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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摇头道:“家父身体安健,并未患病。”
陆仁道:“那我昨日求见,门人说尊父病重却是何意?”
刘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陆大哥,你是不是从江东贩了千石私盐来荆襄?”
陆仁楞了一下,点头应道:“没错,我是从江东那边贩了千石海盐来这里。”
刘琦道:“前天我在书房清理文献的时候家父对我言及,说陆大哥你是个唯利是图地小人。还说你贩运私盐来荆襄图利到也罢了,明知江东数郡连年天灾民不聊生,不但不思慷慨赈济灾民,反而欲从我荆襄贩运粮米去那里牟取不义之利……最后家父说你根本不配作什么天下名士。不准我再与你有所交往。说是‘与此等唯利是图之小人一处有辱我门风。终会遭人唾骂’。陆大哥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只是父命难违……我今日此来带来了最后清理出的一批书简,以后或许不能再帮你什么了。”
陆仁无语,许久才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这么说来,尊父还真是把我给贬得一文不值啊。那我购置粮米一事尊父可有说过什么?”
刘琦道:“那到并没有说什么。其实陆大哥你也知道家父哪里会去理会这些事物?”
陆仁心道:“我想购粮的事刘表没什么反应?看来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小看我来着,就是不清楚他如果知道我这粮米有一大半是转卖给江东养兵的会怎么样。这样也好,暂时不惊动刘表总是件好事。让他认为我是个‘倒爷’奸商总比马上就封杀我强些。还有周瑜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我下手……周瑜如果动了手那想瞒是瞒不住的,但计着应该不会这么快才对。没有让我‘倒’个上万石,那说我卖粮给江东养兵的事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甩开这些先不去想,陆仁问道:“我这场事一时半会儿地也说不清楚,尊父既然开了口你尊从便是。我到也想问一下,你和贞之间是怎么了?昨天我在她面前提起你地时候她是暴怒离去地。”
刘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陆大哥,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陆仁道:“你羡慕我什么?”
刘琦道:“羡慕你无拘无束,又有个浪子之名。无论做什么都不要紧。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从来不用担心别人会说你什么。”
陆仁哑然,心中大概的猜出了一点。问道:“也是尊父不准吗?”
刘琦点头道:“就在上月我母丧期满,我向家父提出想向贞提亲。家父只是问了一下贞的来由便……”没说下去,只是摇头。
陆仁道:“怎么?贞是别驾的亲妹,真要论起来与你也算门当户对,人品长相又好,尊父没理由就这样回绝掉吧?”
刘琦道:“说来说去,还是陆大哥与贞之前的传闻在里面作怪。家父说此等、此等……此等水性扬花地女子断不可让其入我家门!若是让其入我家门,依旧会借着为你打理产业之名与陆大哥你暗中私通。陆大哥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
陆仁摆摆手让刘琦不要再说下去,沉默了一下复问道:“这话你对贞说过?”
刘琦道:“伤人的话我没有说出来,只是向她提及等你回来后将产业诸事交还给你,让她自己好好的闺中静待一年,也许能让家父对她有所改观。”
陆仁苦笑道:“你也太小看她了吧?你这句话一说出来我计她就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依她那脾气哪里会受得了?那贞又是怎么和你说的?”
刘琦只是叹气:“贞她说当年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是陆大哥你帮了她,而且对她从未有过半分不轨之念,之后她还曾经差点害死你,你却都没有责怪过她一下,这个恩情她是一定要报的。如今陆大哥你筹措满志身边却无人为助,她绝不能扔下你不管……昨天家父也来找我谈过,说贞和你在一起那么久,就算彼此之间真的什么都有没,也一定会被你教出一副唯利是图地性情,绝不合适入我家门,这话我也向她说了,希望她能再考虑一下静坐闺中地事,只是……”
陆仁道:“你们就为了这件事闹翻了?”
刘琦道:“是啊。也罢,我刘琦自认福薄便是。陆大哥,你以后要好好对她……我不能呆得太久。告辞了。”
说完刘琦拱手一礼勿勿话别,剩下陆仁在房中直敲脑门。
“这都什么事啊,搞来搞去闹成这个结果。看情况刘琦还没有记恨我,也算是一件好事吧,就是贞那里我该怎么去处理?头痛头痛,现在的贞绝对惹不得,还是先放一放,过了一阵子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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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转
已是建安八年地二月。
这段时间里贞地情况还算正常。陆仁也就暂时放下心来。产业上早在陆仁回襄阳之前就已经印刷好了五万份建安八年的年历。从建安八的正月初一开始销售,半个月不到便销售一空,陆仁自然又狠狠的赚了一笔。
蔡瑁答应给陆仁的那五千石粮米按时准备妥当,在江陵码头双方交换后贞说这次由她去跑,陆仁也就由她去了。或许现在让贞暂时离开襄阳一段时间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在江陵随便的逛了几天,陆仁带着貂婵返回襄阳。顺路陆仁去了一趟南阳卧龙岗想见一见诸葛亮地,可惜诸葛亮外出云游去了没能见着。陆仁心底暗笑道:“诸葛亮似乎从来在就家里坐不住地,史上刘备三次拜访才得一见,不知道我要几访才行。”
二月地天气春暖花开,貂婵不想急着回去,就逼陆仁和她一起多玩几天再回去。陆仁想想手边暂时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答应了,打发二凌先回去报个信后便与貂婵在南阳一带踏青游玩。
这一日二人正牵着马四处游走,陆仁忽然发现不远处有几头水牛正在悠闲的吃草,急忙拉住貂婵不让她过去。为什么?因为貂婵这天穿的是一身红装。陆仁怕貂惹着这些水牛。那搞不好就要上演一出东方女性版的“斗牛圆舞曲”出来。
正想离开的时候貂婵指着一棵树道:“义浩,你看看那个孩子。”
陆仁望去,见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子坐在树下看书。看他那破旧地装束应该是方才那几头水牛的放牛娃。陆仁笑道:“过去看看吧。”
貂婵亦笑道:“怎么?想起了你小时候的事?记得你像他这般大的时候也很想读书,有一次我们去一富户家里想偷些吃食的,结果我偷拿了吃食,你却偷了几卷书出来……好想念我们小时候的事啊。”
陆仁尴尬一笑,谁让他当初编的“身世”能和貂婵幼时的身世撞得那么巧来着?这件事他还一直没敢说破过。
走到近前陆仁弯下腰问道:“孩子,你坐在这里看书就不怕你那几头牛偷跑掉吗?”
那孩童抬头望了陆仁一眼道:“束、束着牛鼻,绑、绑在桩上,跑、跑、跑不掉地。”
貂婵稍稍皱眉道:“这孩子却有点口吃。”
陆仁微微怔了一下,因为这个孩子地口吃与放牛之事让他想起了一个人。稍一沉吟便问道:“我见你挺好学的所以有点好奇。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孩童揉了揉眼,见陆仁与貂婵地装束虽谈不上华丽但也非常得体,看上去应该是哪个士家大族的,便起身行礼道:“小、小子姓邓,名艾。敢、敢、敢问大人名讳!”
陆仁暗中一惊,心道:“真的是邓艾!我在看书的时候对三国后期的名将看得不是很仔细,只记得邓艾幼时家贫帮人放牛,还有这么个口吃的毛病,却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混日子。想不到竟然是在这里!等等,再确定一下。”
想了想陆仁又问道:“你有字号吗?”
此言一出貂婵白了陆仁一眼,邓艾楞在那里,陆仁自己却想打自己耳光。汉时的表字可以说是士家子弟的专利,一般的老百姓根本不会去取,就算是取的话也要到十六岁或二十岁行了冠礼才会取。眼前的邓艾才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哪里会有表字?
陆仁赶紧摆了摆手道:“糊涂了糊涂了,你现在哪里会有表字?你看的是什么书?”
邓艾道:“黄、黄石公的三、三略。”
貂婵呀然道:“三略?好像是部兵法书啊。你小小年纪就看兵书?”
陆仁大致断定眼前这个孩童就是日后灭蜀名将之一的邓艾,但最后还是要确认一下。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邓艾比较出名的事迹,笑问道:“你可不可以先把书放一放?我问你,如果这里会成为战场的话,你认为哪里合适扎营,哪里适合屯粮?”
貂婵再次白了陆仁一眼,小邓艾却来了兴趣,还视了一眼四周后苦思许久,指点着几处说哪里合适扎营,哪里适合屯粮什么的。可惜就是口吃,说得不怎么流利不说,陆仁与貂婵听着都累。
好一阵子邓艾总算说完,陆仁也肯定这个小孩子就是日后的名将邓艾无疑。肚子里的坏水上涌,伸手拍拍小邓艾的头道:“我很喜欢你这个聪明好学的孩子,愿不愿意去我庄上?你想读书的话,我供你。”
邓艾楞住,戒备的向后退了两步道:“无、无功不受禄,你、你与我又素、素不相识!”
陆仁笑道:“也是哦,不说清楚的话你可能都会把我当成不贩子了(心说这年头有这词吗?)。要不这样吧,我请你当我的小书僮,平日里帮我整理一下书房就是,你喜欢看什么书只管在我书房里拿。”
邓艾又上上下下的打晾了陆仁许久,疑惑着问道:“敢、敢问大人名讳!方才您未曾告知。”
陆仁脸上摆出微笑,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狼外婆的那种笑:“是啊,这到是我唐突了。我姓陆,名仁,表字义浩。你也许听过我的名号吧?”
邓艾大吃一惊,手中的竹简也掉到了地上:“大、大、大人,您、您、您就是陆、陆、陆……陆仆射?”
陆仁微笑点头,心道:“有时候我这个名号还是很管用的嘛!”
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一回 … 人力资源
婉儿、文姬,我回来啦!”
一入大厅陆仁就习惯性的来了这么一嗓子,不多时脚步声响蔡》至,看看陆仁微笑道:“怎么,踏青游玩数日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没个十天半月的不想回来呢。”
陆仁打了个哈哈,这会儿婉儿与陆兰也赶到了厅中。陆仁见二女都一样的袖手高挽,显然是刚丢下手中的活计赶过来的,笑问道:“婉儿、小兰,马先生已经把织机制出来了吗?”
婉儿道:“数日前就制出来了,这几日我和小兰就在房中织布。”
一家人随意的聊了几句,蔡》;。。向陆仁问道:“义浩,有客人吗?怎么也不请他们进来?”
陆仁一拍脑门道:“哦,我又犯混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把邓艾母子二人请入厅中与家人见礼。那邓母也才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相貌平平无奇,言谈举止显得非常的小心瑾慎,看得出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妇女。相比之下反到是年仅七岁的小邓艾无论见礼还是言谈都显得不卑不亢,纵然有点口吃却也未曾有什么不够得体的地方。
礼过后邓母小心翼翼的道:“陆大人,我们母子家境贫寒,自我夫君弃世后生活无依无靠,今日幸得陆大人你收留我们母子,我们母子心中感激不尽。但有差遣尽管吩咐。”
陆仁望了眼邓母身后神色如常的邓艾,微笑道:“邓夫人言重了。没有什么收留不收留地,我只是很欣赏令郎艾儿,纵然家境贫寒也能不屈其志,依旧那么的聪明好学。说句心里话吧,我本有意收令郎为徒,只可惜自己诸多杂务缠身,根本抽不出什么时间来指点令郎。”
邓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