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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与前一位寒暄完,一抬眼见到秦霜与聂风,便是一愣:“两位是?”
秦霜微笑道:“天下会秦霜、聂风,特来道喜。区区薄礼,还望笑纳。”
话音刚落,那管家已经变了神情,如临大敌:“天下会的人?你们到这来做什么?这东西又,又是什么?”
秦霜:“……”无奈之下,只得地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那管家脸色紫涨,嚷嚷起来:“谁信你的话!”
他这样一喊,秦霜与聂风顿时就成了被其他人围观的对象。
秦霜心道,既不相信,那你何必又要问我一遍?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还得维持着温文有礼的微笑。
这时,只听得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府内传出:“什么事,大吵大闹的?”
秦霜望去,见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约三十岁,身上穿着礼服,胸前戴着大红绸花,想来就是今日的新郎龙袖无疑了。他生得虽是三角眼,高颧骨,其貌不扬,然而举手投足自有一份雍容气度。
那管家忙上前与他解释,不住道:“看着假惺惺的,定是不怀好意啊。”
秦霜见龙袖望向自己,便上前一步道:“在下委实是诚心前来道贺,讨一杯水酒喝的。贵府管家错怪了,还望主人不要再拒人于门外。”
龙袖皱起了眉,神色还是平静的,淡淡道:“但凡手持请帖前来参与典礼的客人,侠王府上下自然是感激不尽,欢迎之至,阁下既要观礼,敢问请帖在何处?”
他这话全不提与天下会的私人恩怨,却把焦点放在了请帖上,若是秦霜拿不出,又执意要进府,就显得真是别有目的了。他心知肚明,秦霜手里根本没有请帖,所以话说得客客气气,逼他自己知难而退。
秦霜诚实道:“在下手上并无请帖。”
龙袖“噢”了一声。那管家立即瞪起眼睛道:“既然没有收到,还不快走?真以为侠王府是你们想来就来的?”
秦霜微笑道:“不请自来确实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家师曾谆谆告诫过,侠王府人脉极广,而天山又与江城相距甚远,这请帖也许是贵府一时疏忽忘了,又或是路途上出了什么意外失落了,纵然其中有些差错,天下会也万万不可在江湖同道面前失了礼数,定要去道一声‘恭喜’才算周全。在下以为有理,故而才放下了心,奔波月余远道而来。不成想情分之重,却重不过一张薄薄的请帖……今日是贵府大喜之日,那么在下也不教主人为难了,诚意已至,问心无愧。”
“只是这一份礼品乃是奉家师之命送来的,在下不好再带回去。礼轻情意重,还望贵府不要再嫌弃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还有许多委曲求全,边上已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秦霜将礼品搁在门口石狮的背上,一拱手便要离开,果然听得龙袖沉声道:“阁下请留步。”
回过头来,只见他已经侧身在大门前让开了道:“阁下如此厚谊,若侠王府再不迎进,岂非显得不近人情了?”
他自然知道秦霜口中的“家师”绝不会说那样的话,只是场面上只能如此,否则传扬开来,有损的是侠王府的声名。
秦霜向他道了声“谢”,与聂风相视一笑,大大方方地进了门。
二人坐了一会,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吉时已到”,便一起起身,随着热情的的汹涌人潮前往打听看拜堂成亲。
新娘是个身段窈窕的姑娘,身披霞帔,头上遮着喜帕,被牵引着来到了遮掩不住喜色的龙袖身边,二人照着仪式,在江湖人一片的叫好欢笑声中完成了三拜之礼。
只是当唱礼的人说到“入洞房”的时候新娘却没有跟着照做,反而站在原地,自己伸手就将喜帕掀了,环顾了一周瞠目结舌的众人,抬起下巴道:“我凤舞也是江湖中人,凭什么你们都能去喝酒,我就得回去闷着?”
她头戴凤冠,珍珠璀璨,而扬起的脸更是惊艳,明眸皓齿,十分动人。
众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会,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纷纷喝起彩来:“凤舞姑娘豪爽的性子还真是半点没变啊!”“就是,痛快痛快!哈哈!”“怎么还称呼凤舞姑娘?现在可是龙袖嫂子啦!”“好,嫂子,一会我可得敬你三大杯女儿红!”
龙袖自凤舞来到堂上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此刻望着,双目中满是宠溺的笑意:“喝不下了记得叫师哥。”
那凤舞在众人面前男子一般地利落,听到他的这一句话点点头,却飞红了脸,顿时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众人见她这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丰盛的酒宴从大堂一路摆到了门口,秦霜随意地坐了一张,对着聂风笑道:“风师弟觉得,那名凤舞的女子像不像小慈一样,率性可爱?”
见聂风点头,便进一步暗示道:“说起来,小慈已经年近二八了呢,也是做新娘的年纪了。我真盼望,能早日看到她像这凤舞一样,开开心心地嫁给她的心上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正说着,却突然听到邻桌有个做作的声音感慨道:“哎,那凤舞姑娘如此美貌,又才双十年华,怎的宁可嫁给龙袖这样相貌丑陋的老男人,也不选我这样玉树临风的少年人呢?”语气酸溜溜的,想来是凤舞的追求者了。
回答他的则是一个张扬的声音,嗤笑道:“不嫁他还能嫁谁,那凤舞本就是侠王府的童养媳么,她有的选么?”
秦霜皱眉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华服少年,不过十四五的年纪,浓眉大眼带着几分英气,然而配上那高傲的不屑的神情,就只给人落下个纨绔子弟的印象了。
不禁摇了摇头,对着聂风低声道:“真是胡说八道,风师弟别听他的。那凤舞是从小就被侠王收养了没错,然而是以徒弟的身份。她早已经习得了一手精妙的九天箭闻名江湖了,谁还能强迫得了她?她与龙袖分明是两情相悦的,方才二人的模样,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顿了顿,继续自己暗示聂风的大业:“他们师兄师妹从小就一起学艺玩耍,结下了很深的缘分,后来长大了成了恋人,这也算是水到渠成吧。”
聂风点头道:“嗯,那凤舞小时候是个孤儿,侠王见她在市井上被无赖打得奄奄一息,就把她救了回来。那时她身上都是伤,还昏迷不醒,是龙袖一直照料着她,才逐渐养好的。所以说她选择龙袖是对的,不论别的,只是这样的人品和情分,就值得一辈子追随了。”说罢望着秦霜,双目清澈而明亮。
秦霜完全愣住了:“咦,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怎么风师弟还会知道这些细节?”
聂风指了指一个方向道:“方才那二人说的,我听到了。”
秦霜望过去,看到两名中年仆妇,正趁着上菜的空隙倚着院墙说话。她们脸上笑着,眼中却含着泪花,想来是服侍过小时候的凤舞的,今日见她成亲,触景生情,便聊起了旧事。离得远,声音又很小,也只有聂风这样的耳力才能听到了。
顿时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再坐一会就带聂风离开吧……否则以他那逆天的听力,说不定别人洞房的细节都被他听去了。
正想着,听到一阵起哄声,原来那凤舞果真和龙袖一同出来敬酒了,二人双手相牵,另一只手都提着一个大坛子。
秦霜与聂风坐的位置虽然不居于正中,但也不算偏远,看着他们一桌一桌地招呼豪饮,在眼前来来回回经过了很多次,但都不曾停下脚步,连一个正眼都没有。
秦霜笑笑,那很明显的,就是打算对天下会的代表视而不见了。自己已然吃得半饱,雄霸布置的任务也达成了,就不必再赖着讨人嫌了,于是起身来到龙袖、凤舞面前道:“今日得入贵府沾二位的喜气,不胜荣幸,可惜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不能多留了。”
他要离开,龙袖是求之不得,碍于旁边的客人,假意挽留了几句。
秦霜又应付了几句场面话,最后道:“那在下告辞,祝二位早生贵子。”
这句祝福是真心诚意的。
52
在电影中;龙袖、凤舞的出场只是一个小片段。在孔慈香消玉殒之后,步惊云带着她的尸首下山,因为不愿意看到她的容颜腐败;便到侠王府中抢夺他们保存侠王遗体的神物千年冰魄。那个时候凤舞就已经身怀六甲;手持弓箭和步惊云对战的时候实力远远不敌;还动了胎气,痛苦地抱着肚子委顿在地。
不过这以后应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步惊云不再恋慕孔慈;孔慈不会红颜薄命;自然也就没有千年冰魄什么事了;凤舞也就能够顺利健康地诞下婴儿了。
这个地方,想是后会无期了吧。
一脚迈出大门,回首看看匾额上“侠王府”三个金漆大字,秦霜默默地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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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本是繁华之地,加上这一天正好又逢元宵,秦霜与聂风出了侠王府的大门,就看到暮色退去之后,大街上非但不是空荡荡的冷清,反而灯火辉煌,明亮得像白昼一样,连天上的繁星都显得黯淡了。
小商小贩们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纷纷在街道两边摆下摊子,镯子、帕子等小玩意琳琅满目,还有各色小吃,香味扑鼻,看起来十分诱人。
秦霜自穿越后多在天下会,天山脚下的天荫城一贯是日落而息,像这样武侠世界中的夜市,还是第一次亲身参与,当下也不回客栈了,又是好奇又是欣喜地拉着聂风逛了起来。笑道:“都说江城这个地方有三绝,面人、花灯、元宵节,风师弟听说过么?”
二人轻盈地穿梭于鱼龙欢腾之中,聂风看着那些花灯虽是纸扎的,各种造型却都是栩栩如生,点头道:“确实叹为观止。”
秦霜四处张望道:“那就只剩一样面人没见着了。这面人呢,是用面粉拌着蜂蜜做的,说来也算是糕点的一种吧,但胜在用一双巧手捏出来,像人像物的,精致得让人都舍不得吃。听闻江城这边的手艺更是独到,能随着人的形容给做出来,模样分毫不差,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呢。”
入了夜,出来游玩的人渐渐多了,街上就显得有些拥挤了,秦霜每每自己去到摊子前才看得到卖的什么,来来回回几趟下来都是失望的结果,便有些灰心了:“看来今晚是无缘得见了,风师弟,我们还是……”一回头却不见了聂风的踪影,也不知是何时失散了的。
此时已经到了人和人之间摩肩接踵的地步了,秦霜料想这样的情况下不方便找人,而且以聂风的本事落单了也不会吃亏的,干脆还是回客栈会合,于是辨了辨方向,便拨开人群打算回去。
谁知没走上几步,人群里突然起了一阵骚动,秦霜只听得一声声“快看”的催促和夸张的惊叹,被裹挟在其中不由自主地往一个地方涌去,他转身想走,却被后面好奇的人一阵推搡,猝不及防之下重心不稳,身子便向前冲了出去,重重地撞上了什么人。
脚下还有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也不知是什么被自己撞落在地摔坏了。
秦霜还来不及看清楚,就被眼前那人在肩上推了一把:“你眼睛瞎了吗?连本少爷都敢撞?”
他这回已经有了防备,脚下使了劲错开一步便站直了。感觉这种盛气凌人的语气听来有些熟悉,抬眼一看,竟是自己在侠王府中见过的那个华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