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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按照阵法排布的。而那些扯着石碑的铁索想来并不是起支撑作用的,而是在帮助将无形的剑气聚拢到那石碑的下方。
难怪聂风会觉得这里煞气很重。
还记得在电影中,雄霸最终练成三分归元气的地方就是在剑冢,他坐在那块石碑下方,一时光可通天。大约这也就是雄霸为何一直汲汲于搜寻江湖上的宝剑的原因,他需要借这剑阵之气助自己修炼。在和风云决战的时候,他还说过,自己最厉害的并非拳、掌、腿,而是剑。三分归元气虽是这三种武功的内力融合而成,然而最终却化为了剑招的内力。
只是有一点还是觉得很奇怪,这里既然是雄霸练功和藏剑之处,人是活的,剑也并非废弃不用,那为何要取名为“冢”?“冢”,坟墓也,分明是不祥之称。
一面想,一面往石碑那走去。若是有答案,也必定会在这剑冢中心。
这一座石碑约五米来高,是一整块巨岩斧凿而成,有四个面,正面对着三人进来的石门。下方有一个略微高起的台子,应该就是雄霸坐着练功的所在。往上一望,碑面已经被侵蚀得厉害,坑坑洼洼的。
在上面,聂风正挥舞着那把白绢折扇替孔慈捉萤火虫,而孔慈正唱着秦霜教给她的《虫儿飞》,清脆的声音悦耳悠扬:“月亮亮众星伴随,快看看满天星泪,日一对,夜一对,萤火一对对。夜静静众生伴随,雨细细有风相聚。来一对,回一对,落花一对对。”
秦霜绕了过去,见侧面也是如此,看不出什么来。
于是又来到了背面,只见那上面刻着一竖文字,笔画宽大,不着颜色。边缘因为年月久长已经被磨灭得浅而模糊,但还勉强能辨认出形状,写的竟赫然是“爱妻秦雪之墓”!
爱妻……这就是雄霸念念不忘的那位夫人?孔慈的生母?
她的名字叫秦雪?
秦雪、秦霜,为何这两个名字这般相近?
她是大师兄秦霜的什么人?
秦霜的呼吸急促,心跳一下子变得很快。
秦雪、秦雪、秦雪……这个名字自己在现代社会并不曾遇到过,然而现在却仿佛是烙入了脑海一般,不住地回环。
自己的身体先意识一步有了反应,这个名字应该是自己所熟悉的,而且非常熟悉。
我认识她?她又是我的什么人?
自己这个身体,原来是谁?
秦霜瞬间出了一身的汗,但还来不及思虑,就感到自己头脑发胀,伴随着阵阵耳鸣,十分难受。
勉强扶着碑走回了正面,正要抬头招呼聂风与孔慈二人回去,尚未开口,脚下已经站不住了。
只听聂风轻呼了一声“霜师兄”,秦霜感觉到身体一顿,背后已经有了依靠。聂风及时地揽住了自己的肩膀,问道:“霜师兄怎么了?”
孔慈也从上面跃下,急切道:“霜哥哥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么?”
头痛欲裂,血液仿佛在其中沸腾,将四周的冰冷空气都隔绝了。本来只属于噩梦的烈火此刻却来到了眼前,熊熊燃烧着,蒸腾得什么都看不见。
聂风伸手一探他的额头,沉声道:“很烫。小师妹,我们得马上带霜师兄回去。”
孔慈担忧地连连点头。
秦霜蹙着眉,却说不出话来。
只模模糊糊地听到聂风说了一声:“我背你出去。”感觉到他拉着自己的双手,圈到了他的脖子上。
脸挨着聂风的肩膀,冰凉的长发在耳边拂过,秦霜在腾空而起的那一刻彻底坠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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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昏迷,比上一回在凌云窟前的更为难受,梦境混乱,尽是通天的红,而四肢百骸就像是在火上被生生炙烤,汗湿重衣。耳边听到聂风和孔慈的语声,却已经没有力气分辨他们说的是什么。自己不停地想表达一个“很烫”的意思,也不知他们是否能够听懂。
然后就有一只手贴近了自己的胸口,手心中传来了冰凉的力量。那效力蔓延到了全身四肢,与那种灼热的痛楚相互抗衡,继而将之一寸寸地逐渐逼退。
秦霜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跟着渐渐变得顺畅了起来。他有模糊的感觉,知道这冰凉的内力来自于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感激得几乎想去摸摸,只是自己的手抬不起来没有办法。可是那热力却并非被逼往某处,或者完全消亡,就仿佛是就地暂时地蛰伏了下来,连秦霜自己都说不出其源头究竟在哪里。
那冰凉的内力开始透入他的意识。梦里的景象很奇特,上下左右皆是无色的,却分明能感受到四周有一样东西无处不在,宁静温柔,只有相触的时候才会发觉,看不到、听不到也抓不住。
秦霜明白过来,这样东西就是风,风无形无相,没有一刻静止。
想通的那一瞬灵台清明,双眼睁开,就清醒了过来。
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带着温柔的关切:“霜师兄醒了。”
正是聂风。
秦霜见他将手从自己胸前收回,额间潮湿,出了许多汗,便知刚刚那股冰凉的内力果然就来自于他的“冰心诀”,虚弱地向他一笑:“谢谢风师弟。”
聂风背后探出孔慈,握住了秦霜的手,脸上又是惊喜又是担忧:“霜哥哥总算醒过来了,吓坏小慈了……”
秦霜道:“我没事了,小慈不怕。”抬头一看,是在望霜楼,自己的卧室中,想是聂风背自己回来的。
而孔慈身边还站着一人,头戴无常高帽,却是文丑丑。只见他也凑了过来:“醒了,说话也清楚了,应该是没事啦,来,霜少爷把手给丑丑吧。”
秦霜知道他是要给自己把脉,就依言将手伸了过去,道:“这么晚了,劳烦文总管跑这一趟了。”
文丑丑道:“霜少爷客气啦,不过丑丑也奇怪,这么晚了,霜少爷、大小姐还有风少爷这是刚从哪里回来?”
顿时三人一起沉默不语。
文丑丑察言观色,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本来丑丑一个下人,是不应该过问的,不过霜少爷既是方才在那个地方昏迷的,还是告诉了丑丑,好对症下药吧。”
孔慈支支吾吾道:“我们去的地方……是……禁地……”
文丑丑双眼一弯:“莫非小姐又偷偷溜去天下第一楼的内室了?”
孔慈道:“阿爹都不在,我去那里做什么?”
聂风接口道:“我们去的是剑冢。”
文丑丑睁大了眼睛,几乎要从床上跌下来:“剑冢?那你们遇到……什么了?”
孔慈见一贯笑眯眯的文丑丑竟吓成这样,也惊了一跳,思来想去,迟疑道:“没有什么呀,地上插着很多很多剑,空中有很多很多萤火虫,我和风师兄正在捉,霜哥哥就不舒服,然后昏倒了……”
聂风点头:“没错,不过我觉得那里阴气甚重,霜师兄可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病的?”
文丑丑稍稍平静了下来:“剑冢将那么多神兵汇聚到一处,自然会不寻常。霜少爷平日里身体就虚,可能正好便被剑气所冲了,加之心火旺盛,情绪又激动,于是便烧得厉害了。”
孔慈嗫嚅道:“咦,我怎么觉得霜哥哥在那挺平静的呢?”
聂风问道:“那该如何医治?”
文丑丑把完了脉,又探了秦霜的额头,正色道:“听大小姐这么说,你们在剑冢呆的时间也不长,应该关系不大。方才是烧得紧急,看起来严重,既已被风少爷用内力压下了,现在便没事了。”
只听他又道:“只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难免身体虚弱,得躺在床上好好调养了。丑丑来的时候,已经备下了一些滋补安神的药,现在正用得上。”说着回到桌前,在药箱中翻找起来。
秦霜道:“多谢文总管。风师弟,我已没事了,还得劳烦你将小师妹也送回去了。”
聂风应了声“好”,又向文丑丑问道:“确定不会再发烧?”
文丑丑道:“压下后就不会反复,风少爷放心回去吧,这边有丑丑看着。”
孔慈一边摇头一边抓住了秦霜的被角:“我不要回去,我也要呆在这里守着霜哥哥。”
秦霜装作为难的样子道:“霜哥哥身上穿这么多衣服可箍得紧,睡不好,可是小慈在旁边看着,霜哥哥便不好脱了。”
一句话说得孔慈面红过耳,不好意思道:“那霜哥哥还是脱……脱了衣裳睡吧……你要好好休息,才能养好身体嘛。那,小慈明天再来看你。”
秦霜微笑着与聂风对视一眼,目送着他带着孔慈离开了。
这边文丑丑回到床前,一手递给秦霜各色药丸,说明了每日的用量和各自的效用,一手拿着一杯水。
秦霜支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一一地吞服了,感觉到文丑丑一直在凝神注视着自己,目光温和而幽深。他的神色和平日里的有所不同,不再是那样谄媚又挤眉弄眼的笑,认真起来反而透出了一些忧郁。
秦霜突然发现,这么看的话,其实文丑丑是个颇为好看的人,眼角上挑,眉毛纤细,下颌尖尖,是一种偏于阴柔的长相。只是脸上的粉涂得太厚,看不出是多少年纪。
只听他问道:“霜少爷昏迷时一直说着‘烫’,可有梦到什么幻象?”
秦霜蹙眉道:“梦里常常有冲天大火。”
文丑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天青色的瓷瓶,递给了他:“日后若再做这般噩梦,醒来吃上一颗,应该便能安睡了。”
秦霜拧开木塞,对准手心,倒了一颗出来。只是接触到,就觉得有一股寒气渗入皮肤。再细看那药丸,晶莹剔透,冰做的珠子一般,但在手心里并不融化,散发出阵阵香气。不禁好奇道:“这药是什么做的?若是冰,现在早化了,它倒是比冰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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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可是一件极琐碎的事。”文丑丑娓娓道来;“不提那些药材,就只是配药的水,便需要凑齐同年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各十二钱;方能成就。”
秦霜惊讶道:“那若是像前几年一样;并不下雪;岂非忙了大半年,都制作不出来?”
文丑丑点点头。
秦霜犹豫道:“这么费事;想来价值不菲;是专给师父用的吧?现在被我吃了;他会不会怪罪?”
文丑丑道:“霜少爷不必操心这个;现在天下会并无人服用此药……这一瓶还是十几年前配成的,在丑丑这里已保存了许多年月了。”
秦霜见他眉目间透出哀伤的神色,心道,莫非这背后还有什么伤心事,追问道:“那十几年前,文总管为了谁配的?”
文丑丑垂下了双目:“为了夫人。药名也是夫人拟的,唤作‘雪霜丸’。”
秦霜心里一动。雪霜,秦雪和秦霜,又是这两个字。
不动声色地问道“文总管可否记得师母的名讳是什么?”
文丑丑马上摇头:“丑丑只是个下人,如何会晓得夫人的闺名呢?”
秦霜盯着他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可是我却在无意中知道了。她叫做秦雪,对不对?”
文丑丑陡然间大惊失色,身体踉跄了倒退了数步,颤声道:“霜少爷……霜少爷都记起来了?”
秦霜心里一紧,身体那种熟悉的感觉可能是错觉,然而文丑丑的这个震惊的反应却给了自己证实,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和雄霸亡故的发妻秦雪是有着渊源的。
穿越过来后,换了身体,据孔慈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