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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决了?为什么?”秦霜惊讶。
沈丁道:“我也不知道,其实这个办法是最方便的了。云堂主只是说了一句;暗杀和盗剑而已,与整座城无关。”
秦霜心里一动;又觉得奇怪:“可是如果不打进去的话,那要怎么接近独孤一方的宅院呢?”
沈丁正要回答;突然语气一顿,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云堂主”。
秦霜本是一边与他对话一边注意着脚下的山路;闻言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幽暗而深邃的眼睛。
步惊云站在高处,也正看过来;背后飞扬的火红披风分外熟悉也分外温暖。
沈丁向步惊云行了礼;指指自己夹在腋下的黑色布匹道:“按云堂主的吩咐,已经买齐了。属下这就去准备。”说着便退下了。
秦霜看他的背影远了,才问道:“你不选择下毒的方法,是不是因为我?”
看到步惊云微微点了点头,心里便仿佛有热流涌过。眼前的这个人,已不是电影中那个滥杀无辜的不哭死神。他重视自己,便会连自己的想法也一并重视,虽然不一定真的认同“人命关天”的观点,但他会牢牢地记在心里。
当下便对他绽开了一个笑容:“谢谢你。”又问道,“那你想到的主意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用到黑色的布匹?”
步惊云只说了两个字:“风筝。”
“风筝?”秦霜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步惊云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他的目光在说“跟我来”,于是秦霜放心地把手递到他干燥而温暖的掌心中。双手相握,随着他继续向山上攀援。
不一会儿,二人便已登上山顶,抬头只有蓝天白云。
风将秦霜的马尾辫高高地吹起,步惊云带着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风,然后伸出手往二人面朝的那个方向一指。
秦霜顺着看去,眼前不由得一亮。
在极其开阔的视野中,被分割成一块块种植着各种作物的平原便仿佛是一块铺展开来的花格子桌布,而上面所摆放的一盘盘珍珑棋局便是错落分布的城市。
距山最近的就是四面围墙的无双城,从这里望过去,四四方方的外形,内中纵横的街道,分布极有规则的建筑都尽收眼底。
“城中心的那座很大的宅院,就是独孤一方所住的地方。”秦霜喃喃道,突然回过神来,“我明白你说的风筝是什么意思了。”
与步惊云四目相对,彼此间有一种默契的了然:“善攻者,攻于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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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风筝,就是做成能载人的大风筝,从山顶上滑翔过去,避过守备,悄悄地落在无双城中。之所以要选用黑布,就是为了在晚上能融入夜色,不被人发现。
步惊云所在的这座山离无双城有三千米左右的距离,依照常理,在这里远程攻击的话,矢石都是不及,所以独孤一方才这么放心,没有安排守卫在这里警戒。山本身不是很高,才一千多米,身负轻功的人下去不会有什么坠落跌伤的危险。再加上风向风力也都非常合适,在地利上,可谓万事俱备。
秦霜这几日里就在帮忙做风筝,反复地试验校正,力求万无一失。
到了行动当天,与步惊云、沈丁等人站在山顶上俯瞰,只见其他地方都是日落而息,唯有无双城到天黑后一直都是灯火通明。
“看!”沈丁手指着一处道,“那是什么?”
秦霜顺着看去,只见是一条长长的发光的东西,想来体积不小,沈丁会注意到,是因为那东西正在移动。
“应该是龙灯吧。”秦霜道。独孤氏一族历史悠久,经过开枝散叶,人数已经发展成五百余户,所以会住满了整个无双城。而现在,城中所有的人都在为他们的城主兼族长庆生。
沈丁道:“咦,霜堂主发现没有,独孤一方住处的光似乎特别不一样呢。”
确实,那里的光是蓝白色,冷幽幽的,与四周红艳热烈的火光对比起来就分外鲜明。
“那是夜明珠,我见过的。”独孤一方上天下会结盟时曾作为向孔慈求亲的彩礼拿出来过,只三颗便照得议事厅亮若白昼。秦霜道:“连这么贵重的宝物都摆出来了,他一定正在大会亲朋宾客。”
在电影中似乎就是这样,独孤鸣为他阿爹摆下了豪门宴,大街小巷上的人都在手舞足蹈,争先恐后地向独孤一方敬酒,散落了一地的酒坛子。酒酣耳热,热闹非凡。
在这样的狂欢过后,人总是很容易疲倦,也很容易松懈的。秦霜忍不住看了看步惊云英挺而淡然的侧脸,心道:“这便是天时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在黑魆魆的平原上出现了一点火光,有一队人马在为首一人的火光带领下,以极快的速度直向无双城而去,然后几乎不做停留便长驱直入。
“奇怪了……”沈丁道,“那人骑马跑得这么快,风又大,手里的火把竟然都没有灭?”
“只怕不是火把……”
“那是什么?”
“是火猴。”秦霜蹙眉道,“这个人,应该就是独孤鸣。”
在电影中,在聂风对战释武尊的时候,火猴从震兽鼎中逃了出来,被独孤鸣用网捉住了。后者以为已经得逞,便飞快地离开了。然后秦霜又发现了老樵夫就是泥菩萨,也就没有再追过去。
问题就在于,独孤鸣带着火猴回到无双城的时候应该是明天早晨也就是步惊云的任务完成之后才对。根据剧情,他看到自己家破人亡后情绪失控,还差点杀死了火猴。那么他怎么提前就到了呢?
正在不解之时,突然听到有人上来汇报道:“云堂主,霜堂主,风堂主也来了。”
秦霜惊讶地望过去,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聂风。
本以为在犯下抛弃队友这样的罪行之后就不会与他碰面了,没想到这么快又再见了。
秦霜脸上发烧,讷讷道:“风师弟……怎么也来了?”
聂风点点头,低声道:“任务失败了。”
秦霜羞愧地想蹲下挖坑了:“对不起啊风师弟,都是霜师兄不好……害你没有找到泥菩萨……”
聂风看了他身边的步惊云一眼,道:“没什么的。何况我本来也找到他了,他易容成了一个老樵夫。”
秦霜惊讶道:“咦,风师弟是怎么发现的?”
聂风道:“他带着一个小孙女,火猴逃出震兽鼎的时候她叫了一声‘火儿’。”
秦霜点点头,聂风肯定也是因为这个称呼推理出来的:“所以你就知道了她熟悉火猴?”
谁知聂风却摇了摇头:“倒没想到那一层,让我明白的是她的声音本身。霜师兄是否记得,我提到过少年时碰到过一个男人,他背上的女娃娃一直哭的?我听到那一句叫声,就想起来以前听到过的哭声,她们是同一个人。那个背着她的男人曾经和我说过,我爱哭的话会苦了我以后的心上人,我觉得很特别,就一直铭记在心。现在想来,那就是一句预言,他也就是泥菩萨。只是没想到第二次再见他们祖孙,会是这样的情况……”
看来没有自己的提示,聂风也有自己的方法。又问道:“那后来呢?泥菩萨被人劫走了?”其实不用问也知道,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就是雄霸,所以聂风回去后,雄霸必不会真的罚他,自己要想的反倒是怎么劝他回去。
谁知聂风说出的却是:“是独孤鸣。”
秦霜怔住了:“怎……怎么回事?”
聂风道:“我受泥菩萨之托去寻找合适的农家收养他的孙女小辫子,半路上又碰上了独孤鸣。他让人带走了火猴,自己又折返回来找我复仇。”
“什么复仇?”秦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因为结盟当晚,你打败了他?”
何止是打败,那天的聂风不知为何情绪很差,踹了对方一身的脚印。这样的耻辱,以独孤鸣争强好胜的个性,定是记恨的。
只听聂风“嗯”了一声道:“他回来后,听到我和泥菩萨的对话,便知道了他是谁,于是出手把人夺走了。”
他说得简略,但秦霜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况,独孤鸣带了手下,而聂风则是独自一人,他一诺千金,答应了泥菩萨要保护小辫子就会尽量做到,想必为此对战起来也是束手束脚的,所以才会失败。
这么想着,便不禁觉得愧疚,发生这样的事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因为在电影里根本没有。在那里,秦霜、聂风与独孤鸣争夺火猴时尚是初见,而在这个世界,同一事件发生的时候,聂风与独孤鸣就已经彼此结仇了。不同的因,也就发展出了不同的果。
“所以等安顿了小辫子之后,风师弟就一路追赶独孤鸣到了这里?”
聂风点点头:“他将泥菩萨看得很严,路上一直没有等到好的时机。”
秦霜暗想,这也就是独孤鸣为什么会提前回来的原因了,有聂风这样的高手如影随形地跟在后面,自然是要快马加鞭的。
温言安慰道:“没事的,你云师兄正要入城,让他将泥菩萨也一并带出来便好。”
步惊云看过来,默默地点了点头。
聂风疑惑道:“可是怎么知道他将泥菩萨藏在何处呢?”他也往脚下无双城的方向去看,摇头道,“这个距离……难道霜师兄方才能看得出独孤鸣去了哪里?”
秦霜笑道:“他我是看不出的,但是他却偏偏带着火猴。我方才看到,火猴的火光就消失在独孤一方住处的后院。所以,泥菩萨一定也被带到了那里。”何况根据剧情,独孤鸣捉泥菩萨就是为了给独孤一方祝寿,预言他长命百岁的,那自然是要带到本人面前的了。
聂风道:“好,那我也一起入城。”
秦霜摇摇头,将步惊云的风筝计划告诉了他,道:“他们这几日常常练习,才娴熟了,风师弟没有经验,还是不去的好。”
聂风道:“只有十只风筝?飞云堂不是还有两百多人么?”
秦霜道:“他们都在下面趴着,等着做掩护呢。等到城中事成后,他们便发动攻击,吸引住所有的注意和武力,方便城中的人悄悄脱身。所以外面的声势要大,里面的人不能太多,这本是暗地里的行动。”
聂风道:“难怪我方才正犹豫着要不要随独孤鸣入城,便有自己人给我暗号,让我上山来,原来人都埋伏在那里了。”
秦霜点头笑道:“正是。”
天时、地利、人和,这一次行动都已经占全了。
只听聂风又问道:“但是入城后的情况很难说,又无法确切的约定时间,他们要怎么配合呢?”
秦霜道:“这便是我要做的事情了。你云师兄事成后,会发出一个火光三明三灭的暗号,我就在这山顶守着,看到后马上下山通知飞云堂的其他人,然后他们就开始攻打无双城的南大门,与此同时,城中的人会逆向而行,从北大门离开。这便是兵法上说的……”
四目一对,聂风默契地接口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秦霜一低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确实如此,但不仅仅是对无双城的人而言,还有……天下会的人。
在步惊云完成之后,他会让九个手下带着天下剑和独孤一方的人头先行,他以前常常做这样断后的事,也不会引起怀疑。只是这一回他不会再追上,他会往东门去。
而自己,就在那里等他。
时辰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