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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刘表摇头道:“不是不是,车中人姓鲁名达,乃避乱至此之人。再者传闻陆仁已死,怎么会在此间出现?”
刘备向刘表道了声罪,匹马赶到车旁一眼就认出了黄信,马上大声道:“陆仆射,备在此有礼了,请下车说话!”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荆州一下子可跑来两个有盛名于世的人啊!顿时身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陆仁的这辆车上。陆仁知道躲不掉,无可奈何的钻出车厢,向刘备拱手道:“皇叔有礼!只是皇叔先我一步动身,却又为何比陆仁还晚到襄阳?”
刘备瞪着陆仁冷冷地道:“备与子龙不识此间道路,几致迷途。若不是寻到乡人问清方向,只怕现在还到不了此处。陆仆射你不在江边垂钓,赶来襄阳干什么?”
“MD!怎么这种事也能让我碰上?没听说过刘备出过路痴地事啊!不行,一会儿到了地方一定要去买点子叶洗个澡!”
陆仁心里暗暗叫苦,脸上却强行摆出“高人”的微笑道:“陆仁自思曾经得罪过皇叔,怕皇叔安身后会见怪陆仁,故此想赶回襄阳后取道前往他处避世而已。”
刘表这时已经赶到车前,闻言惊道:“鲁……陆!阁下真是许都陆仆射!?”
陆仁向刘表一礼道:“刘荆州请莫要怪罪陆仁,适才欺瞒实受是虚名所累不得已而为之。陆仁心思淡薄,已无意于官场,故借假死一计脱身,为的只是寻一处安宁之所避世而居。不想今早临江小钓时遇见刘皇叔,怕皇叔泄露陆仁隐居之所后难以安宁,故想从襄阳转去他处。”
刘表道:“陆仆射有盛名于世,刘某心慕已久,此番若不是贤弟玄德撞破几致失之交臂!若陆仆射不嫌弃鄙州残破,还请与吾同入城中,容某备下些水酒略尽地主之谊。陆仆射,请随吾入城!”
陆仁无奈,只好下车上马与刘表、刘备并马而行,向襄阳城行去。
行在路上,刘备望了眼陆仁地马车,问道:“陆仆射,请恕备冒昧,车中可是仆射家眷?”
陆仁道:“正是拙荆。”
刘表笑道:“素闻陆仆射的两位夫人都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正室蔡夫人继承父学,琴棋书画、诗辞歌赋可谓冠绝天下;而侧室婉夫人歌舞之艺亦可称天下无双,只是不知刘某能否有机会一睹二位夫人芳容才艺?”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是陆仁听刘表提起婉儿后神色一暗,摇头叹道:“实不相瞒,婉儿她……在陆仁避世隐居前就辞世了。”
“嗯?”
刘表与刘备同时一楞,心中所想各不相同。
刘表说实在的比较偏向于一个文人墨客,想法就有些偏向于浪漫主义了:“原来他是爱妻身故,心灰意冷之下无意于官途才避世而居的。早就听说这陆仁是个重情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只是可惜了一个世间奇女子……”
刘备到底是一个枭雄,政治嗅觉异常敏锐,见到陆仁失意的模样心道:“这陆仁一向重情重义,对曹操又似乎忠心不二……不对,陆氏镇大火、婉夫人身故、陆仁避世隐居……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迟一些得派人去许都打探一下,陆仁说他离开曹操避世隐居绝没有他自己说得那么简单!说不定……我日后可以收他为己用!”
一路上三人聊着些没营养的话,天色将暗时才进到襄阳城里面。陆仁婉言拒绝了刘表为他安排的宅院,明言自己在襄阳有些产业可以安定家人,晚一些再去刘表府中赴宴。陆仁也是不得不小心一些,他不知道刘表与刘备到底会如何对待他,如果把家人放在襄阳城中的产业里,至少还有一些家丁可以保护一下。虽说真出什么事计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但总比没有强。
安置好家人,陆仁只身赴宴,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下一步我该怎么走!?”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九回 … 来易去难
仁安顿好家人之后,只身前往刘表府中赴宴。一跑的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去应对刘表与刘备。
“关键是不知道这二刘对我会持什么样的心态啊……”
摇头苦笑了一下,拨正偏离了些方向的马头接着沉思道:“我的运气真是有够背的!一心想避世隐居却闹出这么多事情来,这一宴会不会是鸿门宴都不知道。
“刘表那里应该比较好应付吧?按书中对刘表的记载与评价,他完全就是一个文人墨客型的人,为人既优柔寡断又没什么野心,几次有能一取天下的机会都白白放过,只是一心想在荆州自保立世而已。从今天与他初次见面的情况来看,多数是看在我名气的份上想和我结交一下,别的方面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主要的问题还是在刘备那里,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想想我以前对刘备所做的几场事,刘备心底应该恨透了我才对。别的不用说,单是让他失去徐州基业的那一桩就够呛。而且仔细回想一下,我之前在曹操手底下的时候做出来的事,在旁人眼中都会认为我是个对曹操死忠的人,如果刘备认为我出现在荆州是来帮曹操下一步的战略打埋伏的话,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去了!闹不好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不行,喝完这次的酒我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荆州的地界才行!”
拿定了主意,陆仁加快马速赶往刘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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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刘表府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陆仁与刘备都是名动一时地人物,忽然一下同时来到襄阳的消息立刻惊动了不少人。襄阳城中刘表的幕僚全部到齐不说,就连刘表府前大街上都冒出来不少闻讯而来的人,都想见一见陆仁与刘备。
酒宴开始,刘表作为主人自然是在主位,而刘表左侧的客位陆仁谦让给了刘备。众人相互客套了一番之后开始欣赏歌舞,待歌舞散去。刘表向陆仁道:“吾素闻陆仆射精通诗辞歌舞。不知今日是否能请陆仆射在这宴上一展所长。也好让我能开开眼界?”
陆仁的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心道:“这刘表的文人劲头哪这么重啊?看这架势是要和我谈论诗辞歌赋不成?可我拿什么去谈啊?”
尴尬的放下酒杯后陆仁拱手道:“此世间误传!实不相瞒,其实陆仁根本就没读过什么书,仅仅是早年流浪四方时曾在一间学堂中打过几年杂役,旁听来一些而已。偶然间兴起学人作得几句诗辞,也全都韵律不齐,难登大难之堂。就请荆州放过在下。让我少出点丑吧。”
众皆大笑,暗中还有数人对陆仁嗤之以鼻。刘表摆手笑道:“哎——我看是陆仆射过谦了!世皆盛传又岂会有诈?陆仆射,须知谦之太过则为伪矣,切莫推辞,请!”
宴中众人不知道是不是劣根性在作怪,颇有些人想看名人陆仁出丑,一时间劝地劝,起哄地起哄。陆仁无奈。只能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在厅中转了一圈,搜肠刮肚地去回忆自己记得的一些诗辞。
天空中的小雨已停多时,一弯新月挂在夜空之中。陆仁转到厅门时抬头望见这一弯新月。忽然想起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心中暗道:“对不起了苏老!你的千古绝唱我要盗版来当一回文坛大盗了!”
干咳一声清清嗓音,宴中众人也全部安静下来等他开口。只见陆仁缓缓的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吟完上半阙,陆仁低头喝了口酒,接着吟道:“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娟。”
吟罢,陆仁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眼中却泛出了泪光。轻轻地甩甩头,心道:“以前读这一首辞的时候根本搞不懂其中的韵味,可是今天却懂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共娟……婉儿……”
收拾了一下心情,陆仁向厅中环辑一圈道:“陆仁无才,这一辞自知韵律不齐,各位见笑了。”
厅中静而无声,似乎都在品
首辞中的韵味。许久刘表才轻轻的击掌叫好道:“题,以酒行思,初听时似乎声韵不齐,但细品之下才发觉意味深长,妙矣……陆仆射大才,这一辞不据一格,颇有自成一派之风,刘表敬服啊!来,请再干一杯!”
侍者上前为陆仁满上酒,刘表与他互敬之后各自一饮而尽。
刘表作为“八俊”之首,也许不是什么政治家、军事家,但却是一个不错的文学家,本身的学识还是令人折服的。加上他又是此间地主人,在坐地幕僚又多以文人居多。他这一叫好下面顿时叫好声不断,乱七八糟的马屁声自然也少不了。纵然有几个心高气傲看不起陆仁的也不好多说什么。陆仁对此摇头不语,这一首辞让他想念起了逝去地婉儿,心思黯然下再没有了什么酒兴,只是坐在那里出神。
酒过三巡,刘表忽然向陆仁道:“陆仆射,不知你是否愿意屈就在荆州为官?吾愿以别驾之礼待之!”
陆仁一怔,继而摇头道:“陆仁即离官场,就不再想出仕。先前亦有所言,只待在襄阳城中收拾好行装之后便起程前往柴桑隐居。”
开玩笑!先不论陆仁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一心要避世隐居,就算他想投奔谁也不会投奔刘表。陆仁很清楚,一则刘表是出了名的“盖善善而不能用,恶恶不能去”,为人又是个疑心病颇重的人,他要在刘表手下绝没有好果子吃;二则刘表用人唯亲,荆州此时的实际权力很可能已经完全落到了蔡、蒯两个大族手里,他真要是插一脚进来,以他的名望马上就会成为这两个大族重点打压的目标。陆仁并不是笨蛋,这些事他还是看得清的,所以赶紧拼命的推辞。
刘表笑道:“陆仆射淡薄名利,不愿再度出仕,刘表自然不会强求。只是隐居的话就一定非要去柴桑不可?怎么陆仆射是觉得鄙州残破,看不起鄙州吗?不是刘表夸口,荆州人民殷富,士民皆好学不倦,风景秀美之处亦数不胜数,天下名士集于此间者极多,放眼天下再无二处。陆仆射居于此间,躬耕之余交朋访友岂不乐哉?若陆仆射真的执意要走,刘表只好强留仆射先在荆州住上数年,一则让表尽一尽地主之谊,二则表得暇时能上门讨教一二,好免去思慕之苦。”
陆仁彻底楞住,刘表现在就是在强行留他,那么他想马上离开荆州就不太可能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刘备在幕后说了什么?”想到这里陆仁向刘备望去,却见刘备也是一脸的愕然神色,不像是在演戏,心道:“不会,不会!刘备入城后是先被人带去刘表安排给他的宅院洗澡换衣服(来的时候下雨,不换衣服不行),刘表又赶回府中准备,之后刘备和我是同时到的会场,中间根本就没有和刘表独处过……那刘表为什么要强留我?与他的记载似乎有些不符啊!”
这出乎意料的事让陆仁马上方寸大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应对。刘表的慕僚们又一个个的向他劝过来,把他搞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才犹豫着向刘表道:“刘荆州好意陆仁心领,只是陆仁在襄阳城中虽有点产业,却不足以养家继日。自陆氏镇大火之后,陆仁所剩田产大部分皆在柴桑……”
刘表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陆仆射屈尊在荆州定居,吾自当送些田产给陆仆射略表寸心。嗯……襄阳城北三十余里有小一庄,约有良田百余倾,是我旧日读书之所,景色到也不错,就是久不曾去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