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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董卓吩咐道。
李儒不再逗留,道:“相国,卑职去安排事情。”
董卓点点头,看向李儒的眼神,也变得顺眼了许多。王磊离开长安之前,李儒处处针对王磊,以至于董卓对李儒有很大的意见。在当时,李儒和董卓之间,出现了明显的隔阂。王磊离开的几个月,李儒费尽心机,又把董卓哄得好好的,成了董卓器重的左膀右臂。
不多时,王允来了花园中。
见到董卓,王允恭敬的行礼,拱手道:“下官王允,见过相国!”
“王司徒请,你我之间,不用行礼。”
董卓娶了貂蝉,那就是王允的晚辈。虽然董卓不把晚辈的身份放在心上,可面对王允的时候,还得做做样子,不能不给貂蝉面子。
王允说道:“相国,下官有一月没见到貂蝉。思女心切,特来见见貂蝉。”
董卓微微一笑,道:“这简单!”
“来人!”董卓吩咐道:“带司徒前往貂蝉夫人的房间。”
一名侍女带着王允,朝貂蝉的房间行去。
董卓没有前往,而是返回自己的书房,处理朝中的政务。虽然朝中的政务都交给李儒打理,但重要的事情,董卓都要看一看,做到心中有数。
王允来到貂蝉房间中,看了眼房中的侍女,眉头皱起。
貂蝉察言观色,明白王允的意思,吩咐道:“都下去吧,我和父亲说会儿话。”
侍女退下,王允和貂蝉相对而坐。
王允和貂蝉四目相对,相互间默然无语。尤其是貂蝉那俏丽妩媚的脸上,强自露出的笑容隐瞒不过王允的眼睛。这幅神情,更让王允心中升起无尽的惭愧。
诺大的大汉朝,要靠女人来拯救,何其荒唐!
然而,王允没有其他的办法。
王允轻叹口气,道:“貂蝉,是义父害了你。”
貂蝉惨然一笑,语气硬邦邦的回答道:“义父不必自责,这是女儿自己的选择。义父放心,董卓对女儿百依百顺,女儿过得很好。”
越是如此,王允心中越不是滋味儿。可是在家和国当中进行选择,王允毅然选择了忠于天子忠于社稷。王允话锋一转,说道:“老夫今日见到了奉先,他和王磊出使曲阿后,已经返回了长安。奉先给你买了许多礼物,他带着礼物来府上见你,得知消息后,黯然离去。”
貂蝉身子一颤,眼眶骤然湿润。
晶莹的泪珠在眸子中打转儿,红润的脸色,却变得苍白发力,滴滴泪水,悄无声息的从面颊滑落,溅落在衣衫上。
无言的痛楚,在心间弥漫开来。
王允握紧了右手,道:“为父这次来,是让你写一封信的。”
“什么信?”貂蝉道。
王允目光闪烁,张了张嘴,却又闭上嘴。如是往复,好一会儿后,王允才狠下心,快速的说道:“写一封你在董卓这里过得不好的信,我要转交给吕布。”
貂蝉面色更是苍白,抬头望天,最后无奈的点头。
已经选择,就没有后悔的路!
貂蝉取来笔墨纸砚,快速的写了一封信,然后交到王允手中。貂蝉刚收好笔墨纸砚,房屋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貂蝉听着声音,知道董卓回来了,赶忙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王允收好信,脸上重新布满了笑容。
董卓来到貂蝉的身边,见貂蝉眼中泪花闪烁,道:“貂蝉,怎么了?”
貂蝉伸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粲然一笑,柔声回答道:“相国,妾身和义父聊天,谈到小时候的情形,就忍不住哭了。”
王允轻叹道:“貂蝉初来郿坞,请相国包涵她的无礼。”
董卓拍着胸脯道:“司徒放心,本相在,不会让貂蝉受一丝的委屈。”董卓看向貂蝉时,眼中有浓浓的宠溺,他这个年龄还能遇到貂蝉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心中的欢喜可想而知,对貂蝉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费劲心思讨好貂蝉。
王允不再逗留,起身道:“相国,老夫还有要事,告辞。”
董卓点头,和貂蝉一起送王允离开。
王允离开了郿坞,乘车返回司徒府后,立即找来府上的心腹,让心腹把貂蝉写的信送到吕布的手中。
都亭侯府,吕布书房。
吕布手中拿着貂蝉的信,看了后,心如刀绞。
貂蝉嫁给董卓,是董卓强娶,但貂蝉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吕布不知道。万一貂蝉喜欢呢?故而,吕布的内心一直很纠结,心情复杂无比。可王允派人送来貂蝉的书信,吕布终于知道貂蝉还念着他的好,是喜欢他的。
一时间,吕布心中五味杂陈,更是有着难言的痛。
第405章 一醉解千愁
时间一晃,距离王磊返回长安,已经接近半月。
这期间,庞德公、司马徽和黄承彦以及黄忠等人的家眷,在甘宁和周泰的保护下离开。留在王磊身边的人,只剩下典韦、黄忠和史阿等人,跟在身边的士兵也剩下极少数。
黄忠急匆匆来到书房,禀报道:“主公,吕布来访!”
“请!”
王磊点点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吕布终于来了!
在此之前,王磊曾数次的想找吕布谈一谈关于貂蝉的事情,最后,都没有前往。现在处于关键时期,王磊才一直没有动作。吕布亲自来访,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不多时,吕布来到书房。
王磊看到吕布时,吓了一大跳。
吕布面容憔悴,发髻凌乱,衣衫也凌乱不堪,给人落魄无依的感觉。这个人,不再是昔日天下无敌的吕布。没有了那傲气,没有了那睥睨无敌的气势。
吕布走进来,大声道:“贤弟,走,陪我喝酒!”
“奉陪到底!”
王磊没有拒绝,眼下的吕布,需要一个朋友支持。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来到后院的亭子中。在亭子的周围,冰天雪地,白茫茫一片。冷风袭来,吹得人直打哆嗦。偏偏吕布就要在亭子中,王磊只得陪伴。士兵架起火炉,火苗吞吐,驱散寒冷,王磊才感觉到腾腾的热气。
两人坐在火炉旁烤火,酒温热后,吕布为自己斟满酒,道:“贤弟,敬你一杯!”
“兄长,一切尽在不言中,请。”
王磊端起酒樽,和吕布相视一望,两人便一饮而尽。
一开始,吕布不断的喝酒,很少说话。
王磊没有询问,只是默默的支持,和吕布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在亭子旁边,已经摆放着一个接着一个的空酒坛。
不断的喝酒,两人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水到肚子里面。
吕布眼神迷离,醉醺醺的。
王磊端坐着不动,也喝得有些多,即使酒水的度数不高。可喝得太多,肚子撑着疼。王磊跑了几趟茅房,人还是清醒的,可肚子撑了。吕布喝得眼神迷离,开始打开话夹子,他一把抓住王磊的手,问道:“贤弟,我是不是很没用?”
王磊微微一笑,大声道:“兄长武艺天下无敌,谁敢说兄长没有用。”
吕布道:“我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抢走,却无能为力。没用,真的很没用。”
王磊拍着吕布的肩膀,道:“兄长,我理解你的苦楚。”
“是啊,我的苦楚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我的苦。”吕布喃喃自语,眼神凄苦:“我和貂蝉的事情,只能和你说,找不到其他的人。想找麾下的人说话,可不好说。想和其余的人说话,可诺大的长安,却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
吕布表情凄凉,落寞的道:“董卓麾下的官员,都排斥我,都不相信我。这么多的同僚,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能说话的人,只有你一个人了。贤弟,哥哥我能找到的人,只有你了。若是连你都不搭理我,我还能找说话呢?”
王磊心中轻叹,握住吕布的手:“兄长尽管说,来,先喝酒!”
“喝酒!”
吕布昂着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是一杯酒下肚,王磊打了个饱嗝儿,满嘴的酒气。
吕布摇晃了两下脑袋,继续道:“兄弟啊,你知不知道,心爱女人被抢走的痛?真的,很痛,痛入骨髓。为什么?为什么董卓要抢走我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董卓。换做其他的人,就算是皇帝,我也敢杀过去,把她抢回来。”
王磊没有办法安慰吕布,说道:“兄长,再喝,一醉解千愁。”
吕布喝完,手中酒樽哐当一声落地。
“知道吗?我返回长安的那天,见到了王允。王允说董卓把貂蝉抢走了,我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离开司徒府,我真丢人啊!我还是个男人么?”
“后来,王允拿了一封信来,说貂蝉在董卓的府上过得不好,郁郁寡欢,以泪洗面。”
“我心痛,我心痛啊!”
“为什么,董卓为什么连我的女人都要抢,他不知道貂蝉是我的吗?”吕布捶打着石桌,眼眶湿润,晶莹的泪珠打着转儿,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王磊无奈,这或许是真正的吕布吧!
一个重情的人!
王磊坐在吕布身旁,一阵冷风吹来,王磊莫名的打了个寒颤,酒意也消了大半。他看向吕布,心中升起一抹怜悯。这个睥睨天下的男子汉,却被王允玩弄在鼓掌中。王允为了国家舍弃亲人,吕布却不行,吕布无法舍弃自己的亲人。
吕布瞪大眼,怒目圆睁,嚷嚷道:“贤弟,知道我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王磊道:“什么事情?”
吕布大声道:“我肩负着保护董卓的责任,今天在郿坞中遇到了貂蝉。我见到了她,看到她郁郁寡欢。我想安慰貂蝉,没想到董卓来了,他说我轻薄貂蝉,然后追着我跑了大半个郿坞……董卓说我轻薄了貂蝉,哈,到底谁先接触貂蝉的啊?到底谁先和貂蝉私定了终身的?为什么不爱貂蝉的男人,反而可以说我轻薄貂蝉,这是什么世道?”
浓浓的酒气,从吕布身上弥漫开来,无尽的愤懑自吕布的心底滋生。
“我不甘,老天爷,我不甘。”
吕布大声咆哮,眼眸中,有着浓浓的愤怒。
王磊心中摇头,吕布够可怜的。王允为了国家,为了皇帝,把貂蝉推到了火坑里面,设下圈套让董卓和吕布死磕;貂蝉为了报答王允的养育之恩,放弃了吕布,使得吕布和董卓和矛盾更是突出。只有吕布最倒霉,被蒙在鼓里。
看到吕布的醉态,王磊甚至想把真相告诉吕布。可是,告诉吕布又能怎么样呢?貂蝉是爱着吕布的,吕布又是喜欢貂蝉的,而貂蝉不可能放弃王允的计划。
说透了,也于事无补。
王磊陪着吕布,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到最后,吕布酩酊大醉,躺在地上叽里咕噜的说些听不懂的话。王磊晕乎乎的,走路都打颠儿,士兵搀扶着才回了房间洗漱,然后躺在床榻上休息。
酒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日上三竿,王磊在院子中练武。吕布也起床洗漱,他精神头很差,蔫蔫儿的,没有练武。和王磊相比,吕布的精神很萎靡,眼中无神,没有了天下第一武将的气势。
“主公,李儒派人通知吕将军,请吕将军前往郿坞。”
黄忠急匆匆的走来,目光扫了眼吕布,心中忍不住摇头轻叹。黄忠跟随王磊也有一段时间,是知道吕布的实力,没想到天下第一武将会沦为现在的样子。
第406章 反击吧!
吕布没有耽搁,和王磊告辞后,返回自己的住处,换了一身衣服才赶去郿坞。可以料想,吕布这一回去了郿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