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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贼余党?难道说……衣带诏事发?”
陆仁心中一动,急忙向府衙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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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公,荀公!我陆仁赶回来了!”
陆仁跑进府衙大厅,荀彧正在厅中理事,见他回来笑道:“好你个陆义浩,你是怎么从袁尚那里脱身而出的?到底该说你是吉人天像,还是该说你智勇双全?”
陆仁道:“荀公已经知道我的事了?”
荀彧道:“我接到了程仲德的加急文书故此得知。你这回误打误撞,让袁尚一年多的心血付诸流水,其功不小啊!”
陆仁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荀公,我不在许都的这段时间,许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荀彧面色一变,皱眉道:“是有发生一些事……”
陆仁道:“是不是……”
忽然他想起有关衣带诏的事从未曾向人提起过,暗中也曾答应过关羽绝不说出来。而且现在究竟是不是衣带诏事发他也不敢确定,急忙转过话锋道:“是不是许都城中有人谋反?”
荀彧一楞,问道:“你才刚回许都吧?又从何得知的?”
陆仁道:“我刚才来府衙的路上有人拦路叫骂,说我是欺世盗名、出卖国家忠良之人……巡城士卒拿下后说那人是叛贼余党。我按叛贼一词推算可能是许都中有人谋反……”
荀彧面色变得很阴暗,冷冷的道:“何谓忠,何谓奸?如今就算是主公现在把权力交还于天子又如何?现在的天子虽算聪颖过人,但那些口口声声说忠君爱国的人又有几个会真心去帮助天子复兴国家?到头来天子还只会是成为那些争权夺利之徒手中的工具而已!”
陆仁心中明白的确是衣带诏事发,但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此事的问道:“荀公,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荀彧道:“如今主公权倾天下,天子以为主公有叛逆之心,暗中制一衣带血诏交于国舅董承,要董承联络各方豪强除掉主公,不过处事不秘被主公得知,数日前主公已从官渡赶回许都将董承一众人等尽数灭族。”
陆仁自然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还是不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便问道:“荀公,那此事又与我有何关系?为什么路人会骂我?”
荀彧道:“事发时你可能正在回许都的路上吧……你又知不知道,你拔去袁尚暗庄不久,许都中曾流传过有关你的不利流言!”
陆仁愕然道:“有关于我的流言?”
荀彧道:“不错,正是你的流言!流言说你已渡过黄河暗中投靠河北袁绍去了!”
陆仁道:“不会吧?竟然还有这种流言?谁会信来着?”
荀彧道:“信的人……似乎很多。”
陆仁道:“那又如何?只要主公不信就行了!”
荀彧道:“实话实说,很久以前就有人传说袁绍想招纳你,而正巧前段时间你不是被袁尚困在庄中,我们查探不到你的下落吗?因此主公都差点信了。要不是奉孝从你发回的复令中看出不妥,又以你极重家室的性情来劝阻住主公,只怕……”
陆仁暗中擦了一把汗,暗叫好险!他死是没什么关系,可他放心不下家里那几号人。
荀彧接着道:“之后不久便传来了你逃到鄄城的消息,主公这才信你确未投靠袁绍。但此时整个许都城关于你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心不稳。正在此时衣带诏事发,主公便在公开的场合说此事乃是你在袁尚庄中探来的消息,暗中急报于主公得知,而你自然是没有投靠袁绍,这才把许都人心勉强稳定下来。”
“啊!?曹操这不是拿我当挡箭牌吗!?”
第一卷
第七十六回 … 许都暗流(中)
“啊!?曹操这不是拿我当挡箭牌了吗?”
陆仁心中大叫一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非常难看。对于衣带诏的事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但他一直也在有意的避开,甚至在追击刘备时假传军令后,被曹操革去官职险些丢掉小命的时候都咬着牙没说出来。在他看来,这衣带诏不过是曹操与汉室之间对权力的一种政治斗争,也自知自己是个政治斗争的门外汉,实在不愿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另一方面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不愿看到有人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他手里,哪怕这些人是本来就要死的。他内心深处只是想安安份份的做好他这个所谓的民政家而已。
荀彧见陆仁面色不对,问道:“义浩你在想什么?”
陆仁无奈的摇摇头道:“荀公,我陆仁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怎么主公一说我没有投靠袁绍,许都就勉强安定下来了?”
荀彧闭目沉吟道:“也许这和你本身的名望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其实自袁绍发布要讨伐主公的檄文以来,许都中就有不少士族豪强想依附袁绍,暗中向袁绍送信遣使的人会少吗?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袁绍有袁氏一族四世三公的名望,又虎据河北数年,兵多将广。此次调集十五万的重兵攻伐主公,任谁都会认为主公此战必败,与其到袁绍兵临城下时才去投奔求生,还不如趁早向袁绍暗中示好,这样兴许还能从袁绍那里捞到点好处。”
陆仁道:“这个我理解,或者说前者是锦上添花,后者就如雪中送炭吧……可是这与我能稳住许都局势有关系吗?”
荀彧道:“怎么会没有?义浩你出身贫寒,初任这尚书仆射一职时更是没有半分的家世与名望,那些世家大族有几个能看得起你的?可偏偏袁绍放出话来,你这个没有家世名望的人是他最想招纳的一个,那些暗中向袁绍互通款曲的世家大族到好像被袁绍根本忽视了一般!换作你是那些世家大族你又会如何去想?”
陆仁茫茫然的摇头。
荀彧道:“义浩,自你经上次革职一事后你处事是较之以前沉稳了许多,但你还是不太懂人心世道的险恶。我告诉你吧,那些自命不凡的世家大族只怕都会有一种想法,就是‘难道我这某某世家,几代的名望,竟然比不上一个乞丐出身的陆仁吗?凭什么他轻易就能得到袁公的青睐,而我们却被袁公忽视!’所以当许昌出现你投靠袁绍的流言的时候,这些世家大族都坐不住了,生怕你这一去会带动到更多不起眼的寒门士子直接投靠袁绍并得到袁绍的重用,到时他们这些去晚的人能从袁绍那里分到的利益只会越来越少,甚至会不被袁绍接纳而丢失基业!”
陆仁心中吃惊,他可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荀彧看了眼陆仁愕然的表情,接着道:“说起来还真亏那时你能及时发回让我们得知你失身被擒的隐语复令,首先让主公安下了心来。之后你逃出敌囚,主公这里又发现衣带诏之事,便当机立断的尽除董承一党杀鸡儆猴,并说这是你孤身犯险探来的机秘之事,这才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世家豪族们安分下来。不然的话会出什么大事谁都说不到……话又说回来,他们本来想趁许都局势不稳的时候搞点什么动作出来当作给袁绍的见面礼,却被你安然的回归和主公的雷霆万钧之势给吓了回去。他们想再起事已经没了机会,对他们来说大好的情势仿佛被你一下子给破坏掉了,虽然对你嫉妒愤恨,现在却也除了骂骂街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陆仁心道:“想想是很可怕!以前曹操被吕布、陈宫在背后捅了一刀子差点翻不了身,如果不是当时没有什么能对曹操产生较大威胁的势力,可以让曹操安心击败吕布夺回根基,只怕历史上早就没有曹操这号人了。但现在的情况就完全不同,光是北方的袁绍就够曹操头痛的,要是大本营再出点什么意外,首尾不能相顾之下曹操可就真的完蛋了……可是现在似乎我帮曹操背上了一个天下的黑锅……不过这能算黑锅吗?人是曹操杀的,我只是成为了一个稳定曹操后方局势的棋子,要挨骂也是一起挨吧?
荀彧见陆仁呆呆的楞在那里便问道:“义浩可是在担心这天下人的口舌?”
陆仁茫然的回应道:“有点吧……人言可畏啊。”
荀彧道:“就让他们说去吧。记得你自己说过一句话,‘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些明面上骂得那么狠的人其实又哪里敢动你分毫?他们就是这只会叫的狗而已。”
陆仁撇了撇嘴,心道:“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被人当面指着鼻梁,背后戳着脊梁骨的骂,你以为那种滋味好过吗?唉——以前一直想避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政治纷争,可是没想到躲来躲去还是莫明其妙的陷身其中。只是不知道百姓们会如何看我?我还想凭借着现在在百姓中的好口碑做点事的,万一名声臭了我还能办得成吗?”
荀彧见陆仁又楞在那里不开口,轻轻的叹了口气问道:“义浩你心中所虑何事?”
陆仁默然摇头,半晌才长叹道:“我现在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觉得心里面很难受……”
荀彧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那时的士子都以名望为重,谁愿意背上个骂名?只是荀彧的想法和陆仁还是有些不一样。
陆仁又是一阵的沉默,这时郭嘉的声音自门口传了过来:“臭小子你心里难过,并不是在意什么名望,而是因为那些人并不是因你而死,如今却被主公算在了你的帐上,对你来说有如天大的冤屈在身。你啊,一向自认做的每一件事都无愧于天地良心,现在却被天下人误认为一个出卖所谓国之忠良的人物……我想不管换作是谁,心里都一定不好过的。”
陆仁回头望望这个老大哥,摇头苦笑道:“老郭你来了……说来说去还是你最了解我。你那几句话真的道尽了我的心事。”
郭嘉上前拍了拍陆仁的肩膀,扬了扬眉头道:“你我相交一场,我也算是知你甚深吧……其实你不用去在意那些是非口舌的。你忘了吗?其实这背骂名之事,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卷
第七十六回 … 许都暗流(下)
郭嘉向陆仁说出那些话后,陆仁迟疑道:“老郭你说什么?什么我不是第一次?”
郭嘉道:“怎么你忘了?你为了帮助主公而背上骂名的事,你以前有过一次的。那时你才初任这尚书仆射一职,下狱一月有余啊!”
“你说的是那次……”
陆仁回想起来。那还是曹操刚刚把吕布赶出衮州,在领地内的生产能力还没有怎么回复过来的的情况下便调集重兵赶去洛阳迎救汉献帝,并且在洛阳驻扎了半年有余。之后曹操带着献帝迁都许昌,为了应付整修宫殿、安置流民恢复生产,还有数万大军的日常消耗,几样加在一起竟把陆仁当初任主薄时用商贸一策帮曹操屯积的钱粮几乎消耗一空,差点都支撑不到当年的秋收。
当时陆仁本来已经如愿以偿的辞去了这个他看来烫手的尚书仆射一职,躲去了许昌城南的小镇屯田,被曹操急召回许昌暂时顶替生病的荀彧来解决难题。迫于无奈的陆仁为了避免历史上程昱用人肉充当军粮的事向曹操提出全境“节粮缩食,主不加肉”的建议,并且为了平息军怒民怨、稳定各方面的情不满情绪甘愿背上一个“贪墨官粮”的黑锅,在监牢里呆了一个多月……
良久,陆仁长叹道:“此一时,彼一时啊……”
郭嘉道:“看样子你想起来了。”
陆仁点点头,目光突然变得非常凌厉逼视着郭嘉,声音也怪得冰冷异常道:“奉孝,让我背上这数百口人命的骂名来稳定许都局势,是你给主公出的主意吗?”
郭、荀二人同时一惊。他们与陆仁相交最深,却从来没有见到过陆仁像今天这样这么阴沉可怕,二人竟不由自主的各打个冷兢。郭嘉急忙