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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真髓传-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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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洛阳以北,邙山以南的丘陵地带,距离兵营四里远。在将领们面前是一个方圆四、五丈、深两丈的大坑。大坑的四周都是人,十几个士兵冒着大雨和寒风站在坑边放哨。

无数泛着波纹的水洼和泥沟将又湿又滑的土地切割得七零八落,连个合适的落脚之地都没有。真髓一脚深一脚浅地登上在大坑旁边的土坡。

新任的主簿卜冠遂和几名老兵已经等在那里,赶忙迎上来向他行礼。自从卜冠遂来到军中,不到四天的工夫所有帐目都被审核完毕,整理得井井有条。因此真髓将他提拔为主簿,将钱粮医药等诸项杂务统统交归他接手负责。

真髓一把将他推开,铁青着脸看着面前这副凄厉的情景——数十名赤身裸体的士兵正横七竖八地叠摞着躺在坑底的水洼里,头靠着脚,脚靠着胳膊,难以计数。他们都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一整夜雨水的冲刷和浸泡,使得这些死去的人原本就毫无血色的皮肤更加白里透亮,像是被打磨过的银子一样堆在那里,在暗黄的土地衬托下,分外刺眼。

真髓低头木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地举手向周围放哨的士兵做了个掩埋的手势,随着坑边十几把铁铲的起落,黄土一铲铲地落入坑中。

“怎到底是么回事?”他转向卜冠遂,低声咆哮起来,再也按耐不住愤怒与痛心,“疫情是怎么爆发起来的,怎么有这么多士兵丧命?”

“禀报将军,瘟疫爆发已经超过了三天,如今各部染病之人已超过了六千,疫情之所以这般泛滥,盖众人最近多外感风寒之故。前阵子军粮运输不便,您下令以俘获的铁羌盟牲畜为主食,杂以谷物,不少士兵吃不惯,因此得了痢疾。此番受了风寒染病,不治而亡的大都是这些尚未痊愈的痢疾病人,死者累计已超过五百之数……”

“我还不知道这是‘外感风寒’!你当真听不懂我的意思么?”真髓脸色煞白,向坑中一指厉声道,“我来问你,你不是遵照秦长史之令,专门来负责发放冬衣的么?冬衣既已发放,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外感风寒’?”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卜冠遂面色苍白,大声道:“将军大人,您原本只有六千兵,秦长史生怕冬衣不足,筹备了一万五千件,这您自己是知道的。两个月前,得知您荥阳大捷,长史估算会有不少俘虏,所以加紧赶制,但中牟地小民贫,竭尽全力也只凑到一万八千件。我前些天对照名册才发现,姑且不算邓博、魏延等驻守偃师、巩县的各路人马,单是您在洛阳的中军,就已超过三万之众!”

“记得在下刚来的时候,就发现大人军中的帐目记载混乱糊涂,不知道这笔冬衣的帐您能不能算清楚?”卜冠遂越说越气,别看他生得文秀,又长着猥琐的鼠须,谁想脾气竟如此刚烈,“冬衣连一半人穿用都不够,近日又连天下雨,天气骤寒,其他士兵如何抵挡得住?只病倒了六千多人,您应该庆幸才是!”

真髓不由一怔,随即怒火上冲,唰地擎出马鞭,扬手就要向卜冠遂的面门抽过去:自从继任柱国大将军以来,还从来没人敢这样顶撞自己!

卜冠遂竟毫不畏惧,梗着脖子大声道:“将军何不用刀?”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眼里布满血丝,显然由于连日操劳,已度过了多个不眠之夜。

举着马鞭的手在空中扬了扬,最终还是轻轻垂了下来——真髓捏紧了拳头,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与卜冠遂布满血丝的眼睛对瞪了一会儿,然后转身伸手排开诸将,跳上战马用力鞭打,向洛阳城方向跑去。

风从耳边呜呜地掠过,冰凉的雨水淋在身上,使自己沸水一般的脑子总算冷静了一点。

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真髓长吸了一口气,情绪渐渐平静。自从出道以来,先折夏侯渊于句阳,再收安罗珊于河南,此后斩张济、破马超,屡战屡胜,所向无前——这一连串的战绩,竟然使得自己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此暴戾浮躁,傲慢自大起来么?

他逐渐放慢了战马的速度,由狂奔改为小跑,心情沉重:卜冠遂其实说得并没有错,众多将士染病,这确实是自己的责任。

初仕奉先公麾下时,自己不过是个统率千人的校尉,只管在战场上冲杀既可,至于制备冬衣这类后勤事务,向来都是上面按名册分派完毕,自己只须收下后分发给战士即可,因此对此毫不重视。

他暗自后悔,自己真正的起家,是在降伏鸡洛山数万的流寇之后,记得当时就因为人口激增而险些酿成粮荒,但是由于贾诩的计谋而轻松解决了问题,所以自己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

随着不断的胜利,自己只考虑到兵力膨胀的好处,不遗余力地大量收编扩充军队,却忽略了养兵的基本条件,使得根基本并不甚扎实的中牟,背上了难以承担的经济包袱。

这个错误,才是导致今天恶果的根本原因。

那数十条白亮的裸尸躺在坑底的悲惨景象仍然不住在眼前晃动,真髓心如铅重,对士兵来说,死不过是休息,沙场就是睡床。可这些士兵没有倒在战场上,却在病榻上结束了生命!

仅仅这一场寒雨,就让自己败得惨不堪言:六千士兵染病,这相当于全部战斗力的五分之一!

这个教训是够严厉的了,只是应该如何补救呢?

穿过一丛泥泞的树林,在唰唰的雨声中,后面清脆的铜铃声越来越近。

“那厮不过一个计算钱粮的小屁文官,竟敢对将军如此无礼,为什么不立即将他斩了?”马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又没有说错,为何要杀?”真髓没有回头,策马慢慢行走,“自从当了这个将军,大伙儿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多了一份崇敬,却少了一份坦诚……此人敢直斥主君之非,乃是真正的义士。杀这样的义士,我所不为。”

马休沉默下来,也放慢坐骑速度保持着落后真髓一个马头的距离,走了半晌才开口道:“将军,我果然没看错人,您的确与马超不同。”

“你未免太高抬我了,”真髓闻言苦笑道,“其实真某涵养也没那么好。刚才被那厮抢白时,肚里实是气了个半死——实不相瞒,将这‘计算钱粮的小文官’拖出去一刀两断的念头,刚才一直都在脑子里盘旋呢。”

他回头与马休对视,两人不禁哈哈大笑。

此时见后面的人还没有追上,他们索性在道旁的树下勒停战马闲聊。

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看到诸将远远地赶过来,真髓眼中流露出惊异之色。

“马休,你的骑术可非比寻常啊。”诸将的战马素质相类,地面泥泞难行,这种情况下,马休竟可比旁人快出许多赶上自己,显然骑术之精,远高于诸人。

“天下骁骑,无非是幽州乌丸、并州匈奴与凉州羌人三类。”马休淡淡地解释道,“幽州与并州都是北地马,体形矮小,耐力极佳,所以乌丸与匈奴在战场上以长途包抄、轻骑射箭为主,骑术讲究灵活平稳,可持久作战。您师承吕布,所使用的便是这种骑术。而我凉州战马,躯体雄大有巨力,但不能持久,草料消耗也多,因此战场上以短程冲锋,重甲突破见长,故而骑术讲究战马的步法训练与变化,使之能以爆发力瞬间提速冲刺,与前类骑术大有不同。”

马休跳下马,手指鞍桥道:“将军请看。”

真髓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马休的鞍桥两侧,各垂着一个碗口大小的皮圈:“这是不是上马用的踏蹬?可是怎么如此之小,而且左右各有一个?”

自己平日里见到的踏蹬也有不少,但都是只在鞍桥一侧从鞍头到鞍尾拉一条下垂的宽皮带,专供骑兵上下马时踩踏着力用的,象马休这种鞍桥两边成双成对的倒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种双踏蹬乃西域月氏人的式样,中原是没有的,”马休解释道,“它的用途不仅在上下马时方便,更重要的是,人在马上可双脚踏牢此物,将身体或立起或前倾,从而更好控制重心,与战马合一,挥舞兵刃也就轻松多了。”

他扳鞍上马,踏着双蹬使身体直立起来,长矟左右盘旋,矟尖不离真髓的周围。虽然他伤势尚未痊愈,但劲风呼啸,矟法仍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凉州骑术,乃汉、羌、胡等诸多源流杂糅而形成,”注意到对面之人只是静静地观看,竟然纹丝未动,马休笑了笑收起兵刃,不禁佩服真髓的胆量,“这是由于此地与西域接近,人种混杂,尤其湟中一带,不仅是羌人故地,而且还聚集了大量被编制为义从的小月氏胡。所以也有这种与中原迥异的双踏蹬。”

“原来如此,”真髓赞叹不已,回忆起与铁羌盟几番恶战,尤自不寒而栗,“果然叫人大开眼界。以这样精良的骑术,雄壮的战马,再配合长大的铁矟,难怪令兄的骑兵无坚不摧。”

听真髓提起马超,马休脸色一黯,强笑道:“这两种骑术,其实各有千秋,不分高下,只不过因为您这批战马都是俘获的凉州马,都是我西羌驯马之术调教过的,所以对在下这种骑术更加适应罢了。”

真髓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

“令兄骑兵竟然可以连环驰突,却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既然新虏获的战马都是凉州马,是不是也都经历过连环驰突的训练呢?”

“连环驰突之术,是我马家兵法秘诀,非本族不传,”马休为难道,“还请将军恕罪。”

“无妨,你既迫于祖训,我也不便勉强。”真髓淡然道,“我不过是战场见到,颇感奇怪而已。我一战孟津口之时,也曾挫败过连环驰突之术。此术威力虽然不小,然而也未见得有那么夸张。”

马休不服道:“将军休要轻视此法。那一战我也听说过,您硬抗连环三突,兵马仍没有溃散混乱,这的确是前所未有的事。但我大哥整兵可以做到连环七突,我虽然不肖却也能做到四突。若不是有徐晃和魏延及时赶到,在我大哥一突强似一突的攻击下,您还能支持几轮?”

“哦,果真有这么利害?”真髓笑道,“我却是不信。不如这样,我拨给你五千清一色的骑兵,到时我也用五千混编人马抵御。改日军演一番,你看如何?”

马休受不得激,当即便道:“这有何妨?战马都是现成训过的,不必再练。只消让我点拨那些骑兵,让他们熟悉了战马步法的种种变化,咱们演练便是。”

真髓笑道:“一言为定!谁若是输了,便当中给对方半跪着斟上一碗酒!”

输赢都是无所谓的事——自己拨给马休五千嫡系子弟兵,再尽量选拔机灵聪慧的中下级军官安插进去,还怕不能将这绝技偷师么?

柱国军骑兵主要还是继承并州骑兵的作战特点,偏重于抄略骑射,倘若能再将这连环驰突之术学到手,按照战马和战术的特点编制成轻、重骑兵,临阵时协同作战,定能使战力倍增。

他一面抚摩战马湿透的皮毛,一面心中盘算,正想到得意处,诸将已经都跟上来了。

“主公,你没事罢?”徐晃还未到近前就开始高声叫喊,他纵马奔到面前,收起适才擎出的大斧,冷冷地盯着手持兵刃的马休,流露出警惕和不信任的神色。

真髓笑道:“徐大哥,适才马护卫为我演示了双踏蹬的作用,待会儿回到军营,你们几位将军都过来看一看,跟马护卫学上一学,教我军骑兵务必尽快装备这东西。我与马护卫刚才还打了个赌,我要对他的连环驰突之术一决胜负,大伙儿正好给做个见证。”

想到目前面临的困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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