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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议看了眼侍女腰间的佩剑就已经明白香香真的找上门来了。放眼整个江东。能让侍女腰间佩剑还大模大样的在街上走的除了香香之外似乎就再无他人,这几乎就成了香香的一个招牌。
“在下正是。姑娘可是郡主差来地?”
侍女点了点头,转过身向远处比了个手势,不多时香香带着另一个贴身侍女走到陆议地面前,随意地拱手为礼后道:“客至门前,却让客人就这样站在门外,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陆议这会儿已经回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向香香歉意一笑后打开自家大门,把香香请中院中。请香香在房中上座后,陆议负手立在了一旁。
香香一直在仔细的打晾陆议,直到就座之后香香才开口道:“陆伯言,我找了你几近一年,却没想到你一直就隐居在柴桑,还改名为陆议。”
陆议平静的问道:“郡主寻我何事?”
香香默然许久,轻叹了口气后道:“你还记得夷州吗?”
陆议道:“怎么会不记得?郡主。我被软禁在夷州的时候。也听兄长提起过郡主你同在夷州。泉北山中一仗,以火箭焚烧我军粮仓的就是郡主你。”
香香道:“你知道又怎么样?我自己都没想过我竟然会帮着外人去和我兄长的大军作对……不仅如此,你知道我来寻你真正地目的是什么吗?”
陆议道:“难道郡主是帮义浩兄长把我抓回夷州?”
香香微微点头:“我初回江东时的确是有这样的打算。可是现在……兄长与陆夷州议和在即,周公瑾又表荐你为使,我抓不抓你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此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兰郡主她……你走的当夜,她就香消玉殒了。”
陆议大吃一惊,急忙追问道:“兰、兰郡主她已然身故?是兄长杀了她吗?”
香香黯然的摇了摇头道:“既能说是,又不能算是……兰郡主在偷偷把你放走之后,在府衙门前长跪不起,向陆夷州谢罪后她是当众自刎的。”
陆议惊愕间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桌上那支银钗,失神地问道:“为、为何会如此!?当日兰郡主暗中把我放走时对我说过,她只要及时赶回清幽小筑假装也被迷药迷倒就不会有事地……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被兄长他查觉出来了吗?”
香香依旧摇了摇头道:“不,兰郡主她并没有隐瞒什么,而是直接告诉陆夷州此事。陆伯言,女孩子家的心事,你们男人是永远不会真正了解的。如果要我说,我只能告诉你,兰郡主她做出这样地傻事,是不想向自己的命运屈服,是想去追寻自己心中的理想。在她心中爱恋的是在她饿寒交加时收留了她,十多年来又对她百感呵护的陆夷州,就算是死也不愿离开
的身边。你知道吗?兰郡主在弥留之际,只是希望的抱一抱她……或许在你们这些人的眼中,兰郡主做出这样的事,根本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女人。甚至换作是我没有去夷州生活过几近两年,只怕我也会和你们抱一样的想法。”
陆议呐呐自语道:“她真的很傻……她听从兄长的安排不好吗?既能不有违理法又能不惹人唾骂,至少也不会香消玉殒,而我……现在也可能留在夷州相助兄长。”
香香的脸上微微变色,一对粉拳在席下攥得紧紧的。在夷州生活了近两年的香香,如果说以前她还只是性格好强、不愿认输的话,那么现在的香香其实在心底已经生出了对这个时代女子地位低下地叛逆心理。现在听到陆议说出这样的话她能不气?若不是经过了一些事让她稳重不少,这会儿只怕已经抽剑出来了。强行压下了怒气。香香心道:“难怪兰郡主尽愿用自尽来表白心意也不愿下嫁于他人,或许跟在陆仁的身边能够得到真正的自由与宠爱,嫁给其他人的话却不尽然……小兰,我是越来越明白你的想法了。”
努力的深吸了几口气,香香缓缓的开口道:“死者已逝,我们就不要再议论她如何了。我今天来,是想代我兄长吴候,亦有代陆夷州请你再度出仕。日前鲁子敬于泉州大败而归。他发付快马传回消息。说陆夷州有意与我东吴言和。不日即将派出使节前来东吴。作为回礼使臣,你是最舍适地人选。而且在你心底不愿我东吴再与陆夷州为敌,更应该全力去促成此事。若是能使东吴与夷州和睦相处,也算是……帮兰郡主洗去生前犯下地几分罪过吧。我在回吴时也曾向陆夷州许诺,尽我所能阻止兄长对夷州用兵,你若能出仕为使,就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尚香自会感激不尽。”
陆议低下头,闭上了双眼:“请郡主暂且回驿馆歇息,容我权衡三日。”
香香没再说什么,只是向陆议拱了拱手,领着贴身侍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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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局势如何先不去提他,陆仁这会儿在夷州正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他刚刚收到消息,甘宁地远航舰队回来了!
“我靠!终于回来了!当时说好是两年的期限。现在都不记得过去了多久!”
把手边的事一股脑的全部扔给理事楼里的那几位。陆仁急匆匆就想的赶到码头去迎接。只是才跑出府衙大门,陆仁猛然想起了些什么,迟疑了一下又转回楼中。从自制的保险柜中翻出一个蒙尘已久地木盒,自言自语道:“这么多灰,也不知放了有多久,一会儿还不知道甘宁他会不会高兴的收下……按说我可是有违于当初的承诺在先啊。”
拭去灰尘,陆仁缓缓的打开木盒,里面放的是——汉。抚夷将军印绶。
带着印绶,陆仁赶到了码头。此刻远航船队都已经靠了岸,船工水手们都在忙碌着搬运货物。陆仁翻身下马后刚想去吩咐主事去请甘宁到茶楼一会,甘宁爽朗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义浩,一晃就是两年多没见,一向可好啊?走,老样子,茶楼小坐!”
周围的人群听见甘宁这样大大咧咧的直呼陆仁表字,脸上都有些变色,有几个不明就里地人刚想跳出来斥责甘宁无礼,却见陆仁微笑着挥了挥手,抢步上前照着甘宁地胸口捣了一拳笑骂道:“兴霸啊兴霸,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两年多可担心死我了。你是不知道,这两年里夷、泉两州发生了多少事。去茶楼吧,我们慢慢谈。”
甘宁依旧是那爽朗的笑,只是人群中那不满的神色没有逃过他地眼睛,知道夷州肯定出过什么大事,心中也稍稍有些不安。当下便避开众人,与陆仁来到茶楼厢房相对而坐。
香茶送上,二人各自礼罢,甘宁先从怀中取出了海图道:“义浩,你这海图不是很准确,几次都差点把我给害死。还好啦,老子吉人天相,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当初带去的四十三只海船,有四只沉于风浪,水手人丁折损了一些,不过没伤及元气。还给你带回来不少沿途的特产。”
两年多以前甘宁出海之后,先到珠崖落了一下脚,然后经土伦、马六甲海峡,直至锡兰与印度半岛。这一路上甘宁较正了海图与坐标点,此外还在海图上新加上了许多沿途可以进行补给与交易的地方。而在回航时,甘宁作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就是穿过马六甲海峡之后没有按原路返回夷州,而是经由雅加达、马那多、马尼拉这条航线回来的。简单点说,甘宁就是在整个东南亚群岛转了一个圈!
对此陆仁到不算太吃惊,甘宁这胆大包天的作风他是早就领教过的。再说甘宁这次出海本身就是想让他探明航路,早一点和晚一点也没什么分别,
功归来还能省下不少的事。
接着陆仁又询问了一下沿途地风土人情、可供交易的土特产等情况,不出陆仁所料。甘宁这一路上和许多的土著居民之间仗可没少打,为的不外乎取得当地的一些特产或是补给。到印度半岛的时候因为不了解当地民俗,甚至差点就和印度王朝的正规军打了起来。
(PS一下,今天赶稿赶得急,来不及查阅有关三世纪印度的有关资料,映像中AD200右地印度还是所罗门教当家而不是佛教,这里权当瓶子先打一个马虎眼,日后会详尽一点地。如有了解这方面资料地朋友请不吝赐教。瓶子每天中午十二点会在QO
这事陆仁除了苦笑之外再无其他的反应。在他的映像当中,想开辟海上商路往往是先要打上几仗才能行。只是从甘宁这满不在乎的神情来看,吃亏的应该绝大部分都是这时极为落后的土著居民。末了甘宁还补充道,他这次居然掠夺了三千多人回来,很多都是回航时在菲律宾群岛顺便抓回来地,再就是有一批妇女是在印度互市时用奴隶交易的方法换回来的。
“哦?他们那里的奴隶可以随意买卖?”
甘宁灌下一大碗酒,擦擦嘴唇道:“不只是印度。在土伦沿岸也多是如此。不过当时我考虑到随船给养的问题就先没买些回来,在印度嘛……那些异国风情的女子看得我心痒痒的,就换了些年青貌美的回来,嘿嘿……要不要回头我挑几个上品送到你府里去?”
“……不用了。我家里那三个都有点应付不过来。”
甘宁奇道:“三个?不是四个地吗?”
陆仁黯然道:“小兰……已经故去许久了。”
甘宁惊道:“兰丫头死了?怎么死地?”
陆仁这才把甘宁远航后夷州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说了一遍,听得甘宁楞住许久。最后陆仁取出装着抚夷将军印绶地木盒,缓缓的送到甘宁的面前道:“这是抚夷将军印绶,我一直留着等你回来。现在你该收下此印,正式成为抚夷将军了。”
甘宁按住木盒。沉声问道:“你现在是夷州牧?这好像有违你当初的承诺?”
陆仁道:“势在人为啊。很多事并不是如我所想的那么简单。子阳那里不去说他。我如果不出任这夷州牧,我根本就不能名正言顺的招幕到可用之人。时日一久,只怕下面的百姓也会心生变故。”
甘宁道:“难怪方才我直呼你表字。人们脸上尽是不满之情……陆夷州,即是如此,你又为何要把这抚夷将军印绶让给我?身为大汉州牧,又岂有军权旁落之理?”
陆仁道:“我破誓为官是逼不得已,但我不想负了对你的承诺。这抚夷将军……必须得给你。”
甘宁道:“我若是收下此印绶,就品级而言你我平级,当真合适?”
陆仁道:“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们当初就已经言明,你我是合作伙伴,而并非主臣关系,现在这样也算是一如当初的约定。”
甘宁望了木盒许久,却又推回了陆仁的面前道:“你似乎比以前变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行事间也颇有几分诸候之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真的把这抚夷将军让给我,你我同在夷州乃是取祸之道?”
陆仁道:“你我至诚相交,祸从何来?”
甘宁摇头道:“你我之间固然没有问题,但下面的百姓军兵会如何去看?如今政令军令皆出自你手,突然间冒了我这个抚夷将军出来算是什么?一但有何战事,军令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陆仁微笑道:“当然是听你的。打仗你比我在行。”
甘宁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义浩,如果我想要你按当初的承诺,把夷州牧并抚夷将军一并让给我,你会不会让?”
陆仁稍一沉思便摇头道:“不会。并不是我贪恋官职,而是兴霸你管不下来,夷州要做下去的事也只有我自己才清楚。”
甘宁缓缓的抽出了几寸长剑,语气中满是威胁之意:“真的不让?”
陆仁平静的一笑,伸手端起了茶杯,十分悠闲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