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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伯马上差人去城中禀报。自己再带了几个人诸辆车检视过去。且不说这门伯言语之间执礼甚恭敬,检查车辆货物时如何小心谨慎,陆仁到是留心到新野城门前的另一番景象,就是留在那里地守门士卒并没有向任何进出城门的小商贩们收取城门税,心中呀然道:“刘备可真行!城门税都敢免掉,要知道这可是当时官府税收的来源之一……”
看了一阵子门伯回来道:“陆仆射久等,车辆货物都已经检视妥当,请入城。”
陆仁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块约一两多重的小金珠递给门伯道:“有劳了。这个算是我请几位喝杯酒。”
门伯连忙摇头道:“不可不可!陆仆射的好意小人们心领了。只是主公有明令,擅取民间一物者斩,小人们不敢违令。”
陆仁心中暗道:“不错不错,刘备的治军能力还是很强的,仅在这一点上就比刘表强出太多了。想我这几十车货物出襄阳城的时候,光城门税都要交掉十两黄金,末了还要用五两来打发那些个城门卫士。”
催动车队进城。不久就见孙乾与简雍二人迎了过来。客套了几句之后由简雍先行领车队去城中大仓清点入仓,陆仁则跟着孙乾来到府衙。路上陆仁仔细地看了一下沿路,并向孙乾询问新野城城区状况,了解到现在新野城城区地基本规划大致上与他当初提给刘备地建议差不了太多,虽有些出入的地方也不过是些旁支末节。
没多久便到了府衙,孙乾领着陆仁直入前厅安坐奉茶。
陆仁问道:“皇叔不在衙中吗?”
孙乾道:“陆仆射请少坐片刻,主公他一早就去了营中调练兵马,乾已差人去请主公了。”
陆仁哦了一声。从怀中取出货单交给孙乾道:“此单上是皇叔所需的一应物件。除牛筋陆仁仓中缺货只得半数之外,其余的都已运到此处。这牛筋嘛,我想皇叔必是用来制作弓弩用。就自作主张的另取了三十张大弓与三十架角弩,也算是不负所托了。”
孙乾连说客气,两个人也就谈起了一些杂事。过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刘备赶回了府衙,一进来就向陆仁施礼道:“刘备此次只不过是欲购些杂物,不料陆仆射竟然亲自送来。劳累陆仆射往来奔波,备心有不安那!”
陆仁也赶紧起身回礼,礼罢后望向刘备的身后。刘备身后跟着二人,一个是赵云,另一个则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相貌不算突出,但那双眼睛时不时地精光闪过,令人不敢小视。
礼罢后陆仁道:“皇叔久违!子龙兄久违!另外皇叔身后的这位先生陆仁并未见过,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青所上前恭敬一礼道:“久闻陆仆射大名,今日能得一见三生有幸!小生单福,因出身贫寒未有表字,陆仆射直呼吾名即可。”
“果然是徐庶……一会儿我想忽悠刘备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给看出来。到时说话得小心点。”
接着又是一番客套,不多时清点货物的简雍也来到府衙,把清点出来的货物与陆仁的货单一并交给刘备过目,刘备看都不看就递给了身边的徐庶道:“陆仆射信义素着,断不会欺我。”
不得不承认和刘备打交道真的是一件很舒服地事,只是这么一个随意地动作都会让人觉得很舒服。陆仁随即笑道:“皇叔还是过一过目的好,说不定陆仁真的有短斤少两呢?”
厅中几人一同大笑,简雍笑过后先道:“陆仆射可真会说笑。这些货物雍逐车细细较对,发觉虽有半数牛筋不曾运来,但陆仆射你直接送来了六十具弓弩,真要算陆仆射你还吃亏了。”
陆仁笑道:“不吃亏不吃亏,我无非就是少赚一点钱罢了。刘皇叔这次和我做了这么大地一笔生意,优惠一些也是应该的。”
又是一阵大笑,陆仁便从怀中取出刘琦写的那封信起身交给刘备道:“我来时大公子有信让我转交皇叔。”
刘备接过来拆开细看,原本笑着的脸微微有些变色。陆仁见刘备脸色稍变便拱手道:“皇叔,陆仁想与你单独谈上几句。未知可否?”
刘备沉吟了一下微微点头,示意厅中之人都退下去。陆仁想了想唤住徐庶道:“单先生应是皇叔参谋吧?也请留下一叙。”
徐庶目询刘备,刘备自然是点头应允,于是厅
剩下了这三人。
刘备先开口问道:“大公子此信陆仆射已经看过?”
陆仁道:“看我没有看过,但是我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因为这封信是我让大公子写地。”
刘备把信交给徐庶后道:“这么说大公子信中所言之事是陆仆射的计策?”
陆仁道:“不错,这也是我亲自送货来新野的目的。”
刘备道:“陆仆射真是有心,为救大公子于水火之中甘赴奔波。”
陆仁道:“不仅如此。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帮刘皇叔你取荆州为家。”
刘备微微楞了一下。继而沉默不语。
旁边的徐庶这会儿已经将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向刘备稍稍点头。
刘备沉吟道:“备心中不是没有想过取荆州为家,只是刘景升于我危难落魄时收留了我,又一向待我极厚,我怎能取其基业?”
陆仁道:“皇叔,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即有意于荆州,我露些天机给你也无妨。我来时曾见过刘荆州。现在病体还尚未痊愈,加之年事已高,不出五年必会弃世。而襄阳城中蔡氏坐大,对大公子步步进逼,其意不外乎想偕立幼子刘琮为主。若皇叔你能依计而行,在这五年中与大公子在新野、江夏两地练兵积粮,等到蔡氏偕立即兴兵问罪,荆襄可一战而得。且大公子本就无意于荆州政事军略。为地仅仅是自保而已。到皇叔兵临襄阳尽除蔡氏之时,大公子纵然领下这荆州牧一职也无心理事,荆州实仅还是会尽落于皇叔手中。皇叔只需善待大公子。让他逍遥度日便可。”
刘备道:“话虽有理,但备又当如何去做?”
陆仁愕然问道:“怎么大公子信上没写吗?”
徐庶晒笑着把信又交还给陆仁过目,陆仁看过之后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因为信上只写着“小侄有难,望叔父见怜相救!计当如何,请叔父细问陆仆射。小侄刘琦拜上!”
“有没有搞错?刘琦这家伙也太懒了吧?在信中写清楚一些有什么关系……难怪刘备刚才只是说我为救刘琦奔波。这下到好,我一下子把老底全给抖落出来了!”
刘备向陆仁恭敬一礼后道:“备恳请陆仆射指点一二。”
陆仁也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地构想细说一遍:
第一,刘备要马上开始作出兵地准备。陆仁离开襄阳时先前让陆诚去传播的传言已经有了些效果,街头巷尾常常有人在谈论孙权将要攻打江夏的事,相信马上就会影响到刘表那里,那么刘表随时会派人来请刘备出兵。再就是陆仁这几日也认真的想过,以蔡瑁那种“送死别人去,便宜我来捡”的个性,加上本来就想把刘琦赶出襄阳的打算,刘琦向刘表请缨应该是很顺利的事。
第二,刘备在新野大概有一万五千左右地人马,应该带去夏口八千,另留七千人马与相应的将领把守新野。江夏黄祖一死,刘琦就会自领江夏太守,然后这五年中新野兵马扩充到一万人,江夏扩充到三万人,并严加训练。相信有这两路的四万人马足够打下襄阳。
第三……没有。
陆仁说完这些之后刘备目询徐庶,徐庶细考许久后用力的点了点头,但随即便向陆仁问道:“陆仆射,你为这些事如此费心,但似乎你自己却不能从中取得半分的好处,有些说不过去啊……”
陆仁早有想过对方可能会这么问他,自己也早就作了准备,这会儿笑道:“我不能从中取利?皇叔,单先生,我的眼光是放在以后。”
刘备与徐庶都有些不解。
陆仁道:“商场如战场,商机如战机。现在的荆州诸般产业都是蔡氏宗族霸占,我前番从江东贩回来的千石海盐也不得不平价让于蔡瑁,当中地损失难以计数。我如果想在荆襄以商立家,蔡氏就是必须得除掉地,至少也要让蔡氏一族无权在手,不能再如此强压于我。”
徐庶冷冷的道:“原来你真正所图者,是荆襄蔡氏。”
陆仁道:“算不上是什么图不图、除不除。我虽弃官从商,但自问这几年来奉公守法,从未赚过什么昧良心的钱。只可惜刘荆州他偏听偏信,任蔡氏一族坐大,对荆襄诸族欺压太甚,我虽用心经商却未得应有之利,心中自然不平。但刘皇叔则不然,若是皇叔主理,我也不求皇叔对我关照什么,只求能安心经商治产,不用再受他人地欺压而已。”
徐庶道:“话虽如此,陆仆射今时今日已经是家财万贯……”
陆仁打断徐庶的话道:“钱这东西没有人会嫌多的,不同的是我想赚来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钱而已。在刘表治下我想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才会尽力的去帮刘皇叔取荆州,图的也是一份心安理得……皇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望你能好好考虑。陆仁就此别过。”
刘备忙道:“陆仆射就要走?”
“废话!我再不走就没词可说了!等着被你们看穿我想阻止你们北上的真实意图不成,快闪!”
陆仁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微笑一礼起身出门。
刘备现在心有所想,再者也知道拦不住陆仁,就没再强留。陆仁走到门口时忽然转回身来道:“皇叔可否让单先生送送陆仁?我看单先生才智过人,有心想结交一下,想借此机会请单先生小饮几杯,未知可否?”
刘备道:“这有何不可?单先生意下如何?”
徐庶道:“正合吾意!就让我送送陆仆射吧。”
辞别刘备,陆仁与徐庶走出府衙去寻酒店。走到人少的地方陆仁忽然轻轻一笑,向徐庶道:“元直贤弟,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用回真名?”
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 真正想忽悠的人(下)
元直贤弟,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用回真名?”
陆仁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本以为徐庶会大吃一惊,却不料徐庶只是稍稍的楞了一下,随即摇头道:“我一向寂寂无名,陆仆射却又是从何得知我在此间用的是旧名?”
想唬人没唬住,陆仁自己到是楞住了,问道:“旧名?”
徐庶道:“我幼时在单家拜师习剑,故属单家子弟,因而随师门姓单。福则是我的本名。”
“哦……随师门姓单,这么说单福应该是艺名?而且刚才他说‘福’是本名,那么‘庶’就该是他杀人犯法之后改的名吧?‘庶’字有其次、之后的意思,‘元直’则有回归善途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改这个名子是希望日后从善,走上正途……”
陆仁正在这里胡思乱想,那边徐庶问道:“陆仆射,你尚未回答我为何知道的我真名?”
这一节陆仁却也早就想过,当下微微一笑道:“我旧日尚在许都作尚书仆射的时候与人闲谈时曾听程程仲德提起过。你在中平末年为好友报仇杀人,遭擒后被党伍解救,就此折节向学。”
徐庶奇道:“程程仲德?他怎么会知道?”
陆仁耸耸肩膀笑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世上的事本来就有很多说不清的,又何必太过在意?而且有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元直你做出那么大的事来。总会有人知道地。旬日前从事去我那商铺购置物件时无意中向我提及,我一时好奇就记下了,今日见面出言试探,果然是你徐元直。”
徐庶闻言轻叹道:“好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主公这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