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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的英雄温柔地看着自己:“霜师兄。”
秦霜身子不能动弹,焦急地想看看步惊云那边如何了。却只能用眼角看到拜剑山庄那个方向的一片光。
聂风也发觉了秦霜的异状,说了声:“霜师兄忍着点疼。”便伸手解开了秦霜胸口被封住的几处大穴。
秦霜顿时觉得气血一畅,也顾不上被戳了很多下的疼痛,深深地呼吸了下。想到自己身处黑暗,步惊云当是还没见到自己被救,当下大声地将自己的声音送了出去:“云师弟不要担心,我很好,我与风师弟在一起!”
不过步惊云那边还没答话,身后却传来了那个恼人的声音:“只怕是要在一起死了。”
那狐狸眼男人已经熄灭了火把,不知正在何处看着自己。
一阵寒意从心底冒出来。刚刚叫步惊云别过来,现在聂风过来了,一样是主角,一样是被自己连累了。
却听聂风道:“霜师兄不怕,风也能站住的。”
呃,确实,好像没什么下沉的迹象……对啊,聂风的功夫是风神腿啊,轻功腿功,怎么着也不会比一个来路不明的角色差。
不过还是忍不住确定一下:“风师弟,现在沼泽没到你哪了?”
聂风低了低头,柔顺的长发落在秦霜的颈窝,只见他皱了皱眉:“把鞋面弄脏了……”
秦霜:“……”
能站在沼泽上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想一想,那狐狸眼男人抱着自己的时候,沼泽没到了他的小腿肚。而聂风现在竟是只没到脚面,果然是金脚趾的外挂。
风师弟,要是师兄再减个肥,你是不是就能飘起来了?
只听那狐狸眼的男人又是凉凉的语气:“轻功好,也不过是坚持一会,终究是要同归于尽的。步惊云,你还是等着为他们二人造个衣冠冢吧。”
现在是三方对峙,拜剑山庄那里灯火通明,自己和聂风都能看到他们的情况,但自己这里却连火把都没有,在他们眼里是一片黑暗。偏偏那个狐狸眼男人藏身在暗处,还在出言捣乱。
对他而言,剑已得手,手下都分头去得远了,拜剑山庄现在派船再追也是无济于事。他的事情,已经成了。他仗着自己轻功好,能在沼泽中灵活而行,就留下来看热闹,并且还不遗余力地在言语上打击步惊云。
秦霜皱眉问道:“风师弟,我刚见着那人站在沼泽里,没到了脚踝,应该腿功没你强。你觉得,你能打得过那人么?”
聂风有些迟疑:“比起他,风还是略胜一筹的。对战和追赶,应该都没问题……只是这样就不能保证霜师兄万全了。霜师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秦霜沉默了。确实,聂风带着自己打,绝对是个累赘。
眼见天下剑是寻不回来了的,狐狸眼和他的手下也难以抓到……所以说,空手而归是必然的了。
秦霜无奈地点点头。只怪自己技不如人。
而让人气闷的是,那边狐狸眼的男人还在不依不饶:“秦霜,别不吭声。没到胸的时候可要说一声,若要对面的人一起赏鉴,还是要有光的。”
话说你的生命到底是有多阴暗,才会一直念叨着“要有光”啊!
一股火就这样在心里窜了起来:狐狸眼,别以为只有你才会轻功,我风师弟的风神腿,不知比你好多少倍!再叨叨,我让他单脚跳回去,显摆给你看!
却听抱着自己的聂风含笑道:“霜师兄,单脚跳其实有点慢的……”
秦霜:“……”原来自己气恼之中,竟然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只听聂风笑道:“风有个更好的法子。”
秦霜依言在他腰间摸出个火折子,那时心里还有些迷蒙。
直到,一个小小的橘红色的火苗在他手心中绽放……所有人,包括步惊云,包括狐狸眼男人,包括拜剑山庄一干路人甲,都看到聂风横抱着秦霜,身子前倾,在沼泽上轻快地滑行了出去……
左滑、右滑、波浪线滑、八字形滑,在空中打了个转再轻盈地落下,直行时矫健而神速,转弯时带着优美柔婉的弧线,长发衬着月白长衫,如同山水画中的泼墨。
秦霜:“……”
冬日在天下会,带着聂风和孔慈玩,就在湖心小筑四周结冰的湖水上教过他们滑冰,但那些电视上看来的高难度动作,自己从来都只是说说,不曾尝试过。
没想到,聂风一直记得,而且做起来,这么驾轻就熟。
秦霜把下巴靠在聂风的肩膀,往身后望去。
黑暗之中,也不知那狐狸眼男人是否还在。若是在,想必蒙面之下是震惊和不甘的表情。聂风轻巧为之,便显露出了绝顶的功夫,实力的差距。
不需要光,聂风本身就会发光。风云的世界,非云即风,还轮不到一个不知名的配角来撒野。
果然,再不闻那狐狸眼男人开口。
秦霜默默地想,希望他是真的被亮瞎了。
很快,拜剑山庄的灯火光芒就已经扑面而来。
聂风道:“霜师兄,抱紧我。”
秦霜料想最终总还应该有个压轴动作的,便依言紧紧地揽住了聂风的胸膛,睁大眼睛等着看。
然后便是一阵光与暗的天旋地转,轻轻巧巧的,聂风已在石柱上。
聂风伸手弯了弯手指,道:“咦,六个圈,好像少了一个。”
秦霜:“……”够了,风师弟,师兄有些头晕。
再看看站着的那些人,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秦霜从聂风怀里跳下,扶着头四处看了看,问道:“我云师弟呢?”
没有人回答他。
敖填庄主停下了擦汗的动作,手绢掉在地上都没发觉,只是双目闪闪地望着聂风:“这位就是……风,风少侠了吧……果然名不虚传,神功盖世……”
好吧……这回他又成了聂风的粉丝。
估计自己又要被他屏蔽一段时候了……
倒是聂风马上答道:“方才过来的时候,风看到云师兄划船过去,许是去追人了。”
追人去了?难怪方才一直不闻他开口。
秦霜往沼泽上张望,全是一片黑暗。步惊云今天必定是噎狠了,都等不到自己回来就擅自行动了。
可是身在沼泽,敌明我暗,追上去都不见得有胜算,还可能会中对方的计。
当下道:“风师弟,拜托你把你云师兄找回来,叫他别追了,我只怕那男人还有后招,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聂风道:“嗯,让云师兄回来,我去把天下剑抢回来。”
秦霜道:“你也不准去。找着人就回来。丢剑的事全在我,必不会让你们二人回去受了责罚。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至于天下剑……”
秦霜本想说“至于天下剑,丢了就丢了,它的重要性,绝对比不上你家的雪饮刀和云师弟的绝世好剑”,一转头,看到敖填庄主含泪的炯炯的目光,忙改口道:“我秦霜负责,将来一定将它寻回,亲手交给师父,也给拜剑山庄一个交代。”
聂风点头道:“风知道了。霜师兄请先回去吧,方才受了惊,切莫再着了凉了。”
秦霜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身着亵衣,又在沼泽里泡了下半身,粘腻得难受。现在迎着夜风,有些寒冷。
聂风道:“霜师兄放心,寻着云师兄了,我让他去霜师兄那报个平安。”
秦霜道:“他本就与我一屋住着的,风师弟只让他回来便是。”
聂风的神情停滞了片刻,笑容隐去,低头道:“嗯,风晓得的。”
说罢都不曾再抬眼再看秦霜,低头就施展轻功,瞬间已在沼泽之上数个起落,隐没在了黑暗里。
61
秦霜回到原来的房间;将身上的污泥都洗净了;平静了下来,才觉得后怕。
回忆那生死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想到当时自己被狐狸眼男人捉着时,步惊云看自己的神情;对自己的呼唤,和自己在沼泽下沉时他被内功充盈而飞扬的红色披风……若是聂风没有及时出现的话;步惊云真的会冲过来,不顾一切。
最是深沉得波澜不惊的眼睛;当其中燃烧着炽烈的情绪时,便最是教人动容。这么一想,便有些担心。这种状态下的步惊云;只让聂风去拉他回来是否能成?但若不凭借聂风的风神腿;仅是划了船去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能及得上步惊云的臂力。
正不安着,陡然听到脚步声在外面响起,然后停在自己的房门口,知道是步惊云回来了,不禁惊喜,忙跳下床开门迎接。
开了门,连人都还没有看清,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紧紧地拥入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心猛地一跳,一呼吸便是烈日一般的气息,秦霜缩了缩肩膀,有些局促无措起来:“云,云师弟……你回来了?”
只有步惊云身上的味道才是这样的,强盛的,沉稳的,带着某种侵略的力度,却又让人体会得到暖洋洋的安全感。
步惊云没有开口,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在自己的颈侧,很近。他比秦霜高了大半个头,本是俯视的身高,却在适应着秦霜,低下头,做出了一种真正的拥抱的姿态。
仿佛动物之间无言的交颈的亲密。仿佛下一刻自己的皮肤碰到的,就会是嘴唇。
“秦霜。”步惊云叫了自己的名字。
从瀑布那个下午之后,他便习惯了对自己直呼其名,不论身份的直接。
秦霜头脑中猛地闪过一点模糊的危机意识,本能地就要用手肘去顶步惊云的胸膛,让自己挣脱出来,却因为他的下一句话而停滞了动作。
步惊云说的是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步惊云说得很轻很低沉,像是喉咙里被压了什么。隐隐的磨牙的声音:“我没有追到他。”
秦霜忙道:“他们本是有备而来,追不到也没事。丢剑的事是我不好,回去我会找师父,主动担起责任的。”
步惊云抱着自己的手紧了一紧:“我的责任是保护你。”
秦霜道:“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过疏忽,着了他的道……”
步惊云:“我应该在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守着的。”
秦霜:“呃……”
都说是我自己不好了,就是因为我当时都还没睡着啊……我是有反抗的机会的,只是我以为上我床的是你,才想着要装睡的啊……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单打独斗,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带走的啊……
当然这种理由是无法说出口的了。
步惊云刻意加重的语气使得所下的决心听起来像是某一种有形的烙印:“我以后会变得更强,亲手杀光他们。”
秦霜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步惊云话中所带的森寒之意是自己从来没有察觉过的。他这么说着的时候,背后的手臂肌肉绷紧,有一种似乎会把自己勒死在怀里的错觉。
秦霜伸出手,轻轻地搭在步惊云的颈后:“云师弟,此事真的不是你的错,是师兄不够强,也不够谨慎。你厌恶他,就要以暴易暴,不就是将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他了么?师兄不喜欢你这样。”
按照一般影视的套路,那个狐狸眼的男人从眼睛到言行都不是一般人,他会是个重要的配角,将来总是会再出现的。希望到时候,自己会在步惊云的身边,陪他一起面对。
秦霜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步惊云的后颈:“云师弟,我觉得,将来与这男人还会再见的。若真见了,师兄还是希望你不要妄开杀戮。毕竟你爹也说过,‘仁者无敌’,对不对?师兄也觉得,当以仁道为先。”
被顺毛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