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霜原来站得远,后来又忙着追孔慈进来,都不曾去好好地看过一眼石壁上的字,孔慈这么一问,自己也不禁语塞。本来孔慈说墙上有字,自己就想当然地认为当是雄霸独自在这里时,想到了亡妻,便刻上了。
但若不是雄霸的字迹,又会是谁?
剑冢本是禁地,除了自己三人,难道以前还有谁闯进来过?那又为何要刻上“文梦”这个名字呢?
一时觉得一团乱麻,不禁又向聂风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聂风一点头,顿时没了人影。
没过多长时间就回来了。对着秦霜和孔慈热烈的目光,聂风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道:“小师妹方才看的是石门右侧,确实是‘文梦’两个字。但是石门左侧还有同样字迹的四个字,加起来才是完整的……”
孔慈忙问:“哪四个字?”
聂风咳了一下道:“‘到此一游’……”
孔慈:“……”
秦霜:“……”
所以完整的一句是“文梦到此一游”……
所以这句话不是雄霸的字迹,这是师母自己刻的……
如果是像厨房、校场、雄霸堂那样可以常去的地方,谁也不会有心去刻这一句话,也就是说,其实对师母文梦而言,剑冢也是禁地。
但这位脱线的师母不仅要偷偷地溜到这边来玩,还要像去旅游胜地一样,大胆地刻个“到此一游”……
秦霜看到孔慈瞬间被窘到的神情,心里暗想,师母,你知不知道你的形象已经崩掉了……
秦霜咳了一声,拍拍孔慈的肩道:“所以小慈误会师父了,若是师母真的被困在这里,也不会刻上‘到此一游’了……”
顿了顿,往四周看看,此地的剑林、石碑、铁索、星光、萤火虫组合起来,让整个露天石窟都有一种奇幻的氛围,笑道:“也许当年师母也和小慈一样好奇,才偷偷地溜到这边玩呢。”
慈慈点点头,想忍,没忍住,还是破涕为笑了:“原来……我娘也这么顽皮……”
秦霜摸摸她的头,笑道:“谁都有年轻顽皮的时候,一样的,小慈将来也会有长成大姑娘,嫁给如意郎君的一天啊。”
孔慈的红脸在黑暗里也看得分明,跺跺脚道:“不和霜哥哥说了,小慈要去看风景了。”
秦霜忙拉住她,道:“等等,此地毕竟是剑冢,小慈不要自己乱跑,还是让你风师兄带你去中间的高台坐吧。”
说着回头看看聂风,聂风点一点头,上前来抱了孔慈起来。秦霜刚想说“我去把风”,却身子一轻,被聂风另一只手揽住了腰,也轻飘飘地离了地。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然坐在聂风和孔慈二人中间。
秦霜:“……”
四周飞舞着无数的萤火虫,秦霜便在心里安慰自己,还有这么多生物在陪着自己发光。
身下坐着的是剑冢中间的石碑,整个剑冢都在自己脚下,一把把刀剑密密麻麻地插在地上,这时看去,像是筷子粗细。
刚刚坐稳,孔慈便蹭过来,靠在自己身边道:“霜哥哥看,星星越来越多了。”
秦霜抬头,果然如此,随着天色渐暗,群星逐渐显露,也越发地璀璨了,和剑冢上飞舞的萤火虫相映成辉,照得孔慈的眼睛亮晶晶的。
又转头看了看聂风,只见他长腿曲起,手掌张开,上面就停着一只小小的萤火虫。见自己看过去,展眉一笑,将手递过来。
秦霜恶作剧地一吹,那萤火虫就飞了起来。许是好奇聂风长发的黑亮,绕了一圈,又停到了聂风的头上。渐渐地,别的萤火虫也被吸引,也飞来停在聂风的头上身上,使得原本俊美的聂风看起来更添光华。
秦霜一笑。这样的剑冢,这样的聂风,这样的萤火虫,宁静与奇幻的美好,正好与电影中的插曲《虫儿飞》相应和。
当下忍不住轻轻地哼唱起来:“月亮亮众星伴随,快看看满天星泪,日一对,夜一对,萤火一对对。夜静静众生伴随,雨细细有风相聚。来一对,回一对,落花一对对。”
歌声悠扬婉转,环绕在剑冢之中。
唱了十几遍,却听孔慈突然道:“霜哥哥,小慈第一次听这歌就觉得好熟悉好熟悉,现在觉得……”
秦霜好奇问道:“觉得什么?”
孔慈道:“觉得好像就是在这个地方听过的呢……”
秦霜道:“这个地方?剑冢么?可是小慈不是第一次来么?”
孔慈迟疑道:“小慈也不知道……可是心里觉得就是这里了。我娘不是以前来过么?会不会……其实她带小慈来过呢?”
秦霜本是想说“师母是生产时去世的,不可能带小慈来”,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温柔道:“也许是师母入了小慈的梦,带小慈来到这里了呢……这里有很多虫儿在飞,师母陪着小慈,唱着《虫儿飞》,希望小慈能够一直开开心心的。”
孔慈目光痴痴的:“嗯,也许真的是梦里听过的歌吧,真的觉得好熟悉……”
秦霜笑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师母带小慈梦里来过,又让小慈真的来到这里,发现她的字迹,回忆起那个梦,想着她。”
孔慈“嗯”了一声道:“冥冥之中,又让霜哥哥唱了这支歌……”说着将脑袋靠在秦霜胸前,道,“小慈一直都很想阿娘的,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一定是阿娘在天上看到了,就让霜哥哥来陪小慈。小慈相信,霜哥哥也是阿娘带来的,像她一样好,像她一样会唱歌……”
声音渐渐小下去。
过了一会儿,秦霜感到,胸前透来一股热热的湿意。
孔慈是在无声地哭。
对母亲的思念是无尽的,随时想起会忍不住哭泣。没有了激动的情绪,眼泪便是花间的暗水,在夜间孤单的时候默默地流,没有波澜,却难消去。
秦霜伸手摸了摸孔慈的头,只温柔道:“小慈乖,不要闷得太紧了。”
孔慈在怀里点点头。
边上的聂风吹走了发梢上的萤火虫,仰望着漫天星斗慢慢道:“我也希望,我娘能看到这样的美景。这里像梦一样地好,可是终究不是梦,我娘不能来。”
虽然唇角微微弯起,却没有多少笑意。
现实之中,再美的风景都引不来魂魄,都是徒劳。
怀着思念和怨恨,跟着聂人王流浪了两年,却与颜盈在最后一刻失之交臂,天人永隔。
已经离世的人,今生今世,再难相见,便只能盼着她入梦了。
秦霜听着,觉得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伸手按着聂风的头,靠到自己的肩膀上:“风师弟,这边黑,其实师兄什么都看不见的。”
风师弟,如果你也想为了你娘而哭,便哭出来吧,师兄什么都不知道。
秦霜在心里叹了口气。
罢了,剑冢恋爱是没戏了。
现在没成年的男主角和女主角都靠在自己身上,分别想着自己的娘……自己也只能当自己是保姆,领着小孩来冬游了一回。
反正胸前的衣服也已经湿了,聂风再哭,也不过是全身都湿润吧……
风师弟,你想哭就哭吧,师兄我做好抗洪准备了。
肩膀上的聂风却道:“刚刚上山的时候,我答应过师兄,我不会再哭的。霜师兄,给你的承诺,风一定会做到。”
声音轻而坚定。
虽然这么说,但聂风终究没有离开自己的肩膀。柔顺的长发贴着自己的颈窝。
就算是主角,就算是风中之神,也是需要一些安慰,一些依靠的。
孔慈毕竟才十三岁,激动了一次,出了身汗,又小声地哭了一次,也累了,窝在秦霜怀里,被秦霜的手有节奏地拍打着后背,渐渐呼吸平稳,睡着了。
聂风没有睡着,却是一动不动地挨着自己的肩膀。看不到他的神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剑冢之中只余静谧,星光璀璨,萤火轻灵。
恍惚间,竟有种天长地久的错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聂风道:“霜师兄,时间差不多了。”
秦霜才回过神来,想到剑冢一游是有时间期限的,忙将孔慈也叫醒了。
三人出了石门,又瞻仰了下师母“文梦到此一游”的墨宝,才小心翼翼地沿着原路返回了。
走到洞口时,聂风突然停下,背过手,做了个手势。
孔慈不解,秦霜却明白,这是“有人”的意思,当下带着孔慈,后退了几步。
聂风一动不动地站着听了一会,又向身后摇了摇手,带着秦霜、孔慈出了洞口。
外面空无一人。
二人默默地先送孔慈回到了湖心小筑,上舟返回时,秦霜才问道:“方才可是守卫回来了?那为什么后来又不见人?”
聂风道:“风是听到了一点人声,可是他们退得很快。风倒觉得,不是那时有人来了,而是那时,来人来不及退得干净。”
秦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风师弟的意思是,其实我们进去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
聂风点点头。
秦霜苦笑道:“我也觉得,师父和文丑丑不是那么大意的人。风师弟,真是抱歉,这次是霜师兄连累你了。”
而且还没能让你谈成恋爱。
聂风摇摇头,沉默了一会道:“霜师兄永远都不会连累我。”
话说得含混,也不知是“这是小事,连累不到”的意思,还是“你我师兄弟之间不必客气”的意思。
但聂风说了这句便沉默了,也没有再解释。
他站在舟尾,衣袂飞扬,双眉微微蹙起,与平日里一直含笑的样子大不一样。
虽然忧郁的美少年也自有一种味道,但秦霜还是忍不住担忧,生怕聂风心思纯净,做了个春梦便郁结在心。
当下咳了一声问道:“风师弟,本来霜师兄不该问的。但是……”
想一想,当面说“做春梦是很正常的,男人总会有的,你不必放在心上”肯定是过于直接了,于是含混道:“风师弟今天看起来有些累……呃,是不是昨晚上有些什么事?”
聂风深深地看过来一眼,道:“风……昨晚上想通了一些东西。”
秦霜:“……”
呃,风师弟,你确定你是想通了什么,而不是畅通了什么么?
只能顺着话问:“想通了什么呢?”
聂风用一种忧郁但认真的神情道:“第一,不能自欺欺人;第二,不能强人所难。”
其实在聂风那里,也是有意要说得含混些,否则秦霜追问起来,就无法隐瞒昨晚上在他房间里看到的那个触目惊心的吻。
自己想通的事情就放在心里,暂时还不能吓到这位霜师兄。
喜欢,不能自欺欺人。
喜欢,也不能强人所难。
但在秦霜听来,却又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自己做了春梦,不能自欺欺人。
自己做了春梦,不想说,别人也不能强人所难地要听。
当下咳了一声,也跟着含混道:“嗯,风师弟说得很有道理……”
这时小舟已靠了湖边。
秦霜道:“到岸了,那我们也各自回房吧。”
聂风看着他,点了点头,于是分道扬镳。
秦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还在想,做了个春梦都能这般深思熟虑,归纳出一些道理,主角就是主角,风师弟果真不是普通人。
55、大师兄的梦
做春梦是很正常的;男人总会有的,不必放在心上。秦霜是这么安慰聂风的;确实当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还在现代社会;年少懵懂之际;自己也曾有过。环肥燕瘦的女子,肤如凝脂,面容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