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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老百姓不知道‘殷先生’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但开了一家夜店,成天在三教九流中耳濡目染的老板娘怎么会不知道?
殷无定,祖辈中有在抗战中活下来,并堪堪渡过文革的元老,现在还没从一线上退下来,父辈从政,虽然官儿不大,但因为身在敏|感的纪检部门,所以某些方面来说可谓权势滔天。
虽然殷家的根基在京城,但是殷无定却为了贺家的小孙子贺白羽和殷家几乎决裂,单枪匹马出京城后,转而在南京打了大半天下,如今不少人都称殷无定是南京的暴君,说一不二。
别说是剁手了,殷无定就是众目睽睽的杀了人,都能捏造个事故瞒天过海过去。
老板娘自恃只是个小地主,当然不敢得罪了土皇帝,但又不想在自己地盘上闹出人命,只能唯唯诺诺道:“不知者无罪,客人们都不知道贺少爷的身份,只道他是来这儿玩的寻常人,而且这里是夜店,擦擦碰碰是免不了的,殷先生大人有大量,请别计较了吧。”
“大人有大量,这话说的真好。”
老板娘话音刚落,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来,旋即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自觉分开的人潮中走出,嘴角刀锋一样淬出一抹笑意:“但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就是个醋坛子,一牵涉到我喜欢的人,我就斤斤计较,心眼儿比米粒还小。”
殷无定徐徐的一锤定音道:“所以,我得计较。”
殷无定说的不轻不重,但穿透力极强,再加上周围一脸杀气的打手,在场刚刚还群魔乱舞的男女被吓的噤若寒蝉,两腿站站。
走廊里把殷无定的话听了个一字不落的谢小獒松了口气,按着胸口叹道:“幸好我眼睛老实,手更老实,刚刚在舞池里没招惹什么贺少爷,否则就麻烦了。”
少年却牵了牵谢小獒的衣袖子,小小声抱歉道:“对不起,我就是贺少爷,刚刚说话的是无定。”
贺白羽躲开保镖,避过眼线,千辛万苦才跑出来,本以为能瞒住殷无定,谁料被抓个正着,心里也是懊恼的紧。
“什么!”
谢小獒大惊失色:“你家男人那么会发醋疯,你还敢来找MB,脑子进水了?”
谢小獒也没空再说什么,拔脚就跑,刚刚那枪声他也听到了,货真价实的,再加上连老板娘都低声下气去赔礼,要知道老板娘虽然只是地主阶层,但能在这黄金路段开夜店,后台也够足,这样的老板娘都没辙,他一个无名小卒能怎么样?
谢小獒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嘴,乖乖,盯十秒得剜目,碰一下得剁手,他刚刚肆无忌惮连人的嘴带舌头都啃了,这要是被抓到……
会被凌迟的吧。
谢小獒想到这里,苦笑一声,心神分散之下没跑出两步就撞在了一块杠杠的铁板上。
“白羽。”
谢小獒旋即听到一个温柔到百转千回的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斜眼再看到一只手虎虎生风的扇过来,轰的一下把他扇倒在地,那块高大的铁板就快步往名叫贺白羽的少年走去了。
“白羽,你喜欢泡夜店,我就带你去燕归来,十香花色之类的会所啊,为什么要一个人跑来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无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
贺白羽窝在高大的殷无定怀里,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旁若无人的说着狗血八点档的台词,生怕酸不死人的秀着恩爱。
被扇倒在地的谢小獒用右手和手筋断了还没接上的左手勉强撑着坐起来,他可没心思看有情人终成眷属,趁被无视的时候溜号才是正理。
谢小獒跌跌撞撞刚爬起身,忽然听到殷无定从温柔陡然转严寒的声音:“白羽,你的嘴唇怎么肿了?”
谢小獒心里咯噔一下,贺白羽娇生惯养,皮肤柔嫩的和花瓣儿似的,刚刚被他那么乱咬一通,嘴唇不肿才怪。
贺白羽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如临大敌的谢小獒,旋即紧紧抱住了殷无定,睁着眼说瞎话道:“大概是刚刚吃辣吃肿的,我有点累了,无定我们回家吧。”
谢小獒在一边几乎泪流满面。
贺少爷啊,知道您心地善良想替我开脱,但您好歹锻炼一下说谎的能力啊,您刚刚那斜睨向我的一眼以及现在明显心里有事的表情不就是红果果的在告诉别人,您刚刚吃的‘辣’就是我么!
殷无定果然猜出原委,轻轻推开贺白羽,一步一沉的往谢小獒走过来。
殷无定其实长的很俊朗,配上一身浅灰色的意大利手工制西装甚至还有几分书卷气,只不过长眉斜挑近入鬓,再加上现在两眼微微眯起,让谢小獒只能想到一句话:黑云压城城欲摧。
谢小獒再扭头一看,走廊外黑压压的一圈彪悍的年轻打手,把所有的客人包括老板娘团团围住不说,还多出了三五个站在走廊边儿上对他虎视眈眈,他现在根本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想开点,别跑了。”
殷无定说着闲庭信步的走到谢小獒面前,一记不花哨的炮锤直攻向他的小腹。
谢小獒没有躲,心知躲开了也没用,还不如让殷无定揍个痛快,出完气兴许就饶了他。
于是殷无定的拳头不偏不倚的撞在谢小獒结实的小腹上,像一堵厚重的城墙压的他当场吐出一口血,倒飞出去三米不算,五脏六腑也被挤压到异常的位置,大脑皮层的痛觉中枢被刺激的像是骚气娘们出墙,花枝招展的一阵兴奋。
“对不起,我不知道贺少爷有主了,要知道的话我保证连正眼都不敢看他。”谢小獒痛的眼前发黑之余还不忘奴颜屈膝的讨饶。
谢小獒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打黑拳打遍南京,被人比作狼青獒,惹不得的谢小獒,在被人把心伤的千疮百孔后,谢小獒只是一条被剔了脊梁骨的死狗,把一身本事和尊严都远远的抛在了过去。
当年被打的头破血流,意识模糊,却仍然岿然不动的谢小獒,如今腆着脸抱住高高在上的殷无定的脚:“您饶了我吧,省的脏了您的手。”
殷无定的眼神在一瞬间变了。
原本是盛怒,现在是纯天然百分百的鄙夷。
就像看一只苦苦蠕动的肮脏蛆虫,殷无定甚至觉的看谢小獒一眼都多余。
但一想到这只蛆虫吻了贺白羽,殷无定的怒气又上来,抬起脚狠狠踩住谢小獒抱着他的右手,坚韧的鞋跟在那只手腕上来回碾压,冷笑道:“劳你费心了,那我就不用手,用鞋,没事,这种五位数一双的玩意儿我还扔的起。”
谢小獒痛的把下唇咬破。
贺白羽惊叫着扑上来,蹲在谢小獒身边去推殷无定的脚:“无定,放了他!”
“白羽乖,你先出去,我一会儿来找你。”殷无定一脸温柔,完全不像是正在残忍践踏别人的人。
“放了他,否则我绝食!”
“白羽……”
殷无定的长眉皱起来。
殷无定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伤了贺白羽,于是心里再火也只能听贺白羽的话。
殷无定打横抱起贺白羽,从在地上蜷缩成虾米,一吐一吸间还带出点血丝,明显受了内伤的谢小獒身边走过,再走过一群愣在舞池里噤若寒蝉的男女,穿出夜店后走进一辆黑色的加长房车,吩咐司机开车回家。
殷无定却没打算真的放过胆敢染指贺白羽的谢小獒。
风波暂时过去后,谢小獒勉强睁眼看着血肉外翻的右手,忽然笑起来。
本命年,果真是多灾多难啊。
谢小獒的视线慢慢的模糊起来,脑海里殷无定看他的眼神却愈发清晰。
真是如出一辙,和当年挑去他左手手筋,打断他两条腿的那个人如出一辙的眼神,好像他是只吃屎都不配活下去的蛆虫,偏偏还敢做了触犯到他们的事。
☆、第003章 得跟一辈子的伤 (3331字)
谢小獒原本是想着,内出血外加手腕表皮撕裂而已,他当年打黑拳的时候隔三差五就得受这种伤,回自个儿的破出租屋里躺几天就好了,犯不着大动干戈的住院,医疗费一江春水向东流不说,还耽误工作。
所以在老板娘踩着恨天高咯噔咯噔走过来体恤民情时,还瘫在地上的谢小獒很敬业的说道:“老板娘,看我这情况,三天假足够了,三天后我保证生龙活虎的回工作岗位来。”
“看你这情况,没三个月是好不了的。”
面向妖娆有如那祸国殃民狐狸精的老板娘欠下身,上挑的桃花眼来来回回打量着狼狈的谢小獒:“这可是内伤,不是跌打肿痛,哪能说好就好。”
老板娘不知道谢小獒在‘战争岁月’中陶冶出了一身非人类的复原能力,只是按常理度量,觉的受了内伤的人怎么着也得缠绵病榻好一阵,老板娘又觉的谢小獒这是工伤,她作为一个有操守的老板应当对员工负责,于是大发慈悲道:“给我乖乖住院去,医药费我出。”
“您真是天下老板的楷模!”
谢小獒咳出一口淤血,虚弱的欢呼了一声,旋即又很小民的斤斤计较道:“那我住院是带薪的么?”
“滚你姥爷的蛋。”
老板娘纤纤素手拧住谢小獒的耳朵,反向一转:“狗犊子,做人要知足,贪心不足蛇吞象。”
“老板娘教训的是。”
谢小獒低眉顺眼的。
谢小獒于是一边为误工费心头滴血,一边打横进了医院,普通的双人病房,谨遵医嘱清汤寡水,不做过重的体力劳动。
过去天天儿被谢小獒用‘小梅’调戏,再软硬皆施威逼利诱也不见人改口,每每落的有苦说不出的调酒师韩阳来看谢小獒,进病房时见他左手捆的像根棒槌,挂了一身松垮的病号服平躺着,让他心情很是复杂。
三分同情,三分对那殷家暴君的敢怒不敢言,还有四分说不清道不明,大概是几年同事朝夕相处下来的心疼。
韩阳在病床边坐下,挑了个苹果削,耍花式调酒耍的人晕头转向的一只手转着苹果,另一只手操刀,赤红的果皮旋转着疾速落下,不一会儿苹果就像洞房花烛夜的白嫩小媳妇儿,被扒了个精光。
韩阳还不忘教训谢小獒:“这回皮肉苦吃的狠,吸取教训了吧?往后眼力劲儿好一点,别见客就接,这年头是个人都对绿帽子恨之入骨,对出墙的内人也许心软不忍心打,但对你这个外人绝不会手下留情,你不留心不行。”
“有理有理。”
谢小獒坐起身,凑过来啃了一口韩阳手里白生生一丝不挂的苹果,一边吧唧一边含含糊糊道:“小梅你真贤惠,手巧使得厨房十八般兵器,心灵能给人分析前车之鉴,继往开来,指引人生方向。”
“日,我这是文武双全,贤惠这种词你留着骗小姑娘吧。”
韩阳优雅的一翻白眼,手里的苹果往前一推,塞满了谢小獒的狗嘴。
谢小獒差点没被噎死,低下头一阵猛咳。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医生走进来,先被咳的脸红脖子粗的谢小獒吸引注意力,没一会儿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安然而坐,面相斯文不落俗流的韩阳身上,亲善的问道:“请问,您是谢先生的亲属么?”
谢小獒刚想摆手,韩阳就落落大方的搂住他的肩,笑吟吟道:“我是他大哥。”
过去被谢小獒占尽了口头称谓的便宜,现在有机会能反调戏回来,韩阳当然不会放过,要不是两人年龄差距太小,指不定韩阳还欣然认谢小獒为犬子了。
手上把还被苹果呛的不能说话的谢小獒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