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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下,就立刻想明白了,道:“秦霜,原来你先前只守不攻,打的是这番主意。”
因为自己之前告诉他,再好的轻功,也需要借力,所以他便保持着被动,引自己主动出腿。等到自己的腿功在空中使老,劲道不继时,再用这断掉的桅杆发动突然的攻击,希望能够看准机会,一举将自己击倒。
但只是希望罢了,这一击被自己避过了,他没有成功。
独孤鸣问道:“所以这就是你抱着那根木头不放的原因?”
秦霜只是不语,双手成爪,却将断桅捏得更紧,紧得将表面的漆都刮掉了。
独孤鸣一笑,道:“可惜你这一次小聪明也只能用一次,我既然识破了,还会再给你机会,故技重施么?”说罢一跃上了边上副桅,站在了张着白帆的横桁上。
那里因为帆面交错的缘故,空间极窄,对独孤鸣而言,比之甲板,自然是不够开阔,有些束手束脚,不过好处就是也是相应的,那就是,四处都有借力之处。秦霜不可能再用只攻不守,趁空偷袭的方法。
而且,更主要的是很想看一看,此时秦霜会如何应对,在那六七米长的断桅根本无法带上来的情况下。
却见秦霜眼眸一亮,竟将那断桅在甲板上竖了起来。足下一点,已踏在了那断桅顶端,与独孤鸣相对。
独孤鸣不禁蹙眉:“秦霜,你对这根破木头究竟是有多执着?”
秦霜恍若未闻,他回头看了眼聂风的方向。站得高,望得远,能够看到聂风在白鲸与浪花间隙中的腾挪身影。因为衣裳浸了水沉重,他已经脱去了上衣,赤裸着上身沉着应对。但他所面对的毕竟是一头巨型的海洋生物!多周旋一刻就是多一刻的生命危险,多一刻的险象环生!
独孤鸣一声冷笑:“秦霜,你救不了聂风的,还是先想好怎么自保吧。”语罢,一声激越的笛声就在副桅之上猛地炸开!
聂风那边,白鲸猛地一甩巨大的扇形尾巴,挟着雷霆之势,向着聂风脚下的碎木板扫去!聂风咬牙跃起,眼见得那些木板被甩得极远,四分五裂。这一次再落下,就会落入水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腿的筋脉满蓄真气,默念着“冰心诀”,已经做好了掉入海中的瞬间,看准机会向白鲸的小眼睛攻击的打算。
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在身下迎接他的不是汹涌的海水,而是一张八米余长的血盆大口,和那深处清晰可见的狰狞喉咙!
“风师弟!”秦霜的这一声叫喊是他毕生最为激烈的一次,几乎要将嗓子撕碎!
下一刻独孤鸣就看到,他站的竖着的断桅向着自己这边倾倒过来。秦霜身形微沉,束发的带子已然散开,在垂落额前的长发被风吹开时,底下是一双怒睁的眼睛,其中是急切、果断,还有一个人倾力孤注一掷时所绽放的灼灼光华!
“傲雪凌霜!”
独孤鸣眯起眼睛,就算他不知道天霜拳的招式名称,只看着秦霜右拳上迅速凝结的白霜,还有那扑面而来的凛冽气势,也就知道,这就是天下会帮主雄霸当年横行江湖所使的功夫之一——天霜拳。
独孤鸣想,秦霜知道,此时就算赢了自己也救不了聂风了。他这一招,是使尽全身力气而来,是要杀死自己,给聂风陪葬。
可惜,时间、地点都错了。他被聂风的注定一死急得气血翻涌,昏了头了,完全忘了两人各自的处境:他,身在断桅之上,下盘不稳,方向角度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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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而自己,上下左右皆可腾挪躲避。所以,这是“必不中”的一招,其结果,也只是浪费他的寒冰真气罢了。
只需跳脱开来就能躲避的。在这种情况下,又会有谁,傻到硬去接他这一拳?
独孤鸣也正是这么做的。
他跃向了一边的翼帆,拉住边角,挂在空中,只待这一式“傲雪凌霜”的余威过去,就能借力回去原地,将气力使尽的秦霜擒下。
如他所料,秦霜这一击非但没能打中,反而因为和副桅碰撞,冲击力使得他脚下断桅向着船外倾斜了过去。他若不尽快跃下,整个人就要掉到海里去了。
但是,在那一瞬间,独孤鸣却猛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秦霜方才出招的那只右手,本应该是天霜拳,但这手却已经不是握紧的拳头,而是张开的手掌。
然后是那断桅倾斜的角度,比自己所想的要更靠外,因为,它的底部在移动!就好像是有人借了力,将它向船外的方向狠狠地推了出去!秦霜,明知要掉到海里去的,双腿却还夹着断桅的上部不放。
还有就是,他的长发被风吹起的角度也很不对,那不是斜斜上扬的角度,反而是向下的。那是凭借轻功斜向上飞时,才会造成的角度!
断桅的底部在甲板上擦出一条宽大的痕迹,木屑飞溅,接着将船舷都撞出一个缺口,冲向了大海。而它带着秦霜去的方向,正是聂风和那白鲸搏斗的方向!
秦霜的眼睛没有望向自己,而是聂风。此时的聂风已无从借力,直直坠下,堪堪要落入白鲸之口。
原来如此。
秦霜的那一式“傲雪凌霜”本是虚招,他之所以将名称喊出来,就是为了逼自己躲避,连手上覆盖的白霜也是为了让自己相信,这是他的杀招。但事实是,在和副桅相触的那一刻,拳已成掌,寒冰真气已经被替换成了轻功所用的内力,靠这一次拼尽全身力气的借力,让他向着聂风那里飞去。
没想到,这一次,倒让他的小聪明得逞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聂风葬身鱼腹是注定的了,他抱着那桅杆浮在海面上去,又有何用?连自己都打不过,还指望着能替师弟去搏斗,去报仇么?
没有强劲的武力,情义就只是虚空。去了,也只是同归于尽,而且,死无全尸。独孤鸣眯起了眼睛。秦霜,真不知道应该说你是聪明还是傻气……
独孤鸣晃了晃玉笛。罢了,我给你吹一首曲子,让你安息吧。
但是下一刻,一双本来胸有成竹的狐狸眼却蓦然睁大了!
秦霜选择的落点并不是白鲸附近的海面,而是正对着白鲸的血盆大口?他和聂风一前一后,几乎是挨着掉了进去……结尾的曲子还没有吹,竟然他就迫不及待地落幕了?
不,不对!落入白鲸口中的不仅仅是秦霜,还有那根断桅!长六米多,粗得要双手去抱的一根木柱!
所以……独孤鸣捏紧了那根玉笛……所以,那断桅正好能卡在那白鲸的嘴中!秦霜能够攀着它救下本会落入白鲸喉中的聂风,而且……被断桅支住上下颚的白鲸,还无法用牙撕咬他们!
这才是这根断桅的真正用途……不是用来报仇,而是用来救命!
那么,也就是说,秦霜救人的想法不是始于刚刚逼退自己的急中生智,而是一开始……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抱定了这根重要的桅杆!
“也就是说,要打败你,逼你吹笛,才能让这头白鲸退下?”“你行么?”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不行,所以他的心,根本就不在与自己一战上。
独孤鸣心念电转,更多的画面和言语都被纳入脑海:
“秦霜,你用这个做什么?”“棒法。”那时自己以为他抱着这粗笨的木柱只是为了抵挡自己的攻击。
“你有轻功和天霜拳,进能攻,退能守,何必要抱着这根柱子不放?”“抽你。”“秦霜,原来你先前只守不攻,打的是这番主意。”那时自己以为他用这根木柱,是想瞅准机会偷袭自己。
“可惜你这一次小聪明也只能用一次,我既然识破了,还会再给你机会,故技重施么?”“秦霜,你对这根破木头究竟是有多执着?”还记得在竖起断桅之前,他的眼睛闪过一点明亮,现在想来,那是因为,他离自己的机会更近了一步。
就连他成功地坐在断桅之上,飞向聂风时,自己还以为只不过又是一次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一次次的心生怀疑,都被他有意的言语和自己无意的解释给遮掩了过去。因为,自己太过轻视他。
而秦霜所利用的,正是这种轻视。
“秦霜,”独孤鸣抬起眼,一双狐狸眼熠熠生辉,“天下会的大师兄倒也不能轻易小看了嘛。”他将玉笛插回腰间,无意识地摩挲着,唇边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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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风声急促;秦霜闭了闭眼睛;眼睛有些泛花了,可是现在还没有结束。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或者说,是挨到了。
打定主意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气,能找出独孤鸣的间隙。说到底;这就是一场赌,赌自己在独孤鸣心里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废柴而已;赌他这样的武功高手不会知道,哪怕是一个废柴,也会有不输于英雄的救人之心!
脚下;一股腥咸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当时站在断桅之上;自己还特意回头看了看聂风和白鲸所在的地方,想要计算出下一次白鲸张开大嘴冲上海面的位置,谁知那一张大嘴就这样在眼前突然出现,而且是在聂风的正下方。那一掌拍出去借力,孤注一掷,幸好方向和力道都是精准的,自己的落点丝毫不差。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聂风一前一后地直冲向这血盆大口,还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眩晕的感觉。
从下坠的断桅上滑下,只用左手死死地抠在上方,尽量地把自己多往下挂一点,好让聂风够到。
与此同时,感到手上重重地一震!攀着的断桅只再下坠了一点就死死地卡住了,应该是两端陷进了白鲸的上下颚。任两侧抖动震荡,从脚下深处传来了白鲸可怕的吼声,回声不断,头顶却始终不曾完全黑暗,始终有一片希望之光。
如自己所想,白鲸无法咬合。所以二人虽然挂在它口中,却没有被吞吃的危险。置之死地而后生!
看得到聂风抬起的脸,还有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其中的惊惧和不甘通通退去,直望进自己眼睛里的是震惊焦急,是难以置信,是欢喜感激,还有一点点,似乎是心满意足?
聂风的手捉住了自己的脚踝,以他的风神腿,只要有一丝借力就可以一飞冲天,身上一时间还没有感觉到多少重量,聂风已经轻飘飘地攀住了断桅,来到了自己面前。
可惜二人还不曾开口说上一句话,头顶的海水就已经如瀑布一般飞涌而下,劈头盖脸地打在了二人身上!
聂风一只手将秦霜揽入怀中,用他的肩背为他挡去了大多冲击。
秦霜闭了闭眼睛,聂风身上的味道如他的人一般,清淡而温暖。真好,这一回自己终于不是废柴地给人添麻烦了,自己能够救下聂风,总算是有一些大师兄的样子了。
感觉到聂风抱着自己的这只手在背后画了一个“谢”字,就忍不住想要笑出来,还没笑出声音,就被海水狠狠地呛到了。海水,已经淹到了自己的口鼻,聂风的肩颈。
海面上,白鲸张着大嘴渐渐下沉,猛然间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叫声,巨尾一甩,向深水处潜去。
秦霜感觉到一时间天旋地转,可惜身体已经动弹不得了,只能让聂风把自己抱在怀里,扶着断桅坐下了。底下是一大片温热的有弹性的东西,仿佛是高级的地毯,那应该就是白鲸的舌头。
想到那白鲸说不定还会在海里来个侧翻什么的,而此时自己唯一的依靠就只有聂风,也就不再顾什么师兄形象,用那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