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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官吏只怕早被你收买了吧?”
袁尚道:“不错,正是我授意蒋叔父修建起来的。至于此处官吏,锦衣玉食又有美人相伴,早已不理政务。”
陆仁道:“不过我想不通,蒋氏为什么会为你出力?”
袁尚笑道:“家父少时好游侠,游走天下时结交过不少豪杰,蒋叔父就是其中之一。一年多前家父欲起兵讨伐曹操,特请蒋叔父在此间立足,暗中相助攻曹。”
陆仁脸色越来越难看。袁尚的话让他想起了不久之前官渡补给点的那次夜袭,当时他还以为袁绍只是派出了这一类小规模的骚扰性游骑,郭嘉也找出了应对的办法。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袁绍老早就在步这种暗棋,而且这种暗棋远比骚扰各屯田点要致命得多。
袁尚道:“陆仆射是否觉得很意外?”
陆仁哼了一声道:“的确很意外!可笑我还一度以为这里是程昱暗中建起的鹿砦……更想不到的是袁三公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敢轻身深入险境。”
袁尚愕然道:“十五、六岁?陆大人你太看得起我了,在下已经虚渡二十春秋。”
“啊?”
陆仁再次仔细打晾袁尚,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二十岁的人,心道:“这家伙有二十岁?怎么看怎么不像!不过袁尚长得真的很帅,放现代绝对能去当个青春偶像派兼少女杀手……靠,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想这个?”
袁尚道:“陆大人在想什么,可否明言?”
陆仁道:“曾听人言袁三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有不少年青貌美的女子为三公子神魂颠倒吧?”
袁尚看似随意的摆了个很帅的POSS,笑道:“陆仆射过奖!要说风流倜傥,在下可不敢和陆大人你比。在下所见过的女子都不过是庸脂俗粉,怎及你府中的蔡琰名动天下,国色天香?”
“咳——”
蒋奇又是一声干咳,正在那里孤芳自赏的袁尚回过神来,笑道:“陆大人好心计!身处险境竟然还能顾左右而言他,我都差点只顾和你谈风花雪月,却忘了你是只笼中的困兽。”
陆仁心道:“看你那臭美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最主要的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居然保养得像个少年……喂,脸上的粉掉了!”
袁尚道:“陆大人,在下有一言还请大人三思。如今家父统兵十五万讨伐许都曹操,上应天子、下应民心,而曹操兵微将寡,大军压境之下兵败身亡不过是早晚的事。陆大人你又何必拼命的为曹操出力却不为自己打算一下?陆大人你身负大才,家父在邺城对陆大人仰慕已久,何不舍曹操改投家父?袁尚敢保证以陆大人你的才干,他日定能飞黄腾达,成就一番不世的功业。”
陆仁道:“要我改投袁公?嗯……让我考虑一下如何?”
袁尚道:“这个自然,只是希望陆大人你能早作答复……来人啊,请陆大人去客房休息,好生招待,不得有误!”
护卫们押着陆仁主侍下去。蒋奇待陆仁离去后问道:“三公子,为何不将此人杀了以绝后患?”
袁尚脸上显出阴冷的笑道:“杀他有何用?到是把他留下来才大有用处。”
蒋奇道:“在下愚笨,还请三公子明示。”
袁尚道:“我本来也以为这陆仁只是个徒有虚名的人物,可是自一年多前到陆氏镇游历,便发觉此人远非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刚才他在酒宴中的举止你也看到了,不是智勇胆识过人之人又怎么能装一个无名之辈装得那么像?而且此人在内政方面的才干,我敢说父亲大人的幕僚中无一人能比得上!你看这里的护墙房舍何等牢固,但真要比起他在陆氏镇所建的却差了许多,要知道你帮我收罗来的那些个工匠只是得其皮毛而已。如果他肯投靠家父,我再把他拉拢到我的阵营来为我积蓄钱粮兵马,那我的两位兄长就不足虑了。”
蒋奇道:“可是我听说此人对曹操忠心耿耿,不久前还为了帮助曹操抓住欲叛逃的刘备而假传军令……”
袁尚笑道:“正是因为他曾假传军令被曹操革去过官职,在家中数月一直借酒浇愁,我才有信心去说服他。本来我在得到消息,想趁他闲赋在家的时候就去招纳他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曹操给召了回去。依我看这陆仁现在虽然仍在为曹操出力,但心中定有不满才是,说不定还有惧怕曹操之势才重新出仕的原因在里面。”
蒋奇道:“可是三公子,你想如何去做?”
袁尚道:“先劝说一番看看……如果他不肯投我,我也有办法逼着他投靠于我。”
蒋奇道:“愿闻三公子妙计!”
袁尚道:“你先去把陆仁身上所带的印信给我收来。”
蒋奇领命而去,袁尚在大厅中阴险的笑道:“陆仁,你怎么也没想到是我引荐刘备去见的家父吧?有一些事别人不知道,可我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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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主侍现在被软禁在鹿砦内的一个小院中,不用查看都知道周围肯定是对他们严加看管,能逃出去的机率很小。当蒋奇来索要印信时四卫还想阻拦,陆仁叫住后大大方方的把印信交给蒋奇,还满不在乎的说道:“怎么说我们还算是三公子的贵客吧?好酒好菜什么的多来一点,要是可以的话俏丽侍女也送几个过来。”
蒋奇吃惊的望着陆仁,想像不出一个阶下囚居然能这样,话也说不出什么便离开了。
张放道:“大人,难道你想改投袁绍……”
陆仁摇头道:“别想歪了,我对袁绍一点好感都没有。至于我把印信交给他们……其实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能抗拒得了吗?何必为了这么个东西徒增损伤?这袁尚诂计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动我,暂时来说只要我们不轻举妄动还是安全的。”
张放点头不语。
陆仁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四卫不解的望着他。凌云问道:“大人,你因何发笑?”
陆仁道:“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所以发笑。”
黄信道:“大人可是有脱身之计?”
陆仁摇头道:“没呢。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只管安心睡,一会蒋奇送了饭菜女人来我会叫你们的。”
四卫无言,他们这位大人脑子里想什么他们只怕永远也猜不透,便依言各自挑了地方休息。
陆仁心道:“各种书籍的记载不详这回可真是害死我了……一向都认为袁绍只不过是个凭借家族名望登上高位的人,却根本忽视了他能在众多的豪强中脱颖而出,本身也绝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好像记得袁绍也只是庶子吧?可是袁氏一族优秀的人才众多,他却能够继承家世,单是这一份政治斗争的能力就够出色的……
“还有以前我就一直奇怪,曹操在建安二年就开始屯田,官渡之战却是在建安五年。曹操头一年的屯田单是许昌就屯积下上百万斛的粮草,两三年下来得是多少?中间虽说几次开战消耗,但还不至于把两三年屯积的粮草全吃光,为什么到火烧乌巢时居然万余兵马只剩一个月的粮草。闹了半天是袁绍在里面搞鬼啊!不停的破坏曹操的生产能力就会有这种结果。
“还有兵马也是。曹操现在能集中的部队有三万多,可记得书上是说到与袁绍对恃时是‘兵不满万,伤者二三’,许多人都认为是夸大其词,我当初的分析也是曹操要防守的地方太多,没能完全集中。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袁绍布下的这些暗棋进一步分散了曹操的兵力,这些‘地雷’不扫除的话曹操哪能安心与袁绍在官渡对抗?肯定是中途又不得不调集了精兵强将对这些豪族部曲进行扫荡……袁绍年少时结交的豪强应该不在少数,而这些豪强也很想攀上袁绍‘四世三公’的这棵大树,现在的战局袁绍明面上又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些豪族们敢趁机捣乱捡些便宜也并不稀奇。还有最后袁绍的错误判断,说不定就是指望着一举攻下曹营,然后在这些豪族那里得到充足的补给……哎,看起来袁绍好像很喜欢玩这种背后捅刀子的把戏嘛!书上还有记载他最后把刘备、刘辟也派去了汝南。袁绍难道是打游击骚扰战的高手?
“还有我也太大意了!当时听了张放的建议冲出去多好?居然还误认为这里可能是程昱他们搞出来的据点。荀彧再三劝我做事要小心三思,我到是有三思而后行,可惜却想错了方向……”
摸摸身上原本放着印信的怀袋想道:“他们拿我的印信去做什么?那东西只不过是能发布一些常规的民政指令,并不能调动军队。而且各地的守将没几个是省油的灯,错误的政令他们完全看得出来,加上我的亲笔令既少又有自己的特色(字太难看,曹营中人对他的笔迹没几个不熟的),他们最多也就是能用假令调来一些流民散兵。而且这里地处偏僻,暗棋又要务求隐蔽,一但随意调动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的流民散兵来这里反而会让他们露出马脚……露马脚?好像是明朝才有的词来着……又想乱七八糟的事了。反正他们拿我的印信去应该没什么大用才对……
“不过袁尚似乎很想招纳我,那么要走我的印信是想要挟我?感觉根本是多此一举!假如说我能逃出去的话再铸一个印信还不是一样?老曹最多就骂我几句……不对!这袁尚书上的记载不多,但感觉虽然军政能力差点,但还是很有心计的主。现在看来他其实也是很有胆识的人,只是有点自大加臭美而已。真正在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中,他算是很出色的了……
“换个角度想想!假如我是袁尚会怎么看我……”
陆仁忽然叫过四卫问道:“你们四个觉得我对主公如何?”
四卫面面相觑,不知道陆仁为什么会问这个。张放想了一会儿道:“大人对曹公忠心耿耿,令人敬佩。”
陆仁道:“是这样啊……好了,你们去睡吧。”
“……”
四卫觉得莫明其妙,便又各回各处躺下。
陆仁再次开始沉思:“看来我在别人眼中对曹操很忠诚嘛……那么袁尚肯定会觉得我不是能劝服的人才对。不过说真的我还真对袁绍那边一点兴趣都没有,且不说官渡马上袁绍就大败而归,就算我在袁绍那里诂计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袁绍一系的门阀观念极重,就算我提出什么建议也根本就没人会答理。袁绍想招纳我多半也只是想博来一个爱才的名声,可惜他并不是什么爱才的人,田丰、沮授就是最好的例子……
“先不想那些。现在袁尚是想招纳我来着……假设我是在玩三国志系列的游戏,有一个很喜欢的人才在别的君主手下,我想得到他的话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抓过来再劝降,不过一般比较好的人才成功率都不高;另一个方法就是不停的离间降忠诚度再……流言?这么说袁尚很可能会把我的印信找人交给曹操,再发出些什么我已经投奔袁绍的消息?那样的话的确是一记狠招,我又困于此处不能脱身……老曹你可千万不能误会我啊!我的家人都还在你手上,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一眼看穿才对!还有老郭,你这个擅长分析人心的鬼才,我可都指望你了!”
第一卷
第七十一回 … 陆仁寻计
陆仁被袁尚软禁的半月之后……
许都的尚书府衙中,荀彧正在埋头沉思:
“怎么回事?义浩他去濮阳、鄄城一带发布政令,算算时日也该回来了……最奇怪的是几天前起我就再没收到过民屯百姓移居到军屯的回复政令,从最后一次义浩的回复令文来看是在半月之前,那他这半个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