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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璧看他发呆,心里更加有气,怒道:「上来!」
蛇宝宝微微张口,迟疑着问:「哥哥?」
他慢慢游到岸边,慢慢离开湖水,软绵的走向白玉璧。
白玉璧过来拉住他的手臂拽着他走,蛇宝宝被他抓的疼了,不能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睁大眼睛看他。
白玉璧大步往外迈,几乎是拖着他在地上蹭。蛇宝宝没有穿鞋子,脚上细嫩的肌肤只习惯踩着柔软的青草,在白石板上一拖,疼的他哎呀呼痛,不肯继续向前走。
「呜……哥哥,你要去哪里?我脚痛痛!」
「我带你去外面玩快走!」
「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白玉璧用力一扯,疼得蛇宝宝惨叫了一声。
蛇宝宝惊恐至极,他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的蛇蜕所化,受到这样苛刻的举止虐待,本能的滑腻至极的从白玉璧的手里挣脱开来。
蛇宝宝惊惶痛哭:「哥哥……呜……哥哥……你要干什么呀。」
白玉璧因为他的躲闪越发恼怒,虽然山庄里的家丁已经被他骗走,却也没太多时间和这条蛇费劲。他伸手去抓蛇宝宝,蛇宝宝却吓的后退,转身就往名花湖的方向跑。
白玉璧连忙住手,诱哄道:「宝宝,宝宝。」
蛇宝宝停下脚步,转头迟疑的看着他:「哥哥,你怎么了?」他脸上全是泪痕,身体微微颤抖,被忽然发狂的「顾卿言」吓得不轻。
白玉璧柔声道:「哥哥是要带你出去玩,你怎么不听话呢。」
蛇宝宝抽噎:「我不想出去玩。」
白玉璧压下心头怒火:「那你回湖里去吧,以后我永远也不理睬你。」
蛇宝宝怔在原地,不明白一向温和的哥哥为什么要发怒,委委屈屈道:「那我们去屋里。」
白玉璧没想到这条蛇那么难抓,如果在房间里,想必躲藏的范围有限,点了点头。蛇宝宝怯生生的跟在他后面,一路走一路抹眼泪。
白玉璧已经事先在路的两边洒上雄黄粉,微风里带来一点雄黄的气息,蛇宝宝立刻觉得浑身难受。
才一踏进屋,白玉璧就关了房门。蛇宝宝坐在床边,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白玉璧走过来,劈面给了他巴掌
蛇宝宝被打得摔在地上,捂着脸痛呼:「哥哥,哥哥。」
白玉璧提脚去踢他,脚踢在蛇宝宝柔软的肚子上。蛇宝宝缩成一团,眼泪鼻涕一起狼狈的流下来。
白玉璧还要再踢,蛇宝宝钻到屋子下面,抱着头颤抖。
自玉璧把桌子挪开,在他腿上又重重踢了一脚。他的脾气一向很坏,蛇宝宝越躲,他越生气。
蛇宝宝被吓坏了,慢慢爬过去蜷缩在墙角,一动也不再动。白玉璧去踩他的脚,蛇宝宝只是哭泣,躲也不躲。
蛇宝宝全不反抗,白玉璧倒不好意思再打下去,搬来椅子坐在蛇宝宝的旁边:「你这么不听话,今天你就给我滚出山庄去,以后不准再回来。」
蛇宝宝吓的咚嗦,口齿不清的重复:「我听话啊,我听话啊,我乖。」
白玉璧冷道:「听话就滚出去。」他抓着蛇宝宝的头发,把蛇宝宝提起来。
蛇宝宝哭泣挣扎:「哥哥,哥哥。」
那个因为他受伤,不眠不休照顾他的哥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打他的哥哥?蛇宝宝想不出原因,只觉得太恐怖了。
白玉璧看着他的眼睛,冷冰冰的开口吐出最无情的句子:「我很讨厌你,讨厌你不伦不类的丑样子,从今天起你给我滚。」
蛇宝宝被扔出门外,他惶恐莫名。想回到名花湖里去,才一踏上雄黄粉,就像被火炙烤,下半身现出了蛇的形状,他只能走这条从房间通向山庄外的路。
蛇宝宝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远处有乌云悄悄弥漫过来。蛇宝宝回去敲门,在门外哭泣:「哥哥,要下雨呀。哥哥,要下雨呀。」
门里传来冰冷绝情的声音:「滚。」
从前的哥哥,如果听自己说要下雨了,会让自己进去躺在他的床上,会给自己搭透明的帐幕。
蛇宝宝趴在门外不动,眼泪一滴滴落在白石铺的路上,汇聚成一片。
滚,要滚去哪里?他第一次睁开眼睛,就在名花湖里看到在岸上读书的哥哥。名花湖山庄像是他的母亲,离开母亲的孩子应该去哪里?
蛇宝宝不懂得思考这些,他已经被顾卿言的变化吓的肝胆欲裂了。可就算是发狂的哥哥,也是哥哥。
小蛇痛苦的卷尾巴,不离开哥哥!不离开哥哥!
门被推开,蛇宝宝抬头望。白玉璧看见他的蛇尾巴,厌恶的皱眉:「你怎么还不走?」
蛇宝宝的眼泪更快的流下来,他拉白玉璧的衣摆:「哥哥,我乖呀,我乖呀,我乖呀。」
白玉璧后退一步:「我不是你哥哥,不许你再叫我哥哥。」
白玉璧并不想把蛇宝宝骗出去杀了,即使收妖对龙族来说再平常不过,但那都是恶妖。即使他厌恶蛇宝宝,也不能违心的把蛇宝宝算在邪恶的妖怪中去。
不得不承认,顾卿语把这条蛇养的很温和。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妖,离开了龙的居住地,就再也没办法自己回来了。
蛇宝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再次伸手去拉他的衣摆。这次换到了不轻不重的一脚,踢在他的手指上。
蛇宝宝坚持抓着不肯放,白玉璧拉住他的头发,蛇宝宝战战兢兢的被拉的站起来。
白玉璧:「我带你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属于你们的森林和群山,那里有和名花湖一样清澈的湖。」
白玉璧决定把蛇宝宝带到远离名花湖的暗域去,那里是妖们的所在。这条蛇看见他的同类自然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蛇宝宝痛哭:「我不去,哥哥,哥哥啊,哥哥。」
白玉璧拖着他向山庄外走,蛇宝宝的尾巴狼狈的挣扎。纠缠之中白玉璧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力从手里挣脱出去。
蛇宝宝用蛇尾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眼睛通红,猛的向名花湖方向冲过去。他知道现在路两边的粉末会让他痛苦,可是比起离开哥哥的折磨,似乎疼痛也算不上什么。
雄黄粉沾在他的身上,让蛇宝宝尖叫着打滚,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条蛇。他努力向前,本能告诉他只要再往前一些,就可以落入名花湖中,让湖水洗去那些折磨他的雄黄粉。
自玉璧过去拉他的尾巴,蛇宝宝盘旋上来吐出信子。白玉璧扯着他飞奔向山庄外面,蛇宝宝用尾巴卷住山庄的门,无论如何不肯向前一步。
白玉璧这时已经离开了山庄,不再受龙王灵气的限制,便能用尽全力拉扯蛇宝宝的身体。他的手捏在蛇宝宝七寸的位置,蛇宝宝动弹不得,只有用尾巴死死的缠绕住山庄的门。
蛇宝宝可以变化的更长,却并不是没有限制的。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疼得一节节的散开,疼痛让意识渐渐模糊,眼前血红一片。
白玉璧的手中忽然一松,几乎向前摔倒。蛇宝宝从门上松脱开来,在他趔趄的空隙猛的卷住了他,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白玉璧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就被麻痹了,可怕的青色从他的手臂迅速蔓延到脸上。他再也维持不住顾卿言的外貌,露出自己的面目,急着把白蛇甩下去,离开这里去驱毒。
白色的蛇在地上滑动,血红的眼睛闪烁着可怖的光,露出尖利的牙齿,倏地冲到他身边再次盘卷上去。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蛇宝宝的意识,只想将眼前的人一口咬住。
白玉璧整个人被缠住。蛇的头在他的颈项处,猛的向他的咽喉咬了下去。
「卿语!卿语!」
熟悉的呼唤声传来。
白蛇略微迟疑,转头看向另一边。
顾卿言面色惨白站在那里。
白蛇望了望顾卿言,有一瞬的犹豫。
白玉璧趁机使手臂挣脱白蛇的束缚,用还没有麻痹的手掐住白蛇的七寸。
白蛇大怒,用力向他撕咬。
白玉璧只有竭力举高他,使他离自己远一些。那看起来并不特别的尖牙,竟然有着连龙也要被麻痹的剧毒,他不想再尝试一次。
白蛇咬不到他,越发暴怒,缠紧白玉璧的身躯渐渐用力。僵持不下了一阵,几乎可以听到白玉璧骨骼发出喀喀的声音。
愤怒尖牙终于咬到东西,顾卿言把手臂放在他的口里,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卿语,卿语。」他掰开白玉璧的手,把白蛇的头抱在怀里。
白蛇倏地卷在他的身上,缠紧了他。
顾卿言抱着白蛇,亲吻他的头顶,用掌心光召唤出父亲给的龙角。龙角遇到灵气,会自动出现。
白玉璧没有用灵气伤害蛇宝宝,反而凭着年龄的优势和体力,让蛇宝宝受尽折磨。
龙角出现后,白蛇似乎安稳了一些。仍然缠紧顾卿言,不断的吐信子,却没有再进行攻击。
顾卿言怒视白玉璧:「你还不快走。」
他在姑母的寿筵上觉得心神不宁,顾木木也没精打采。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让他觉得十分不安,因此他留下了顾木木,独自一人回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看见蛇宝宝发狂咬人。
白玉璧厌恶自己的蛇不是一天两天。顾卿言深信蛇宝宝不会主动攻击他,必然事出有因,对他十分不客气。
只不过顾卿言天生温和有礼的性格,就算是生气到极点也说不出什么太狠的话。
被一条蛇缠住对白玉璧来说是奇耻大辱,闻言怒道:「顾卿言,你看你养的妖孽。」
白蛇在顾卿言的怀里,听见这句话,倏地探头到白玉璧身边,张开大口。
白玉璧身上有蛇毒,几乎压制不住,急着找地方去驱毒,于是他恨恨的跺脚,拂袖走了。
这时天降暴雨,狂风大作。雨水倾盆而下,白蛇本能的想找地力躲避。
顾卿言抱着他进了山庄,他也中了蛇毒,没力气送蛇宝宝回名花湖,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干脆把蛇宝宝带进卧室来。
顾卿言找了颗丹药吃下去,这次的蛇毒太重,他没有办法立刻排出去,只有依赖灵丹妙药的作用。
白蛇从他身上松开,游走到床边,顾卿言换了干衣服,拿布巾给白蛇擦身上的水,然后把白蛇抱在床上。两个一起躺着,听外面的雨声。
白蛇烦躁不定,有时会忽然挺起身体,从上向下俯视顾卿言,血红的眼睛十分可怖。
顾卿言温柔的凝望他,低声道:「卿语、卿语。」
白蛇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把头渐渐放低,随时可以一口咬在顾卿言的咽喉上。
顾卿言抚摸白蛇的身体:「好孩子,躺一会吧,你累了。」
白蛇略微犹豫,慢慢俯下来,和他躺在一起。
顾卿言痛惜:「卿语,对不起,以后我永远也不离开你。」
白蛇甩了甩尾巴,把头搁在顾卿言的肩窝,合上了血红的眼睛。夜里顾卿言睡着了,白蛇悄悄抬头,盯着顾卿言。深藏的妖性与能力被激发,一瞬压倒了他自己的全部记忆和感情。他已经辨认不出来面前的人是谁,只是觉得烦躁的心在这个人来后有点舒缓。
现在这个人睡着了,白蛇的眼睛发红,盯着顾卿言的咽喉。毒蛇喜欢一击致命的位置。
顾卿言在睡梦里伸手去抱蛇宝宝,修长的睫毛下流出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