦里藏着几百只妖的妖力,谁得到,便能平白多个几万年的道行。
还好,这葫芦本就是神物,不是妖所能接近的。
见他许久不语,陈小妖以为被自己说中了,瞪大眼看着他:“你真是要死了?”
风畔回过神,笑了一下,道:“暂时还死不了,”人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经过的和尚,这里算是座大寺,一般妖怪应该进不来,虽然妖怪并不能接近那只葫芦,但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应付他们,所以带伤住进了这座寺院,“是不是有些失望?”他指尖敲了下桌面道。
陈小妖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那我们还要继续住在这里?”
“怎么?”
“我好几天没吃荤了啊。”她有些苦恼,其实以前在庙里时她也只是吃供品,都是果品糕点之类的,也没觉得多不习惯,被风畔带到尘世后,沾多了荤腥,只几天工夫,就很迫切的想抓只鸡腿来啃啃。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桌上的糖也没能引起她多大兴趣,方才他还以为是因为他的伤,风畔自嘲的笑笑,即使开了情念,也仍是只猪妖。
想着,他解开上衣,露出身上的伤,可能是脱衣时牵动了伤口,微皱了下眉道:“该换药了,今天你来替我换。”
“我?为什么?”不是一直是你自己换的?
“没为什么,过来吧。”因为是佛门清净之地,他是瞒着受伤的事住下,根本不可能让他人帮忙,本可以让这只妖换药,但怕那道伤口吓着她,每次都是自己施法换药,却相当费力,此时见这妖这么没心没肺……便有意差她。
陈小妖还是第一次看到风畔裸着上身,除了那处伤口,整个上半身都非常诱人,照往常她是该直接流口水的,却不知为何脸红了红,有些别扭的走近些,看到他胸口纠结的肌肉,咽了口口水,“怎么换啊?”
“替我将纱布解开,把敷在伤口上的草药换成新的,再用纱布包好不可以,”他说的轻描淡写,看陈小妖愣在那里,便道,“愣着干嘛,过来。”
陈小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去,看到那被血浸红的纱布,闭了闭眼,伸手解纱布。
风畔比那魔似瘦了些,怪不得上次魔受伤时比他要复原的快,陈小妖边解纱布边这样想着,却不知那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